安靜詭秘的鬼墓大魘林數里外,一陣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在靜謐的林中響起。
「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東西狡猾得很,它一直潛在水中,若不將它引出,恐難以制服。」
「是啊,它可是越來越放肆了。以前它在雷鳴池耍耍也就罷了,現在竟然禍及各族,弄得民不聊生,如若不除,西域不寧!」
「那又能如何,少主可是咱們雷靈府年輕一輩實力最強者,本身更具備紫雷異火和光明玄力,可不也闖不過那雷網,現在更是被那怪物拖入水中,也不曉得還能活下來不?」
最後這人的一番話說得人心惶惶,此次是少主主動向家主討的這份差事,可沒想到連少主也制服不了它,甚至還可能枉送了性命。
一陣沉默後,其中一個面目略顯陰沉的男子突然道:「不論如何,少主被拖入雷鳴池定無活路,你們也不要犯傻了,憑咱們的力量又豈是那怪物的對手,不若回雷靈府如實稟報家主,反正少主也……」
「雷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他媽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剛才如果不是少主將你從那怪物口中救出,這回被拖進池裡的可就是你了,你竟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可憐少主怎麼就救了你這樣一個白眼狼!」其中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男子一臉怒色,指著那面目陰沉的男子大聲罵道。
雷括一聽,頓時惱怒:「放肆,雷霸武,你區區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也敢辱罵本少爺!」
那被稱為雷霸武的男子也是心直口快,況且,他最見不得這雷括還以雷靈府的少爺自居,處處欺霸他們這些雷靈府的手下,於是冷笑道:「你也配以少爺自居?你父親雷印河妄圖奪取家主之位,家主只讓他在思悔崖思過,沒有趕盡殺絕,甚至把你視為親子,他們如此恩德,你不銘記在心,竟然在少主危難時刻還想棄他於不顧,你對得起家主和主母嗎?你這樣的人豬狗都不如!」
聽了這話,雷括的神色陰沉得嚇人,低低的,陰寒至極的聲音傳來:「雷霸武,你竟敢侮辱本少爺,本少爺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說的可是實話!別以為我不知道,少主心繫百姓,會自請來擊殺怪物也是你攛掇的,就是少主罹難,興許也是你在暗中搗鬼!」
「雷霸武,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雷括眸底劃過一道冷光,這大個子平日裡看起來有點憨傻模樣,想不到觀察得這般仔細,今日之事,確實是他故意所為,他故意失手讓那怪物叼住,實際上要脫身也不是沒可能,但他主要的目的便是讓雷清彥救他,從而陷入困境,沒想到雷清彥這傻冒,還真上當了!
所有人皆是一震,驚恐地望著雷括,除了少主之外,雷括的實力可是他們這些人中最強的,而且先前與那怪物一戰後,所有人都受了傷,但雷括卻因雷清彥的救助而逃離怪物的口,受傷最輕,他如果要殺死雷霸武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雷霸武死了,他們還能活嗎?
「你想殺就殺吧,反正今天少主被怪物擒走,我也無臉回雷靈府,倒不如與少主一道去了。」
雷霸武受傷不輕,雷括的性子他也瞭解,他狼子野心,偏偏在家主和主母面前很是會裝,把二人都騙了。但平日裡礙於少主的吩咐,很少與他對上,但今日少主丟了,雷括還落井下石,少主只是被怪物拖入水中罷了,並沒有死去,他竟然想坐視不管,還要稟報家主,若是少主死了,他恐怕就是雷靈府的第一繼承人了,雷括打的好算盤!
「好好好!好你個雷霸武,哼,今日我便如你所願,殺了你!」說完,出掌如電,瞬間擊中他本就被那怪物傷得不輕的胸口。
噗的一下鮮血噴濺而出,雷霸武冷冷瞪著他,緩緩倒下。
雷括掃了一眼紛紛低頭的眾人,掏出一個瓶子,裡面是一堆黑色藥丸,他輕輕一笑:「你們也打算步雷霸武的後塵,還是,乖乖服下這藥丸,將今天的事爛在肚子裡?」
在場的人都受了不輕彈傷,就算沒受傷也不是雷括的對手,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雷霸武,這些人默默地接過雷括遞來到黑色藥丸,明知這是毒藥,他們卻不敢不吃。
雷括冷眼看著他們一個個將藥丸吞下,這才滿意地笑了:「很好,回去都應該知道怎麼跟家主和主母說了吧?」
一眾人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看來雷霸武說得沒錯,雷括狼子野心,今日之事,也許就是他設計的。
只是為了在雷靈府的一家老小和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們背叛了少主。
雷括點點頭:「這解藥我每個月都會送一顆給你們,只要你們盡心為我做事,如果膽敢背叛我,哼,我會要他生不如死!亦或者,讓你們的家人跟著陪葬!」
眾人心頭皆是一凜,不敢再看雷括那張猙獰的臉。
這只是發生在鬼墓大魘林外人跡罕至的一處林子裡的一幕,原本以為事情會就此埋藏,直到,一群人的到來,讓雷括即將得逞的奸計終被識破。
這群人便是用女帝神器傳送過來的唐慕和妖夜等人。
唐慕曾到過鬼墓大魘林,她印象中最深刻的地方應該是那座美人受呆著的古墓,不過她又不傻,古墓塌了,她自然不可能傳送到那。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地方她頗有印象,就是那棵被她嚇唬過多大火樹,於是乎,當火樹望著憑空冒出的這群人時,興沖沖地想噴出火舌吞噬他們,誰知那為首的絕色少女冷冰冰地瞥了它一眼,它的火再也噴不出來。
是那個魔鬼一般的少女!它記得,它永遠都記得!
當小惡魔等人聽說眼前這棵大樹便是鬼墓大魘林著名的火樹時,一個個眼泛異彩,恨不得把它拔了研究一番,這麼乾巴巴的大樹究竟為何會噴火,根本沒有絲毫的懼怕。
火樹徹底懵了,將全部的火之魂都捂得緊緊的,生怕這些可怕的人類,不還有三隻傳說中的神獸真的將它拔了。
它可是近萬年的老樹精了,自然看得出化成人形的小若,小惡魔和金童的真身,而且,這個小女娃身邊又多了一個它惹不起的人,那男人一看就知道深不可測,絕對不是它能夠招惹的。
在火樹戰戰兢兢收斂火舌時,唐慕等人終於不再捉弄它,循著記憶中的路徑走了不久,便出了鬼墓大魘林。
眾人行走多時,看到一處平坦的地方便想著休息一下再走,卻看到地上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也就是先前為雷括所殺的雷霸武。
唐慕一眼便瞧見他身上帶著雷靈府的牌子,再看這人,有點眼熟,在腦中搜尋過一遍後,神色一凝:「這人我認識,他是清彥的近侍!」
說完俯下身,抓起他的脈搏把了把,鬆了口氣道:「只怕我們再晚來片刻,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不得不說,雷霸武的運氣不錯,在這般隱秘的地方,竟也能遇到從魔域出來的唐慕。
知道雷霸武的身份後,唐慕倒也不吝嗇,立馬給他服了一顆貴重的救命丹藥,半晌之後,雷霸武緩緩睜開了眼,一見到眼前白衣翩然的絕色少女,先是一晃神,可立馬驚喜萬分。
「師叔祖?!小師叔祖,真的是你!」
唐慕一聽這稱呼,心裡頗多無奈,不過她確實是鳳羽皇的弟子,這聲小師叔祖叫的也沒錯。
「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清彥的近侍吧,如何會淪落到這裡,還受了重傷?清彥呢?」
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清彥派他出來辦事,他應該會與清彥在一起,可如今他倒在血泊裡,卻不見清彥,難道清彥出事了?
「小師叔祖,你快救救少主!」他虛弱地翻跪在唐慕面前,先是緩了口氣,然後以簡潔的語言將清彥的下落和他的遭遇迅速說了一遍。
唐慕冷笑:「想不到雷印河不是個省事的,他兒子也與他一個德性!」
「還請小師叔祖先救救少主,也不知他如今被那怪物拖進水裡,還能否生還?」雷霸武倒是真心實意為清彥考慮,唐慕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們正是到雷鳴池去,不想竟是那渾身散發著雷電的怪物作祟。雷靈府你暫且回不去,先到我納戒裡療傷吧,等救了清彥再一起回去。」
雷霸武滿心歡喜,他當年可是親眼見過這小師叔祖的手段,連雷印河隱藏多年的野心都能被她輕而易舉擊垮,相信她準沒錯,而且,有小師叔祖在,定然不會輕饒雷括的,畢竟少主可是小師叔祖的徒弟呢。
但當唐慕一行人趕到雷鳴池時,卻發現那汪池水十分幽深,但上面已經沒有雷霸武所說的怪物編織的阻止任何人靠近雷鳴池的雷電網,而水幽下水查看後,卻沒有發現雷清彥和那怪物的蹤跡,到底他們跑哪去了?
唐慕也親自下水尋找一番,雖然水深,但她在水底可看得十分清楚,絕對沒有什麼洞穴或者可躲藏的地方,也沒看見雷清彥的屍體,以她敏銳的感知,也只感知到一星半點的血腥味,卻並不濃烈,她敢肯定,清彥和那怪物並不在水裡了。
那他們會到哪去呢?
但他們在雷鳴池邊找了許久,也沒什麼線索,便準備先回雷靈府,這雷括的事可不能放縱,敢害她徒弟,哼,看來是還沒吸取他老子的教訓!
這天晚上,雷靈府沸騰了,只因那許久不曾出現的傳說中的小師叔祖來了,當年她在西域奪角聖戰上所作所為至今還有人津津樂道呢。
如今雷靈府的人一聽說小師叔祖到了西域,家主雷印海和主母凌絮都親自來迎。
唐慕與雷印海平坐在高位上,她磕著手中的茶盞,吹了吹茶煙,不緊不慢地問道:「清彥如今何在?」
一句話頓時令堂上的氣氛陷入悲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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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對不起啊,悠然今天生病發燒了,一整天頭都脹疼得厲害,所以沒能碼字,晚上吃了藥終於好些了,但也只碼了三千字更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