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族弟子遭受的屈辱,唐慕始終沒動,臉上甚至帶著微微的笑意。
「小慕,你沒事吧?」金童擔心不已,他心裡清楚唐睿和唐媛在唐慕心裡的地位,那曲族的人如此侮辱唐族,不啻於打了唐慕一個耳光,虧得她還能笑得出來!
不會氣傻了吧?
唐慕勾了勾唇,小聲道:「怎麼會沒事,這世上還有人嫌自己命長的,我怎能不成全呢。喂,你們幾個都給我把氣息收緊點,咱演一齣好戲去。」
忽然,她收斂了笑容,裝出一副驚慌的模樣奔了出去:「哎呀,你們怎麼打人啊!」
見是一弱不禁風的少年,曲珀目露凶光,惡狠狠道:「你是什麼人?老子打人關你什麼事?」
「路見不平乃勇義所為,且吾為唐慕之友,君子之交,對爾等辱她族人又怎能視若無睹?她若知,豈不怪吾等不義?你們說是也不是?」唐慕搖頭晃腦文縐縐的一堆話講曲珀繞暈了頭。
他冷笑一聲:「原來是個酸儒,也就她才有你這種一臉窮酸的朋友,哈哈哈!」
曲族幾個弟子也跟著嘲笑了幾句,唐慕易了容,白衫淡雅,一臉斯文,再加上一口咬文嚼字的說辭,就連她身後的小惡魔等人也忍俊不禁。
唐慕微微一笑:「非也非也,爾等不識智者也罷。聽爾方纔之言,唐慕不在六族聯盟?」
「她早走了,走走走,少在這裡賣酸!滾!」曲珀聽得是唐慕的朋友,原本還有些忌憚,那女人的朋友一個比一個強悍難纏,性子也古怪,他可在那些人底下吃了不少苦頭,不過乍一看這少年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模樣,渾身也沒有一絲玄力波動,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個滿口君子之為的酸儒,不足為懼。
當下氣吼吼地想趕走她。
唐慕使了內勁逼出一臉紅,氣憤道:「即便唐慕不在,吾等既來,也該拜謁一下唐伯父,爾等如此惡語相向,實在粗魯!」
「粗魯怎麼著?老子就粗魯了怎麼著!有本事你打我呀!」曲珀從唐族弟子身上挪開腳,衝著唐慕吼,瞅著她纖細的小身板,猥瑣一笑,粗壯的大手往她胸口推去,「娘們似的!有種你揍我啊,能揍疼我,我立馬開門讓你們進去,哈哈哈!」
唐慕不著痕跡地側身微退,避開了胸口的敏感部位,那股力道便落在她肩上,她故意一個踉蹌,被身後的妖夜扶住。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她『氣得』滿臉通紅,卻似訥訥不敢動手。
不過她身後的妖夜可不樂意了,瞳仁裡閃過一絲殺機,終是忍住,因為唐慕忽然在他手心裡撓了撓,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妖夜輕哼一聲,敢推他的女人,那手得廢了!
藏於袖中的手指彈了彈,一道暗芒鑽入曲珀手裡,他卻渾然不覺。
倒是他察覺這酸儒身後射來一道冷電,抬頭時卻又沒有,只看到一群衣著還算光鮮的男子被他的話氣得直發抖,卻沒有一個敢出手,不由笑了。
也是,聽說唐慕那女人自不量力跑到慕藍海去,興許已經被海裡哪頭大魚給吞進肚子裡去了。
看唐族這回還有誰能幫!
好容易那些瘟神走了,唐族的地位自然大不如前,唐慕當初對他的折辱他要一一在這些唐族人身上討回!
「斯文?斯文頂個屁用!能當飯吃還是能揍人?」曲珀晃了晃他碩大的拳頭,吵唐慕比了比,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想以此嚇退他們。
不想這群人酸是酸了點,這脾氣倒是跟倔驢似的,怎麼也趕不走。
「喲呵!曲珀,膽子越來越肥了啊,欺負起我家小慕的朋友啊!」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一抹窈窕的湖綠身影出現在門口。
「華少夫人!」曲珀一驚,目光觸及女子身旁的唐族弟子時,狠狠一瞪,隨即又趕忙陪著笑,「哪的話,唐慕的朋友就是我們六族聯盟的朋友,我這是在招呼他們呢,你說是不是?」
說著,他轉過頭眼神惡狠狠地威脅著唐慕。
唐慕嫌惡地撇開臉不看他,只是驚異地看著火湖綠,如今的她出落得越發成熟美麗,頭上挽了個婦人髻,顯然是結婚了。這還不足以讓她吃驚,她吃驚的是,剛才曲珀喊的那句『華少夫人』。
為何不是『歐少夫人』,難道她嫁的不是歐莫?
她可清楚地記得,火狐狸與歐莫雖是冤家,卻彼此互有情意。
細細地打量著火湖綠,唐慕並沒有出面相認,只覺得火狐狸眸裡少了幾分年少的張揚,臉憔悴了,身子也單薄了不少,看起來卻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味道。
見唐慕盯著自己看,原本性子就火爆的火狐狸頓時不樂意了,剜了她一眼:「你們是唐慕的朋友?」
這裡邊的人除了自己和金童外,她唯一認識的小惡魔變化那麼大,如果他自己不說,誰也別想認出他來。
至於跟著硬跟著她從慕藍海上來的水幽和魅鯊火狐狸都沒見過,妖夜本身就很擅長偽裝,不用擔心露餡。
唐慕點點頭,指著曲珀道:「我們想拜訪唐伯父,他不讓進。」
曲珀詫異,這傢伙見著美人就不酸了啊,不過聽她告自己的狀,他還是小聲地警告著:「小子,你給我等著!」
「你們跟我進來。」火狐狸冷冷地睨了曲珀一眼,便對唐慕他們道。
她現在可沒心思出這個頭,如今曲族勢大,又是非常時期,曲琥很有可能當上盟主,他性子又護短,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與曲族人起衝突。
想到這她朝唐慕等人露出歉意,唐慕也不在意。
此刻曲珀也不得不放行,這女人可是火族的寶貝女兒,華族的寶貝媳婦兒,兩家聯姻,勢力可不比曲族小,如今他也輕易不敢得罪這個女人。
進了六族聯盟的門,火狐狸瞥了一眼鼻青臉腫的幾個唐族弟子,不由火大:「怎麼不告訴唐叔叔去?」
「少夫人,算了,我們也不是打不過曲珀他們,只不過我們唐族如今勢單力薄,族長在六族中舉步維艱,我們不想再給他惹事,到時候打了曲珀,他到曲琥面前告一狀,只怕族長在聯盟裡更難立足。」說話的是先前趁曲珀不注意跑進去找火狐狸的唐族弟子,這個人唐慕有印象,他叫唐辰,在唐族年輕弟子中是比較出色的一個,腦子也活絡。
「他媽的,曲族這些混蛋!」說著說著,她的臉色緩了下來,道,「只是,委屈你們了。」
「不委屈,他們只不過是趁著大小姐閉關的時候才敢這麼欺負我們,哎,如果二小姐在,曲族的人哪裡敢這般囂張!」唐辰的話一出,唐族弟子們都沉默了,當初二小姐領著那群實力高手坐鎮唐族,誰敢對他們大小聲,更不用說呼呼喝喝拳打腳踢了。
唐慕也默然,心中卻暗暗道,放心吧,再過幾天我讓你們揍扁曲族那些狐假虎威的龜孫子!
說起唐媛和唐慕,火狐狸不由歎氣:「唐媛閉關一年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這次的盟主大選,唐慕……哎,算了,她都三年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這臭丫頭死哪去了,可千萬千萬……」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眼裡浮起一抹擔憂。
「放心吧少夫人,我們二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唐辰安慰著,自己心裡也很是惆悵。
唐慕在唐族的時間並不長,但她給唐族帶來了無比的尊榮,獲得與其他五族平等的權利,所以他們對她由衷地崇敬,那是一種對強者的崇拜。
他們並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只知道她去歷練至今沒有一點消息,彷彿消失了一般。
卻不知她是去了萬米深的海底,陸地上的人哪裡知道她在海底的驚心動魄!
「好了,前面就是唐族的地方了,你們幾個記得擦點藥,我先走了。」唐辰和幾個唐族弟子感激地目送她離開。
自從大小姐和二小姐相繼離開,他們在六族中經常受到欺負,還好華少夫人和華公子幫襯著,不然他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待火狐狸一離開,唐辰便好奇地問唐慕:「你們是什麼時候見過我家二小姐的?」
「這三年我跟她天天見面。」唐慕齜牙一笑,她天天都跟自己見面沒錯吧。
唐族弟子卻嗤道:「吹牛吧你?我們二小姐出去歷練三年了,難不成去學你那滿口的非也非也?」
他們可沒忘記她之前在門口那一副酸儒口氣。
唐慕哈哈大笑:「沒騙你們,她還說要回六族聯盟呢,不信你們等著,過幾天不是那什麼選盟大會嘛,她肯定趕回來!」
「真的?」眾人半信半疑,但心裡又忍不住期許,「我們二小姐現在怎麼樣?」
「是不是更厲害了?」
「她這三年去了哪裡,怎麼也沒一點消息?」
「她有沒有變得更漂亮?」
「她是不是有很多很強大的朋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問著關於唐慕的事,唐慕神秘一笑:「這個嘛,到時候就知道了,不過她可讓我告訴你們,別把她要回來的事洩露出去,到時候她會給你們一個驚喜!」
「嗯,我們絕對保密!」眾人興奮不已,一致保證。
「那好,從今兒起,遇到曲族的人不必再忍讓,想怎麼揍就怎麼揍,不必跟他們客氣!」唐慕眸中厲光一閃而逝,快得令人捕捉不到,旋即又恢復一臉欠扁的酸儒口氣,「吾等宿處有勞辰兄!在下沐海。」
「沐海兄弟,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唐辰哈哈大笑,一臉謔笑,「放心吧,我會好好招呼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曲族人!」
過後,唐慕見了唐睿,但沒有告知她的身份,只是將今日唐族弟子受到曲珀欺負的事告訴了他,然後自然又是跟他通了一氣。
唐慕等人默默地蹲在唐族裡,每天樂呵呵地聽唐辰報告今兒打了曲族哪個囂張的混蛋,明兒揍了曲珀手下狗仗人勢的誰誰誰。
曲珀倒是好幾天沒出現了,聽說他最近手開始紅腫潰爛,怎麼治也治不好,已經有人懷疑是唐族人做的。
曲族族長曲琥鬧到長老堂上,其他幾族的人對此也只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曲族態度囂張跋扈,其他幾族的人沒少受欺負,完了還美其名曰切磋,幾個族長哪裡會幫他說話。
而一向溫良恭謙的唐睿也是不慍不火地回了句:「幾個小輩鬧鬧而已,曲族長何必較真,我唐族弟子一向謙謹,這次的事我也聽說了,他們告訴我是你們曲族的弟子先提出切磋的,如今輸了還有臉告狀?」
曲琥氣急:「那曲珀的事呢,他可是要在選盟會上代表我族出場的。我知道你們唐族的弟子與他一向不對盤,最近也只與唐族弟子交過手,難保不是他們記恨在心下的毒手!」
「曲族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唐睿不樂意了,「難道就許你曲族弟子欺負人,就不許我唐族弟子還手麼?再說了,您可有證據是他們做的?曲珀的傷勢各位族長也都見識過了,那根本是黑暗玄力所造成的創傷,可我唐族中誰有這等本事?」
幾位族長聽了,不禁點頭。
「不僅如此,下手的人起碼也得玄聖實力的人才能造成那等可怕的傷勢,也不知曲珀哪裡得罪了高人,不知會不會為六族聯盟帶來什麼樣的禍事,竟還有臉哭訴!」
曲琥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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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水中…。鬱悶…。
謝謝投票滴寶貝,等咱哪天爆發了才有臉來吼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