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想好去處,一行人已經出了幽冥絕谷。
何達幾人心中詫異,原本幽冥絕谷猛獸極多,憑他們幾人的實力斷然無法安然走出幽冥絕谷的,否則也不叫幽冥絕谷的。
可這一路行來,竟連半隻異獸的影子都不見,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唐慕踱著悠閒的步子跟在他們身後,何達心中懼怕異獸出沒,走得很快,她竟然很輕鬆地跟上,使得何達三人頗為詫異。
只有唐慕明白,這幾天裡,她的實力有所提升了。
穿越到這裡,這個身體本來就弱,再加上眼睛看不見,她也無法練武強身,直到前些日子身體的封印解開,她能夠修煉玄力,再加上她採集藥草調理,身體狀況倒是好轉得快,玄力也是突飛猛進,據小若說,她現在應該有七級以上玄士的玄力了。
短短十幾天時間,她從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廢物變成一個等級不低的玄士,驚得小貓的嘴巴張了好半天都沒合上,最後的結果就是小貓再也不自戀兮兮地稱自己聖貓,也不以俯視的高傲姿態叫她卑微的人類,直接叫她小慕了,這也是對她實力提升的神速的一種變相的認可了吧?
小貓得意了,嘿嘿,這提升的速度還不錯,就像小慕之前說的,跟坐火箭一樣蹭蹭蹭就上去了,照這個勢頭發展,它還真有可能追上小幽,哼哼,看到時候小幽還敢笑話它不!
夜色如墨,染黑了整個大地,唐慕一行人終於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可耶城。
「唐公子,前面就是張家藥鋪,俺們先把張公子送到那先行醫治。」何達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張明豪,心裡有些愧疚。
唐慕唇角掛著一縷冷笑,也瞥了他一眼,點點頭:「你們把他直接放門口,敲門讓藥鋪裡的人出來就成。」
「那公子你……」何達已經知道,唐慕是張家的一個小藥童。
「我就不回去了。何達,你帶我去看看你們團長的傷勢吧。」
何達點頭,死馬當活馬醫吧,如今把張家得罪了,就是他們湊夠了錢,可耶城裡還有哪個醫師敢替團長看病,他們早已不是當初的烈虎傭兵團了。
走進那片矮破的茅草房時,唐慕的眉頭微不可聞地蹙了蹙,沒想到當初可耶城赫赫有名的烈虎傭兵團會落得這般田地。
推開門,如果這塊竹籬編製的竹板也能稱為門的話,目光移到那張鋪著厚厚的草的木板床上的人,沒錯,是木板拼成的床。
這個房間十分窄小,她和健壯的何達一進去立刻顯得擁擠,好在屋子打掃得很是乾淨。
床上躺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鬍鬚滿面,見他們進來,立刻睜開眼睛,目光炯炯有神,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阿達,你們回來了,肖虎他們呢?咦,這小娃娃是誰?」
何達在聽到肖虎名字的時候,眼神微微暗了暗,旋即岔開話題:「大哥,他是唐慕公子,你別看他小小年紀,醫術可高明著呢,俺請他來給大哥看看。」
唐慕明顯看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自嘲和苦澀,在看向何達時又是滿滿的笑容:「阿達,去給唐小公子拿杯水。唐小公子,我這幾個兄弟魯莽了,我這病怕是無法治癒了,你還是回去吧。為了我這病,他們不知道請了多少藥師,可都不見起色,也怪我自己不爭氣,讓人鑽了空子,這才拖累了我的兄弟。」
「大哥,別這麼說!」何達趕緊道。
唐慕心裡卻是清楚的,這個男人並不相信她的醫術,也是,誰會將一個才十歲的孩子放在眼裡,當下也不說話,直接走到床前,伸手替他把了把脈:「四肢伴有僵硬疼痛,心悸,呼吸不暢,此為你本身的病症,還有,經脈異常紊亂,氣血逆施,偶爾會吐出苦血,此乃內傷造成。」
崔蒙河大吃一驚,「你、你真會看病,那我的病能否醫治?」
在丹藥界,能夠把脈說出病症的至少也是醫師級別的人才能做到,藥師僅僅是辨藥配藥,還無法出診,想不到這個少年年紀輕輕的就有這般才能,實在不可小覷。
「嗯,只不過我現在手頭少了一樣用具,七十二根銀針。」
唐慕說完,崔蒙河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唐公子,不瞞你說,我們烈虎傭兵團已不同往日,而且我的兄弟們為了我的病就連吃穿都十分拮据,你看……」
「大哥,俺去想辦法。」何達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過了半個時辰,他又急匆匆跑了回來,手裡擎著一個盒子高興地喊道,「大哥,銀針買回來了!」
崔蒙河剛想問他哪來的錢買的,卻猛然發現何達配在腰間的那柄刀沒了,這個一向鐵血從未掉過一滴眼淚的漢子此刻眼裡盛滿淚花:「阿達,你的刀呢?」
何達爬了爬頭髮,憨憨一笑:「只要能治好大哥的病,一把刀算什麼。」
那把刀是他祖傳的寶刀,據說是一個煉器師煉製的,在這個煉器師稀有的大陸裡,那把刀是相當珍貴的。可在他看來,再珍貴的刀也比不上大哥的命重要,當年若不是大哥救他收留他,他早就被叢林裡的虎狼給吞食了。
唐慕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接過何達手中的盒子,打開一看,果然是一排做工質地都相當不錯的銀針。
她讓何達將崔蒙河上身的衣裳都脫了,手按在他的後背輕輕推挪著,因為她這具身體年紀尚小力氣不足,她刻意使了玄力,看到手掌上紅色氤氳的玄力,唐慕神色微怔。
紅色的玄力……
「啊,唐公子你——」何達看到她手中玄力的顏色,不由驚呼出聲,唐慕連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回過神來,手中一下一下地按在他背上,另一手持銀針順著剛才的手推按的路線迅速落下,很快崔蒙河的背部便扎滿了銀針,足底也各紮了一根。
「先出去吧,讓人在這看著,晚些再拔針,連續扎個三天我再開些藥服下,七日便可痊癒。」唐慕邊說邊走了出去。
何達緊跟在後,一臉驚疑地看著唐慕,這個小公子真的只是張家的藥童?他心中不解了,他作為烈虎團傭兵時,受傷的事兒也沒少遇上,請過的醫師更是不少,對於一些醫師的醫治手段也有些瞭解。看唐公子剛才的落針手法顯然很是熟稔,按理說也是名家醫師才有的手法。
那張家家主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讓這麼個厲害的醫師當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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