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直持續了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整個大殿都在顫抖之中,而聖魔門弟子也都圍著聖殿一步不離的守護了三天三夜,他們並不清楚聖殿內所發生的事情,因為裡面早已被封閉,即便是蒼龍也破不開。
凌亂不堪的聖殿大柱,氣吁吁的兩個人分別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大口呼吸,葉凡身上更是有無數的掌印和拳印,青紫交錯,甚至在他的胸口和腰部還有濃烈的血水參合,看上去極為狼狽,而且受傷嚴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和葉凡想必,魔主無道也好不到那裡去,也是狼狽不堪,毫不顧忌形象的躺在地上,這裡已經被兩個人給搗毀了,除了聖殿的框架在那個老者扶持之下沒有被毀滅,聖殿之內的一切東西全部都毀掉了,沒有一件好東西,就連好幾把絕世神兵同樣在鬥法之中盡數折損。
「呼……」葉凡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身上的痛楚稍微好一點點,他微微抬起頭,看過去,正好迎上了魔主的目光,相對無言,誰也沒有說話。
魔主身上也受到很多書眼中的傷痕,拳掌印更是交錯相接,沒有一點間隔的地方,而且魔主無道的喉嚨也是被抓破了,在他的胸膛前明顯有一道嚴重的拳印,還沒有完全消除,很顯然,這一次搏鬥,勝負未知,兩個人可以說是平局。
那個葉凡還不知道來歷的老者,也在這裡守護了三天,此刻見他們兩個人都不再動手,這才緩慢的睜開眼,吐了口氣,緩緩說到:「老朋友,怎樣?我說的沒有錯吧?」
很顯然,他這句話是對魔主說的,葉凡一愣,似乎這老者話中有話,還不待他細想,魔主無道沒有說話,慢悠悠的站起來,拍了拍手掌,深深看了葉凡一眼,身體化作殘影就消失不見,直到離去都沒有說一句話,也不知道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這傢伙……」老者似乎見怪不怪,微微一笑,他從祥雲蒲團上走下來,如履平地,走到葉凡面前,伸手歎息了葉凡的脈搏,臉色微微一變:「如此強勁的力道,你竟然能夠以柔聲抗住,不愧是修成祖巫真身的俊才,老朽當真佩服。」
「前輩過獎了,不過前輩剛才那一席話似乎話中有話,晚輩斗膽,還請前輩請教。」
「實不相瞞,這三天時間,魔主之所以和你動手,一方面雖然是以因為一點私事,但更多的則是為了考驗你的實力,你難道就沒有發現,魔主一直都沒有動用全部實力,否則這個聖殿只怕都承受不住你們之間的力量而崩塌。」
葉凡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到:「彼此而已。」
老者微微一笑:「小友說的也不錯,你也沒有盡全力,更何況你的修為被壓制,這對於你來說的確是處於不利的一面,但即便是這樣,你能夠和魔主戰到現在,足見你的底蘊是非常牢固的,也不枉你修行了魔門兩大絕學。」
「我想知道,他到底有幾個分身?還有他的本尊在什麼地方?」葉凡問到。
「呵呵,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魔主有七個分身,也就是說他有七個身外化身,每一個的實力都極為強大,這一點與一般聖人有所不同,想必以你的才智應該猜到這七大分身是哪七個了。」
葉凡心中一陣,當初他在修煉九天大悲賦的時候,進行洗禮,要經歷人生七宗罪,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而且在那段時間,他已經變得不再是自己,但卻還是自己,那是出於一種將負面情緒極端釋放出來的狀態,以至於葉凡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魔主雖然不是聖者,但是他是生於混沌的強者,神通不在聖者之下,聖者化身不過兩三,而魔主的化身有七尊,你剛才所見的是魔主『傲慢』分身,對待任何人都是這樣,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老者說到。
「原來如此。」葉凡就覺得奇怪,他雖然知道這一次見到的無道不是上一次那個分身,但是這差別也太大了,上一次那個和自己無話不說,可以說是久逢知己,很談得來,但是這一個別說談得來,就差點沒把自己給殺了,一句話說不好就動手偷襲自己,如果不是葉凡反應夠快,肯定會吃大虧。
「前輩叫我來,難道只是為了應證我的實力?」葉凡問到。
「呵呵,當然不是,魔主會出現,也在我意料之外,我所說的事已經和你說了,不知小友可否答應?」老者滿臉希夷的看著葉凡。
葉凡猶豫片刻,忽然抬起頭問到:「在我回答前輩這個問題之前,晚輩有一個疑問,還請前輩解惑。」
「請說。」
「前輩是何方神聖,晚輩雖然不才,但也能夠看得出,你與魔主似乎是多年的好友,而且魔主也似乎根本不限制你的一切行動,也就是說,你在聖魔門其實是一個超然的存在,誰也無法管制你,但你卻說你是聖魔門的人,這一點讓我實在想不通。」
「小友真的想知道?」
「當然。」葉凡點了點頭。
「也罷,這都是一些陳年舊事,老朽本不想再提起,既然小友想知道,老朽就說與你聽吧。」
如此,葉凡衣著狼狽的坐在一旁,一邊回復體力,一邊聽著老者的訴說,葉凡越聽越心驚,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老者曾經是處於准聖之巔,差一點就成就聖者的無上強者,他有一個響亮的名號,叫做墮天仙君。
墮天仙君的名頭在仙界已經數百萬年,他天賦決定,修行一百萬年就能夠成功正道,眼看著就要正道成功,成就聖境,可惜被一個強大的敵人破壞,功虧一簣,最終非但沒有成聖,反而差點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如果不是魔主及時將他救出來,墮天仙君早已煙消雲散。
而他的敵人不是別人,正是羅浮,一個讓葉凡咬牙切齒的敵人。
葉凡心中滿是震驚,他想過這個老者很強大,也知道他肯定很有名頭,卻不曾想,他竟然是一個差點成就聖境的絕世強者,這對於葉凡來說,無疑是驚天秘聞啊,呆了半響,葉凡回過神來,眼中閃爍著濃烈的殺機:「又是羅浮這個該死的傢伙,難道前輩和他有仇怨?」
墮天仙君,也就是這個看似尋常的老者升起一股濃烈的仇怨之色:「我與他毫無瓜葛,我本是『蒙元大陸』之人,是萬千大陸之一的一個修真世界飛昇而來的,在我初次來到仙界的實惠,羅浮道院增加想要收攬我,要我為他們效力,我從來就懶散慣了,不習慣加入道院,所以就拒絕了,後來在一次突破准聖巔峰的時候,我走火入魔,險些喪命,恰好在那個時候,被一個恩人所救,也是因為恩人的援手,我才得以恢復元氣,而且神通大增,修為精進神速,不到十萬年就已經感覺到天道的召喚,可是在緊要關頭,羅浮竟然出手攔截,將我從天道之中強行打壓下來,導致我差一點魂飛魄散,機緣之下,就被魔主所救,所以這幾十萬年我都在聖魔門修養。」
老者這一席話已經藏在心裡數十萬年,對於他來說,一直想找一個人傾訴,可是這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即便是面對魔主,他也沒說,不是他不相信無道,而是無道不願聽,無道就是這個奇怪的強者。
「我墮天這一生,有兩個救命恩人,第二個你已經知道了,第一個想必你也猜到了,不錯,就是你的先祖……帝江祖巫。」墮天仙君沉聲道。
「羅浮之所以出手壓制你,難道是為了帝江先祖當年出手救了你?」葉凡沉聲到。
「這只是一個方面。」墮天仙君沉聲到:「對已拒絕羅浮道院的招攬,都會被他們暗中銘記,如果是碌碌無為還好,如果是天賦英才,他們會無止盡的打壓,這就是羅浮道院的蠻橫手段,一直以來羅浮道院都是這樣來統治整個仙域,也是如此手段,早就了強大無匹的羅浮道院,更有羅浮親自坐診,試問仙域還有誰是羅浮道院的對手,還有哪個聖者能夠與羅浮匹敵?」
「可惡……」
在墮天仙君身上,葉凡看到了很多,在某種程度上,他和墮天仙君都曾遭受羅浮道院的迫害,一個是險些魂飛魄散,但好在天祐墮天,讓他得以重生,而葉凡則是從開始的逃避,轉化為對抗,現在他開始實行自己的計劃,準備正面對抗羅浮道院,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具備對抗羅浮道院的初步資格,所以也不會再忍耐,也不會再浪費太多時間去退讓了。
「那你要見帝江先祖,所為何事?」葉凡問到。
「呵呵,我不會騙小友,我知道祖巫帝江很看重小友,你也是巫族的未來,我之所以向見帝江恩人,乃是當初我與他之間的承諾,只要我尋到了巫族後裔,帝江就會見我。」
「你從未見過我,你第一次見到我,怎麼知道我是巫族後裔?」
「其實不難,巫族血脈會有不同於眾生的氣息,我從你的身上完全能夠感應得到,只是往我奇怪的是,小友你不但有巫族後裔,還有一半人族血脈,當真是絕世奇才,這是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