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哥哥,落星哥哥沒事……太好……」看到落星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婉兒停止了哭泣,一張俏臉充滿了無盡的驚喜。
其實落星一開始也是頗為忌憚,那團火焰的威力,他完全能夠感受得到,只是當對方將火焰打入他的體內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灼燒的感覺,不但沒有被火焰焚燒,甚至火焰入體,還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就好像火焰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
彷彿活了一般,火焰在他的身體上宛如火龍,被他隨意的操控,這個發現讓他又驚又喜,似乎身上的火焰隨著自己的意念在不斷的變換,沒有絲毫焚天滅地的恐怖灼傷。
雖然疑慮,但是落星並沒有忘記,此刻正是關鍵時刻,對方起了殺心,他自然不會忘卻,當身上最後的一縷火焰收斂到他的手掌心之中,化作通紅晶瑩火球,不斷演化成條條火龍,在掌心翻騰,吞吐神火,看上去栩栩如生。
圍觀的人群都驚呆了,望著眼前彷彿浴火重生的人,一張嘴巴張得老大,特別是一些對薛青的實力很瞭解的修煉者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薛青的凶火異象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是比他高上幾重天,也不敢以身犯險,這等異象最具有焚燒的能力,連修煉者的真氣都可以焚燒,可以想像,一旦沾上凶火,後果將不堪設想。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異象,卻是讓一個名不經傳,什麼都不懂的小子給輕易的破除,彷彿那凶火異象在他身上不但沒有吞噬他,凡兒成為了他的掌中玩物,如此震驚的一幕,嚇得很多人都回不過神來。
「這小子難道是天生剋制神火?不怕火燒?」
「難道這小子是土屬性體質,對凶火異象完全免疫?」
「我看不是,即使他是土屬性體質,也只能克制一定的火屬性攻擊,向薛青的凶火異象可是具有很強的焚燒能力,他不可能一點事沒有」
「這就奇怪了」
「有趣,看來薛青是惹上了一個對手了,面對火屬性免疫,連他的異象之下都完好無損」
薛青神色有些慌亂,如他這般青冥三重天的境界多少年來都不曾有過害怕的感覺,但是近日面對這個陌生的青年,在自己的異象攻擊之下,竟然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這已經讓他震驚得無以加復,甚至有了一絲恐懼。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一點事也沒有?」薛青咬牙切齒的的盯著落星,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來,可是除了看到落星一雙眼睛充滿怒色,其他的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穿什麼護身寶甲。
落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掌托起火球,在火球的邊緣有九條細小的火龍圍繞著火球翻滾吞雲,看上起尤為霸氣。
「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敢傷害我身邊的人,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落星的聲音彷彿來自亙古,卻近在咫尺,薛青臉色為之一變,感覺眼前一晃,腹部吃痛,一聲慘叫,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落星手持龍火神球,速度達到了極致,眾人都看不清他是如何移動到薛青的面前,只看到火光一閃,伴隨著一聲慘叫,薛青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彭!
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一瞬間整個大街,鴉雀無聲。
「咕嚕」
不知道是誰,深深的吞了吞口水,震驚到:「我……我沒看錯吧,他竟然一拳打倒了一個青冥強者?」
「似乎……應該……沒錯,好強的力道」
「這人到底是誰?力氣大得如此驚人」
落星以弓馬開步的姿態,站在薛青先前所站的位置,落星冷冷的看了看先前那幾個人,包括那個斷手的人,此刻正以無比恐懼的眼神望著落星,幾個人雙腿打顫。
這還是人嗎?
不但沒有被異象吞噬,反而將對方的異象納為己用,而且速度和力量大得驚人,一拳打倒了一位青冥強者,這可是青冥啊,可不是通玄所能比擬的,但就是這樣一尊青冥強者也承受不住他的一拳,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打倒青冥強者?
「咳咳」重重的跌落到地上,薛青咳嗽了幾聲,滿臉煞白,用手支撐起身體,緩慢坐了起來,面帶驚駭的望著落星,從那一雙拳頭上,他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卡嚓!
突然,薛青的衣服爆裂開來,露出了他裡面的內衣,眾人臉色大驚,這薛青竟然也穿著一件護身寶甲,而那件護身寶甲之上佈滿了裂痕,隨著他身體的額晃動,一片一片的掉落。
「這是一件青冥境界的神甲,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擊碎寶甲而且還將薛青打傷?」
「這……太恐怖了」
「武者……此人一定是個武者,否則他不可能擁有如此大的力量」
突然之間,一個人叫了出來,頓時周圍的人恍然大悟,一幅震驚的模樣望著落星。
武者!
只是兩個字,但是就這兩個字,足以震驚世人,武者的代名詞就是強大,他們並非一般強大,而是強大得讓人恐懼,那種深入靈魂的戰慄,是所有修煉者的噩夢。
力大無窮,開天裂地,萬夫莫敵,這並非誇張,而是真實存在的。
咚……咚……
落星一步步走到薛青面前,伸手將他如死狗一樣提起,冷聲道:「你們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修煉者,無視螻蟻的存在,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薛青血水狂流,眼中再也沒有了囂張跋扈,而是驚恐的眼神望著落星,氣息非常萎靡,可以想像,落星剛才的那一圈是如何的霸道。
薛青施展異象,本來就被抽送了大部分真氣,如果不是有青冥級別的寶甲穿在身上,落星那一拳足以讓他粉身碎骨,但即便如此,在這一拳之下,他站都站不起來,絲毫沒有了戰鬥力。
「落星兄弟……」欒霆鋒突然回過神來,看到落星起了殺心,連忙跑上去,勸說道:「冷靜點,不要衝動」
落星沉聲道:「此人想要殺我,我現在殺他,天經地義」
欒霆鋒面色苦笑,說道:「落星兄弟,我知道你現在很惱怒,但是你一拳重傷了他,況且你現在也無事,你如果真的打殺了他,只怕會引來很大的麻煩,說到底薛青也是蜀宗的一位執事,你可不要一時衝動,惹上了蜀宗這樣的龐然大物。」
「難道你想讓我放過他?」落星神情冷漠,對於敵人,他從不手軟,當初梅朝海幾次想殺他,但是最終還是死在了自己的受傷,而且流霞派也為此付出了是個弟子隕落的代價。
「落星兄弟,我知道你現在想出手殺了他,可是你的確應該冷靜一下,也許你天賦異稟,不懼報復,但是你也要為婉兒姑娘考慮,畢竟你孤身一人帶著她,本來有諸多的牽制,如今若是得罪了蜀宗,只怕你在蜀州寸步難行,其實死一個執事,對於蜀宗而言也如敝履,但是你當眾打殺了蜀宗的人,也是折損了他們的面子,所以為了以後,你千萬要忍住」
落星眉頭微微一皺,他的確很像出手殺死薛青,只是這欒霆鋒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倘若真的擊殺了薛青,只怕蜀宗不會放過自己,現在的自己還算是欽犯,也許能夠遊走在帝國勢力的邊緣,但是得罪了蜀宗,他在蜀州將沒有生存的地方,這並非危言聳聽,而是蜀宗有這樣的勢力。
落星雖然沒有真正的瞭解這所謂的蜀宗到底是如何強大,但是從鳳鳴鎮到絕塵驛,然後在這滄海城,無數人談論最多的就是蜀宗和劍域,可以想像這兩個宗門的強大程度,足以震驚世人。
一時間他猶豫了起來,七殺依舊沒動,他尊重落星的任何決定。
「落星哥哥……」婉兒俏生生的站在七殺身旁,雙眼擔憂的望著落星,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落星哥哥再殺人,她知道,這一切又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這個人也不會找落星的麻煩,而落星也不會想要殺他,引來禍事。
那一抹擔憂,柔情似水,笑靨如畫,落星的心緩緩的鬆弛了,五指一鬆,薛青終於鬆了口氣,終究是逃過了一劫。
丟下薛青,落星神情冷漠,走到那個斷手人的面前,一掌下去,無數個哀嚎聲,那幾個人全部癱軟在地,手腳都被落星全部折斷,如幾條死狗,躺在大街上,哭天喊地。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這是帝國制度所指定的一個律法,落星將這個律法用到了這些人的身上,他雖然不殺他們,但是這些人竟然死性不改,敢第二次來找自己和婉兒的麻煩,斷他們的手腳筋,也是對他們的寬恕了。
能夠讓落星在如此震怒的情況還能忍住不殺人,這已經是他的極限,這其中雖然有欒霆鋒的勸說功效。但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人性。
經過九天大悲賦的洗禮,他經歷了人生七宗罪,可謂是窮凶極惡,但所謂物極必反,世界萬物,有陰必有陽,有罪惡,也有至善,他失去了記憶,失去了一切的力量甚至連七宗罪也都失去了,變成了最為樸實的人。
所以,他現在是溫和善良的,在面對婉兒和第二震川以及溪古村的村民時,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慢慢學習的大人而已,人性本善。
但是當這種至善的人性被外界的因素所影響,那麼,潛在他靈魂深處的惡念就會出現,會讓他失去控制,必須他會忍不住想殺人,特別是對他有威脅的一切敵人。
他的至善從他第一天上山打獵,射殺了第一隻獵物開始,就在逐漸的瓦解,而七宗罪也從那時候起,開始逐漸的甦醒,所以他再會在溪古村,接二連三的斬殺敵人,甚至連流霞派的弟子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