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他洗白,又有什麼用處?千山傲那種窩囊廢,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浪蕩無能之輩,憑什麼與本王爭奪神子之名,競爭皇位!」千水澄如同癲狂,吼叫道。
千水澄不管橫在他喉嚨處的匕首,張狂肆意的狂笑著。
「只要按照本王的計劃進行,事情就會好好發展!本王的確不是真正的神子,神子之力不多,可父皇是真正的神子,他身上的夠多!今晚本王已經囚禁了母妃和父皇,父皇現在被本王控制,能隨時供給給本王吸收神子之力!哈哈哈,千山傲這個做兒子的,為了救父皇,也會束手就擒,將他的神子之力供我吸收,他就算真的是神子,也不得不為本王讓位!」
千水澄的話如同像一盆滾油,潑在了織更心頭燃燒的火上,讓織更眼中更是狂怒,對千水澄充滿了仇恨!
織更不再顧忌季漠言貼在她脖上的兵械鬼殺,手指握著綏冰匕首,堅定不移的向前刺去!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要殺了這個無惡不作的惡人!
他都做了什麼,為了一個皇位,為了天下的權貴,他陷害自己的弟弟,謀算她這個意外捲入的外人,這還不夠,他竟然會囚禁自己的父母,將他們也利用謀害!
隨著匕首刺入千水澄喉頭,漠言手中的鬼殺也向前一劃,在她潔白如玉的脖上留下一道血痕,從割破了的肌肉上,淋漓流下鮮血,染紅了她的衣領肩膀。
織更不得不停住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自殘,卻氣得怒吼道:「千水澄,你還是不是人!」
氣的手掌一道血色鬥氣擊出,狠狠貫穿了千水澄的肩頭,鮮紅的血液噴薄湧出,滴滴答答濺到地面。
織更一停住攻勢,季漠言也沒有再動作,看到千水澄被擊傷,他眼睛連眨都沒眨,似乎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季漠言都不會出手。
「狄織更,你還想不想救你父母!」千水澄痛的嘔了口血,抬起頭後,忽然開口道,想起自己手上握著的巨大籌碼,他又恢復了得意自信的笑容。
織更的臉變得更加寒冷如冰,她心中再多的不甘願,卻也不得不屈服於千水澄的這個威脅。
有可能她殺了千水澄,毀掉他的所有計謀,自己的父母因此就能安然無恙,可也有可能,千水澄早就佈置下安排,即使他不幸遇難,也要讓她的父母陪葬……
賭注是她唯一的父母,她沒有辦法下注,沒有辦法冷靜,只能束手就擒,任他宰割。
剛剛,她可以為了交易拯救父母,捨身為千山傲侍寢暖床,那麼現在,她就可以暫且放下仇恨,放了千水澄的性命……
「我今天可以放了你,可是,你也要放了我的父母!」織更盯著千水澄的眼睛,想要他的一句許諾。
或許像千水澄這樣喪心病狂的人,已經沒有信用可言,可她還能怎麼辦呢,除了期待他那少得可憐的良心,期待他還保有一絲皇族的骨氣,不會出爾反爾,她沒有其他期盼。
「不不,織更,本王與你的交易,並不是這樣的。」千水澄搖搖手指,一臉邪佞的笑,「今天你放過本王,交換的是漠言放過你,我們兩人的性命兩清;至於放過你的父母,你知道本王要的是什麼,你將你手中的那塊絕玉交出,本王絕對不會虧待了你的父母!」
織更心中更怒,怎麼會有這樣陰險不要臉的人,怎麼會有這樣貪婪無恥的皇族成員!
就這樣劣行的敗類,就這樣的不知廉恥的惡徒,天意即便是瞎了眼,也不會選擇他為神子,承認他是繼承人,將整個天下交到他手中!
千水澄目光灼灼的看向織更,蠱惑她道:「母妃已經快要不行了,父皇也很快會駕崩,千山傲自然要除去,呵呵呵,織更,你老實交出那塊絕玉,到那時,本王便是神子試煉中的贏家,便是天意承認的神子,便會成為皇帝,而你,呵呵,你自然會是本王的皇后!」
心中怒極,織更反倒變怒容為笑意,燦若春花的絢爛笑容,在她絕美的臉上熠熠生輝,她的笑容冷極,魅極,妖極,整個屋子霎時都被她一笑照亮,美得不可方物。
千水澄被蠱惑的險些叩頭膜拜,他伸出手,順著綏冰匕首,一直想要摸到織更的手指,仍然在試圖說服她,柔聲道:「織更,本王是真心喜歡你,真心想要讓你做皇后,你為了父母,為了你的未來,將絕玉交出來吧……」
織更霍的收了匕首,推開季漠言橫在她頸間的鬼殺,身體向後跳了幾步,遠遠離開了千水澄。
她輕言淺笑:「大殿下,我想了又想,我們何必將事情弄得這樣尷尬呢?今晚,你我就各退一步,互相放過對方,怎麼樣。」
千水澄被迷惑的點了點頭,季漠言卻上前提醒了他一句,他眼中忽然清醒,閃著精光,問織更道:「今晚當然可以算了,可用絕玉交換你父母呢?你準備答應了麼?」
織更玩弄著自己的一縷髮絲,眼珠轉了幾圈,嬌笑著說:「這件事嘛,我很心急,可我卻答應過某人,絕對不能衝動蠻幹,一定要冷靜沉思後,才能做決定……」
千水澄眸色轉深:「這也是千山傲要求你的麼?」
「大殿下,這你就管不了了……我答應了人,現在總不好反悔。」這明明是火囑咐她的事情,可她現在偏就要讓千水澄想到其他人,聳聳肩,織更與他商量道,「所以,我們暫且把時間拖後一些,三天後,對,三天後,我再來告訴你我的決定,好不好?是要用絕玉交換我的父母,還是我們所有人一起,同歸於盡!」
「三天?」千水澄皺了皺眉,顯然對這麼長的時間十分不滿,可他眼中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一句,「那好,就三天,三天後的上午八點整,本王就在皇宮前的平會場舉行祭天大典,祭天結束,本王與你一手交人一手交絕玉!你如果逾期未至,哼,你的父母會替你接受懲罰,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明智的做出對大家都好的決定吧!」
織更想了想,皇宮的平會場是皇宮一側的開闊宮殿,地盤寬廣,易守難攻,千水澄又說要在那裡祭天,一定會吸引人山人海的子民到場觀禮,絕對是好進不好出的一個地點!
只要千水澄在那裡布下廣闊的人海戰術,就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不管她是真的如期交上絕玉,還是她抵死相抗,爭個魚死網破,都沒有辦法逃離那個陷阱!
「好哇,那就一言為定!」織更卻點頭答應道。
她的計劃自然不會讓千水澄如願,他把一切都算計在內,卻沒有算到火的存在,三天後,火就會恢復身體,走出火炎墜,來到現實的這個世界!
有了妖孽火的幫忙,織更相信,無論是誰都無法困得住她!火可是對皇族嗤之以鼻,連對皇上都語出不敬,大小子二小子的稱呼千水澄和千山傲,對恢復了全部實力的他來說,對付千水澄一定是輕而易舉!
她也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火身上,她爭取到三天,可是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派人去尋找父母,安排更氏的手下們前來幫忙,與賽總管決定策略……
她已經錯了那麼多事情,而現在,她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全心全力的對付千水澄這個仇人!
千水澄沒有想到織更竟然會如此爽快的答應,他準備好的所有辯解話語都派不上用場,只好簡單的點了點頭,「織更一言九鼎,本王到時就恭候光臨了!」
織更抬步,轉身走出了房間,臉上已經沒有剛才故作嫵媚的勾人笑意,而是一臉沉穩,一臉鄭重,一臉勢不可擋。她現在只是暫時蟄伏,她所有的怒火和憤怒,都將在三天後一次性爆發!
緩緩擦過季漠言的身體,他一身黑色套裝,臉上黑色面具,像塊堅硬的石頭般,昂首屹立在那裡,織更經過他身旁,看都沒看他一眼,這個人不是她信賴了半年的流景,而是仇人的打手,是季漠言……
織更輕輕扶起癱倒在地的凌朔,閃身一跳,就已經從房間內消失了身影。
織更身形鬼魅的在屋頂跳躍,一邊為凌朔診斷。
這個十三歲的孩子畢竟實力不強,被黃金期的季漠言擊昏,倒在地上許久。幸好季漠言手下留情,沒有對凌朔造成大傷,他只要睡到自然醒就好,不會有太多後遺症。
行到宮門口,織更吹了一聲呼哨,憑炎羽的聽力,它一定能聽到她的聲音,一定知道帶領賽總管前來。
不消片刻,賽總管與炎羽就趕了過來,織更與他們一起潛出了皇宮,一直來到皇城的清輝坊,她才將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賽總管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