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更能預測這一顆逆氣丹會拍到不少金幣,可沒有想到最終的價錢如此天價!這可是紫光拍賣所扣了兩成佣金後的錢,究竟多少人競拍,為逆氣丹一擲千金!
織更匆忙從錢莊裡把戶頭的金幣全部取出,懷揣著巨額錢票,她在無人小巷中又換了一個面具,自己留了贖回學員名牌的兩千金幣銀票,將其餘幾千金幣分別存到淺銘省的不同錢莊,以免惹人懷疑。將這件事做完,織更才長吁一口氣,摘下面具換了身衣服,這才走向魔獸綜合商店。
現在已經快到七點鐘了,她的當務之急是趕快贖回名牌,再過幾個小時商店會關門打烊,明天就是逐路學院正式開學,她若趕不上時間,贖不回名牌,就是自動退學的意思!
去魔獸綜合商店的贖回手續極其簡單,織更一手將抵押票和兩千金幣的銀票交到老闆手中,老闆就一手返還了她的學員名牌。
「小姐,你果然來贖了!」老闆忍不住咋舌讚歎,「這麼短的時間籌集如此巨款,小姐真是好魄力!以後若是到小店來買東西,老頭子算你折扣!」
「那可就要看老闆你這有沒有好東西了!」織更細心收好名牌,輕笑回答,「若真有好東西,我再花兩千金幣又何妨?」
「下次小姐再來,老頭子一定取出鎮店之寶,你可千萬別又拿不出現金,要抵押學員名牌啊!」老闆哈哈大笑,豪爽地與織更開玩笑道。
織更笑著離開商店,贖回了名牌,火應該也會在那塊黑色石頭的作用下恢復些功力,她賣出丹藥還賺了一大筆金幣,短短十天內她把這些要緊事情全部完成,織更不由心中一鬆,緊張感一掃而光了。
明天就是逐路學院正式開學的日子,她今晚可以睡個好覺養精蓄銳了,來自全國各地選拔而出的優秀斗者雲集在此,一定是非常盛大隆重的場面吧!
這時織更才發現一件事,她似乎一直都沒有見到蔚夜嶺,他是還未來到淺銘省報名,還是已經報名卻一直沒有來找她?
第一個猜測讓織更隱隱擔心起來,蔚夜嶺在琉翠省中,那裡的傳送陣已經消失,他是無法一瞬間來到淺銘省的,他又身體不好虛弱多病,長期車馬勞頓也會牽動他的病根,在十天內趕不到淺銘省,似乎在情理之中……
第二個猜測卻讓織更不爽了,難得是同鄉同學,他們兩人同時選入逐路學院,他作為學長,難道不該來找她嗎?虧蔚夜嶺在琉翠省時,還那麼噓寒問暖用心呵護她,卻也不過如此嘛!
織更的這個問題在第二天的開學典禮上得到解答,他們終於再次相見。
她穿上逐路學院統一的新生校服雲清套裝——水紋雲裳斗甲和文君絛裙,早早就趕到舉行開學典禮的梧桐廳,躲避在角落不顯眼的地方,她一邊與火炎墜中的炎羽聊天,一邊暗暗關注著到來的斗者,他們都會是她的同學,她很好奇其他省市的斗者是什麼水平。
整個大廳裡大概將近一百名斗者,全都身著著雲青色的男女套裝,這樣看起來,學員們的男女比例相當失調,只有二十幾位女斗者而已。這些人中最大不超過二十五歲,鬥氣至少也是青銅三脈,能在這麼年輕就將鬥氣練至這種程度,他們在各自省市一定都是天才的待遇,一朝入選逐路學院,他們臉上都帶著倨傲自得的笑容,一雙眼睛也炯炯有神,像織更一樣打量著其他人。
「同學,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一位極美的少女,她一定讓人過目不忘,你見過她嗎?」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織更耳中,她抬頭看去,就見蔚夜嶺拉著幾位面目和善的斗者,輕聲詢問著。
「蔚學長!」織更皺眉,從角落裡起身,揮手向他打了個招呼,絕色容顏讓周圍的人俱是一愣。
怎麼回事,蔚夜嶺難道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剛剛才到逐路嗎?看他現在這樣著急找她的樣子,若是他早到,斷不會不來看她的……
「阿更!原來你在這裡!」蔚夜嶺眼神一亮,急忙跑到她身旁,不好意思的說道,「阿更,你什麼時候到的,住的還好嗎?我昨天下午才剛到淺銘省,差點沒趕上逐路的報名時間,昨晚分配了住所,對學校地形不熟悉,我也沒有去找你……」
「我很好,蔚學長你身體沒事吧?原來你是昨晚才到,幸好沒有晚了報名……」織更瞭解的點頭,蔚夜嶺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無力,從琉翠省一路奔波到淺銘省,道路遙遠路途顛簸,他都險些趕不上報名時間,當時倒不如與千水澄千山傲一起,他也坐傳送陣來呢。
「就是我這個身體不好,耽誤了行程,唉……」蔚夜嶺搖頭苦笑,他身體不好真是大問題,強笑著安慰織更,「這兩天倒是恢復了,所以阿更你別擔心,在逐路學院,我不會輕易病倒了。」
「身體為重,蔚學長還是多加保重吧,回來告訴我你住在哪裡,有事沒事,我們兩個同鄉同學總能互相關照一番。」織更也對他笑道,逐路學院可不允許帶著僕人婢女進來,蔚夜嶺這個富家少爺一定會很不習慣,有能報答這位幫助過她的學長的地方,她會盡心盡力的。
「阿更,不用,我自己能行的,你——」蔚夜嶺急聲說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打斷。
「都給我閉嘴,吵吵嚷嚷什麼,你們也敢在逐路裡喧嘩嗎!」
一個妖嬈的紫色身影從梧桐廳大門飄然而至,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斗者拖著及地長裙走了進來,她成熟嫵媚,纖腰豐胸,搖曳生姿,裸露的肌膚潔白如雪,她一聲吼叫,直讓一屋的人沒了聲音。
「我是蒙甜,指導你們這些人的第一位老師!」蒙甜登上梧桐廳的講台,冷聲對下面說,「哼,真以為兩位殿下挑選了你們,你們就是逐路的學員了?不過是一百多個沒用的斗者,逐路裡隨便一個掃地的僕人就能滅了你們!」
「在這裡最好就老實些,不老實的人就趕快給我滾出逐路,突然多出這麼多人,平白佔據了逐路學院的資源,廢物還是該去哪就去哪吧!」蒙甜的話句句帶刺,狠狠紮著一眾學員的心,她的蔑視眼神訴說著,她根本就沒有認同他們的實力!
所有人低頭不語,安靜聽著她的輕蔑話語,臉上不敢顯露一點不平之色,讓老師借題發揮。
織更低頭輕笑,內斂的眼眸遮住了心裡的好笑,這老師竟然要和大家玩心理戰,能站在這裡被選拔進來的斗者,哪一個是會被輕易打倒的?不管是武力的決鬥,還是言語的挑釁,他們既然來到逐路,一定就不會甘心回去的。
「炎羽,不要說話,不要衝動,那個老師說什麼就讓她說好了,你可千萬不要中了她的奸計,她可就等著呢,誰按捺不住,誰就會立即被遣返!」織更召喚著炎羽,讓它在火炎墜中老實呆著,一心護著她的炎羽若是被蒙甜的哪句話惹到,飛出來找她算賬,就真的上當了。
「哼,少主,那老師真是醜人多作怪,那麼大年紀還不知羞恥,露那麼多肉!她如果真的過分了,以後再找機會和她算賬,炎羽現在才不會中計!看她一眼,炎羽都怕傷了眼睛!」炎羽鼓著腮幫嚷道,脆脆的童音透出濃濃的輕蔑味道。
「火還在療傷嗎,他沒事吧?」織更也不再想聽蒙甜老師那堆刺耳的廢話,蒙甜翻來覆去的話,也不過是想恐嚇大家,讓這一百多個人都主動退學,她也就走神與炎羽聊起天來。
「他啊,還是坐在那裡像石頭一樣,身上有時候還會發出一陣紅光,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炎羽飛下焰林,在火身邊飛了一圈,回答道。
火現在這樣毫無意識的狀態絕對罕見,炎羽忍不住想停留在他身上試試,或者乾脆在他身上拉一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等火醒了,就沒有它囂張的機會了……
炎羽越想越心癢,火可一向對它吆聲喝氣,不是抓住它蹂躪,就是命令它出力,它在族裡好歹也是個人物,要不是現在法力受制約,大打折扣,也不會打不過火,要對火惟命是從!來到人界,它身負重責,甘願為少主拋頭顱灑熱血,可沒有義務要為火服務!
「炎羽,你聽話,火現在正療傷,或許正處在關鍵時刻,你不要去鬧他,若是他受到打擾沒有成功,我也得不到好處。」織更像是有讀心術一般,雖然沒有進入火炎墜,看到炎羽的打算和舉動,就一語中的,吩咐它老實點,不要打擾火。
「哦……」炎羽鬱悶的答應,少主為什麼這麼料事如神!
它一頭飛到焰林樹上,撕著火紅的火焰樹葉洩憤,要不是火真的能幫助少主,它才不會饒了他!敢對它頤指氣使的人,除了兩位主人和少主,它都將他們燒成灰了!
「你——」織更還要繼續與炎羽說話,忽然台上的蒙甜猛喝一聲,嚇了織更一跳。
「大膽!不長眼的傢伙,逐路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