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愕然呈現的是一張滿是鮮血的臉頰,就好似恐怖片裡那突然躥出的厲鬼般。
這讓蘇桐心頭一跳、吃驚不少。
定下神一看。
這是一張男人的臉,英俊的面容上沾染著艷紅色早已凝固的血液,配合著他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容,惹得人心裡發毛。
而他正是瘋子安德魯!
安德魯不給蘇桐開口的機會先一步道:「知道蓄意殺害皇親國戚是什麼罪嗎?」
安德魯說罷,從地上爬起。
隨著開關的按下,本一片漆黑的房間頓時一片燈火通明。
突如其來的光亮叫蘇桐瞇起眼睛,略作幾秒鐘後這才適應。
當他緩過神來的時候那一身狼狽的安德魯已經窩在沙發裡。
他看著蘇桐挑眉問:「會做飯嗎?」
安德魯這句話問的蘇桐摸不著頭腦。
貝齒狠咬紅唇,粉拳緊攥她說:「安德魯,我說了爽快點,想做什麼直說吧!」
安德魯眉頭一挑道:「想吃麵!」
蘇桐徹底狀況了,雖然她就知道人跟瘋子沒辦法溝通,但她一直努力嘗試著去溝通,但實驗結果發現她在做夢!如若真的想要溝通,那除非把她變成瘋子,顯然她還不想瘋。
「抱歉,我不是您家裡的女傭。」
蘇桐說罷抬起腳步便朝玄關走去,只是手剛握住門把手,只聽安德魯喊道:「啊!忘記告訴你一件事……」
安德魯的話叫蘇桐那握著門把手的手悄然一緊。
轉身道:「什麼事?」
安德魯一笑,起身朝蘇桐走去,在距離她還有兩步之遙的時候,躬身湊近她很是認真道:「就是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只要邁出一步,就會變成……」
安德魯說罷從地上撿起一蘋果朝窗外扔去。
下一秒……
砰砰砰砰!
無數聲槍鳴自四面八方襲來直擊那個蘋果,眨眼的功夫蘋果變成蘋果泥。
那濃重的火藥氣息繚繞在鼻息。
蘇桐的臉色相當難看。
她說:「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想做什麼?」
安德魯做一及其誇張表情略作不耐煩道:「我不是說了嗎?想吃麵!」
蘇桐當即真有脫掉高跟鞋拍死這男人的衝動,但一想到可能會遭到全世界通緝以及連累家人果斷作罷。
「給你做完面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只能妥協。
「看情況吧!」安德魯雙手一攤道。
蘇桐急了,她說:「安德魯,殷總可是塔瑞莎小姐的男朋友,而我是殷總的人你難道就不有所顧忌嗎?」
「殷總的人?」安德魯眉頭一挑道:「這話我可真不愛聽!不過我想聽你說說,為什麼我要顧忌?蘇小姐似乎你還有點沒明白形勢吧?我連塔瑞莎都不放在眼裡還會管殷天絕是個什麼東西嗎?」
「你……」安德魯話音落,蘇桐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又被她給吞了回去。
「怎麼?」安德魯挑眉。
蘇桐咬咬牙道:「好,就算你不把塔瑞莎小姐放在眼裡,那你父親你總要顧忌吧?我不相信您父親沒給你做叮嚀?」
蘇桐如此一說,安德魯笑了。
他扣住蘇桐的後腦勺強迫她跟自己對視,他說:「你只不過是殷天絕捧出來的一個設計師,知道的未免是不是有點多了?」
安德魯如此一說,蘇桐牟宇間穿梭慌亂。
欲要開口。
只聽安德魯又道:「下面吧,爭取在你肚子裡孩子父親趕來之前吃完。」
安德魯說罷,推開蘇桐『嘩』的一聲拉開房門。
欲要邁出腳步時。
只聽蘇桐脫口而出:「你都知道些什麼?」
安德魯轉身一笑道:「你想我都知道些什麼?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殷天絕的?還是知道殷天絕跟塔瑞莎之間只是合作關係?而並非眾人口中的那什麼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你說這消息如若扔出去的話是不是夠勁爆呢?」
安德魯的話叫蘇桐渾身一僵,當場變了臉色。
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了?
這男人當真如塔瑞莎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只知道吃喝piao賭的紈褲公子?
她看不然吧!
蘇桐現在有些弄不清形勢。
要知道安德魯跟塔瑞莎是對立的。
而他們是通過跟塔瑞莎達成合作關係住進約克公爵的家裡繼而接近他展開調查確認他是否是蒼狼。
然塔瑞莎之所以跟他們達成合作關係是因為她想在約克將所有資產轉移到安德魯名下前奪回這一切。
換而言之,就是安德魯是約克的人。
更簡單直接一點說就是他們……
計劃洩露!
要知道殷天絕用了多大的功夫費了多大的勁才走到這一步,眼看就要成功卻在這時……
她不甘心。
低垂的雙拳悄然緊攥,指甲鑲嵌進肉中她也渾然不知。
安德魯看著蘇桐那極具戲劇化的一系列表情變化,嘴角上挑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湊近蘇桐道:「下面把!太餓了!」
安德魯說罷不給蘇桐開口的機會朝玄關外走去。
這一刻蘇桐的心亂到了極點。
這種感覺就好似他們偽裝成虎進入虎穴卻被其中一隻老虎發現般。
如若想要活下去想要不被虎群吃掉,那唯一的辦法就是……
讓這隻老虎閉嘴!
想到這裡的蘇桐,那冰冷的眸瞟到地上那扔著的水果刀。
俯身拾起。
當她觸摸到那冰涼的金屬質感時,渾身一顫。
緊攥、握入手中疾步朝安德魯尾隨而去。
當她疾步走過走道時,樓梯上安德魯的身影赫然呈現。
他的個頭很高、身材及其魁梧。
金黃色的頭髮沾染著紅色的血漬所以略顯幾分詭異。
聽到身後傳來蘇桐的腳步聲,他說:「我去華國比較喜歡吃一種面,叫什麼叫什麼呢?哦對了,好像是西紅柿雞蛋面,就做那個吧!」
安德魯並未轉身,他雙手插在褲兜下著樓梯。
這瞬間,蘇桐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近乎稍不留神就會暈厥。
她那散發著幾分灼熱慌亂的眸緊盯安德魯的脖子。
同時那握著刀子的手緊收了幾分。
她知道機會只有一次,所以她必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