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邁巴赫宛若出江猛龍般在寬大的油柏路上一掃而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駕駛位上殷天絕雙手緊攥方向盤、由於過度用力他指骨一片泛白仿若要將方向盤給捏爆,冷峻的面容上雙眸暴凸繚繞血絲穿梭其中、渾身更是一片青筋暴起,此時的他像極了那從幽冥地獄爬出的魔鬼。
副駕駛位上,蘇桐面色一片平靜,只是那雙散發著幽冷漆黑的眸微微收緊繚繞著幾抹擔憂,眸光緊鎖身邊的男人,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給吞了回去,化作一片靜謐。
車子不知奔馳了多久,直到耳畔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剎車,這才穩穩停下。
周圍靜謐的詭異、只有那無盡的黑夜吞噬著一切。
殷天絕那流淌著艷紅色血液的手染紅了方向盤,格外的刺眼。
蘇桐將他那緊攥方向盤受傷的右手一點點的從方向盤上摳開、拿下。
看著那片血肉模糊,本就緊收的眸再次收緊了幾分、眉頭更是緊擰成一團。
掏出手帕,欲要給他包紮時,男人一把將她緊擁懷中。
緊緊的、緊緊的。
仿若要揉進他的身體融入他的血液。
兩人緊緊相擁、沒有任何言語。
時間仿若在這瞬間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他那低沉泛著幾分沙啞的聲音道:「蘇桐,我……」
他想說些什麼,可喉嚨一陣哽咽,說不出來。
蘇桐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理解你此時的心情。」
殷天絕只說了兩字:「謝謝!」
這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不敢去想他們中間有一個女人的存在,更不敢去想這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如若是他的話,後續他們該怎麼發展。
雖然她說她不在意、說他們只要相愛沒人能破壞。
可是,他在意……
多少個夜晚,他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捫心自問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去面對?該怎麼去處理?
直至今天!
他終於可以跟她坦誠相待!
他們中間再也沒有阻隔、沒有障礙!
他們終於可以轟轟烈烈的相愛、相伴、相守!
這一刻,他的心情簡直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亢奮、激動、高興!
他推開她道:「還沒告訴我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蘇桐一笑道:「我發現胡麗婷假孕也是偶然,那一次……」
在得知胡麗婷假孕消息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情無不是跟殷天絕此時一樣,但她還不能將她戳穿,因為黃波的孫女夢夢還在胡麗婷手中,於是蘇桐讓黃波一方面跟胡麗婷周旋的同時另一方面讓向林暗中找尋,最終從胡麗婷發給黃波的一段有關夢夢的視頻中找尋到突破口,這才及時將胡麗婷的陰謀給戳穿。
蘇桐之所以一開始在發現胡麗婷假孕沒告訴殷天絕是因為以殷天絕的性格在得知這一切後定會將那女人趕出家門,如此一來,她生怕胡麗婷狗急跳牆直接殺了夢夢,所以這才一直拖延著,為的就是尋找到一個恰當的時機,沒想到胡麗婷作繭自縛,給她製造了這麼一個時機。
他說:「下一次不准再瞞著我偷偷一個人去做這一切。」
她說:「不會再也有下一次了!」
胡麗婷的離開,使得整個殷家宅院變得平靜安逸起來。
起初幾天殷正天是有些躲著蘇桐的,畢竟先前他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會讓他老臉覺得掛不住。
但蘇桐對那全然沒記在心上,下班之餘會陪老爺子下象棋、遛彎、品茶談花藝。
如今蘇桐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那簡直比殷天絕還要高。
每每看到自己老婆跟自己老爹在一起相談甚歡哈哈大笑,殷先生都會捧醋狂飲。
20年的感情疏隔,在此時找到了家的溫馨、家的溫暖。
除此之外,蘇桐跟殷天絕每週都會回蘇家看望蘇政華跟蘇墨。
蘇政華不想再從商,想過點平靜的小日子。
所以就租了一輛出租車,跑跑車、拉拉人,日子也過的挺消遣。
起初蘇桐不同意,她倒是不覺得跑出租丟人,是覺得太辛苦,如今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照顧他。
她想盡孝道、想讓他安享晚年。
但蘇政華的一句話讓她放棄了堅持的原則。
他說:「難道你要讓爸爸在這坐吃等死?我不是圖掙錢、只求找點事做,散心!」
漸漸的,蘇桐發現蘇政華跑車後確實比跑車前氣色好得多身體也好得多,也就打心眼裡支持。
除此之外,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蘇墨逐漸有了知覺。
這一消息,讓蘇桐跟蘇政華激動的當場流淚。
也就是說他離甦醒過來不遠了。
一切看似平靜,殊不知暗湧已悄然襲來。
夏裝發佈會上蘇桐憑借自己獨特的設計風格再一次引起眾人的眼球,取得卓越的成績。
之後她便將所有心思都投入到了歐素素出席奧斯卡紅地毯所要穿的六套衣服上。
現如今,一些高端服飾為追求高端大氣上檔次不單單將視線放在了設計風格上,而是取材,設計師們將黃金、珍珠、瑪瑙、寶石、皮草等一系列珍貴物品搬到了設計上,以追求高品位。
而蘇桐的設計理念與之恰恰相反,她拋棄了奢華追求自然風情。
將華夏史詩用這六套衣服來展現。
無疑,歐素素一現身當即引起了眾人的眼球。
翌日,電視報紙網頁無比是歐素素的頭條新聞,更有業界網頁將歐素素所穿的六套服飾紛紛進行了一番解,說這才是將華夏文化穿向了國際。
一時間,歐素素紅的發紫。
同時,蘇桐也被貼上華夏設計師代表的標籤,年僅23歲,最為年輕的享譽全球的國際設計師,各種獎項更是肆虐的砸來。
蘇桐這一陣不是忙,而是忙瘋了。
出席各種報道、各種發佈會、各種領獎場所跟電視台播音頻道新聞媒體雜誌等。
就算是殷先生要見自己老婆都要打電話提前預約。
所以殷先生暗自為這小女人高興之餘,心裡很不爽。
好不容易盼到小女人早回來一天,本想做點什麼事,誰知人家倒頭就睡。
殷先生憤怒的同時心裡過多的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