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蓬頭下。
蘇桐任憑那冰冷的水珠抨擊著自己那每一寸肌膚,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安撫下自己那燥亂的心緒。
「蘇桐,給我聽著,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始終堅信我是愛你的!聽見沒?」
「殷天絕,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前,你是否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是否都相信我?」
「我信!」
眸光顫動,她說:「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罷又補充了三個字:「無條件!」
那三個字抨擊著她那脆弱滿是傷痕的心。
縱使曾經受傷過一次,她也願再信一次。
幾日前彼此的承諾迴盪在耳邊,卻不曾想這麼快便為之動搖。
蘇桐不喜歡這樣、更不想這樣。
蘇桐是女人,想必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大度到看到自己男人跟別的女人激吻她選擇相信他。
可是她信了。
只是因為他們彼此間的承諾。
既然相信了那麼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應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可是……
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大度、她以為自己可以容忍、相信一切。
可當所有一切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秘戀、結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公主王子……
這每一個字眼無不刺激著她那脆弱的心臟。
他們成了全天下最公認的一對?
那她是什麼?
地下情人?人人喊打的小三?還是說他隱藏在背後的愛人?
無論是哪一個頭銜,她都不願去接受。
要知道塔瑞莎是a國公主、殷天絕是sk國際總裁,如此金童玉女在大批量記者下當眾激吻,曝光是毋庸置疑。
這是她早就預想到的事情。
按理說在她選擇相信他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可是……可是……可是……
她做不到。
嫉妒羨慕憤怒充斥滿了內心。
此時的她,已做不到冷靜。
仰頭,讓水珠抨擊著自己的面頰。
恍然那對百歲老人閃現過腦海。
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紅寶石戒指。
百年夫妻、鑽石婚!
『當我們做到無條件相信彼此的時候,那麼這段感情就不需要任何東西的束縛了』。
老婆婆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恍然一年前的畫面又閃現過腦海。
「司洛辰,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蘇桐發誓,我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她喊,喊的撕心力揭,為的只是讓他相信。
「別告訴我這些照片都是人為合成的?」司洛辰那低沉聲音說道的同時揚手,一沓子照片砸在了她的臉上,頓時散落一地,照片上的畫面不堪入目。
「好!既然你願意相信你的眼睛都不願相信我,那麼從這一刻起,你我一刀兩斷、再不做往來,你是你司家大少爺,而我只是普通的一名大學生,那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往日決絕的話語歷歷在耳。
如若、如若那時候司洛辰選擇相信她,那麼如今事情絕不是現在這個局面。
回憶往事,蘇桐只覺得胸口好似被壓上一塊巨石般,喘不過氣來。
關掉蓬頭、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
蘇桐抬起腳步朝樓下走去。
在接近殷天絕房間的時候她放緩了腳步。
抬手、眼看就要叩響房門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稍作猶豫,那舉起的手緩緩放下然後握住了門把手。
她盡可能的放緩動作,但依舊還是發出了一聲『卡嚓』的脆響。
隨著房門的推開,在看到房間裡的瑪麗時,微微一愣。
她之所以放緩動作是害怕吵醒熟睡中的殷天絕,卻不曾想瑪麗竟然在。
「小姐。」瑪麗略顯急促的聲音呼喚。
其實她也才剛進來,準確的說是猶豫了好久才進來。
剛剛她跟蕭炎給殷天絕換床單被褥的時候他就有問蘇桐,被她含糊過去了。
後回到房間糾結好久,這才骨氣勇氣過來。
畢竟這件事的源頭是她造成的。
她喜歡蘇桐這個孩子,準確的說她做僕人這些年她是唯一一個把她當做家人看的主人。
她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然就在她向殷天絕剛坦白完一切的時候,蘇桐推門而入。
瑪麗短暫的發愣後,這才慌忙退出。
她不知道後續的事情發展會怎樣,她只祈求上天保佑這對善良的戀人。
大廳,蕭炎看著殷天絕房間那緊閉的房門,嘴角上挑。
看來,事情比他所預想發展的好的多。
蘇桐,果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這件事如若放到一般女人身上恐怕早已鬧的不可開交,而她竟然還如此淡然,不簡單……
隨著瑪麗的離開,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靜謐。
氣氛略顯詭異。
蘇桐那低垂在兩側的手悄然緊攥,然後這才抬起腳步朝前走去。
在距離床邊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了步子。
誰都未先開口,只是那樣靜靜的對視著。
「你……」
「你……」
不知過了多久,她鼓足勇氣開口,卻不曾想他也開口。
他說:「你先說。」
「我是說,你要上廁所嗎?」
「……」
好吧,這個開場白,蘇桐承認自己爆了。
殷天絕沒說話,只是掀開被子,示意蘇桐坐下。
蘇桐聽話坐下後,卻聽他道:「上來。」
「殷天絕我剛已經說過了,不可以、沒得商量、堅決不行!」
看著小女人那副義憤填膺激動的樣兒,殷先生挑眉道:「我說蘇小姐,思想能不那麼齷齪嗎?誰說上床就是做那事?」
被這男人反倒打一耙的蘇桐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真想一拳蓋在他那張滿是邪魅氣息的俊臉上。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反擊,人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勁一拽,她一個沒穩住,直接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不用這麼急著投懷送抱吧?咱們可是有一晚上的時間慢慢纏綿呢!」殷先生及其不要臉道。
說真的這瞬間蘇桐真有一頭撞死的衝動。
直接張嘴,直接朝他胸膛咬去。
下一秒只聽殷天絕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隨即便是殺豬般的慘叫。
道:「我錯了、我錯了!」
見殷先生求饒,蘇桐這才嘴上留情。
但誰知她剛鬆開嘴,人家殷先生像是被調戲了的小姑娘般,羞澀的撇過頭道:「你咬住人家mimi了,要不要換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