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殷天絕如此一言,只見電話那邊白子清一愣。
隨即道:「什麼?你跟我姐姐在一起?你的意思是說我姐姐去雲市了?」
「是!」
「那現在呢?還跟她在一起嗎?叫她接電話,我有話跟她說!」白子清的聲音沒了剛剛的淡然自若,相反變得慌亂急促,他在聽到這一消息後之所以會如此激動,是因為他已整整一年沒了他姐姐的消息。
而早在十年前,白若非大學畢業那年,她就跟家裡斷絕了一切關係。
這些年來,她會偶然間打電話跟白子清,但每每白子清詢問她在什麼地方時,她都會直接掛斷電話,而就在一年前她突然沒了行蹤,白子清一直暗地裡派人找尋,但都無果,沒想到她竟會出現在雲市。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過的不好不好?這些年來在哪裡?做些什麼?
「恐怕現在不行!」殷天絕低沉的聲音道。
「不行?為什麼不行?是不是她不想接我電話,殷天絕我拜託你,拜託你無論如何都要讓我姐姐接電話,她已經一年沒跟家裡聯繫了,我真的很擔心他、父親同樣很擔心,而且父親如今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希望她回家一趟!」白子清不給殷天絕補充說明的機會,急促的聲音便趕忙道,似乎生怕自己慢半拍,姐姐又會不見般。
「她喝多了!」
「什麼?喝多了?」
「你如若想見她的話,盡快吧!她來雲市談case,如今case已經談下,而我已發現了她的行蹤,雖然她叮囑我不讓我告訴你,但以你我的關係,我肯定會告訴你的,這點想必她也清楚,所以恐怕她明天醒來後就會盡快離開這裡吧!」殷天絕道。
「我知道了,你幫我看著她,我現在就回雲市!」白子清說罷,匆匆掛斷電話,招來下人吩咐下去後,急忙上了私人飛機便朝雲市飛去。
從sk國際酒店出來的蘇桐一臉恍惚的遊走在大馬路上,當她停下腳步再次抬頭時,未曾料想又回到了原點。
仰頭,望去。
看著那整層樓唯一點亮燈光的房間,心痛的近乎要窒息。
這種感覺和一年前一模一樣。
蘇桐很想轉身離去。
但只覺得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她不知自己在這站了多久,最後一個踉蹌後退兩步,直接坐在了路邊冰冷的石凳上。
天已逐漸入秋。
雖還是夏日,但夜已轉涼。
可此時蘇桐涼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她多麼希望殷天絕此時從酒店裡走出,驅車離去!
她寧可那男人耍小孩脾氣、生她的氣,也不希望她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真的很想衝上去,大吼一聲:「殷天絕,你背著我在做些什麼?」
可她有什麼資格?她算什麼?
男女朋友關係?情人關係?還是上下屬關係亦或者說床伴關係!
殷天絕往日裡的話語在這一刻都算做什麼?
什麼都不是!
因為你此時正在往日跟我翻雲覆雨的床上跟別的女人做著同樣的事情。
憤怒、委屈、懊惱、憎恨一股腦的湧上心頭。
下一秒,只見蘇桐那原本洋溢著複雜情感的眸變得憎恨、變得冰冷、變得滿是仇視。
因為在這一刻,蘇桐心裡已按下決心,她的心不再為他動搖。
她要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而這只是一場遊戲!
一場遊戲而已!
蘇桐不知坐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是三個小時?
總之當她起身之時,渾身一片冰冷僵硬。
只見她沒有絲毫猶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蘇桐前腳剛離開,只見一架直升機在酒店的頂層緩緩降落。
那一臉凝重從機艙裡鑽出來的男人正是白子清。
落地窗前,殷天絕一邊搖晃著手中的方口玻璃杯,一邊將那深邃的眸投向窗外。
當無意中瞄到暈暗燈光下那個快速閃動的小身影時,一愣,深邃的眸緩緩瞇起。
那個女人,怎麼如此的像那小女人?
殷天絕想要進一步求證時,只聽門鈴響起。
而當他早朝窗外望去時,那裡早已沒了人影。
殷天絕並未深度去想,他更不會認定那人影就是那小女人,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時間點蘇桐是應該好似嬰兒般縮圈在床上熟睡。
轉身朝玄關走去,拉開房門,看著房門外那一臉凝重的白子清調侃道:「來的比想像中快!」
可白子清哪有那個心情跟他調侃。
「我姐姐呢?」問。
殷天絕並未開口,而是朝房裡看了看。
意會的白子清邁著箭步趕忙進入。
一把推開臥室的門,只見那偌大的床上,醉酒的女人依舊在酣甜入睡著。
看到十年未曾相見的姐姐,白子清渾身一片蠕動,眸光裡更是閃爍著晶瑩。
他多想撲上前去將她緊緊的緊緊的抱在懷中,呼喚一聲:「姐姐!」
可他怕吵醒她,強制壓抑住內心的湧動,放緩腳步走了進去,顫抖的收輕輕撫摸上白若非的臉頰,然後俯身在她那滿是花香的髮絲上親吻了下去,嘴唇蠕動呼喚了兩字:「姐姐!」
只是這兩字只有唇形,沒有聲音。
脫口而出,只見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若非嚶嚀一聲翻了個身。
生怕吵醒她的白子清不敢再有所動作,只是那麼靜靜的靜靜的看著她。
她的身上沒了十年前的稚嫩青澀,如今變得嫵媚成熟。
也是,十年了!
已經過去整整十年了。
他都由一個男孩長成了一個男人,姐姐同樣也是!
他永遠忘不了,十年前她跟白家斷絕一切關係的那一幕。
那時的他還小,做不了什麼,但如若是今天他說什麼都不會讓她離開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十年姐姐是如何過的?
跟那個讓她義無返顧拋棄一切的男人過的還好嗎?幸福嗎?
可為什麼,他從她的臉上看不到幸福,而是無盡的哀傷。
這一切他不得而知,只有等白若非醒來才能知曉。
白子清收起自己湧動的情緒,將白若非身上那滑落的薄被朝上提了提,然後這才起身放緩腳步出了房間。
客廳裡,殷天絕依舊在品酒,見白子清出來道:「喝一杯如何?」
白子清未給予回應而是道:「絕,這次真的謝謝你!」
「我只是舉手之勞,在說他不光是你姐姐,也是我心中的大姐,但似乎他這些年過的並不好!」殷天絕道。
無疑,這句話在白子清的心中一是驚起千層浪,慌亂的聲音道:「過的並不好?為什麼這麼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如若一個女人過的好的話,不會在酒桌上把自己往死的喝!」殷天絕懶散的聲音道。
轟!
殷天絕這句話對於白子清而言仿若晴天霹靂。
滿是不可思議的聲音道:「你什麼意思?你說她在酒桌上把自己往死的喝?」
「你先別亂想,具體發生了什麼,等她醒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