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待到了下午三點,楊小川他準時來到城西的來雲茶樓這兒。
就來雲茶樓這個位置,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難以發現。
怎麼說呢……這是一條比較僻靜的老街道,就這大白天的,街道上都沒有幾個行人。
在街道的兩旁,是那古老的大榕樹,樹枝在街道上空交錯成蔭,使得這條街道看上去,格外的古樸與幽深。
街道兩旁的商店、飯館等,都是冷冷清清的,沒有啥顧客光顧。
來雲茶樓位於街尾的位置,這兒就更加的冷清了。
且來雲茶樓的招牌,也是不怎麼起眼,只是毛筆提了那麼幾個字而已。
楊小川到這兒看了看,見得直接就是一個樓道通往二樓,於是,他也就直接上樓去了。
這樓道裡由於光線不足,比較昏暗,所以顯得有些陰森。
要是擱一般膽小的,還真不敢進這個樓道。
樓道內也是非常的古樸,沒有啥華麗的裝飾,就那麼一溜破水泥面的樓梯……
而且,還有著一股發霉的味道。
由此,楊小川就在想,這茶樓有生意麼?
想著,待他來到二樓,便發現有那麼一個黑漆漆的門,於是,他也就走了進去。
裡面的大廳內,燈光也是非常的昏暗。
雖然大廳的地面鋪了地毯,但是卻是感覺不到這裡的奢華,反而是倍覺是一個非常低廉的地方。
而且,那地毯也是散發著一股霉味,還有一些煙氣,總之,那氣味挺難聞的。
在大廳的前台那兒,站著一個哥們。
由於楊小川沒有注意到有人,所以呢……當他忽見有一人影的時候,嚇得他那一大跳呀,還以為是鬧鬼了呢。
那哥們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問了句:「找誰?」
楊小川慌是愣過神來,回答:「找沈爺爺。」
「你是……小川?」
「對。我是小川。」
「那去吧。3號包間。走廊在那邊。」
「哦。謝謝。」楊小川有些愣愣的回道。
隨後,待他順著走廊,找到了3號包間,不忘抬手敲了敲門:「咚咚咚……」
他這一敲門,也不知道咋回事,呼的一下,就只見這幽暗的走廊裡冒出了十來個哥們來,一雙雙眼珠子都直勾勾地盯著他……
忽見這場景,嚇得咱們小川助理是一愣一愣的,臥槽,這……啥意思呀?
隨即,『卡!』的一聲,3號包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哥們探頭出來,瞧了一眼,見來的是一個小子,他便閃開身來,讓在裡面的沈爺爺瞧了一眼……
裡面的沈爺爺瞧了一眼之後,便道:「叫他們別那麼緊張,都退下去吧。」
於是,那個哥們探頭出來沖走廊裡的那些個哥們說道:「都緊張個啥呀?退了吧!他是沈叔的朋友!」
忽聽這話,他們那一個個都趕緊的退了……
隨後,那哥們便請楊小川進去了。
沈爺爺坐在中間的那張圓形的茶桌前,見得楊小川進來了,他忙是微笑道:「坐吧,小川。沒事的,不用怕。這兒都是我們的人。」
我們?!!
楊小川暗自一怔,我擦,咋就成我們了呀?我和他們……
待他一邊想著,一邊在茶桌前坐下後,那個哥們忙是上前來,給他倒了一杯茶。
完事後,那哥們又退回到門口去了,擱那兒愣戳戳地站著。
沈爺爺瞅著對面坐著的楊小川,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你小子還挺值錢的呵!」
忽聽沈爺爺這麼地說著,楊小川不由得一怔:「啥意思呀?」
那沈爺爺便道:「有人出了50萬,要你一隻右胳膊,知道麼?」
聽得這話,楊小川暗自微怔了一下:「沈爺爺,您這是……」
見得他小子有些緊張了,那沈爺爺又是一笑,然後將一個大大的牛皮紙信封給丟到了楊小川的跟前:「你小子自己瞧瞧吧。這是那個人提供給我們的,關於你的資料。要不是這份資料的話,我一時半會兒還真難找著你小子。」
聽得這沈爺爺這麼地說著,楊小川皺眉微怔了一下……
然後,他拿起那個牛皮紙信封來,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張信紙來……
只見那上面寫有他楊小川的詳細資料。
包括他跟聶中遠的關係都給寫了進去……
由此,他楊小川暗自一怔,臥槽,看來……文浩南那個狗東西還真他媽挺用心的呵?也挺捨本的呵?
隨後,他小子又是暗自怔了怔,皺眉想了想,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對面坐著的沈爺爺……
不由得,他小子也就問了句:「您要我的右胳膊?」
那沈爺爺朗聲一笑:「真有你小子的呵!我要是真想要你小子的右胳膊,還會這麼跟你說話麼?」
說著,那沈爺爺便道:「不過,開始在接這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你小子。看了這些資料,我才知道是你小子。也是算你小子幸運吧。」
說到這兒,那沈爺爺便是問了句:「你知道是誰要你胳膊麼?」
楊小川愣了一下:「文浩南?」
那沈爺爺便是一笑:「那我就放心了,至少證明了你小子還是有些料的,能在官場上混下去的。你要是連敵方都不知道的話,那我可就真的替你小子擔心了。因為這官場……其實也是沒有你小子所想像的那麼美好。」
說到這兒,那沈爺爺又道:「你坤爺爺還擔心你小子呢!說是你小子不該混官場!不過……你坤爺爺也說了,說你小子還是有點兒主心骨的,也還是有點兒小想法的,說實在的……我們這一行,的確不是什麼好行當!但,我們也沒有你小子所想像的那麼壞!關於你坤爺爺的意思,我還是轉告你小子吧,他可是希望你小子將來能掌舵的,成為他的接班人!」
說完這些後,那沈爺爺又忙是解釋道:「不過這些不是你坤爺爺想說出來的!他也不想告訴你小子!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他想給你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這解釋完了,那沈爺爺又道:「我……如今也老了,也是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情了,我跟你小子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你小子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此刻,楊小川是一愣一愣的,明白是差不多明白了沈爺爺的意思,但是這一時,他的心裡還是很亂,一時沒個頭緒……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小子便是裝傻充愣的說道:「我一時半會兒的……還是沒有明白沈爺爺您想說什麼?」
那沈爺爺便是朗聲一笑,言道:「好吧,那我就說的簡單一點兒吧。我的意思呢……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考慮考慮……來當這個接班人?」
「這……」咱們小川助理是眉頭緊皺……
沒等他說完,那沈爺爺便道:「我知道你小子現在的身份。你要是有這個想法的話……不是也可以辭去公職的麼?」
「可是……」
又沒等他說完,那沈爺爺又道:「我知道突然跟你小子說這些,你小子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但是你可以先考慮考慮。這邊……好歹也還有百來十號弟兄呢。這要是……咱們散了的話……你想想他們又何去何從呢?」
說到這兒,那沈爺爺忙道:「對了,我先申明:這不是你坤爺爺的意思!僅僅是我的意思!」
楊小川聽著,又是一愣一愣的,然後問了句:「對了,沈爺爺,你要是……要不著我的胳膊,怎麼交差呀?」
那沈爺爺忍不住一笑:「這你小子就別管了!再說了,能不能要著你小子的胳膊,我心裡很清楚!所以我也是不想費那勁了!咱們本來所剩的弟兄就不多了!」
隨之,那沈爺爺又是話鋒一轉:「還是說說,我剛剛跟你小子說的,你小子是怎麼想的吧?」
「這個……這事……」咱們小川助理是眉頭緊皺的,「承蒙您的抬愛,恐怕……我楊小川……勝任不了?」
那沈爺爺反而是朗聲的一笑:「就知道你小子會這麼的說。不過沒事,你可以先考慮考慮。」
這時候,楊小川便道:「不是……那個……沈爺爺,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了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呀?」
見得他小子如此,那沈爺爺笑微微的瞅了瞅他,然後便道:「那成吧!那……今日個……咱們就先這樣吧!」
「……」
之後,待楊小川走的時候,門口的那個哥們瞅著,不由得,他回身看了看沈叔,忍不住問道:「沈叔,我還是不明白……您幹嗎……那麼器重那小子呀?」
沈老頭便道:「你道行還是太淺呀,是不會明白這裡的意思的!」
「不是……就……就剛剛那小子……我也沒有看出他有啥過人之處不是麼?」
沈老頭淡淡地一笑:「看似不起眼,但是……就咱們這百來十號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他真有那麼厲害麼?」
「你若是不信的話,回頭你可以去試試。但,不要說我提前沒有提醒過你。」
那哥們聽得這話,便是在暗自嘀咕道,臥槽,我就不信那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