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藍端著托盤輕輕地走進房間,目光看著躺在床上的身影,換了一個柔和的表情輕輕地把托盤放到桌子上,走到床邊輕喚:「冽,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
鳳蓮一併沒有睡著,他只是閉目養神而已,柳依藍一進來他就已經知道了,聽到她這麼對自己說,緩緩地睜開眼。
「你醒拉!」看到他睜開眼,柳依藍高興地坐在床沿,拉起他的手,「你都睡了半天了,我給你燉了點補身子的藥膳,看你這麼憔悴肯定連續幾天睡不好,來,吃點藥膳再睡,這裡面有種藥是有助於睡眠的。」
鳳蓮一順著她的力勢坐起來,問:「義父還沒回來嗎?」他之所以會歇息在廢棄工廠這邊那也是因為早上一過來就被高柱義父出去了,去向不明,他才在這裡等他回來。
「嗯,還沒回來。」柳依藍把碗端過來,手拿湯勺攪拌了一下那藥汁。
這裡面,下了安眠藥的,為了避免他那靈敏的鼻子聞出來,她才想到了藥膳,她絕對不要讓他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去,就算到那也是生米煮成熟飯之後。
柳依藍怨恨地想,接著舀起來放到鳳蓮一的嘴邊:「來,冽,我餵你。」眼睛睜得大大的,端的是一副賢良淑德溫柔體貼的好模樣。
只是,鳳蓮一卻伸出手阻擋了她的動作,「你知道我不喝藥的。」當初從死門關回來的時候他喝了很多藥,以致他後面對藥造成了陰影。
「可是,你看你這麼憔悴……」柳依藍嘟起嘴,擺出可憐的模樣。「你這樣子會讓我擔心的。」
見她這樣,想到自己當年的行為,又想到了自己最近反常的舉動,鳳蓮一感到有些愧疚,「你放著吧,我待會喝。」
「不要,我要看著你喝。」
「乖,放著,我待會喝,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忙的。」
柳依藍看著他下床,走進浴室,她鼓著腮幫子,不忿地把碗放回到托盤裡。
鳳蓮一洗了一把臉後出來看到她不悅的模樣,明白她是因為自己不喝藥膳才不開心,於是想走近哄幾句,誰知走到一半突然外面傳開了聲響,他警惕心起,立即改道而行,走了出去。
柳依藍也聽到了聲響,牙齒咬得緊緊地,該死的,還差最後一步就可以了,到底是誰破壞了她的計劃。她站起來,忿忿地走出去。
「義父?」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很是驚訝地叫了一聲,「你回來了?」
老人轉頭看她一眼,對她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在他的背後是推著輪椅的手下,把他推到指定的位置後便離開。
鳳蓮一接手,見他有些疲憊的樣子,推著他進了書房,邊走邊問:「義父,你去哪裡了?」
「嗯哼,去找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你在這裡有老朋友?」
「怎麼?難道我就不能有老朋友了嗎?」老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我明白的。」等輪椅停在書房的睡床邊,老人疲累地拍了拍自己的頸脖。
鳳蓮一見狀,伸出手去輕輕給他揉起來,「義父,下次你出去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你單獨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
老人怔一下,又微微笑開:「沒事,沒人會認識我。」
「可是,如果碰上了找我們的人,那就……」
「沒那麼壞運氣的,何況,我也只不過是去找一位老朋友。」
「那你找到了嗎?」
「哎,可惜了,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搬走了。」說到這,老人歎了一口氣,目光往旁一轉看到柳依藍也在房中,於是又問:「依藍,你去樓下車子幫我把我的筆記本拿上來。」
柳依藍知道他這是使開自己,從之前的竊聽器她得知兩人的計劃,心想這應該是說計劃之內的事,反正她也知道了,於是便點了點頭,下樓去。
「關上門!」
見她離去,老人轉頭對鳳蓮一吩咐。
鳳蓮一關上門,也知道他這是有話要跟自己說,走回他身邊把人移到床上面去,並沒有自動開口。
老人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半坐在床上無奈地搖了搖頭:「冽兒,昨天義父那樣子對你,難道你就對我沒有一絲的怨言嗎?」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父親,我怎麼會對你有怨言。」
聽他這麼說,老人心裡很是感動:「我知道你一直孝順,我也真的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說到這,他歎了一口氣,幽幽地看著窗外,繼續道:「其實,說起來,我自己也有個親生孩子的。」
鳳蓮一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很是驚訝,但還是靜默地聽他說下去。
「我從來也沒跟你說過我跟連世峰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仇恨,只是叫你為我報仇而已,今天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連世峰當年和我都是部隊裡面的人,我和他一直都是很親密的朋友,但是,隨著後來職位的陞遷發展,我們都跟了不同的人,有一天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得知他為了權利殺害了我一個親戚,那時候我才發現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朋友,所以打算揭發他,可是誰知道這事卻被他知道了,他就設計了一個局害死了我的全家,我的妻子活生生被折磨而死,我的家,也被他一把火給燒了,幸好當時我的妻子有一位朋友上門拜訪,我就把我的孩子交給了她。原本,我以為我是死定的了,卻怎麼也沒想到老天爺居然讓我活了下來,我爬出那裡的時候剛好有一個好心的過路人救了我,我恐怕連世峰會找我繼續報仇,所以我就讓那個過路人沒把我的行蹤透露出去,後來,我就通過一些秘密徑道出國了,幸好因為我之前工作的關係,我在國外認識的那些人幫助了我,養好傷之後我才慢慢地展向商業發展,在這期間中,我回過國三次,救你的那一次,是我第二次回國,當時是因為工作的關係,而第一次……」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沉默了一會才又慢慢地說下去:「第一次回國我是想親眼見一下我的孩子,誰知道我回去才得到消息,原來在前一年她便已經和我那位朋友的妻子出車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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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再上2000字,可能超過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