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我怎麼會亂說,你不信你自己去看一下,他的眼神都像是要把你給吃了一樣的。」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心意個p啊!
她既然能回來自然是放下了鳳蓮一那件事了,有這麼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在身邊居然都當看不到,米筱貝真想把陸小雞的腦子剖開看看她裡面到底是什麼構造的,這女人簡直是固執得快要趕上食古不化了,氣得她又是不忿地咬著牙低聲道:「六年了,人都不在,你這榆木腦袋還在想什麼廢料?」她不怕刺傷她的心,她就是要把她的傷口撕開放到陽光下,這樣子才有痊癒的可能。
陸小雞低頭,沒有回她的話。
她該怎麼跟她說,鳳蓮一併沒有死,只是他失憶了而已。
就在這時,突然,餐廳外面傳來聶辰天的聲音:「冽,你來了!」
她的心抖了一抖,猛地抬起頭。
鳳蓮一沒有做正裝打扮,一身黑色的休閒服站在門口,看到餐廳的一大桌子人,大概是沒有意料到,整個人瞇著眼怔站在那裡。
桌上除了陸小雞和花翎之外,其餘的人都看呆了。
那人……是鳳蓮一?
上官蘭最先站了起來,淚水一下子就如泉湧一樣冒出眼眶,「阿蓮,阿蓮……」叫著,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站在鳳蓮一的眼前,哭得不能自已,卻不敢伸手去摸一摸,怕自己只是還活在夢中,手一伸出去,只是虛夢一場。
花晴也難以置信,她走過來扶住上官蘭,一張臉全都寫滿了驚訝,只是她沒有那麼激動,更多是覺得不敢相信。
「你,你……你是阿蓮?」
他沒死?他居然沒死?
看清楚眼前的男人的五官確確實實與鳳蓮一是一模一樣的,她的眼淚也慢慢地從眼眶滑落了下來,開心地抓著上官蘭的手叫:「乾媽,我們不是在發夢,阿蓮他真的回來了,他沒死。」
上官蘭聞言,立即就伸出手去想抱住他。
可是,鳳蓮一卻後退了一步,讓她的手落了一個空。
「阿蓮?」她又驚又怕地看著他。
鳳蓮一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他知道,聶辰天設計自己了。
而同時,柳依藍從餐廳走進來,像是看不到餐廳所有的人一樣抱住他的手臂,「冽,你走得這麼快,為什麼都不等等我?以後不准你走這麼快了。」說完這句話後目光才轉了一圈,十分驚訝地「咦」了一聲:「這些人都是打哪裡冒出來的?聶辰天,你不是說今晚你讓廚子給我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嗎?怎麼你把一些無謂的人也放進來了?」
聶辰天上前,看了看其他人對鳳蓮一道:「冽,你也看到了,如果說是一個人認錯那就算了,這些都是你的朋友,你的親人,他們絕對不會認錯你的,你難道就不懷疑義父的話嗎?」
鳳蓮一緊緊地皺著眉,事實上他不是不懷疑義父的話,但他實在是不喜歡自己被人設計。
轉頭,冷冷地看了聶辰天一眼,他掉頭就走。
「阿蓮!」花晴和上官蘭的聲音同時在後面淒涼地響起來。
但是,他卻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腳步並沒有放下。
挽著他的手臂的柳依藍回頭瞥了一眼,嘴角不動聲色地勾了起來。
哼,明知道冽不喜歡人家設計他還搞了這麼多花樣,這回他看他們怎麼收場。
誰知,想法才剛落,突然,身後傳來快速的腳步聲,還沒反應過來,鳳蓮一就被拽住,下一秒,一記狠烈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猝然不及得他的身子斜了一斜,整個人被扯住了衣領。
「喂,你幹什麼啊?」
柳依藍的叫聲把在場其餘的人愣住的心神拉回來。
「閻少皇,你……」花翎趕緊對旁邊的陸展鵬和閻正打手勢。
後者會意,兩人速度走過去把憤怒的閻少皇拉開。
閻少皇咬著牙,狠狠地瞪著鳳蓮一,罵:「鳳蓮一,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六年前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小雞她離鄉別井,就為了有一天能像今天一樣回到b市能為你報仇,可你呢?你沒死,你一聲平安都不跟她們報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找了別的女人,你還有沒有良心?」
鳳蓮一擦去自己嘴角的血,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
閻少皇繼續罵:「怎麼?不服氣是不是?好啊,那來跟我打一場,我輸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要是贏了,你現在就給我跪到小雞的跟前去跟她磕頭,你這樣的男人,你不配得到她的愛。」
「這位先生,麻煩你說話注意一下。」柳依藍又拉住鳳蓮一的手臂,對著閻少皇嚴肅道。
「我說話注意一下?哈!」閻少皇冷笑,「我為什麼要說話注意?你們心虛了嗎?」
「不好意思,我看我們應該溝通不下去的了,這次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希望你們自己自重。」說這話的時候,柳依藍特意看了一眼還坐在餐桌前的陸小雞,然後拉著鳳蓮一:「冽,我們走吧!」
鳳蓮一看了看眼前這些人,又看了看聶辰天,最後還是走了。
「鳳蓮一!」閻少皇想追上去,可是手臂給陸展鵬和閻正拉得緊緊的,一轉眼,那兩人已經進了電梯,氣得他只能發洩地踢著餐廳的門。「該死的!」
而另一邊,上官蘭在看到鳳蓮一不認她們後,怒急攻心,血氣翻湧,一陣天旋地轉,一向身體不好的她也暈了過去。
「乾媽!」花晴及時地攬住她的身軀,臉上的淚痕沒幹,眼裡也有著心痛和憤怒。
「聶辰天,幫我安排吧!」
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干人又是驚訝地回頭。
陸小雞的臉色十分的平靜,繼續對旁邊同樣訝然的聶辰天道:「給他一點時間吧,我們現在對他來說都是陌生人。」說完這句話,她再次折回到餐桌前,安靜地坐在那裡,拿起桌面上已經開了的酒瓶為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杯酒,昂頭,想喝下去,可是,手卻被拉住了。
閻少皇閃著憤怒的眸光不解地看著她,「小雞,為什麼他這樣你還要維護著他?他不但連你不認,他連他的媽媽都不認了,這種男人值得你去愛嗎?」
陸小雞輕輕地拿開他的手,「少皇,我自己有分寸的。」
遲早都得面對,不管是她,還是婆婆和兒子,他們這裡的每一個都得面對的。
「分寸?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啊?」閻少皇感到十分的痛心,「為什麼?你明明可以……」他咬著牙,眼裡噙著淚花,全是為她感到不值的怒火,可他又不捨得去罵她,只能硬生生地把後半截話縮了回去,生氣地轉身走出餐廳。
陸小雞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滑下喉嚨,讓她一顆有些寒冷的心熱了起來。
她再去拿酒瓶,繼續往酒杯倒滿,想喝第二杯,但是酒瓶卻被花晴打掉了,「不要再喝了。」
她怔怔地坐在那裡,笑著擺擺頭:「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子做什麼呢?還不如好好地先坐下來吃一頓好的,我們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弄清楚。」
「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是說,你早就已經知道了是不是?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沒打算瞞著你們,我只是想讓他想起一些東西而已,花晴,阿蓮他失憶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明白嗎?他不只是什麼都不記得,他連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認得,我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她閉上眼,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
上官蘭已經被聶辰天抱著到樓上的房間去,花翎帶著鳳之鳴跟著他,而閻少皇又生氣地離開了餐廳,如此一來,餐廳便只剩下陸小雞、花晴、和閻正、陸展鵬、米筱貝五人而已,其餘三人一聽到她的話,全都走回餐桌,圍繞著她坐了下來。
陸小雞看著他們,又是無力地笑一下,繼續道:「換位一下,如果換做你是他,突然冒出一群人跟你說是你的妻子,你的兒子,你的媽媽,你的親朋好友,你會相信嗎?」她不是沒有怪過他,但當她換位想了一下,如果她是現在的他的話,估計她自己也會覺得很荒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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