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燈紅酒綠,霓虹斑斕,縱情聲色,紙醉金迷。
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拉開帷幕。
站在觀光電梯玻璃,女人垂著眸子俯瞰這美輪美奐的夜景。再往遠處眺望,鱗次櫛比的摩天樓宇閃爍的燈光與夜幕融為一體。
而那些流光溢彩令人陶醉美景,而她無心欣賞。
「叮」一聲停穩,電梯門排開。
女人回身之際,唇瓣已經勾起恰到好處的淺笑,腳踩高跟鞋踏進去。
上來之前已經有人搜過她的身,頂層侍者卻仍然示意她留下手袋才可進入貴賓區。
有專人引領她穿過數個走廊與大廳,終於來到一扇華麗的大門前。
侍者退下,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墨琦伸手稍一用力,虛掩的大門順勢向兩邊開啟……
裡面正在舉行一個激情派對,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摟抱交疊在一起,音樂聲夾雜著呻吟與喘息,淫、靡氣息瀰漫在空氣中,氣氛熱漲火辣得令人血液沸騰,臉紅心跳。
她似乎並未被這樣的場面嚇到,在吧檯邊接過一支加了料的試管雞尾酒一飲而盡。
進入這裡的人必須至少飲一支。
一股烈焰般刺激的感受從口腔、喉嚨順勢而下。
接著,她步履輕捷穿越在絞纏的男女間,繞過屏風向最裡面正廳沙發上那個褐色頭髮的男人走去。
「抱歉,勞裡,我來晚了。」女人噙著笑意,剛要坐在他身邊卻被他猛地拉進了懷裡按在大腿上,單臂纏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對在場男人宣告這個女人的所有權。
她的眉頭皺了一下,想要抽開他的手後退。
可是勞裡的藍眸立即瞇了起來。
感受到他的不悅,女人白嫩的指尖挑起他下顎,呵氣如蘭。
「嗯?」
勞裡立即又漾開微笑。
眼前的女人微微上挑的眼角,明媚的眸子,精緻的妝容,溫香軟玉的一枚鎖在臂彎,雖然在場的還有更多的女人比她還要誘人,但是,那些都遠沒有她夠吸引。
他笑了笑,下巴努了努。「給你介紹個人認識,這位是eric,加拿大聶家的次子。」
女人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對上一雙鷹準一般的眸子。
男人銳利的視線將她從頭至腳審視一遍,薄唇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沒想到,勞裡你竟然還認識這樣的人物,真了不起。」
「當然!」勞裡姿態慵懶噴出一口雪茄。
男人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可是,他的目光太過放肆,令勞裡有些許不滿。
「聶辰天,郎冰可是我的人,是我先看上的。」
他攤手,意味深長勾勾唇,「郎小姐可是女中豪傑,**的代價可是很巨大的。」
勞裡哈哈大笑,漂亮的深棕色眼睛難得在外人面前洩露一絲暖意,手掌在她腰上摩挲。「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也跟著笑了下,「中國還有一句話,溫柔鄉,英雄塚。」
勞裡自然聽不懂其中含義,可是聽在女人的耳裡,心卻是「咯登」了一下。
沒錯,她現在已經用回了自己的真名。
再過幾天便是美國的大選,勞裡是美國資金最渾厚的富豪排行榜第一的人,她今晚到這裡來,除了是被他臨時召出來之外,另外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拿回一直與他做交易的證據,她知道他一直想得到自己的身體,於是……
下腹逐漸湧起一陣燥熱,先前飲過的酒中藥性已經開始起作用。
這本就是一個性`愛派對,這種東西量不大,只為助興。
勞裡和聶辰天美人在懷卻還談些枯燥的生意,她從中聽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想來勞裡對她還是有戒心的,她勾著勞裡的頸子,貼在他身上輕蹭。
熱熱的氣息吐在他頸窩,這女人面若桃花,紅唇微啟,眼眸氤氳出一層濕氣,目光迷離的樣子,讓勞裡頓時口乾舌燥起來。
她按住他伸進自己裙內的手,唇緊貼著他的耳。「進去,進房間去,我不喜歡在這裡……」
「可我喜歡。」勞裡充耳不聞,兩手掐著她的腰讓她分開雙腿跨坐在自己腰間,緩緩拉開她背後開到尾骨的拉鏈,優美的曲線瞬間暴露在聶辰天的視線之下。
藥力作用讓她如置身火爐燥熱難耐,凝白如脂的皮膚上滲出細密的水珠,在燈光下更散著誘人色澤。
水珠終於匯聚成一滴晶瑩,順著她脊背妖嬈的弧線滑落進半褪的禮服間。
這一切被聶辰天盡收眼底,目光異常的幽深。
背後那道炙熱的視線,遠比勞裡在她身上遊走的手更加讓她不自在。
女人撅起唇,佯裝不滿哼了聲,咬著勞裡的耳垂低聲誘惑,掌心覆在他欲`望之源。
「相信我,只有我們兩個人,會讓你感覺更美妙。」
勞裡或許真是喜歡她的,一直以來一而再為她妥協。
這個聲名在外的大富豪竟由著她撒嬌任性、玩欲擒故縱慾拒還迎的把戲。這次更不例外,酥麻從被她齒尖咬著的耳垂傳遍全身。
勞裡輕笑,就著這個姿勢托著她的身體起身。她修長的腿在他腰間纏成一個曖昧的結。
「請隨意,eric。」
勞裡是這裡的主人,聶辰天是他的座上賓自然有最好的待遇。他前腳剛離開便有兩個合聶辰天胃口的女人自動送上門來。
……………………
……
望著金碧輝煌的天花板,她努力克制體內流竄的躁熱,死死咬唇借疼痛保持清醒。
勞裡是玩女人的高手,她沒有過早沉淪已是極限。
勞裡眼裡想要她的慾念毫不掩飾,輕勾嘴角,說出口的話竟有一絲憐惜在裡面。「別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傷了你。」
女人的水眸靈動衝他瞇眼,長睫忽閃如飛舞蝶翼,鮮嫩舌尖在嫣紅唇瓣間吐露,媚態百生,瞬間讓他丟了魂。捧緊她的臀,身體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會闖入。她卻忽地翻身壓住他,跨坐到他身上,藕臂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寸一寸撫摸。
傾身在他唇邊啄吻,「要麼?」
理智快被她折磨爆了,勞裡大手握著她的腰,喉結上下滾動。「你會要了我的命的,寶貝,快來吧,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她彎起唇,眸底霧濛濛一片叫人看不清。「噓……」
食指按住他唇,微微抬高自己的身體……
勞裡甚至些許激動閉上眼睛等待那即將來到的**緊致感受。那是讓他後悔至極的舉動。身上的人兒柔著嗓音在他耳畔低語。
「這一刻我也等了很久了,勞裡……」
等他後知後覺察覺出不對勁為時已晚,鼻端襲來一陣異香。
「你……」頭一倒,暈了過去。
她冷笑一下,翻身下床。
禮服已被他撕的不成樣子,勉強裹好自己,她快速地在房間尋找起來。
勞裡做事向來小心,但也是個傳統的猶太人。
他會把文件放在最保險的保險櫃了,而且還需要他的指模。
她抓過他的手,放到保險櫃前辨認。
「叮」一聲,保險櫃打開。
她大喜,從裡面拿出一疊紙張和光盤。
沒錯,就是這些了。
只要把證據摧毀了,再有人想查她那就難過登天。
來這裡,她就預料會這樣,但是,為了往上爬,她不得不做。
拿出證據,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對著床上暈過去的勞裡飛了一個吻。
「再見,祝你做個好夢。」藥是專門弄來的,在夢中他會以為和她做了一場最纏綿的事,就當是她獎賞給他的。
她打開門,嘴邊的笑容一下子凝注了。
那對一眨不眨眼神迷離的瞳仁中映著的,是方纔那個男人聶辰天,和對準她眉心的黑洞洞的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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