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頭,盯著她片刻,盯得陸小雞心頭惶惶,最後又轉過頭去了。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給我小心點說話,再亂說話我就要了你的命「,嚇得陸小雞什麼話都不敢說了,米筱貝亦然。
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比起笑面虎的鳳蓮一,那冰冰冷冷的樣子更讓人有壓迫力,如果說鳳蓮一的刀子是藏在他溫柔的外表下,那麼這個男人就是明目張膽的凌厲了,讓人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待到他走後,米筱貝才「呼」地鬆了一口氣,「乖乖,那眼神嚇死娘了,還是鳳哥哥比較溫柔一點。」
陸小雞對前面的那句話深有同感,但對後面的就不怎麼認同了。
「你後面的話,我看你還是去被姓鳳的整一次再說說看。」沒錯,鳳蓮一是不會這麼直接地展露出他的冷血無情,可他那笑瞇瞇的樣子威力也不小的好吧,誰都看不穿他內心真實的想法,說不定哪天誰被整死了還在笑嘻嘻地感激他呢。
這麼腹黑的男人,算了,說他溫柔,她是打死都不贊同的。
「陸小雞!」
陸小雞剛鄙視地翻了個白眼,那頭就傳來一聲冷冷的叫喚。
說曹操,曹操到。
鳳蓮一從裡面走出來,他是發現某個笨蛋女人跟她的白癡朋友沒有跟上來,才又折返而出來,一跨出來,才發現兩個女人站在紅毯的一頭,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特別是陸小雞,那一身禮服和她那一頭個性的短髮,在人來人往的來賓中顯得分外的突出,他都發現有好幾個男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她,渀佛在猜她到底是哪裡的人,計劃上前搭訕。
這,讓他很不爽。
陸小雞一聽到這聲音,身軀就抖了一下。
還真是別說鬼,一說鬼鬼就來了。
米筱貝看到鳳蓮一,在經過對比之後,又甜甜地笑開湊上去:「鳳哥哥,你好沒良心,怎麼都把我們給丟在外面了。」
鳳蓮一立即揚起笑,「筱貝,不好意思。」
他一笑,米筱貝更心花怒放了。
哇,鳳哥哥對她笑了,這麼多天終於對她笑了,而且還是只對她一個人。
捧臉,愛心眼。
陸小雞砸了咂嘴,也只好慢慢地走近,「幹嘛?」沒好氣地回應。他牽著他的老情人進去不就好了嘛,做什麼還理她哦。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模樣很像一個耍小性子的小女孩。
「打算一晚上都在外面了?」鳳蓮一見她吊兒郎當的樣子,心頭的不爽更強烈了。
「你管我,我愛進就進,愛不進就不進。」
「那好,你就一晚上都在外面吧。」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讓我在外面我就在外面啊,那我就非要進去。」陸小雞的火氣也上來了,話完就拖著米筱貝大步往前走,她的高跟鞋需要支撐點,沒有什麼東西比起米筱貝龐大而強壯的身軀再好不過。
鳳蓮一看著她那挺得直直的倔強背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如此喜怒形於色的性格,讓他怎麼放心?
如果哪一天他因為什麼事而不在了,那她……
腦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他驀然怔住,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而陸小雞和米筱貝已經走進古堡內了。
古堡內。
有樂隊在演奏,悠揚的音樂聲、衣鬢香影、匯成一幅觥籌交杯的歡樂畫面。
古堡分為三層,右邊為迴旋樓梯,寬敞的客廳吊著大大的水晶燈,水晶燈下搭著小檯子,上面放置著話筒,那正是今晚的慈善party拍賣物品的中心點,小檯子設計精緻,呈圓形遞減向上,一共有三層。
以它為中心,四周分別是舞池。
或許,應該這樣子說,小檯子是放置在舞池的中間處的,現在那舞池並沒有在跳舞,大家都是或手持著香檳,或站在四周交談著。
在場什麼膚色的人都有,有金髮碧眼的白種人,也有黑頭髮黃皮膚的黃種人,當然,黑皮膚黑頭髮的黑種人也有的,只是數目並不多。在國際上,人種歧視雖然多年來已得到了改善,在在某些場面上,有些白種人還是視黑種人為低劣人種的,就算黑種人再怎麼的努力,白種人也依然不承認他們是上層社會的人。
其實,說穿了,所謂的上層社會,也不過是一種階級成見。
正因為如此,所以陸小雞才不喜歡參加這些party,宴會,她不喜歡這種把人分等級的或有權或有勢或有錢的聚會。
不過,米筱貝就不同了,她人生最大的目的就是嫁個有錢的金龜婿,這種場面對她來說就如演電視一樣,讓她樂得都找不到北了。
「哇,小雞,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舞池呢,好大好漂亮,對了,你會跳交際舞麼?」
「不會!」
還交際舞呢,她連最起碼的十字舞到現在都不會跳。
「我也不會耶,怎麼辦啊,待會要是有帥哥請我跳舞,我卻不會跳,這豈不是把大好機會給丟了?怎麼辦啊。」說到這個問題,米筱貝果斷很憂慮啊,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因為不會跳舞而錯失了,那她未來半輩子都會活在深深的悔恨中的。
「涼拌!」
陸小雞在人群中掃一眼,突然發現前頭不遠處的人群中心點的男人竟然就是她剛才被米筱貝推著去撞到的冷酷帥哥。
他被一群人圍著,臉上倒有了淡淡的微笑,突然,他的眼神穿過人群,落到陸小雞這邊的方向。
不,應該是說她身後的方向。
陸小雞好奇,跟著往後看去,發現鳳蓮一就站在她的背後,目光也緊緊地看著男人的方向。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空氣中渀佛有一種「滋滋滋」的聲音在作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