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依琳的保證我可是沒做太多的指望,畢竟據事先我示,這位准丈人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怪異,暴躁不說,而且還經常性的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有傳聞說他曾經有一次讓一位部長級的人物在他家的客廳傻等了一個小時,最後見面沒說上兩句話就硬生生的把人家給攆出了門外,實在是有夠強。
「寶貝,這回去你家,你看我呆會兒要不要去街上買點禮物,畢竟第一次去你家作客兩手空空的不太好。」我尋思著說道。雖然我瞭解到這位老丈人是一個非常不屑於繁文禮節的人,但是想想還是向依琳詢問一下,這也算是對依琳的尊重吧。
「不用了,我爸最煩別人送禮,很多送禮的人都被我爸給直接哄出了門。對了,你呆會兒在我爸面前也不要表現的太過拘謹,我爸特別瞧不起那些文弱膽小的男生,他說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樣子,要有個性才行。」依琳叮囑道。
「哦,這可是重要情報啊!呵呵,我想你爸喜歡楚洪鐘也就是因為覺得他特別像個男人是吧!」我笑道。
依琳又是紅著臉嬌斥了一聲,然後又想起前幾天她爸爸和她談的事,不由的心裡一陣煩悶。「雲揚,我覺得有件事應該先告訴你一聲,讓你也有個思想準備。」依琳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將她父親那天和她談話的內容向我交待一下,怎麼說也讓我心裡有個準備,對即將到來的困難有個正確的認識。
「什麼事?」我奇怪地看了一眼依琳,問道。
「這些天我爸找我談過很多次。他希望我和楚洪鐘定婚,等大學畢業了再正式舉行婚禮。」依琳聲調有點生硬的說著,並且轉過頭小心的觀察著我臉上的表情,就怕這消息對我的刺激太大。不過讓依琳很奇怪的是,我聽了這個消息之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剛才有些誇張地笑容變得有點收斂罷了。「雲揚,這些都是我爸爸的想法,我每次都對他表明我的態度。我是不會和楚洪鐘訂婚的。你知道的,我心裡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爸怎麼說?」我微微一笑問道。
「他一貫就是我行我素,其實我的想法他早就是知道的,只是他在這些大事上一般都不會聽我的意見。」依琳有點灰心地說著,他父親的脾氣她是非常清楚的,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她都不敢想以後和父親的關係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我知道你從小到大地一切都是你父親一手安排的,在家裡你父親是唯一的領導。對吧!」我說道。
「是的,我父親是些**,可是他也是為我好,我真的不想因為這件事和父親鬧得不愉快。」依琳煩惱的說著。那小臉耷拉著,一付苦瓜樣。
「嗯,我明白。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吧!我想你父親一定會認可我的,不過我可有個要求。」我忽然說道。
「什麼要求?」
「如果你父親認可了我,同意我們倆在一起,那你是不是可以答應我的要求啊?」我的臉上突顯出一份曖昧。
「什麼要求?啊!哎呀,討厭了你!就知道說這些不正經地話,人家還煩著呢,偏偏就是你還有心情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依琳愣了愣立刻是醒悟過來。一邊嬌斥著,一邊將裝出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把它轉向窗外,不理我。
「嘿,寶貝,你也知道現在和錢佳都在密切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呢,牽一髮而動全身啊!你和我的事已經不能單純的當作我們倆個地私人問題來處理了。你總不會希望鄲每天因為這些事而影響學習,每天情緒低落吧!要知道你可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我明白。可這種事本來就是二廂情願的嘛,我也不知道和佳佳會因為我的原因而做出這樣的選擇,關於這一點我都已經她們倆個解釋過了,我是信天主教的嘛,我要對我的信仰和我的父母負責,她們完全可以不用理我的。」錢佳有點悶悶不樂的說著,提起這事她就覺得自己有點委曲。事情開始時她只是從自己個人地觀點出發,沒成想其它人會因為她的選擇而受到影響,而這些天的情形她也看在眼裡。雖然在大家的面前還是有說有笑,可是她隱約覺得是很希望和我真正融為一體的。說起來這事有點不可思議,本來這種男女間的事女孩應該不會太主動,甚至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表露出任何主觀積極的願望,可是因為這次歐洲之旅以及發生在她們和我之間的故事,一切似乎都已經挑明,而這件本來對於女孩來說滿含著羞澀和憧憬的隱晦之事卻一下子被大家當作一件最為普通不過的事來對待,剛開始幾天還是真真和飄飄她們時常提起,到後來就連依琳她們三個當事人的聽覺系統也已經變得麻木起來,順帶著也開始參加討論,那認真而自然的神情就彷彿是在談論明天的晚餐一般簡單。
「呵呵,你的想法我當然知道,我想和錢佳她們也都是明白的,不過呢,目前的情況是大家都已經處在了一種騎虎難下的局面,如果外部條件沒有什麼改變的情況下她們是很難做出相應改變的。我想寶貝你是不是也有點想要了呀!」我神態又再次浮現出那股子讓依琳有愛又恨的色迷迷的模樣,每當我臉上出現這種神態時基本上我嘴裡所說的話都和性有直接或間接關係,而我這時腦海裡浮現的畫面也一定是和女性的身體有著某種聯繫。
依琳家我是第二次光臨,記得上一次還是在去年依琳的生日晚宴上,那是我第一次認識這個活潑中帶有幾分狂野的美人兒,也是在那一次我認識了有點靦腆的,當然還有楚家地大少爺楚洪鐘
|過的很快。這轉眼間就快一年了,雖然這別墅外的有什麼改變,但很多事和人卻都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當晚那一幕幕鮮活的畫面在我腦海中清晰的顯現出來,讓我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懷。
依琳自從走進別墅園區就不停的在我耳邊叮囑著,要我呆會兒一定要忍住氣,很有可能她父親在得知我就是那個未經他同意就拐跑他女兒地傢伙後會對我冷嘲熱諷,說不定當下就會把我給趕出家門。依琳說一切都由她來應付。我只要聽她和她父親交涉就好了,我強行出頭只會使事情變得更糟糕。
對於依琳的叮囑我當然是記在心上,不過很多事情的發展總是會出乎人們當初的預料,對於這一點我是有著非常深刻的瞭解。因此,我內心深處是保定了走一步算一步的態度,能得到那位老丈人的認可自然最好,但如果人家死活不給面子,我也只能是退而結網再做其它打算了。
有關孫思渺這位老丈人的資料我事先已經看過一遍。從材料上顯示這老人家似乎是一個有著純藝術情結地古板老頭,而且毫不誇張的說他應該算是這個人類社會中的稀有物種。我對他有如此的評價,只是因為資料中羅列出這位老丈人總總地生平英勇事跡,那份勇猛、剛烈和永不妥協的精神比之我過往的衝動實在是讓我自歎不如。我真的很想弄明白這位老丈人能夠一直安穩的走到今天到底靠得是什麼。如果不是這老人家有著超乎尋常的抗打擊能力,那就一定是他有著非凡的運氣,要不然真的很難解釋他是如何應付那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要知道以這位老丈人地臭脾氣,那得罪的人肯定是數不勝數,有的人對他冷嘲熱諷一下或者謾罵一通也就罷了,但難免不會碰上些陰狠之徒,他們要是買兇傷人,那這老丈人又如何應付的了?
或許是因為事先依琳和家裡已經通過電話的緣故,所以家裡的幾個傭人對我地到來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並且我從他們偶爾透露出的神情更多的看到的一種欣喜,估計他們也在為自己家的小姐能夠找到一個男朋友而高興吧!
「我可是第一次帶男孩回家呢!你可是幸福了。」依琳往前帶著路,回過頭俏皮的對我輕聲說著。
「嘿,我可不信,之前楚洪鐘就沒跟著你回過家?」我有意做弄著面前可愛的美人兒。
「哎呀!討厭,那個怎麼能算。他死皮賴臉的要跟在我後面,而且又有爸爸的支持,我能有什麼辦法嘛。反正今天是我頭一回主動帶男孩回家。」
瞧見美人兒地臉上因著急上火有些泛紅,我趕緊是笑呵呵的承認著她言語的正確性。我這兒正和依琳談笑著快步走進別墅一樓的大廳,沒成想迎面就瞧見一位白服長者正目光複雜的站立在大廳中央,而我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就這麼直接和他進行了接觸。
「爸,這就是我昨天跟你提起的雲揚,他是北辰的交流生,計算機系的。」
看著我和她父親竟然就這麼直愣愣的對視起來,有點擔心的依琳立刻是用胳膊悄悄捅了我一下。然後開口向她的父親介紹起我來。
孫思渺在自己女兒的提醒下回過神來,剛才我那帶有某種神奇魅力的眼神在第一時間衝進了他靈魂的深處,而使得他有了那麼一瞬間的迷失,而正因為這短短的迷失也使得他對我一些先入為主的觀念有了些許變化。
因為從事藝術工作的緣故,孫思渺的直覺被鍛煉的異常敏銳,很多時候他都能夠第一時間抓住事物的本質,看清事情背後的真相。或許也正因為孫思渺在這方面的超人之處,所以才造就了他無與倫比的藝術成就,藝術往往就是直覺的最佳體現,對於這一點孫思渺是倍加推崇的。
從昨天晚間孫思渺接到依琳的電話開始,他的心情就一直不痛快。他的不痛快不單單是因為依琳背著他們找了一個男朋友都沒有通知過他們,而更主要的是他覺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嚴重的挑戰。曾幾何時,那個一向在他面前乖巧可愛的女兒忽然間變得如此有主見、有魄力,竟然敢對他玩起了先斬後奏的遊戲。孫思渺第一時間便直覺的認定她女兒身上的這些變化肯定是因為我,是我這個被他女兒稱為男朋友的傢伙讓他的女兒有了敢於擅自做主的勇氣,這是一向將雄性本能發揮到極至的孫思渺所無法容忍的。因此,今天孫思渺已經做好了要好好的收拾我一頓的準備,他要讓她的女兒明白,究竟這個家裡誰才是主事人,潛意識中他更想讓他的女兒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他這位父親才有資格稱得上是一位真正的男人。不過一切事先準備好的計劃和說辭都因為剛剛和我那短短的對視而發生微妙的變化,現在的孫思渺的思想有點混亂,他不知道是不是還該向之前所想的那樣對我發起進攻呢?因為深信直覺的他從剛才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份他從未感覺到純淨和浩蕩,那是一種真正意義上不染半點世俗紛爭的寧靜和豁達,那是一種心胸,一種他一直嚮往和追求的境界。現在這種令他都為之神往的境界竟然會在一個小男生的眼中看到,這讓他在不敢置信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慮,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叔叔你好,很冒昧今天來打擾您。之前我一直聽依琳提起您,也早就聽聞您在業界的大名,今天能夠見到您真的是讓我欣喜不已。」我客氣的說著。其實也不能算我客氣,說實話我對這個個性十足的老丈人還真的是頗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