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承芳宮中一幫姬妾美人聽說太子妃的青嵐一黛長了芽,紛紛跑來觀賞(鳳傾城:逍遙天下第115章請君入甕甕中捉鱉內容)。雖是表面帶著恭賀之意,實則個個仇恨不已,找著機會也想諷刺一番。卻還未多留,就被突然跑來的不凡給轟出了蕊芯殿。回到殿內不凡嘴裡直罵罵咧咧:「一群討厭的女人!起初個個怕受牽連不敢來,現在又假惺惺的跑來恭賀了,都沒安什麼好心。」
「讓我看看!」不凡見幽兒要把聖花抱走,急忙拉住了她。蘇紫月點了點頭示意,她這才將聖花從新放下。
「這幾日都不見伊兒來蕊芯殿,我本還打算請教她一些養花的事情呢!」蘇紫月一邊說著一邊在不凡對面坐下。
不凡好奇的盯著花苗,嘴裡喃喃道:「她被我王兄禁令在寂天閣,為御醫院採集重要的藥材呢!」
「哦——」蘇紫月若有所思的應一聲,卻聽不凡幽幽的歎氣。「我的小殿下,怎麼了?」
不凡哧哧一笑,轉頭看著蘇紫月時眼神又落寞了不少:「我父王快不行了!」
頓時,不凡的眼中集起了點點淚光,蘇紫月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溫柔的撫著他的頭坐下,不凡一把便撲在了她的懷中。「月姐姐,我父王就要死了…嗚嗚嗚……」
「不凡乖,哭過就會好了!」蘇紫月輕輕撫摸著不凡的頭,柔聲的安慰著恐慌的幼小心靈。看著現在的他就如同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時失去父母的那一刻,她也不知所措只知已被恐懼緊緊包圍,害怕的僅剩下哭泣。
夜悄然而至,這一夜蘇紫月很早便有了乏意。
「守到三更便去睡吧!」她吩咐完幽兒便進寢閣內休息了,至深夜時分,幽兒坐在案前已經不停的打起了瞌睡。在這幽幽黯夜,殿內不知何時升起一陣白煙,如被牽引一般四散瀰漫在殿閣內。「咚——」案前渾渾噩噩的人兒終於沉沉的倒在了案桌上。
虛掩的殿閣門前掠過一襲嬌柔的身影,她悄無聲息的進入殿內,步履停在了案桌旁(鳳傾城:逍遙天下第115章請君入甕甕中捉鱉內容)。一陣凝視之後,她伸著顫巍巍的手將玉盆拿起來,「真的長出芽來了?太子妃真是好能耐呢!」纖細的手指緩緩伸向那脆弱的根莖,摩挲著……『呲——』那手指無形的用力,嫩芽頓時從主芯折斷。「哎呀!還真是脆弱呢!」…伊兒笑著將玉盆放下,放在案桌上沉睡的人兒的手肘旁。只要她一清醒,即刻便會碰掉手肘處的玉盆,而這一切仿若只是意外。
做完這一切她站直身子,無聲無息的向門口走去。
「這就走了?不看看幽兒是怎麼摔碎玉盆的麼?」
輕紗拂動,隱藏在屏風後的內閣中傳出了緩慢的步履聲,那如黯夜鬼魅般的聲響頓時驚的伊兒不知所措。當她回首,猛然一聲驚叫,「啊——」
桌旁剛才還癱軟的人兒,突然就站了起來,目光凶狠的瞪著她。
這,這怎麼回事?明明放了迷煙的,也見她倒下了。
蘇紫月走出屏風衣衫整齊,還和入睡時一模一樣。伊兒一見她這般模樣頓時失了魂,嚇的跪在了地上。
「姐姐……」
「你這女人還有臉叫姐姐麼?」幽兒憤恨的伴著蘇紫月走到她面前,「小姐,你看這就是她幹的!」幽兒拿起玉盆,指著被折斷的根莖。
蘇紫月愣愣的望著折斷的花莖,沉吟一瞬,遏制著內心的憤怒看著地上顫慄的伊兒。「我視你為好姐妹,你為何處處都想置我於死地?」
「姐姐,我錯了!姐姐,姐姐……我真的錯了!你饒過我吧!」伊兒哀憐的乞求著,伸手拽著蘇紫月的裙擺。
「你這樣陷害我家小姐,還想求得原諒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幽兒謾罵著將伊兒從蘇紫月的腳邊推開了。
她踉蹌的趴倒在地,平靜一瞬當她再次抬起頭來之時,卻突然大笑了起來。「現在聖花被毀,你交不了差一樣會受牽連!大不了你我同歸於盡!」
「你——」幽兒欲上前去施以厲害,卻被蘇紫月攔了下來。
「你就那麼恨我?」她淡淡的問。
「恨!如何能不恨?太子殿下每次去寂天閣獨自飲酒時,都會喝的伶仃大醉,醉後嘴裡總是呢喃著你的名字!承芳宮中又有誰不恨你?別看太子殿下寵愛那個璐玉,恐怕她在夜裡聽到太子殿下的夢囈念的也是你的名字!太子殿下曾經也愛過我……可,現在沒有人能比的了你在太子殿下心裡的重要位置!所以,我恨你,我恨你…恨你對太子殿下薄情寡義,恨你處處讓太子殿下傷心,我真的恨死你了!蘇——紫——月…」
聽著伊兒的怒斥怨言,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逼出最後幾個字,蘇紫月被觸動了,腦中頓時只剩一片空白。
「小姐——」幽兒在她身旁輕聲喃喃,她回了神,看著地上頹然的伊兒流著不知是何滋味的淚水。卻是灼熱的,在無形之下也灼傷了她的心。
「在祭祀大典上,是你對聖花動了手腳才害的我打碎了玉盆吧?」
「是我又怎麼樣?可你沒有證據,你這次必死無疑了!」肆意的狂笑充斥在殿閣內,而她內心的邪惡扭曲了原本嬌美的容顏,憤恨的樣子甚至比鬼魅還要猙獰幾分。
「好可惜!」蘇紫月望著伊兒,眼神中的凌厲已經化為了憐惜,「原本我已經給了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可是你卻親手毀了自己的生路!」
伊兒一聽,頓時狂笑起來。——好可悲的女人,死到臨頭還在假惺惺的廣發慈悲之心!
「好好看看吧!」蘇紫月揮手示意,幽兒即刻將玉盆拿到伊兒的面前(鳳傾城:逍遙天下115章節手打)。「被你折斷的只不過是一顆紅豆芽而已,真正的聖花安然無恙的在我的內閣中。」
「什麼?」伊兒瞪大了眼,頓時震驚的呆滯了。
「養了兩年的花,難道你連紅豆也辨認不出來麼?我這麼做只不過是未雨綢繆、防患未然而已,誰知你真的會再次心生邪念!」
「小姐,何必對這種人仁慈呢?那是她咎由自取——我去叫人來!」幽兒瞪了伊兒一眼向門口跑去。
「我不甘心!」伊兒瘋了一般的搖頭,突然爬地而起,向蘇紫月撲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啊!小姐小心!」聽到聲響,幽兒猛然回頭已經見伊兒向蘇紫月衝了過去。在她脫口的同時,房門突然『彭』的一聲巨響,只見眼前一黑,一個身影便從她的眼前掠了過去。接著又是一陣風,她看到了門前的一群人——
陰陽夜殘搶身上前將蘇紫月攔在了自己懷中,一掌狠狠的甩在了撲上前來的伊兒臉上。「賤人!」大力的一摑打的伊兒踉蹌著摔倒在地上,頓時臉上便升起一陣火辣辣的疼。還未有所反應,她便被身後的侍衛總管箬見抓了起來。
「將這個賤人關入地牢,此事交由刑部按律嚴懲!」在陰陽夜殘的怒斥聲下,伊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嚇的已經心膽俱裂。直到箬見與侍衛將她押走時,才聽到她的求饒之聲從廊道上淒厲的傳來。
門前幽兒剛想奔進來,卻被一旁的覃涯強行拽著離開了。連不凡也沖蘇紫月做了個鬼臉就笑著離開了!
一群人突然散去,只留下了陰陽夜殘與被他緊緊擁在懷中的蘇紫月。用盡氣力才從陰陽夜殘的懷裡掙脫開,蘇紫月眼裡依舊掩蓋不了疑惑和詫異。「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來這裡又怎麼會看到這麼精彩的一齣戲?我不來這裡又怎麼會知道原來我的太子妃是這麼聰穎的一個女子?我不來這裡……那你豈不是就會受到傷害?」越來越輕的語氣,越來越溫柔的眼神,當那修長的手指撫上蘇紫月的臉頰時,她才從恍惚中清醒,頓時便如觸電般的避開了他那冰涼的手。一定是覃涯與不凡的傑作,此事也只有他們瞭解的最為清楚了。——她請君入甕,而他們將計就計等待著甕中捉鱉!
陰陽夜殘怔了怔,將手向下順勢擒住了蘇紫月的手腕,用力一拉她便跌入了他的懷中。
「啊——」她驚呼一聲,陰陽夜殘已經攔腰將她抱了起來,逕直往內閣而去。
看著她在他的懷裡驚慌失措,他的嘴角不禁掛上了邪佞的笑意!輕輕的將她放上榻,他敏捷的速度絲毫不容她作何掙扎就已經將她禁錮在了自己身下。
看著她瞪著柔若秋水般楚楚動人的雙眸,他頓時被那一汪清泉迷住了,伸出手指他撫摸著她瘦削的臉,緩緩的滑過她的眉眼,俏鼻,停滯在她溫潤的紅唇上。
「我——」當他將手指拿開,她剛要開口時陰陽夜殘的薄唇已經附了上來,將她想說的話禁在了喉間。
她的手在他的身下掙扎,欲將他推開。他的吻輕而柔,久久纏綿在她的唇間。她有意的抗拒卻讓他的吻越發的深,呼吸也越發的急促。直到他吻到了她臉頰處了一點冰涼,他愕然了。
「做我的女人就讓你那麼痛苦麼?」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他的眼神中掠過一絲黯然。
她緊閉著雙眼,顫動的睫羽上依舊殘留著淚水,僵直的身子也不可遏止的顫慄著。他伸著依舊冰涼的手,輕輕的為她拭去了臉頰上的淚痕,一側身睡在了一旁的榻上,手順勢將她納入了他不失暖意的懷裡。
「唯一的要求,別再拒絕了!」忽聽他在她的耳旁喃喃,她停止了在他懷中的掙扎,他緊緊的抱著,用他身體的溫熱去融化她心裡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