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話,以及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讓宛如微愣,親事?!在宛如的潛意識裡,更根才16歲,擱後世也就剛上高中的年紀,或許會有些少女懷春的心思,可怎麼也不到談婚論嫁的年紀,自然也就不曾為她張羅過這件事。
看來李氏是認為自己仍記恨著更根以前做的事,所以才故意不提她的親事,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齣戲。
「妹妹是想讓我為更根挑門親事?」宛如看向李氏和更根,更根聽到宛如的話,臉帶紅暈的擰著帕子,卻也印證了宛如的話。
看著更根嬌羞的樣子,宛如不禁感歎,這古代的女人真是早熟啊!
不過她向來喜歡宅在雅蘭院,素來討厭和那些做作虛偽的貴婦們交際,除了皇家兒媳和那些必須認識接觸的皇室宗親的女人們,也就和薩日交好,因著薩日和烏拉納喇氏的關係,十三福晉和她的關係也只是說得過去而已,因此她還真不認識什麼勳貴人家,更沒法給更根挑選額駙。
再退一步說,即便給更根選了一門親,若是她過得好還行,若是他們小夫妻出現點什麼問題,那一切過錯不是可都會推到她的身上,而且後者出現的可能性還很大。
要知道這大清男人妻妾成群那是很正常的事,即便更根是格格,也不可能阻止他的額駙納其他的女人,否則就是妒婦,要受輿論的指責的。而讓更根這個嬌養長大的格格,和眾多女人爭奪男人,不吃虧才怪呢?要不然也不會總被人挑撥利用。
而且更根再怎麼說也是胤禛的女兒。哪怕胤禛是鐵石心腸,也不可能對於女兒的事無動於衷,感情是需要兩個人維護的,若是因此讓胤禛對自己有了芥蒂實在不值當。
想到這裡。宛如眉頭緊蹙,還真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啊!
李氏見宛如皺眉不語,只是看著更根。似在考慮什麼,心裡越發不安。更根的心也高高的懸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宛如。
半晌,宛如歎口氣,說道:「妹妹也知道,我素來不喜交際,對那些勳貴子弟根本不清楚。若是因此亂點了鴛鴦譜,毀了更根的後半生,我也於心不忍,不若妹妹自己挑選人家,我替你們給爺說如何?」
聞言。李氏眼中閃過欣喜,她最怕的就是福晉借此機會在更根的親事上做手腳,至少換做是她,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報復的機會,沒想到福晉竟然如此大度,讓她自己為更根挑選額駙,感激的說道:「多謝福晉。」
見此,更根也鬆口氣,跟著李氏行禮。「更根謝過嫡額娘。」然後望向自家額娘,露出小女兒的羞澀。
宛如不在意的笑笑,開口說道:「更根是我們王府的格格,我自然也盼著她可以嫁個好人家。」然後看向李氏問道:「妹妹可有什麼人選沒?」不是她八卦,而是因為她的身份是胤禛的嫡福晉,即便心裡不在意更根的親事。面子上還是要做全套的。
得到宛如承諾的李氏,心情很不錯,笑著回道:「倒是有幾家托人來問了問我的意思,只有納喇家的那個嫡長子,看畫像倒是長得一表人才,聽說才幹也是好的,我覺的還可以,雖然現如今納喇家有些敗落,不過祖上是正白旗,根基不錯。」
「更根是格格,身份本就尊貴,不需要夫家如何顯貴,只要他人品好有真才實學配得上更根,至於前程,我可以和爺提提,提攜一下納喇家也未嘗不可,對了是哪個納喇家?」
更根本就好奇可能成為自己夫家的納喇家,可是女子的矜持使得她無法開口詢問,聽得宛如詢問,連忙側著耳朵仔細聽著。
「說起來,那個納喇家曾經也算是望族,上上代家主是奉世祖遺詔成為當今皇上的四輔政大臣之一的納喇蘇克薩哈,只可惜後來被奸賊鰲拜污蔑陷害致死,子孫處斬,家產沒收,幸得尚留有一脈,不至於斷絕香火,也就是現在的納喇家。」李氏得意的說著,顯然很滿意納喇家曾經的榮耀,也很看好以後的前景。
「哦,家世不錯。」宛如臉上雖帶著笑容,內心卻帶著幾分疑惑,蘇克薩哈當初為了幫康熙親政被鰲拜冤屈致死,甚至被鰲拜滅族,康熙為何在收復皇權後如此薄待納喇家呢?以她的瞭解康熙素來愛惜聲名,並提倡仁愛,不可能讓自己背負如此罵名的,其中定是有著什麼原因。
不過宛如自是不會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省的李氏疑心她居心叵測,於是便不再糾結這些,隨口問道:「那個額駙人選叫什麼名字?」
李氏想了一下說道:「納喇星德。」
宛如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掃了下矜持的坐在李氏身邊的更根,心中歎息一聲,她記得胤禛的女兒有個嫁給納喇星德的,卻不知是哪個,原來是更根。
歷史上納喇星德的妻子可是早逝的,難道更根?可是她的身體並不羸弱啊!思索再三,宛如還是決定多句嘴,畢竟更根是胤禛的女兒,弘昀和弘時的姐姐。
「妹妹,俗話說的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別人再怎麼說納喇星德的好,我覺的也不如你找機會親自見見他,考校一番,畢竟這是更根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
宛如的話讓李氏一愣,頭腦也冷靜了下來,應道:「福晉說的是。」暗自思索著如何製造偶遇的機會,同時再派些人好好查一查納喇星德的底。
一個無心應酬,一個目的達到無心再留,所以,沒多久,李氏便帶著更根回了自己的玉版院。
將窗戶上的玻璃安裝好,宛如得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彩荷奶嬤嬤她們也都好奇的看著玻璃窗,童心未眠的萌萌和幽蘭,隔著窗戶兩人互扮起了鬼臉。
宛如靠在竹椅上,見弘晱再次對著那棵自從他出生後便不曾凋謝一直盛開的櫻花樹發呆,眼中閃過疼惜,她的小包子到底經歷過什麼呢?為什麼他們努力了這麼久,他還是會流露出如此悲傷的神情呢?
瞥到石桌上剩餘的玻璃,宛如眼睛一亮,對著小包子說道:「兒子,來,過來搭把手,額娘要做東西。」
聞聲,弘晱從那朵越發妖異的紅色櫻花上移開視線,斂去悲傷,快步小跑到宛如身旁。
於是陽光下,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湊到一起,時而低語交談,間或的傳來「叮叮咚咚」的敲打聲,不禁未讓人覺得那聲音聒噪,反而覺的那畫面帶著溫馨祥和。
李德全帶著康熙的口諭,趕到雅蘭院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身著紫色旗袍的宛如和一襲月白色錦袍的弘晱,一人拿著一個長筒子望著一個方向,時不時的還轉動一下那個長筒子,而且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那個長筒子他覺得好眼熟,似乎在哪兒看到過,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
「哎呀我的媽呀!」透過望遠鏡猛然看到一個突然出現的放大型號的腳,宛如嚇了一跳,「原來是李公公啊,你怎麼來了?」
「奴才是奉萬歲爺的口諭來接四福晉您進宮的,昨個您不是答應了萬歲爺今個入宮擺腹黑宴的嗎?」
丫的,老康,一直都是你在那兒自說自話,我什麼時候答應了,還有你不是日理萬機嗎?不是還要關心你的小小愛人嗎?怎麼還沒忘了這件事?
可是再腹誹也改變不了事實,宛如只能無奈的仰望藍天,最後認命的拉著小包子去換衣服。
等宛如換好衣服收拾妥當出來,看著李德全以及他身後的六個小太監背上挎的,手裡拿的東西時,額頭的青筋再次暴跳。
感情昨個您老走的太倉促,帶的人手也不夠,所以今個讓李德全再次帶足人手來掃蕩雅蘭院來了!
看著宛如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李德全臉帶尷尬,其實他也覺得萬歲爺有些不地道,不過這是主子們的事,他只能按吩咐行事,乾咳一聲,說道:「四福晉,咱趕緊走吧。」
「好!」再不走,她怕她的雅蘭院連瓦片也剩不下了。
宛如帶著弘晱和李德全進宮沒多久,處理完公務的胤禛,扛不住胤俄與胤祥的軟磨硬泡,說是想要品嚐腹黑宴,只好帶著他們來雅蘭院,準備讓宛如隨便準備些吃食打發他們。
哪裡想到自家老婆已經被無量的阿瑪打包進宮,充當臨時的大廚,甚至搜刮乾淨了雅蘭院所有能吃的東西,包括廚房裡的食材。
三人看著空蕩蕩的雅蘭院,腦門上直掛黑線,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皇阿瑪您太強大了!第二個念頭,進宮!
胤禛是怕自己的親親愛人,被無量阿瑪壓搾的太厲害反彈。
胤俄和胤祥則是為了好吃的和看熱鬧。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皇宮裡好戲已經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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