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麗耀眼,搖曳生姿的火焰,在漆黑寒冷的夜,應該代表著曙光、希望和溫暖,然而此時卻化身為一隻猛獸,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一連串的房屋。
曾經金碧輝煌的宮殿在大火中化為烏有,變成如今凌亂不堪的廢墟,猶如焦炭傾斜佇立著的殿柱,殘破焦黑的斷壁殘垣,將滅未滅的火焰。
焦黑的屍體,搖曳的火焰,飄飛的粉色櫻花零落在充滿血腥的火海裡,頹廢而又黑暗的畫面。
但是這一切都比不上那百年櫻花樹下修長落寞的白色身影,繁複華麗的宮裝上濺染的血跡猶如盛開的血蓮,搖曳生姿,惑人心魄。黑髮在夾雜著白煙的風中飄揚,流轉著紅,盈溢著紫的雙眼,是掩不住的絕望、憂傷、麻木和對自己的否定淡漠。
那強烈的存在感掠奪著人們的視線,甚至忽略了他身後的畫面。
「毀滅吧!」清潤醇厚的聲音卻吐著冷酷的話語,刺眼的光芒亮起,不安扭動著的火蛇,似在發出悲鳴,不願又無法抗拒,吞沒了那落寞的身影,連帶那飄飛的落紅。
「凰躍,曾經的我可曾遇見過那樣的人?為什麼最近總是做同樣的夢?」這些會是她殘存的記憶嗎?宛如想到夢裡那個男子空洞絕望的眼神,心就忍不住揪痛,他到底是誰?
「王,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我們的族人,我們鳳凰一族雖善於操縱火焰,但是從未出現過紅紫兩色夾雜的火焰。」
「嗯,這個人應該不是王曾經認識的人。我和凰躍一直跟隨在王的身側,若是王認識這樣的人,我們也會知道的。」鳳梧肯定的說道。
「是嗎?」宛如總覺的他和自己有關係。
「也許他只是個夢而已,王就別再去想了,畢竟您現在還懷著小王子。」見宛如還是無法釋懷,凰躍笑著勸慰。
鳳梧也點點頭。表示贊同。雙手遞上一個瑩潤水亮的果實,那是他本體結的梧桐果,「王,您今天的果實還沒用呢?」
他和凰躍可是期待著小王子的降世呢。
早在幾個月前。他們就隱約從王的肚子裡感覺到微弱的火元素,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感覺越加明顯,這讓他和凰躍欣喜不已。很顯然小王子遺傳到了王鳳凰一族的血脈,這對他們鳳凰星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和凰躍自是要好好的呵護小王子,梧桐果是他耗費修為專門為小王子凝結的。幫助小王子增強天賦,強健身體。
「嗯。」宛如早就習以為常了,這也是她每日進入空間的原因,隨手接過去吃掉,一股暖流充斥著身體,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莫名的焦躁散去了許多。
告別凰躍、鳳梧。宛如回到第一空間,來到溫泉裡泡著澡。腦海卻總是浮現出那雙悲傷絕望的眼睛。
你到底是誰呢?
「小姐,小姐?」彩荷看著空蕩蕩的臥室,就知道自家小姐又去了「仙境」,耐心的等在一邊。
果然,下一刻,宛如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是在看到她手裡端著的安胎藥時,臉色一變,嘴角不停的抽搐,「彩…彩荷,你看……」
「小姐,這是王爺和四阿哥反覆交代的,您還是喝了吧。」彩荷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從小就討厭喝藥,若是以前她就睜隻眼閉只眼全當沒看到小姐將藥倒掉,可是小姐這都快到預產期了,她一點也不能馬虎,絕對不能再發生上次的意外。
胤禛和弘歷這對互看不順眼的父子倆在這個問題上倒是出奇的一致,真是的,以她的修為需要用這些安胎藥嗎?可是,想到自己若是不喝藥,那一大一小,同樣嚴肅的面孔,就會一直盯著自己,既不斥責也不勸說,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宛如就頭疼,認命的接過碗,一仰頭,一飲而盡,長痛不如短痛啊!
快酉時,弘歷包子歡快的回到了雅蘭院,後面跟著時不時偷笑的弘時和欲言又止的弘昀。
據弘歷以前的不良記錄,宛如得出結論,這小豆丁定是又在上書房搗亂了。
因為弘歷年紀小,嘴甜,人又機靈,很得眾皇子的喜歡,即便是嚴厲的授讀師傅和教授皇子滿蒙文的安達也很喜歡他的聰穎,對他多有照顧,畢竟他才四歲多點(虛歲的說,流螢之前就想提這個問題,總是忘,好了閃人。)這倒讓宛如放心不少,只是好景不長,沒幾天就傳來五阿哥家的弘升被弘歷捉弄的消息。
隨後幾乎每隔幾天,弘歷就會鬧出些事來,惹得胤禛臉色鐵黑,明知道弘歷這是在報復他將他扔去了上書房,又無可奈何,因為每次弘歷都把手腳弄得很乾淨,大家明明知道就是他幹的,卻又無法指證他。
所以家長們只好將矛頭指向胤禛,畢竟子不教父之過。
「弘歷,你今個又在上書房惹事了?」
「沒有,絕對沒有。」弘歷連連搖頭,看到自家額娘回以不信的眼光,訕訕的笑笑,就知道瞞不過額娘,「額娘,徐師傅總是感歎自己老,頭髮都白了,我就想著怎麼樣才能幫幫他。」
宛如挑眉看著弘歷,「那你是怎麼『幫』的?」
「我來說,我來說,我們趁著徐師傅睡著的時候,幫他把頭髮染黑了。」弘時忍不住接過話茬,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大大的裂開,整齊的貝齒露溜出來。
聽到弘時的話,弘昀嘴角一抽,徐師傅那是睡著了嗎?明明是被自己弟弟的迷藥迷倒了。還有那頭髮,黑倒是染黑了,但是他們只是染黑了一半,以眉心和後腦勺為線,徐師傅頭上的頭髮一半黑,一般白,陰陽兩色分外顯眼,他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起來的。再說那黑乎乎的染頭髮用的東西,飄著花香,一個男人,尤其是徐師傅這種飽讀聖賢書的男人,怎麼能夠忍受像女子一樣渾身帶香。
直到現在,徐師傅那憤怒的咆哮聲,還在他耳邊迴盪,太具有穿透性了。
「是嗎!僅是如此而已嗎?」咬牙切齒的聲音,其中的憤怒顯而易見,胤禛看著害的自己被皇阿瑪念叨的罪魁禍首在這悠閒的吃著水果,臉色鐵青。
宛如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此時看到胤禛異常惱怒的樣子,不禁好奇弘歷和弘時到底做了什麼。
「他們到底做什麼了?」
胤禛冷眼掃了下兩個包子,陰沉著臉說道:「用迷藥迷翻了徐師傅,用墨水將他的辮子弄成一半黑一半白,還有,不知道他們在徐師傅身上弄了什麼,總是飄著花香,連蝴蝶和蜜蜂都引去了。」
「噗——」宛如剛喝進嘴裡的茶全吐了出來,腦海裡浮現出一幅幅,被蝴蝶和蜜蜂包圍的陰陽頭,眼神怪異的看著弘歷,兒子這樣的惡作劇你也想得出來?
看著胤禛不見降低反而攀升的怒氣,兩個包子嗖的躲在宛如的背後。
被夾在中間的宛如,頭疼的看著三人,只能充當著和事老,「那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生氣也沒用不是,現在應該想辦法解決問題,還好那是墨水洗洗就好了,至於蝴蝶和蜜蜂定是他們在徐師傅的身上抹了花粉蜂蜜之類的。到明天,讓他們去給徐師傅認個錯,你再罰他們也不遲。」
「那是黑羽果洗不掉。」弘歷輕飄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宛如的心一顫,猛然想起昨晚,她趁著胤禛不在的時候,帶著弘歷進空間後,弘歷和紅焰兩腦袋湊到一塊在那小聲嘀咕的事情,恍惚間好像聽到紅焰說什麼黑羽果的,無聲的詢問著弘歷。
兒子,那黑羽果是你昨晚從紅焰那兒得到的?
弘歷老實的點點頭。
那花香是怎麼回事?
弘歷低著頭,對著食指,不敢看宛如的眼睛。不過宛如已經自己得出答案了,小木屋裡消失的幾瓶香水,不用說是被弘歷拿走玩了。
想到某四,要是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來自空間,定會以此為由禁止自己進空間,眼角就直跳。因為空間內鳳梧和凰躍的存在,胤禛很是牴觸進入空間,自然也不希望她進入空間。
可是她因為懷孕,每天被彩荷或者胤禛派來的人圍著,真的好煩,空間是她少有的可以自由活動的地方,畢竟她是空間的主人,在裡面她可以隨心所欲,若是自己的這個福利也被胤禛禁止了,那她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思及此處,瞇著眼掃了下弘歷,待會再找你算賬,現在她需要安撫好胤禛才行,不能讓他繼續追究下去了,然後扭頭,不自在的笑笑,對胤禛說道:「弘歷提起黑羽果,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那黑羽果本來是我準備著送給皇瑪麼和皇阿瑪的,可以將白髮染成黑色使人看著更年輕,至少可以保持大半年,沒想到……你看我們幫徐師傅把另一半也染黑,再讓弘歷弘時去道歉,之後你再懲罰他們怎麼樣?」
這次她絕對不會再給他們求情了,這兩個臭小子確實得好好教訓一下,怎麼能把他們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呢?尤其是害得她差點連最後的福利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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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這裡又下雪了,第三場雪,好冷的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