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就是這裡嗎?」
「嗯!」宛如站在門口,雙手不自覺的抓緊衣角,水潤的眼眸裡帶著期盼,又透著緊張,纖細的手指在門鈴前幾番徘徊,每次將要碰觸到門鈴時,又縮了回來。
「王,為什麼不進去?」
「凰躍,我在清朝已經待了十幾年了,時隔這麼久……我怕……爸媽已經忘記了我!畢竟……畢竟……對他們來說我已經死了那麼久了。」婉轉的聲音中帶著輕顫,宛如抓著凰躍的手臂問道:「凰躍,要是……要是他們不記得我了,或者被我嚇到,該怎麼辦?」
「不會的!對我來說,哪怕時間再久,王依然還是我的王!我想他們和我一樣,您始終是他們最重要的親人。」凰躍眼神溫柔的安慰著宛如。
「真的嗎?」凰躍堅定地語氣讓宛如心神安寧了許多,剛要去按門鈴,陌生而淡漠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你們是誰?站在我家門口幹什麼?」
「你家?」宛如微愣,隨即仔細的對照了一下門牌號,沒錯啊,看向男子,試探的問道:「請問您是什麼時候搬這住的?以前住在這裡的周金安夫婦去哪裡了?」
男子蹙眉,並未立即回答,而是仔細的打量著宛如和凰躍,「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他們的親戚,多年不曾來往,沒想到他們竟然不在這住了。」爸媽,你們在哪?宛如燦如星辰的眼眸暗淡了許多。
男子沉吟了片刻說道:「半年多了,至於你說的那家人我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裡了,只是他們當時好像挺缺錢的樣子,要不然也不會急著買房子。」
缺錢?他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可是也算衣食無憂,而且以她對穆遠的瞭解,他絕對不會對她爸媽的困難視而不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宛如緊擰的眉心透著憂慮,強扯著嘴角笑道:「謝謝你!」
「不客氣」
宛如失落的轉身,扶著牆壁。眼中透著迷茫。一時間竟不知道去哪兒。
「對了,你可以去醫院找找,我記得他們家好像有人生病了。」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生病!
「王你沒事吧?」凰躍扶起身形欲墜的宛如,關心的問道。
「沒事。凰躍,快,我們去醫院找找。我不放心。」
……
為什麼找不到?就連穆遠也辭去了翻譯的工作,爸媽和穆遠就好像消失一樣,宛如不安地看著天空。凰躍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
「咦?天使哥哥!」一個身穿白底藍花裙擺寬大洋裙的小女孩,仰著頭盯著凰躍,長長睫毛下的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晶瑩透亮,「天使哥哥怎麼也在醫院裡?是這位姐姐生病嗎?」
「你是?」凰躍看著小女孩,碧綠的眼眸中帶著疑惑。
「天使哥哥。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你的,你突然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好厲害啊!」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是和爸爸媽媽走丟了嗎?姐姐帶你去找他們吧?」小女孩純真的樣子,讓宛如想起了弘歷,臉上的陰霾消散不少。
「沒有走散,妞妞有病住在這裡,已經兩年了,不過妞妞很厲害的,每次打針妞妞都沒哭。」妞妞搖搖頭,白皙而病態的瓜子臉上帶著驕傲。
宛如臉上的笑容微滯,隨後輕柔的刮了一下妞妞的鼻尖,誇獎道:「妞妞真是勇敢。」手不著痕跡的送入妞妞體內一縷神識,內視著妞妞體內那還未成形卻已然開始衰弱退的器官,宛如明眸中透著憐惜,想了想,佯裝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黃橙橙的果子,遞給她,「既然妞妞這麼乖,姐姐就獎勵妞妞一個果子吃吧!」
「真漂亮!」妞妞笑著接過果子,放在眼前仔細看著,眼中透著不捨,「吃了好可惜哦。」
「不礙事,姐姐再給妞妞一個,不過妞妞要答應姐姐,這個要等到明天才可以吃。」宛如晃晃手裡的果子,見妞妞點頭,才給她。
「真甜!」妞妞彎著月牙,笑瞇瞇的說道:「呀,有條小蟲在妞妞肚子裡動呢,不過暖洋洋的好舒服。」
「妞妞!妞妞!你在哪裡?」
聞聲,妞妞站在椅子上朝二樓的窗戶擺擺手,「媽媽,這裡!」
沒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趕了過來,一臉歉意的說道:「妞妞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妞妞很可愛!」宛如笑著搖搖頭,沉吟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妞妞……她……」
「白血病,我們一直在給妞妞尋找合適的骨髓。」女子愛憐的揉揉妞妞的頭,帶著魚尾紋的眼中透著無奈和焦慮,「謝謝你們陪妞妞了,她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哪有,是我該謝謝妞妞才對,看見她我很開心。」
妞妞拉著宛如的手問道:「姐姐,我住206病房,你住在哪個病房,我可以去找你玩嗎?」
「我不住這,是來找人的。」宛如指了指手裡的畫像,「不過沒找到。」
「這個人我好像見過!」妞妞媽媽遲疑的看著穆遠的畫像不確定的說道:「和蘭蘭護士的男朋友好像。」
「蘭蘭?男朋友?」宛如手中的畫像飄然落地,穆遠他……也是呢,按這裡的時間來算,自己已經死了三年了,更何況自己也已嫁人生子。這樣也挺好,不是嗎?至少她不用再愧疚了。
妞妞媽媽察覺到宛如的異樣,連忙改口,「你不用當真,也許是我認錯了!」
「大姐,你帶我去見見那個蘭蘭好嗎?」
「這……」妞妞媽媽一臉糾結,暗忖,他們三人不會是有著什麼牽扯不清的感情問題吧!
「大姐放心,這個男人只是我的親人罷了。」
「這樣啊!」妞妞媽媽點點頭。
候診室,宛如靜靜的駐立窗前。看著折射在自己掌心的點點陽光。
「我是蘭蘭,請問,誰找我?」一個相貌秀麗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看到宛如轉過身來,剛要說話,下一刻猛然後退幾步。「宛如姐姐?」
她認識自己?!看來她果然是穆遠的女朋友。
逆光而站的宛如。絲綢般順滑的烏髮輕垂在肩頭,一雙秋眸顧盼流轉,臉頰凝脂柔滑不施粉黛,只是站在那裡。整個人便散發著淡雅高貴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不會是宛如姐姐的,她已經死了三年了。更何況兩人相貌雖一樣,但是她卻有著宛如姐姐所沒有的淡雅出塵氣質,只一眼便可辨出兩人的區別。蘭蘭穩定心神,問道:「你是?」
「穆遠是你的男朋友?」
「對,你是?」
「你認識周金安一家嗎?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
「你是誰?打聽伯父伯母的住處幹嘛?」蘭蘭微微皺眉,看向宛如。
「我是……他們的親人。」宛如眼中閃過惆悵和懷念,關心的問道:「他們是誰病了?現在怎麼樣了?穆遠也辭去了翻譯的工作,他不是一直喜歡那份工作嗎?為什麼辭去?」
看著宛如眼中的關懷,蘭蘭鬆口氣。只要不是劉霸刀的人就好,「是伯母病了。現在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伯父伯母現在和我們住在一塊,我會照顧他們的。至於穆遠……他的眼瞎了,所以無法再做翻譯。」
蘭蘭的話猶如炸雷轟入她的腦海,宛如身形一晃,整個人向後倒去,凰躍瞬間移至她的身側,將她攬入懷中,焦急的看著她,「王,你怎麼了?」
媽媽!穆遠!
「蘭蘭,你現在就帶我去見見他們好嗎?」宛如抓著蘭蘭的手,明眸中滿是驚慌。
「哦,好。」
……
「大哥,就是這裡!」
「呦,有錢擺水果攤子,竟敢不還爺的錢,給我砸!」害的爺找了半年,怎麼也得付出些代價,一個身穿花格子襯衣的男子,剔著牙齒,對他身後的幾個小混混擺擺手。
「喂,你們幹什麼?」李玉推著輪椅,攔著一個個混混說道,「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們!」
「你這個老太婆,給我滾開,欠債還錢,你們欠我們大哥的十萬塊錢沒還,還有理了!」小混混一把甩開李玉。
「啊!」李玉從輪椅上摔下來,佈滿褶皺的額頭,流淌著殷紅的血珠。
「媽?你怎麼了?」屋內的穆遠聽到動靜,摸著牆壁走了出來,循著聲音找到李玉,將她扶起來靠在牆上,「嘀嗒」血跡擊打在穆遠手上,「媽,你流血了,這群混蛋!」
穆遠拎起手邊的拖把朝著嘈雜的聲源處打去,正在抽煙的花格子男人被打個正著,扭頭惱怒的揪著穆遠的衣領,罵道:「媽的,你這個瞎子,敢打老子!」說著一拳擊在穆遠的肚子上,啐口吐沫,「呸!不就是個瞎子,蘭蘭那妞還真是死心眼,跟了爺我不就沒那麼多事了,你這個瞎子有什麼用,就是個廢物,還連累的自家老子娘受罪。」
「就是,大哥,這樣的窩囊廢,那妞肯定也嫌拖累,大哥也算助人為樂啊!」一個混混諂媚的附和道。
穆遠攥緊拳頭,低著頭說道,「劉霸刀,是你!錢我們已經還你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就欺你了怎麼著?再說了,那才三十萬,我是放高利貸的,不是慈善家,還有十萬的利息呢!」劉霸刀拍拍穆遠的臉,大笑道:「你不就是靠著這張臉吃軟飯的嗎?你說,若是我毀了你這張臉,蘭蘭還會不會跟你了,哈哈哈……」
「劉霸刀你幹什麼?放開穆遠!」剛回來的蘭蘭看到穆遠淒慘的樣子,連忙推開劉霸刀,擋在穆遠身前,怒瞪著他,「借你的錢,我們已經還了,你還想怎麼樣?」
劉霸刀挑起蘭蘭的一縷頭髮,一臉陶醉的嗅著,輕浮的說道:「怎麼樣?只要你跟了我,我就放了他,要知道爺我是放高利貸的,你們的錢只是還了本錢,還有十萬利息呢?今天不還,明天可就又增加嘍,你可要想清楚啊!」
「媽!你的額頭……是誰?是誰弄傷你的!」跟著而來的宛如看到牆角的李玉,美眸中綻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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