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新月如鉤,似水月光如傾如洩。
山東知府府衙,劉文清看完手裡的書信,臉色大變,連忙用燭火將其焚為灰燼,大聲叫道:「來人,立刻召集……」
話還未喊完,管家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老…老爺…不好了。」
劉文清心中的不安越加強烈,「出什麼事了?」
管家喘口氣,說道:「武宣撫使帶兵包圍了府衙!」
「武赫威?!」劉文清臉一沉,這個姓武的自恃軍功在身,向來膽大包天,不屑他們這些文官,就連八爺對他的拉攏也嗤之以鼻,孟表哥在時還能壓制住他一些,而他剛上任根基尚淺,哪裡壓制的住他。
不過此次,姓武的私自派兵圍困知府衙門,即便他有軍功也休想安然脫身。思至此處,劉文清眼中閃過寒光,等他處理了武赫威,便可震懾那些官員,幫著八爺安穩山東的局面。
後天雍郡王就要到了,若是被他知道賑災銀兩只到位一半就糟了,所以他必須控制住流民的情況,防止他們四處流竄,洩露了災情。
劉文清來到府衙大門,對著馬上一身盔甲的男子大聲斥道:「武赫威你大膽,竟敢私自出兵包圍本官的府衙,你可知罪?」
「哈哈……劉知府,我膽子再大也沒你大,竟敢貪墨賑災銀兩,你也不怕黑了良心遭天譴!」武赫威冷笑幾聲,翻身下馬,對著一側的轎子躬身行禮,「王爺,屬下已經包圍了知府府衙!」
「很好。」淡淡的聲音從轎內傳出。
劉文清此時才注意到這頂轎子。只見。一個肥胖的男子掀起轎簾,從中走出一身著月白色長衫外罩寶藍色短褂的男子,舉手投足間,貴氣流轉,威壓外放。
難道?劉文清想到這種可能,額頭冷汗直冒。「這位是?」
「雍郡王。此次賑災的欽差!」武赫威眼含譏諷的看著劉文清,這幫蛀蟲早該清理了!
「微臣給王爺請安!」
胤禛冷冷的掃了眼劉文清,沉聲說道:「劉文清,你私扣賑災錢糧。致使難民流離失所,餓殍遍野!來呀,立刻收押!」
「庶」
武赫威手下的官兵同樣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看著自己的家鄉被弄得民不聊生,早就心懷不滿,此時得到命令。粗魯的把劉文清綁了起來,嘴巴塞上了破布,不給他絲毫的掙扎機會。
宛如泡完澡,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不斷迴旋的路邊那些枯瘦襤褸的身影,披著衣服走出了房間。
彩荷關心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萌萌你親自去趟塵緣山莊,讓小福小夏從藥膳堂調取銀子。搭棚捨粥、捨米。」想了想又提筆給清秋寫了封信,讓他籌集米糧,盡快送來。
「紅英怎麼樣了?她母親的後事要安排妥當。」
彩荷給宛如斟杯茶,說道:「紅英畢竟還小,哭過後好了很多,和弘歷一起睡著了。至於她母親已經下葬了。」
宛如點點頭,心踏實了不少,剛想去睡覺,就見胤禛走了進來,便吩咐彩荷把熱著的晚膳端來,看著他吃完,才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胤禛歎口氣,癱坐在椅子上,皺著眉說道:「賑災銀兩只撥下了一半,山東這裡的義倉幾乎都是夾著石子的陳米,就這樣也是十倉九空!最頭疼的是,現在已經死了很多人,屍體均被棄於荒野,這樣下去很容易引發瘟疫!」
「你派人火化那些屍體吧!至於瘟疫的事交給我,我已經讓塵緣山莊的人捨米捨粥了,我會在粥裡放適量的藥材防止瘟疫!」
聞言,胤禛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把宛如拉到懷裡,輕柔的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莊內呆不住,定會去災民區,那就讓清茗陪著你吧!至少他可以跑跑腿,別讓自己太累,我會擔心你的!」
「嗯!」
翌日,宛如醒來時胤禛已經離開。用完早膳,便身著石青色的長袍,一身男裝的去了難民區。
很快,醫術超群,不收診費,免費送藥的神醫「葉青」之名,便傳遍了整個難民區,剛開始還有人哄搶藥材,但攝於清茗的武力,再加上其他受惠百姓的維護,慢慢的也都自覺的排起了長隊。
乾清宮,康熙看著胤禛的折子,眼中閃過精光,設立一個榮譽堂嗎?自古「士農工商」以商人的地位最低,但是商人卻擁有著巨額的資產,老四的這個建議雖有些大膽,但也未嘗不可,用一些虛名換來商人們的捐款和支持倒也不錯。若是山東實行順利的話,便可以在整個大清依此實施,國庫也能充實不少!
將諫官彈劾胤禛的折子扔在一旁,什麼擅自罷免山東知府,致使山東官員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無心辦差,導致流民四竄。當朕眼瞎嗎?劉文清敢私扣銀兩,這樣的蛀蟲,按老四的脾氣沒殺了他已經算不錯了,老八竟然還敢指示諫官彈劾老四,是怕老四毀了他在山東的根基吧!
想到胤祀越來越豐滿的羽翼,康熙心中劃過寒光,老八的勢力必須得削弱些,於是提起御筆沾著硃砂,批了幾個字。
「皇上,山東的密保。」一個黑影突兀的出現在殿內。
康熙接過去,打開仔細的看著,緊蹙的眉頭鬆緩了幾分,還是老四心裡裝著大清,不僅未曾從戶部挪用過一兩銀子,還時時想著增創國庫收入,此時又用自己手裡的產業,以朝廷的名義賑濟災區。
懷玉這丫頭也不錯,多虧了她才沒爆發瘟疫,現在在山東「葉青」的名號可是堪比再世華佗了。幸虧這丫頭是個女兒身,老四又沒什麼野心,否則光是這號召力朕也無法安心。
「好舒服啊!」空間內。宛如泡在溫泉裡,舒服的瞇著眼睛,身上的疲憊頓時消去不少,絲毫沒察覺到她那凝脂柔滑手臂上的鳳凰印記,在微微顫動著,好似猛地活了過來一般。散發著詭異妖冶的氣息。
正在水裡嬉水的紅焰一愣。好奇的湊過去,再看時它已恢復了平靜,翡翠般的手掌困惑的撓撓小蓮花。
宛如拍拍傻愣愣的紅焰,笑著問道:「紅焰。你幹嘛呢?」
「主人,我好像看到它動了。」紅焰指著那個鳳凰印記。
「嗯?」宛如順著望去,還是老樣子啊?凰躍哪裡有醒來的跡象。許是自己這段日子太忙忽略了紅焰,它才故意找借口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吧!
宛如用靈力散去水珠,穿上衣服。並未急著離開空間,而是陪著紅焰玩鬧了一會兒,又研究了會空間戒指的煉製手法才離開空間,瞬間回到床上。
「咦,這床?」宛如正在納悶,床什麼時候變得凹凸不平且富有彈性的時候,聽到身下傳來一聲悶哼聲。低頭一看,傻眼了。自己怎麼剛巧不巧的騎坐在某四的跨上,此時某四正滿臉通紅的看著她。
「啊哈哈……誤……誤會……」宛如察覺到某四下身的異樣,訕訕一笑,連忙起身,暗道自己別引火燒身啊!
「丫頭,你不覺得現在離開已經太晚了嗎!」
胤禛聲音響起的下一刻,宛如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已被壓在身下,窘迫的看著某四,「那什麼……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偷爬我的床……」
「這是我的房間!」胤禛再次重申這是他的房間的事實,雖然是他故意讓蘇培盛只安排一個主臥室的。
宛如暗恨,自己幹嘛同情他辛苦辦差,允許他和自己躺在一個床上,現在他倒是有理了,咬著牙說道:「那我去萌萌房裡去睡!」
「不准!」胤禛霸道的抱緊宛如,伏在她的香肩內側,這個丫頭挑起了他的慾火卻想脫身,是不是太過分了,雖然他知道她是無意的,但是誰讓丫頭這麼誘人呢?他忍不住了怎麼辦?
灼熱的呼吸輕撫著肩窩,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宛如身體不自覺的微顫,緊張的盯著某四,暗自祈禱他冷靜下來,同時下定決心,她一定要勤於修真,不能這麼容易就被某四壓制,畢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不能期盼他次次都能克制。
宛如眼裡的拒絕以及她顫抖的身體,使胤禛體內的燥熱頓時被熄滅,長歎口氣,翻身躺到她的身側。
一時之間,兩人靜默無言,空間內瀰漫著靜謐。
良久之後,胤禛才忽地想起他原本要問宛如的事情,只是宛如先是不在床上,後來又來個香艷的回歸,他才忘記了那件事。
「丫頭,城內出現的神水井是你弄的吧?」
「啊?哦!」正在糾結自己對胤禛是不是太無情的宛如,猛地聽到胤禛的問話,微愣,隨即老實的交代,某四這麼問顯然是已經肯定了是她所為,想到自己對他的保證,腦袋無力的垂下。
「哎,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胤禛寵溺的看了看宛如,雖不捨得指責她,但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以後你別再這樣做了,這裡的災情我們已經控制住了,就連他們災後的安置我也已經安排好了。皇阿瑪也同意了我們的建議,先在山東設立榮譽堂,很快就可以籌措到大量的銀兩,你就不要再為他們擔心了,更不要再往那個井裡添加靈液了,知道嗎?」
見宛如乖乖的點頭,胤禛才鬆口氣,他已經安排人掩飾這件事了,雖然皇阿瑪必然會聽到一些風聲,但是只要井水失去效力,皇阿瑪便不會再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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