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習微風拂過,隨著紫竹的沙沙聲,沁人心脾的清香飄西天最後的一抹晚霞融入夜色之中。
宛如看著胤來信上的「木蘭已至,勿念」幾個字,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沒想到某腹黑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明明每日一信想知道她和弘歷的情況,卻又如此······彆扭。想到這裡不禁莞爾,提筆把弘歷已經會爬的好消息告訴胤,同時附上弘歷爬動的畫面幾張。
紫竹林裡,清秋靜靜地凝望著滿臉笑意的宛如,他能感覺得到那種淡淡的溫馨,只要你······幸福就好!斂去眼裡的深情愁緒,悠然開口道:「小姐。」
「清秋,你來了。」宛如看到清秋進來,把信裝好放在桌案上,等待胤的人來取,然後對著他說道:「剛好可以一塊用飯。」
清秋想著他最近一直忙著復仇,每次來看宛如都是匆匆離去,聚聚也好。而且孟常偉的事雖有些變故,麻煩了許多,不過差不多也可以收尾了。更何況他這次來還有奉恩鎮國公滿都護府的一些事情要告訴小姐,便點點頭,然後說道:「小姐,奉恩鎮國公滿都護府上的事有些眉目了。」
「哦?」宛如認真的看著清秋,雖然最近一段日子沒怎麼做那些奇怪的夢,但她還是很在意。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些對她或許很重要。
「滿都護是已故恭親王常寧的第二子,襲奉恩鎮國公。他的額娘是庶福晉舒舒覺羅氏哈當阿之女,追贈貝勒品級夫人。嫡妻棟鄂氏,副都統羅滿色之女,育有嫡長子明海,次子格泰;妾瓜爾佳氏,肇德之女,育有雙生的兩女筱、{茹;妾小瓜爾佳氏乃是瓜爾佳氏的庶妹,因瓜爾佳氏一直未能生下兒子,其父將小瓜爾佳氏也送入奉恩鎮國公府育有庶三子占珠寶。」
「這奉恩鎮國公府乍看沒什麼大不了,只是皇室的宗親罷了。但是我仔細查看過資料後發現,這府裡確實透著怪異。」
「怎麼個怪異法?」真的有聯繫嗎?宛如心裡越發在意奉恩鎮國公府。
「其母庶福晉舒舒覺羅氏本是恭親王常寧的側福晉,善妒、無子,因其毒打一個懷有身孕的妾室致使那個妾室一屍兩命,被恭親王常寧毒打一頓後貶為庶福晉。但是從那之後,卻好像變個人似的,不再和其他的女人爭風吃醋,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養花弄草,尤其寶貝一棵幾近枯死的樹苗。奇怪的是恭親王竟逐漸喜歡上這樣的舒舒覺羅氏不久後便有了滿都護。雖然直至恭親王常寧去世,舒舒覺羅氏仍是庶福晉,但她卻近乎獨寵。」
「變個人······」宛如眼光閃爍的望著清秋,內心波瀾起伏,那個舒舒覺羅氏是不是也是穿越者,只是她是魂穿,而自己卻是嬰穿,「那現在呢?那個舒舒覺羅氏現在在哪?怎麼樣啦?」自己不停的做怪夢難道和她有關?
「恭親王常寧去世後,滿都護承襲了奉恩鎮國公,自己開府帶著其母離開了恭親王府。舒舒覺羅氏更是不問世事,一心弄養花草,只是整個人衰老的很快康熙三十八年便因病去世。」
「嗯?!」宛如柳眉緊擰,死了!那就是說她做怪夢和舒舒覺羅氏沒什麼關係,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宛如不死心的繼續問道:「那奉恩鎮國公府裡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
「有!而且還很不尋常。」清秋想起那個被人稱為「厄運之子」的女孩,臉上滿是凝重,「我懷疑滿都護的女兒筱可能也擁有靈力,而且是那種天生的!這個筱格格可以算是奉恩鎮國公府第二個奇特的存在。她本是妾室所生的庶女從小飽受欺凌,兩歲那年無意中遇到了不理世事的舒舒覺羅氏。從那以後被舒舒覺羅氏視為掌上明珠,其母瓜爾佳氏也因次得到了滿都護的寵愛。不過舒舒覺羅氏對筱格格的孿生妹妹茹倒很一般只是普通的慈祥罷了。」
「所以你覺得舒舒覺羅氏可能看出了筱格格的非同一般,甚至有可能她本身也不尋常……」宛如沉吟片刻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舒舒覺羅氏沒有修真否則不可能因病早逝那她怎麼可能察覺到呢?筱擁有的是怎樣的靈力?」
「她好像可以通過雙手觸摸別人,感知他人的厄運、死亡。她曾感知出舒舒覺羅氏的死亡,當時滿都護還不滿的斥責了她,直到半年後舒舒覺羅氏真的去世,眾人才記起她的話。於是便驚恐的請來了一個半仙,那個半仙批出筱的八字乃是大凶,是厄運■,從此之後滿都護開始厭棄她,若不是其母舒舒覺羅氏臨終前囑咐他要善待筱,恐怕······」清秋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道:「說起來,筱和舒舒覺羅氏都有一個愛好就是養花草,而且都特別重視那棵枯樹苗。舒舒覺羅氏也曾經對滿都護說過要好好照顧那棵枯樹,有它在他們奉恩鎮國公府便可永保平安。滿都護似乎並不怎麼信這些話,但是那棵樹的怪異又讓他不敢輕視,便聽從其母的話讓筱繼續照顧枯樹,也因此筱在奉恩鎮國公府雖無人理睬,卻也安然活著。」
枯樹?宛如每次聽到清秋提到它,心便劇烈跳動一下,急切的問道:「是什麼樣的樹呢?」
「我曾特意潛進去看了看那棵枯樹苗,怎麼說呢?」清秋仔細回想著,然後說道:「很平常,就是一棵快要枯死沒幾片葉子的樹苗,卻又透著怪異詭異,聽說幾十年前就那樣卻又一直未死。」清秋想起那日自己一時好奇摘了一片葉子,葉子立馬化為灰燼,散發著熾烈的火力差點燒傷了手,擰著眉道:「它的葉子或許整棵樹都蘊含著濃郁的火力,不過感受不到,我也是無意中摘了一片葉子才發現的。」
「火?」宛如腦海裡突然跳出那片紫色的火海,至今仍能感覺到那令人心悸的觸動,吶吶低語道:「是那棵樹嗎?」
「小姐,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只要確定了目標就好辦,我要親自去見見那個筱格格。」關於那棵枯樹,她和舒舒覺羅氏肯定知道些什麼。
「小姐,飯菜都安排好了,你們怎麼還不過去?」幽蘭啃著手裡的雞腿,朝兩人說道。
「知道了,小饞貓,你又偷吃,小心奶嬤嬤罰你!」宛如收回思緒,輕笑著點點幽蘭的額頭,三人便一起離開了書房。
大帳內,胤批完折子,揉揉有些酸脹的眼睛,幸虧修真使他的體質好了很多,否則這樣連熬幾夜哪有精神應付他的那群兄弟。
也不知道丫頭和弘歷怎麼樣了?想起他們,胤眼裡的疲憊頓時消散,身上的氣息也柔和了許多,走到床邊拿出宛如的書信,坐在椅子上細細的看著。
「咦?這不是弘歷嗎?都會爬了嗎?」胤祥剛進大帳就見自家四哥專注的看著手裡的畫,好奇的湊了過去,「四哥,這小弘歷可真是討喜,不僅長得可愛還這麼聰明……」只可惜是庶子!想到這裡眼裡劃過一絲可惜。
「怎麼不讓奴才通傳一聲。」胤雖是斥責的話語,語氣卻不像人前那麼生硬。胤祥不在意的笑笑,他早就知道四哥對他也就嘴硬。
「是惦念我的好茶了,還是討吃的來了。」胤扭頭瞥了眼蘇培盛,說道:「去把側福晉送來的果脯拿幾碟過來。」
「奴才這就去。」蘇培盛望著胤不善的眼神縮縮頭,是十三爺不讓奴才通報的,奴才聽見主子起身以為主子忙完了便沒堅持,哪裡曉得您在看側福晉的書信,同時在心裡又給宛如加了幾分,告誡他自己以後凡是和側福晉有關的事,都要多留點神。
「嘿嘿······這不是實在膩了這草原上的大酒大肉。」胤祥尷尬的笑笑,他其實是為了躲那些蒙古格格,尤其是薩日。作為年輕英俊又受皇阿瑪看重的皇子,自然受那些豪放的蒙古格格們的喜愛,只是他實在對她們提不起興趣,還是四哥這好啊,渾身的低氣壓讓她們望而卻步。
胤看著胤祥狼狽的表情,想起這段日子的見聞,嘴角彎了彎,「十三弟,薩日格格······」話到一半,大帳的簾子被挑了起來,大片的陽光下三個身影走了進來,胤看著來人,挑了挑眉,道:「你們怎麼來了?」
來人還沒回答,胤祥聽到「薩日」兩個字,嘴裡的茶一口噴了出來,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叫道:「哪裡?她在哪裡?四哥你就說我不在……」想起薩日她那嗲嗲的與她高大的體格截然相反的聲音,他的心裡直抓狂,造孽啊,這老天爺怎麼造的人?這能安在一個人身上嗎?最主要的是她看上他那點了,他改還不成嗎?
胤祥心裡淚奔的同時躲在大帳的屏風後,暗自祈禱看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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