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柱被帶進來後,他的下巴便被裝上了。
「你們憑什麼抓我。」下巴剛裝上,胡國柱就色厲內荏的吼道。
郭偉全喝道:「憑什麼抓你,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現在問你,是誰派你監視我的?」
「我沒監視你。」胡國柱忙道。
「沒監視?」郭偉全冷笑一聲道:「沒監視,那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說吧,郭偉全就把胡國柱的筆記本打開,播放了他剛才攝錄下來的畫面。
「這筆記本是你的吧,還有這針孔攝錄機,上面全是你的指紋,你還說沒監視我?」郭偉全怒喝:「快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而且我監視你幹嘛。」胡國柱說道。
「你說你監視我幹嘛?你拍的不是挺清楚嗎?」郭偉全把攝錄的畫面又放了一遍
這次胡國柱看的比較仔細,他是看清楚了,他把郭偉全在筆記本上接受的資料都錄下來了。
包括word文件和那些照片。而且word文件裡幾段重要的話,還有那些照片都拍的很清楚。同時,word文件上還有四個紅字「高度機密」。
胡國柱不是傻子,他看明白了,郭偉全接受的那些資料是對某人調查的結果。
胡國柱的後背馬上就被冷汗打濕了。
「我告訴你,我從京裡過來就是核實資料上這個案子的。你知道不知道,這些資料對我們國安有多重要。而且還是我們內部的高度機密。你偷拍下來,是不是要洩漏給那些人知道?」郭偉全拍著桌子吼道:「你說,究竟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胡國柱真的有點嚇傻了。他可是無心拍這些東西的。可是他現在卻偏偏拍到了,還是國安部門高度機密的東西。
而且對面這個人還是京裡來的,胡國柱覺得他現在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就憑這些東西,判他個洩.露.國.家機.密.罪完全夠了。
忽然,胡國柱想到了徐巖峰。那間房明明是徐巖峰和羅鈺彤偷.情的地方,可是怎麼又變成國安局的人在那住了。
胡國柱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一個陰謀。
「這是有人在陷害我,我……我……是有人在陷害我。」胡國柱忙道。
「放你嗎的屁。你說誰在陷害你。」帶胡國柱進來的男人道:「你是說我,還是說郭隊長?」
「不是你們,是藍林縣的副縣長徐巖峰。是他在陷害我。」
「你是不是瘋了。他為什麼要陷害你?我告訴你,你給我老實點,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郭偉全剛說完,便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郭隊長。我們調來了您租房前後的監控錄像。」那人走到電腦前。放了幾個視頻出來道:「我們發現在您租了那間屋子後的當天下午,這個人就開車進過那個小區。大概一個多小時後,他便開車離開了。」
郭偉全聽了瞪著胡國柱道:「你小子消息挺靈通啊。我上午剛到延昌,在那租了間屋子,你下午就去那裝監視設備了?」
「我沒有,你們真的誤會了。我不是要監視你們,我是要監視藍林縣的那個副縣長。」
「扯淡,你可是把攝像頭裝到了我屋裡。那間屋還是馮科長幫我租的呢。」郭偉全說完。便看向開始帶胡國柱進來的那人。
「郭隊長,這小子在這亂攀咬人。我看要給他來點硬的了。」馮科長道。
「別,別……」胡國柱可是聽說過的,這些執法部門的招兒又狠又絕,不僅能整的你苦不堪言,還不會被人看到一點傷口。
如今聽到馮科長要給他來點硬的,胡國柱膽都嚇碎了。
「那你快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照片上的男人?」郭偉全道。
胡國柱都不認識照片上的男人是誰,他真是快冤死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要監視您,我是要監視徐縣長的。」胡國柱哭喪著臉。
「還不說實話?小陳,給他來點硬的。」馮科長對剛才送視頻的人說道。
胡國柱差點沒哭出來:「我說的是實話啊,真的啊,相信我。」
郭偉全擺了下手,制止了小陳,然後道:「馮科長,麻煩你們配合我工作,已經讓我過意不去了。別為了這種人再費勁了。我一會給隊上打個電話,讓他們來兩個人,我們把他帶回去審吧。」
胡國柱一聽這話,更是嚇傻了。
要被帶到京裡去?到了那,胡國柱人生地不熟的,那還不被人往死裡整啊。
而且胡國柱聽人說過,國安審人都很隱秘,不像公安抓了還要法院判。
國安抓的嫌疑人可能連律師都不讓見,那是怕嫌疑人透露什麼國.家機.密消息給律師。
胡國柱真的很擔心,他這種在京城沒關係的人,被國安弄個罪名並以防洩密,然後單獨關押到死都有可能。而且要是嚴重了,直接給他吃槍子都有可能。屍體弄不好都要秘密火化了。
到時讓胡國柱家裡人找他去吧。恐怕找破大天都找不到他了。最後,只有按失蹤處理了。
這些手段,其實多是胡國柱聽人閒扯來的,扯的人也未必親自見過,可能也是電視中看來的。但是,胡國柱已經嚇傻了,他是真不敢去京裡體驗這一把。
在胡國柱看來,被帶到京城,那還不如在這被人收拾一頓呢。至少在延昌,胡國柱哪都熟啊。說不定還能找找關係,解釋清這次的事呢。
「別,別,我不去京城。我都說,我都說行嗎?」胡國柱如果不是被限制了行動,他真想給郭偉全等人跪下來。
「好。那你給我老實點,別耍花樣。」郭偉全盯著胡國柱道。
「是,是。」
「小陳。做記錄。」馮科長道。
三人都坐下後,郭偉全問道:「姓名。」
「胡國柱!」
「籍貫。」
「雲湖省,藍林縣。」
「職業。」
「雲龍公司項目策劃部經理。」
這些都是基本信息,胡國柱答的還算流暢。
「是誰讓你監視我的?」
聽到這個問題,胡國柱又沒辦法答了。他總不能說是賀振海吧。
沒辦法,胡國柱只好道:「領導,你們聽我耐心解釋。我其實是想監視藍林縣副縣長徐巖峰的。我前兩天跟蹤他去過那個小區。他進的就是您的房子,所以我才去了您那裝的攝像頭。」
「你還不老實是吧。」郭偉全瞪著胡國柱道:「那房子是馮科長租給我的,誰能去的了那。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郭偉全是死活不信胡國柱是要監視徐巖峰。如果再這麼糾纏下去。那最後胡國柱還是離不開被帶往京城的命。
可是,胡國柱只有咬死他是為了監視徐巖峰,他才能脫罪啊。不然,他不是監視徐巖峰。那只能是監視郭偉全了。
「那……我真的是為了監視徐縣長。可能……可能我看錯了吧。他可能上的是四樓,不是三樓。那天下午我喝了點酒,腦子有點暈,一定是我看錯了。」胡國柱忙胡謅道。
胡國柱說完,見郭偉全等人沒有像剛才那樣發那麼大火,他心中便稍稍穩定了下來。看來這個理由,對方還是接受。
不過,胡國柱的心只是穩定了那麼一兩秒。隨後他的心又揪起來了。
「胡國柱,你是死活不承認是吧。」郭偉全說道:「那你說。你監視那個徐縣長幹什麼。」
現在胡國柱必須要解釋清楚,他為什麼跟蹤徐巖峰,不然他恐怕還是要被帶往京城。
「是這麼回事。徐縣長和藍林縣政府辦的主任羅鈺彤關係曖昧。所以,我那天見到他們去了這個小區,還上了三樓,嗯或許是四樓。所以我就進去裝了攝像頭,想把他們那啥的畫面拍下來。」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沒人……」胡國柱見郭偉全眼一瞪,忙改口道:「是藍林縣的常務副縣長賀振海。」
胡國柱現在已經打定主意了,有什麼就說什麼吧。先別管這是不是徐巖峰的陰謀了,先把自己的問題撇清再說。而且說的時候,還要注意郭偉全的臉色,不能觸怒了他。
「賀振海就這麼相信你,讓你去跟蹤徐巖峰?」
「他是我姨夫,我們兩家是親戚。」
「就這點關係?」
「對……就這點關係。」胡國柱仔細觀察著郭偉全的臉色。
郭偉全冷笑一聲:「你還是不跟我老實。就這點關係,他就那麼相信你?」
胡國柱糊塗了,親戚關係還不夠嗎?
「是……是啊。我真……真沒撒謊。賀縣長挺信任……信任我的。他好多事都交給我辦的。」胡國柱一邊說,一邊看著郭偉全的臉。
「胡國柱,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就憑你這幾句話,就讓我相信你是要監視徐巖峰?還是賀振海派你去監視的?」
「那……那要怎樣證明。」胡國柱又快哭了。
「把你和賀振海的關係,給我說清楚。還有你幫他辦的事,不能落下一件。」郭偉全死死的盯著胡國柱。
胡國柱這下是徹底明白了。
今天的事果然是徐巖峰給他下的套。
郭偉全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讓胡國柱把幫賀振海辦的事,都一件件說清楚。
這是啥意思?
這還不是要向胡國柱交待幫賀振海辦了哪些違紀的事嗎?那些不是違紀的打醬油的事,說了也沒用啊。
胡國柱把賀振海違法亂紀的事都說出來了,那對誰最有好處?肯定是徐巖峰啊。
因為賀振海和徐巖峰兩人在鬥,那這兩人最後肯定有一個是要完的。賀振海完了,那徐巖峰自然就留下了。
胡國柱算是明白了,他和賀振海今天都要栽在徐巖峰的手裡了。
如果胡國柱敢不說實話,那就憑郭偉全給他栽贓的證據,就夠判他個「洩.漏國家機.密」罪了。對這個罪是怎麼處罰的,胡國柱不知道。但他知道,這種扯上國家利益的罪,那絕不會判輕了。
胡國柱想到這,不得已,只有按照郭偉全的意思說吧。
要說胡國柱幫賀振海辦的最大的那件違紀的事,就是幫雲龍公司拿到了一塊地的開發權。
所以,胡國柱便將這件事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