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用淺藍色的眼睛盯著徐巖峰,口中說道:「凌小姐,在我們國家,拍桌子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徐巖峰是坐在了華天公司這一邊,自然被沃克當成了華天公司的人。
凌若冰也是皺著秀眉,看著徐巖峰。
不過,她並不認識徐巖峰,便扭頭疑惑的看向范友德:「范叔?」
凌若冰還以為是范友德安排徐巖峰坐在這裡的。畢竟這項目是范友德全權負責的。
范友德也納悶,自己沒安排這麼一號人坐在這啊。忽然,他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剛才負責會議室,被自己安排燒水泡茶的那位嘛。
「誰讓你坐這的,出去!」范友德手一指道。
徐巖峰冷笑一聲:「讓我出去?我看該出去的是你吧。」
既便徐巖峰不是華天公司的員工,但畢竟是華夏國的一份子。他可不想看著外國人坑到我們自己人頭上。
剛才徐巖峰拍桌子,只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而他理直氣壯的頂撞范友德,還讓范友德出去,那可是讓華天公司在座的所有人員驚呆了。
這些人都知道,范友德可是公司的二號人物,是被總公司盛昂集團派過來輔佐凌董的。而且總公司還是個不知名的小公司時,范友德就加入了進去。如今盛昂集團能夠發展到如今的規模,范友德也是出了很大力的。
即便是凌若冰,也要對范友德喊一聲范叔。
可是,徐巖峰竟然敢如此頂撞范友德,他是活膩了吧。
范友德心眼可是很小的,而且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物。范友德遭到如此頂撞,別說徐巖峰在華天公司的工作幹不成了。恐怕在整個雲湖省都別想找到工作了。
范友德在雲湖省要真想整治徐巖峰,絕對有這份能耐。
天德公司的翻譯把徐巖峰這句話翻譯過去後,天德公司的人也都相當驚訝。
而沃克則饒有興趣的看著徐巖峰。
這年輕人真是有性格啊。
「你讓我出去?現在的年輕人膽子真是太大了。」范友德冷笑一聲:「我會和人事部說的,你在華天公司的工作從今天開始,就正式結束了。」
「不用浪費你的電話費了。我自己馬上就會走,只不過我走之前,有句話想說。」徐巖峰冷冷的說道。
沃克是懂國語的,只聽他此時用腔調不太正的國語道:「年輕人,你說。」
雖然沃克搞不懂為什麼徐巖峰敢頂撞范友德,但是他覺得徐巖峰給范友德的面子弄的難堪越大,對於一會繼續進行的談判,或許越有幫助。華天公司管理下屬無方,這也可以拿來當作蛋氨酸生產效率低下的原因。
徐巖峰笑了下,郎朗的說道:「天德公司在這次合作當中佔了這麼大的股份,主要原因就是他們報的機器設備價錢虛高。這一點,我沒說錯吧,沃克先生。」
沃克一怔,他沒想到徐巖峰竟然會這麼說。
雙方股權分配的原則主要就是將兩邊投入的各項物品先折合成資金,然後按照各自所佔比例,進行股份的分配。
天德公司所提供的技術,那是很值錢的,這有專門的技術人員對其進行價值估算;而他們提供的設備,價錢也都是虛高的離譜。如此一來,他們才佔有了65%的股份。
這一點,沃克也是清楚的。因為這是他點頭同意的。
「我說的對嗎,沃克先生?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我們可以找專家進行重新估價。」徐巖峰微笑道。
「現在說的是產品的質量和效率問題,我們設備的價格不是這次談判的重點。」沃克臉色一青。
「好,那我們就說重點。」徐巖峰笑道:「我想您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品牌在我們國家被毀吧。所以,我相信您是知道設備價格虛高的問題,但是我絕不相信您會知道運到我們國家的生產設備,都是天德公司幾年前就淘汰了的老舊設備吧。」
徐巖峰話一說完,全場一片嘩然。
保羅和范友德兩人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色,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震驚。
徐巖峰自然迅速的將兩人心中的信息窺探了一番。
「想把我趕出去?真是不打自招。」徐巖峰心中冷笑聲還沒有結束,就聽到范友德道:「你胡說什麼,你究竟是自己出去,還是讓保安進來把你趕出去。」
「范先生,你幹嘛這麼急於把我趕出去呢。難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還是心中有鬼,不想讓我說?」徐巖峰說道。
范友德一滯,說不出話來。而沃克卻盯著徐巖峰,淺藍色的眼睛射出一道光芒,說道:「年輕人,你憑什麼這麼說。」
徐巖峰笑了,沃克確實不知道實情,而他也是眼中不揉沙子的人,他也想知道真實情況。
設備價錢報的高,那也是正常的生意手段。一件價值十塊錢的東西,你能賣到二十,五十,甚至一百都可以,只要有人買,那就是你的本事。國內也有很多東西,比如一件衣服幾百塊的工本價,但是到了大商場就賣上萬元。這都屬於常見現象。
但是,如果你是以次充好,那不僅是信譽問題,還是商業欺騙。可是犯罪行為。
「我憑什麼這麼說?」徐巖峰淡淡的笑道:「設備都是淘汰的老舊設備,只是經過翻新後運到了我國,這才是質量和效率達不到標準的主要原因。如果你真要問我憑什麼這麼說……我覺得你應該問保羅先生才對。」
徐巖峰說完,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保羅。而右手也不斷的窺探著保羅的內心。
沃克開始用英語詢問保羅,保羅一直在搖頭,並不斷說著no….no。
徐巖峰開始並不知道保羅為什麼以次充好,不過現在他窺探到了。
外人在遇到如此信誓旦旦的指責時,心中少不了要想一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並且哪裡出了紕漏,為什麼會被人發現等等。
徐巖峰等的就是這個,一道道信息都被窺探到了。
「你不用說no了。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就來說。你在荷國賭球輸了一個多億,你根本沒錢還。那邊的人自然不會放過你。於是,你便將要運到華天公司的最新最先進的機器設備偷偷賣給了荷國人,然後將以前淘汰的機器翻新後運了過來。當然,這也少不了華天公司有人配合你。」
說到這,徐巖峰看向了范友德:「范先生,說起你,我真是覺得丟臉。只是幾個歐洲的大洋馬和幾百萬歐元就把你收買了,就讓你驗貨的時候放了水,你也太不值錢了吧。」
「你……你……胡說八道。」范友德站起身,指著徐巖峰道。
雖然范友德口中不承認,但是明顯底氣有些不足了。
范友德離開了會議桌,那徐巖峰也沒辦法再通過會議桌間接窺探范友德的信息。
只見徐巖峰來到范友德的身邊,摟住他的肩膀,口中喃喃的說道:「讓我想想你把那幾個大洋馬藏哪了?……是海河渡假公寓吧。你這麼大歲數了,也不怕累死你。」
徐巖峰這句話說完,范友德徹底蔫了。
雖然徐巖峰沒有拿出一點證據,但是他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準確無誤。就連那幾個歐洲女人被藏的地方,徐巖峰都知道。
范友德完全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如此一來,他還如何辯解。
凌若冰眼神冷的讓人發寒,盯著范友德道:「范叔,這是真的嗎?」
范友德沒有說話,但是他蒼白的臉色已經告訴了凌若冰,事實的真相恰如徐巖峰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