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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封爵 文 / 琴律

    魏青巖帶著林政孝、胡氏和天詡歸家,林夕落已經醒來。

    胡氏笑著看小傢伙兒的模樣抱著便不肯鬆手,笑不攏嘴的道:

    「……這眉眼倒是好看,沒像姑爺那麼冷,可怎麼也不像你呢?比你們二人都好看!」

    林夕落吐了舌頭,「還真是隔輩兒親!」她看出胡氏的心不在焉,也看出林政孝剛剛僵硬的笑容,不免問道:

    「娘,老爺子到底怎麼了?」

    胡氏也知道有些瞞不住,只得道:

    「老爺子,已經走了。」

    走了?林夕落呆滯片刻則沉歎口氣,「我心裡早已有這個念頭了,只是沒敢說。」喬高昇被帶走這麼久都沒回來,豈能是好事?可一件白事、一件喜事疊加在一起,她實在不知道這張臉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胡氏心裡也在悶著,她雖然沒親眼見到魏青巖在林府殺人的那一幕,可聽說林政孝差點兒被杖刑攆出府,她的心裡氣的要命,如若不是姑爺去,自家老爺豈不是要被弄死?

    可這等事她心裡清楚就罷了,是不能告訴林夕落的,否則還不嚇壞了她?

    母女二人正在敘談著,門外則響起了侍衛回稟之聲:

    「五爺,侯爺讓卑職通稟您皇賞即刻就到,讓您與五夫人收拾妥當準備接賞!」

    這麼快?

    聽到「皇賞」二字,林夕落則苦笑,「我這一副模樣怎麼接賞啊?」

    胡氏也有些納悶。正欲出門去問一問,魏青巖則進了屋中來,手上被林夕落咬的傷口歷歷在目,嚇了胡氏一跳。

    剛剛聽林夕落說咬著魏青巖的手,可卻沒尋思這丫頭下這麼狠的口。

    胡氏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道:

    「姑爺,怎麼不把手上的傷包紮起來?」

    「無妨。留個疤,當做紀念。」魏青巖也不去看那孩子,只走到林夕落身邊道:「頒賞你在屋中即可。不用出去。」

    林夕落點了頭,而此時李泊言前來回稟處置林家的事,更是將魏仲恆給帶了來。魏青巖出門與李泊言相談,魏仲恆則與天詡嘻哈了一陣兒,便進了屋中看這位小弟弟。

    「五嬸娘,他叫什麼名字?」魏仲恆看著他,小嘴兒小手精緻得很,他連呼吸都放輕,生怕吹壞了他一般。

    林夕落看著道:

    「還沒有名字,哪能這般快?」

    魏仲恆有些撓頭,「『仲』字輩兒後面能接什麼字呢?最好是個好記的名字,不然都被弄混了。」

    說及此事林夕落也無語。她一直都對宣陽侯所起的名字格外擔憂,雖說要祖父命名,可若是得個難聽的名字,她得多窩心?

    魏仲恆見林夕落神色不愉,以為是他說錯了話。連忙道:

    「弟弟無論是何名字,仲恆都不會忘記他。」

    這話雖然說的童真,林夕落的心裡卻是開心,而許久才能見到魏仲恆一次,每一次都能夠感覺到他的變化,終歸也是十歲孩童了。他開始逐漸長大。

    院子中,丫鬟婆子們開始擺香案,佈置接皇賞的規禮。

    宣陽侯府的老老少少也全都聚集於此,而林夕落則獨自坐在屋中守著孩子,心裡則在思忖,這份皇賞會有多重呢?

    侍衛向侯夫人通稟稍後皇賞便到,宣陽侯請侯夫人去接旨,侯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火冒三丈,氣不得已,瞪著花媽媽道:

    「你為何不把藥給她?你為何讓她生下那個孩子?皇賞,她憑什麼生個孩子就能得到皇帝的賞賜!」

    花媽媽從拿了藥歸來,侯夫人就陰沉不語,而如今得知林夕落安穩誕子、皇賞即到的消息,她心中的那一層薄弱的自尊徹底的坍塌,更是歇斯底里的發洩。

    「夫人,您是侯夫人,您是這個孩子的祖母,您難道還不明白嗎?」花媽媽終究忍不住心裡的抑鬱,開口勸說道:

    「五爺雖說不是您的嫡子,可他是您名下的兒子,他有多麼高的戰績您就有多麼高的榮譽,您何必要他一家子過不舒坦,而您也要跟隨著身敗名裂?」

    花媽媽說完,就見侯夫人一怔,「他不是我兒子,他害死了我的兒子!」

    「夫人!」花媽媽再勸,侯夫人卻看她:「你如若再說一句,就給我滾!」

    花媽媽閉上了嘴,而侯夫人靜思片刻卻依舊沒有出去接賞。

    對於侯夫人未到,宣陽侯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身邊少了一隻蒼蠅一樣的正常。

    可魏青羽的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忍不住與魏青巖道:

    「侯夫人不來,這事兒會不會被挑剔怪罪?」

    魏青巖冷笑,「喜事,挑什麼?那豈不是跟皇上過不去?」

    魏青羽點了點頭,「說的是,我看問題又狹隘了。」

    「三哥說的並無錯,如若不是宣陽侯府而換成另外的府邸,侯夫人不到必定要被言官們彈劾,但說不准皇上就樂意看到宣陽侯府不安寧。」

    魏青巖這一句讓魏青羽怔了片刻,雖然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可卻能感覺到魏青巖心裡有股子彆扭勁兒。

    等候許久,遠處浩浩湯湯的頒賞隊伍朝宣陽侯府而來,路上的行人俱都即刻閃開站至路旁,議論紛紛,連之前侯府的種種閒雜亂事都挖出來再八卦溫習一番,格外的熱鬧。

    林夕落在屋中聽著門口鑼鼓喧響的聲音,而胡氏與林政孝也至門口接旨,連魏仲恆和林天詡也得去門口迎候,只有林夕落一人守著孩子躺臥在床上,待稍後宣旨時她跪地聽候便可。

    看著小傢伙兒吧嗒著小嘴,睡的格外香甜,林夕落忍不住摸他一把,小眉頭皺了皺,明擺著不樂意,撅了幾下嘴,便又繼續睡去……林夕落臉上湧現出笑意,真逗。

    前來頒賞之人依舊是皇上身旁的陸公公。

    陸公公進了門,率先拱手向宣陽侯道賀,「恭喜侯爺、賀喜侯爺!」

    宣陽侯回禮,「勞煩陸公公了。」

    陸公公與其寒暄也不過是客套,而真正要恭喜之人乃是魏青巖。

    「魏大人終於得償所願,也沒白費您一直守護著五夫人這片心,皇上得知您有了子嗣格外高興,這可是魏大人的福氣啊,咱家這一路前來都笑不攏嘴,特意向皇上得請來恭賀魏大人!」

    陸公公說罷,魏青巖則連忙朝皇宮方向拱手:「謝皇上恩典,」隨即轉身道:

    「也要謝過陸公公了!」

    「哪裡哪裡,咱家願意與魏大人相談,爽快!」陸公公說罷,則看見林政孝與胡氏也在,破天荒的走過去,臉上笑意收斂,則一片感慨的道:

    「林大人,節哀順變吧。」

    林忠德之死已經被林夕落誕下子嗣之事給掩蓋過去,幾乎無人去過問此時的林家。

    而林家剛剛鬧的那一番醜事,林政孝實在不願多言,即刻道:

    「多謝陸公公,今日乃是小女大喜,侯府乃是喜宅之府,不提這份傷心是了。」

    陸公公點了點頭,隨即便請了聖旨,與魏青巖道:

    「五夫人不必出門,只在屋中聽旨即可。」

    魏青巖再次道謝,陸公公才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魏青巖年少習武從軍,為大周國立下汗馬功勞,從區區小兵以軍功為階升至如今大將之職,朕心甚慰,如今家休一年,幸得一子,仍未褪將領之風,朕更高興,特此賞魏青巖行衍公之爵,林氏一品誥命夫人,賜魏青巖之子名為『文擎』二字,封地百畝、錦綢千匹、奴僕百人……」

    陸公公聖旨宣讀之時,宣陽侯府所有人全都震驚不已!

    行衍公?公爵之位豈不是比宣陽侯爺還高上兩等?子越父爵,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

    宣陽侯的心裡格外糾結!

    區區一個侯爵的世子位,魏青巖拱手讓給魏青羽,而轉眼他便得了一公爵之位,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是自己的兒子,卻比自己功績還高,如此便罷,如今連孩子的名字都由皇上特賜,而且宣陽侯府的第三輩兒名「仲」,而皇上賜名「文擎」,魏文擎,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他高看此子?而此子……沒有宣陽侯府的印記嗎?

    宣陽侯的手在顫抖,可魏青羽與魏青山二人除卻驚詫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魏青羽心裡苦笑,他這一世子位是魏青巖拱手讓的,雖說知道五弟不爭此物,可如今他得公爵之位,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等,想起當初的魏青石與魏青煥二人為一個世子位打的頭破血流、家破人亡,而如今呢?

    一道聖旨、行衍公爵,不止他二人若得知會心中如何想?

    魏青山除卻高興之外就是高興,而胡氏更是喜上眉梢,笑不攏嘴,林政孝則有些納罕皇上的封賞,連連看向魏青巖,卻見他的神色格外平淡,好似早就知道此事一般。

    林夕落跪在屋中抱著孩子聽頒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行衍公?一品誥命夫人?魏文擎?

    不過生個孩子而已就有如此多皇賞?林夕落摸著自己還肉滾滾的肚子,心裡則在詫異著皇上如此高的賞賜到底是好是壞?

    魏青巖格外的淡定,淡定的讓人覺得陸公公宣讀的聖旨好似假的一般。

    所有人都覺得魏青巖是驚喜的傻了,可卻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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