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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章 隱動 文 / 琴律

    宣陽侯目光如刀,嚇的喬高昇一哆嗦。

    「侯爺,我也不敢蒙騙您,孝義公您還不知道?此人最喜好話語上博個綵頭,他夫人有孕這事兒卑職自當要說是男嬰啊,孝義公夫人生了男嬰,那是卑職醫術高明,如若是生了個女嬰,那公爺早就悶氣喝酒去了,哪裡還有心思來找卑職的麻煩?」

    喬高昇把心裡的小九九說出口,卻遭宣陽侯一冷眼:

    「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本侯就剁了你!」

    「您去太常寺尋一位懂卦象的給五夫人算一卦都比卑職准啊!」

    喬高昇被逼的已經實在無奈,而宣陽侯則瞪起了眼,而此時,魏青巖從外進來,直接道:

    「你是怕我生個兒子搶世子位?」

    宣陽侯沒想到魏青巖會在此時出現,而他這一句話也讓喬高昇當即耳朵發燙,恨不得讓他把耳朵揪掉了才好!

    這是侯府的隱秘之事,宣陽侯與魏青巖這二位他可誰都惹不起啊!

    宣陽侯聽到魏青巖的話則站起身:

    「狹隘!」

    「自評?」魏青巖頂了一句則看向喬高昇,出言道:

    「你跟我出來一下。」

    喬高昇好似屁股上安了彈簧,騰的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五爺有何事吩咐?我現在就去辦!」

    宣陽侯冷哼一聲,「用不著你走,本侯走,不過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給不出答案,本侯切了你!」

    喬高昇哆嗦一下,隨即摀住褲襠,眼睛一直盯著宣陽侯的刀,直到他離開此地才嚎道:

    「五爺。這事兒可怎麼辦?得您給個主意!」

    「主意?」魏青巖嘴角冷笑,「幸好你的嘴很嚴實,沒有說出半個字。否則我便白跑一趟了!」

    「您不是也要問此事吧?」喬高昇瞪大眼睛,這可別是走個鬼再來個閻王,他這條命還能不能留住了……

    魏青巖狹長的雙眸微瞇。「主意就是打死你也不許說!即便五夫人自己問,你也不許說半個字。」

    喬高昇鬆了口氣。「卑職不說絕對沒有問題,可若是別的太醫前來……」

    「絕無此可能。」魏青巖格外篤定,「只把你的嘴閉嚴實便罷,尋出時間來也為你的女兒籌備下婚事,夕落平安誕子,也是林家人娶你女兒之日,我也可保你官復原職。這一段日子就委屈你了!」

    喬高昇聽了此話當即拱手道謝,而心中則知他若想過的舒坦,就得照料好那位五夫人了!

    林夕落回到侯府,自當沒有女眷們再來來往往的探望,連方太姨娘都沒來。

    齊氏跟隨魏青山來此慶賀的吃了一頓飯便走了,姜氏倒整日的來此陪著林夕落說說話。

    魏青羽也閒著無事,則在此地與魏青巖下棋談書,偶爾林夕落也教一教三房的幾個孩子,倒是足夠熱鬧。

    胡氏與林政孝隔三差五到此探望一下,魏青巖讓侍衛開了後園子的側門。故而二人也不必次次都與宣陽侯寒暄過後再過來。

    林天詡被告誡不許再撲了他大姐懷裡之後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整日裡喜笑顏開,直嚷著要個小侄子,不要小侄女。

    林夕落整日裡暈頭轉向。經常說著話就睡了過去,醒了之後見眾人都在那便繼續說……

    日復一日,已經過了快一個月,天氣涼寒,也下了第一場雪。

    冬荷在一旁的暖爐上又添了銀炭,讓屋中更暖和些,魏青巖則架著腿在看書,林夕落坐在床上看他就笑。

    魏青巖側頭道:

    「怎麼?笑什麼呢?」

    「想起以前了,你也是這麼架著傷腿坐著看書,一副大爺的模樣,整日裡ど三喝四的,格外招人討厭。」林夕落說著便笑,魏青巖自嘲:

    「一還一報,當初你照料我,如今我照料你,而且時間更長。」

    「在看什麼?」林夕落輕問,魏青巖則走過來將書遞給她,卻是一本地理志。

    「怎麼在看這類書?」林夕落略有驚詫,如今也不再打仗了,他還對此不忘?

    魏青巖只隨意道:「閒暇之餘當個消遣,誰知將來會不會用上。」

    林夕落點頭,「那倒是,如能有機會四處遊走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你喜歡?」魏青巖話語格外認真。

    「喜歡。」

    夫妻二人未等多說,豁然一陣急躁的鳥鳴之音,魏青巖的眉頭豁然皺緊,行步到門口指哨回應。

    薛一從角落中出現,而看他的模樣也格外有些急。

    「什麼事?」魏青巖心中略驚,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態的薛一。

    「皇上回幽州城了。」

    薛一說完此話,則即刻道:「而且只帶了兩名皇衛隨身,路途換馬不歇,如今已快至城外。」

    不停不歇?

    魏青巖嘴角冷笑,「無妨,只當不知道就好。」

    「太子殿下已經得到消息,正在往幽州城門之處趕去。」薛一補了一句,魏青巖則仍舊搖頭,「那也只能當不知道了。」

    薛一應後退下,而魏青巖則回到內間,林夕落見他眉頭皺緊,則問道:

    「出了什麼事?」

    「皇上回宮。」

    「西北行宮不建了?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林夕落對此也格外驚詫,魏青巖則細言道:

    「估計是傷癒了,而這一次身邊只帶了兩名護衛,恐怕是有意引蛇出洞,就想看一看上一次刺他的人會否出現。」

    林夕落沉默片刻,豁然道:

    「對了,前兩天母親來探我,說起父親這幾日格外忙碌,好似是有人上奏,太子身體不佳,請皇上直立皇孫。」

    魏青巖點了點頭,「的確有此事,或許這件事就是太子故意做出的。」

    「但這事兒與咱們無關吧。」林夕落摸著小腹,「現在可就盼著他出來了……嘔……」

    林夕落說著又噁心欲吐,魏青巖即刻扶她,為她擦著嘴。

    這一折騰算是將話題揭過,可這事兒卻沒能讓宣陽侯府閒著,宣陽侯正在門口聽宮中來人傳話:

    「侯爺,皇上回幽州城,發了傳信讓您前去城門之處相迎。」

    「皇上回城?」宣陽侯對此消息格外震驚,「怎麼之前沒有絲毫的音訊,如此突然?」

    「哎呦,侯爺,咱家說句不好聽的,皇上做事還需要向您回稟麼?」宮內的公公滿臉擠著笑,「您還是準備準備去城門處迎皇上吧,可別耽擱了時辰,讓皇上治您的罪。」

    宣陽侯對此人嘲諷也無奈,只得再問:

    「何時到?可還召了他人?」宣陽侯此事的腦子裡只蹦出了魏青巖一人,而後想到此,他不免心中格外的難受,難道其他幾個兒子就這麼不成器?

    「只讓咱家來傳您,沒提第二個人,快到了,咱家還要去別府傳話,不留了……」

    公公一擺拂塵,邊上的齊呈即刻遞上個小金元寶,公公順勢的塞入了袖子當中,轉身離去。

    「侯爺?這是哪一出?」齊呈也覺得此事奇怪,「而且此次沒傳五爺?這倒是更奇怪了。」

    宣陽侯心中也在想此事,可被齊呈說出好似被戳了心窩子,臉色當即一冷,「傳他?傳個屁!他現在就守著那女人的肚子一步不肯離開,有什麼大出息!囊包一個,去了也是丟人!」

    「那您就之身前去?」齊呈畢竟是跟了侯爺多年的老部下,對侯爺的諷刺也不當回事。

    宣陽侯歎了口氣,「叫上老三吧!」

    齊呈點頭便派人傳話,可他心中卻在想著,侯爺如今已經覺得仲良少爺與二爺都難登大雅之堂,五爺若誕下一子,這世子位唾手可得了!

    魏青巖得知宣陽侯與魏青羽前去城門迎皇上回城,臉上則是多了一分笑。

    林夕落見他笑的格外狡黠,則好奇道:「侯爺沒叫你跟著去,你笑什麼?」

    「怎能不笑?堂堂的侯府沒人跟著他出門,反倒是最溫文爾雅的三哥跟隨,在之前的幾年,他是最厭惡三哥的脾性的,而如今呢?」魏青巖的笑容中多幾分嘲諷:

    「除卻三哥之外,他選不出第二個能掌控之人了,他心裡窩火,我自當要笑。」

    「青巖,你恨侯爺嗎?」林夕落忽然這般相問,魏青巖則歎了口氣,「有些事,不是單純一個『恨』字,能解釋得清了……」

    幽州城門之處,已有眾位公侯官員在此迎候皇上回宮,太子周青揚與齊獻王、福陵王也都在此。

    看到宣陽侯帶著魏青羽來,福陵王則上前寒暄兩句,齊獻王目光投來,沒看到魏青巖則格外驚訝,「魏崽……魏五呢?」

    「五弟還在府中。」魏青羽見宣陽侯不知該說何才好,只得上前幫著圓話。

    「媳婦兒肚子裡有了,也難怪他這般上心。」齊獻王隨口念叨,則將話題又轉回了皇上回宮之上,看向周青揚則問道:

    「這告訴眾人都要以朝堂之姿相待、更是讓皇兄準備了那麼多犒賞之禮的折子而且還不許標記人名,這是要幹嘛啊?」

    周青揚此時臉都快僵了,「父皇歸來豈不就知道了。」

    齊獻王覺得如此沒勁,而宣陽侯聽到此番話語則心中思量,遠處一陣急促馬蹄之音和飛揚塵土即刻到來,周青揚提起精神,抬頭看向遠處,待見到那位萬人之上九五之尊,眾官齊齊跪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旨!」

    「魏青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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