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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章 刺頭 文 / 琴律

    侯府侍衛前去尋人,而林夕落則在院子中站著等候,這時候各房的女眷們也都齊聚於此,連帶著林政齊之子、林政肅之子也都聚了此地。

    有一些人林夕落壓根兒就沒見過面兒,更多的乃是見過卻沒說過一句話,如今見面格外尷尬,各房各心,實在沒得多說。

    林夕落正欲去跟三伯母與六伯母打一聲招呼,而大房夫人也從外緩緩進來,下了轎子的第一句便是道:

    「可否要將喪白先預備上?別出了事忙的腳不沾地的,出亂子……」

    三夫人皺眉瞪她,而大夫人則看著林夕落道:「你來幹什麼?」

    林綺蘭自嫁給齊獻王之後,每逢有機會回家探親都要抱怨一通日子過的如何哀苦,故而林夕落這位大伯母是打心眼兒裡憎恨林夕落。

    如若不是林夕落與魏青巖,齊獻王怎麼會硬要林綺蘭當側妃?

    可她卻忘記了,若非齊獻王娶林綺蘭的話,她們自會中了二姨太太的計,而那位大理寺卿府的嫡長孫也是個兔爺,林綺蘭的日子恐怕過的更苦。

    但對於這等人來說,她就是天,誰做了不合她心意的事都是罪人,而許氏一見到林夕落便皺眉斥責,也不顧這時候說這句話是對是錯。

    林夕落這會兒無心與她鬥嘴,更不願搭理她這副被欠了多少銀子一樣的喪氣臉,轉個身就回了屋,將許氏和這一眾女眷們晾在原地。

    許氏驚後便氣,「這丫頭,越發的跋扈刁蠻。為林家丟臉,成何體統!」

    「大嫂,人家如今是魏府的人,關林家什麼事兒?再跋扈人家也能將太醫院的醫正請來,三爺沒這份本事。大爺恐怕是一個都不認識吧?」三夫人本有心與林夕落說兩句,卻被許氏這一句把人給得罪走了……

    不管怎樣,在她得知林芳懿消息之前。林夕落也曾安撫過幾句,總比落井下石的強。

    三夫人陰陽怪氣的嘀咕,許氏悶哼不語。咬著嘴唇格外生氣。忍不住朝著那屋內走去。

    喬高昇這時已經為老爺子診脈完畢,當即寫了藥方讓人抓藥,林政武正要上前感謝一番,林夕落進屋來問道:「怎麼樣?」

    「藥方已經開了,熬好之後服一副藥,如若未醒就過半個時辰再服一次,再不醒就兩個時辰再服,三次都不成……就看老爺子那時的狀況了。」喬高昇沒敢說的太悲觀。這屋子如此多雙眼睛,誰知哪位是事兒多的?到時候再說他話語不吉,給摳上個喪氣的帽子。

    林夕落點了頭。「藥可得盯住了,弄錯一味都容易出大事。」

    「九侄女。多虧了你啊。」林政齊上前寒暄,「這派去請太醫的人都沒來,你這方倒是最快的一個,而且還是太醫院的醫正大人,醫術最高之人,老天護佑老爺子!」

    林政齊這般誇讚一來是將他之前去請太醫的難題給解了,二來也是為了擠兌林政武。

    林夕落不顧此事,只言道:

    「三伯父這般說便外道了,這也是我的祖父。」

    「那也不易啊!」林政齊掃了一眼林政武,「九侄女都回來了,可嫡長孫女卻沒個影子,大哥?沒派人去尋綺蘭麼?」

    「綺蘭也是你能叫的?應該稱之為側王妃。」許氏進門就這一句,讓林政齊恥笑一聲,轉過頭去不說話。

    「這位是喬醫正?」許氏看著喬高昇,臉上掛了幾絲和藹的笑容:「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喬高昇本尋思著要跟林夕落說喬錦娘的事,可如今這不知何處出來的夫人如此相邀,他則看向林夕落,明擺著是討問此人是誰?

    林夕落怎能不知許氏這般說辭是何意?

    她恐怕是想把喬高昇拽至一旁問一問大少爺的病,而且與喬高昇敘話言交,待老太爺真的醒來,她也算犒慰喬醫正,讓老爺子能讚許兩句。

    瞧著林夕落那微瞇的目光和冰冷的臉色,喬高昇立即就反應過來這位夫人恐怕與五夫人關係不融洽。

    這位夫人能進得內間來恐怕也是林府夠得上位份的夫人,喬高昇為了他的女兒自當有意攀交,,可這位五夫人是他的債主啊!而且瞧著她剛剛進屋指指點點的模樣,恐怕此地也無人惹得起她……

    喬高昇看向林夕落的目光格外複雜,可在旁人眼中這無非是在向五夫人請示一般。

    林夕落掃了他一眼,隨即看向許氏道:

    「大伯母,您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還要借一步說話?就算借一步也不能是這時候,喬醫正還要親自為祖父熬藥掐時辰服下。」

    喬高昇眼睛瞪的碩大,可看林夕落威脅的目光他只得連連點頭,「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那就請喬醫正去吧。」林夕落讓冬荷到門口請林大總管來陪著,「已經派人去請五爺過來,讓侍衛到門口迎一下。」

    林大總管即刻應下,喬高昇則立即去配藥熬藥……

    許氏被林夕落那一句斥的面紅耳赤,那話聽起來好似說她有多不守規矩一般,可她在這裡乾生氣,林夕落則尋了離林忠德床最近的位子坐下,安撫著林政孝道:

    「父親累了吧?先去休歇片刻,女兒在此替您守著,稍後您再來換我就是。」

    林政孝欣慰的一笑,他被揪來一頓吵,而老太爺昏厥過去這一顆心也著實揪著,直至林夕落拽著喬高昇來此,他才微微放下心來。

    而如今瞧著女兒這副誰都不懼的模樣,他更覺得自己可以去休歇,否則在這裡看著不管,他還缺了身為父親的威嚴,可林政孝最懂得知人善用,對付這些人,他比不得這位女兒……

    「夕落,那就由你守著了,父親有些勞累,唉,年歲大了!」林政孝沉沉感慨又讓臉上透了幾分疲色,隨即便邁步出了門。

    林政孝一走,林政齊不免也覺出心裡疲憊,可看見林政武沒有要離去的心思,他也不敢讓兒子前來替換。

    那小子可比不得林夕落這丫頭,長輩說一句就知道點頭,即便有心應對反應也沒那般快……

    心中忽然有這念頭,林政齊不免皺眉,這老七的兒女還不如他多,可這一個女兒抵過多少男娃子?

    心裡感慨萬千,不免硬瞪了幾下眼睛提了精神,而這一會兒,喬高昇已經端了藥進來,許氏有心接過,孰料剛一伸手卻覺得燙,將手縮回,正欲尋個棉布墊著,林夕落邁步過來端著就去為林忠德餵藥。

    許氏看著手裡空空,臉上驚愕氣盛,正欲上前爭奪卻被林政齊擋了一下,林政齊遞了一塊帕子道:「夕落,墊著些。」

    林夕落點頭應下,接在手中繼續餵藥,許氏氣的咬牙切齒當即瞪向林政武,似在埋怨他不湊上前,林政武本就厭煩,而許氏在此更讓他煩,看向她那怨氣橫生的臉則道:

    「回去吧,這兒用不上你。」

    「我是長房夫人,我自當要在這裡。」許氏不肯離去,冷哼的坐於一旁,而看向喬高昇也沒了好臉色。

    不過是個太醫而已,即便是醫正又能如何?剛剛給他顏面要出去問一問大少爺的病症,可孰料他寧肯巴結林夕落那丫頭都不肯搭理她,這著實讓許氏心裡難平。

    以前許氏並沒有如此多的怨氣怨言,因她一直被二姨太太打壓著,而如今二姨太太被老爺子奪了權,將林府的事交由許氏來管,這就好像是關了多年的狗,一被放出去看何處都想咬一口,即便是對林政武她也看的各處不順眼。

    夫妻二人越發的感情平淡,可許氏卻不知原因在誰的身上,只怨那些姨娘們各自用騷氣手段拉攏林政武,而她更要護著自己的兒子,絕不允姨娘們為林政武誕下孩子……

    這是林家大房的私密之事,林夕落自當不知這些事,她連聽都不願意聽。

    一勺一勺的將藥餵了林忠德的口中,她並非有多麼孝順的心,而是老爺子這時候不能出事。

    此事因為林豎賢彈劾魏青巖而發生,何況老爺子又是正欲斥責林政孝的時候昏厥,如若被大伯父與三伯父抓住把柄來說事,她這一家子可脫不開干係。外加喬高昇又是她請來的,所以這些事她都要親手去做,絕不容任何人靠近。

    一碗藥餵下,林夕落將藥碗遞給冬荷,「就在此地用水沖洗乾淨,熬藥的藥渣子全都包起來,不允旁人動手。」

    冬荷應下,當即就去照著做,許氏在一旁側目道:

    「怎麼著?還怕旁人查你?夕落,雖說你如今是侯府的人,可怎麼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侯夫人沒教一教你什麼是規矩?瞧你今兒進了這院子就開始張羅開了,有你兩位伯父和你父親在此,更有如此多的伯母嬸娘在,怎能由你個小輩兒出頭?連你幾位兄長都在門口等候,你就沒看到嗎?」

    許氏昂首挺胸的看著林夕落坐在那裡,心裡更是氣:

    「這些長輩們都在站著,你獨自坐了那裡,你就一點兒愧心都沒有?」

    喬高昇此時站在一旁悶頭不語,只看冬荷擦著那藥碗,包著藥渣子,耳朵卻豎的格外長,聽著這位長房夫人與林夕落對峙吵嘴,他自己頂不過五夫人,可不見得別人也不行吧?

    還想與林家攀親戚,他可別站錯了隊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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