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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章 下手 文 / 琴律

    齊氏終究是拗不過方太姨娘的眼淚,在門口平息心裡的怨懟後便往侯夫人的院子裡去。

    將她所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侯夫人當即大驚,隨即道:

    「這麼快?可掐算日子了?」

    「什麼日子?」

    齊氏懵懂不明,這懷孕還要算日子?懷了就是懷了!

    侯夫人連斥罵齊氏腦子反應慢,當即叫來花媽媽,吩咐道:

    「你去尋那個丫頭院子裡的婆子們算一算,如若她這時候有了,那應該是上一個月懷的,可上一個月老五都不在府裡,她這肚子裡懷的是誰的孩子?快查!」

    林夕落自不知道自己隨意一出裝睡的戲,能讓侯夫人迫切的查她是否在外偷了漢子,此時正在為剛剛回來的魏青巖倒茶。

    「今天林家老太爺到了麒麟樓,與林豎賢相談有意讓他至都察院任職,林豎賢來與我商議,他好似很不情願。」

    魏青巖說起林豎賢,則不免又提及李泊言,「他已經開始學雕字了嗎?」

    「開始動手了,終歸他只為了傳信,學的與仲恆不是一種方式,只求速度了。」林夕落想著林豎賢,他如今這種狀態去都察院,合適嗎?

    「他來尋你商議,恐怕是不想去吧?」林夕落這般說,魏青巖則連連點頭:

    「只是他不想,其實他合適,都察院就是雞蛋裡挑骨頭的活兒,引經據典把人活的說成死的,這事兒他最拿手。」

    林夕落「撲哧」一笑,「瞧你說的。先生知道你這般評價他,恐怕是睡不著了。」

    「沒有,我說完他倒是眼前一亮,而且我與他商議好,第一個彈劾的折子就是彈劾我。」魏青巖說完。林夕落忍不住瞪大眼睛,明擺著就是在問:你有病吧?

    魏青巖捂著她的眼睛,鬆開手她還在瞪。魏青巖摟過她的蠻腰,將其拉入懷中,「瞪我作甚?這是好事。」

    「讓林豎賢彈劾你。還是好事兒?」林夕落忍不住嘴快。「他不管怎麼做都是姓個林字,而且還是被祖父私下裡尋關係調去都察院,去了就彈劾你,這些事瞞得過老百姓,可瞞不過朝堂的官,瞞不過皇上,少拿什麼大義滅親來搪塞我,你這是揣著什麼主意?」

    魏青巖見她嘟嘴瞪眼蹙眉的小模樣不免笑了。「你這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那位先生?」

    「再說這話我可咬你,人都成你的了。還拿這事兒逗弄我。」林夕落初次沒與他調侃,魏青巖也收了心。認真的道:

    「這件事也不得不這般做,不提侯府,先看林家,你祖父二品左都御史之位雖堅不可摧,可他已然是年過六十花甲,而其下幾房子嗣,林政武被撥任戶部郎中,你三伯父林政齊與六伯父林政肅原位不動,可一個在吏部說不上話,另一個整日吃喝玩樂耍女人,岳父大人如今在太僕寺卿任一要職,可這些人算來有何人能承你祖父之位?」

    「沒有,一個都沒有!」魏青巖說到此話語更重一些:

    「林家能得百年之興因為三代人都乃言官,御史就是皇上的另外一雙眼睛,故而眾官厭惡言官,是因為怕,怕才有遵、才有敬,所以林家百年之名才得來與此,可這一代斷層了!故而,你祖父才有意拉攏林豎賢,因為他合適,他也做得了!」

    「你的意思是豎賢先生為人剛正不阿、油鹽不進、一心聖人之道誰的臉面都不顧?可他如今不是正迷糊著?」林夕落聽他這般說心裡頭苦笑,合著皇上這雙眼睛就得用這種人?

    性子都跟茅坑裡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誰的面子也不賣麼?

    魏青巖搖頭,「他之所以迷茫是因為胸有大志無地發揮,心裡有話說不出來,一翰林院的修撰怎能合適他?罵人才最合適他。」說到此,魏青巖忍俊不已,「還真合適,林家向來就出刁嘴毒舌啊。」

    林夕落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也是在說她!

    小拳頭一頓捶,魏青巖故意「哎呦」幾聲,林夕落歇下,則問起為何第一個折子就要彈劾他。

    「先生如若能隨祖父的足跡而行,他的確合適,而且也有一番抱負,祖父也尋到了林家的承繼之人,這也無謂,可幹嘛第一個折子就彈劾你?」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成為皇上身邊的侍衛長,回來又與太子格格不入,他才是皇上之子,而我不是。」說至此時,魏青巖的語氣中有些澀苦,「何況連兒子都能懷疑之人,怎麼會對他人沒有戒心?皇上遇刺、頂撞太子、宣陽侯府的世子位遲遲不定、雕字傳信與福陵王都與我有關,皇上心裡怎能舒坦得了?」

    「可你讓豎賢先生彈劾你,這不是明擺著故意的嗎?」林夕落這般說,魏青巖則搖頭,「他彈劾我才能在都察院的眾多御史中綻露鋒芒,而林家與宣陽侯府也會僵持對立起來,而太子如今正對侯府心存怨懟,自當樂意扶持林家。」

    「可豎賢先生一直居於麒麟樓,這事兒眾人都知道?不會有人懷疑你是故意的?」林夕落仍然存疑。

    「找人彈劾自己,誰這般有病?」魏青巖不禁自嘲,林夕落豎起食指點著他的鼻尖,咬牙道:

    「你,有病!」

    「那你就是藥。」魏青巖的大手滑下,摸著她圓滾滾的俏臀,她扭捏的推搡,反倒更激起他的**,林夕落目光閃過一絲狡黠,小胳膊摟上他的脖頸,魏青巖有些忍不住,附下身來將她壓制身下……

    「我好嗎?」林夕落撒嬌媚誘,一雙杏核眼半瞇著,其間所露柔情格外誘人。

    魏青巖啄著她的小嘴,「當然。」

    林夕落忍不住抿嘴笑,魏青巖豁然手停,忽然向下摸去,整個人僵持住,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林夕落哈哈大笑,「今兒不行呢,小日子來了!」

    「你故意的!」魏青巖咬牙切齒,只覺得下身堅挺脹的難受,林夕落則用腿圈在他的腰上,「要不要尋個通房?瞧這院子裡的丫頭誰合適?」

    「少說這種話。」魏青巖沉歎一聲,則翻身躺在床上,依舊把她拽入懷中,頂著她的小屁股,「你眼裡的男人是不是除卻房事不會做別的了?」

    「難道不是?」林夕落看著他,魏青巖朝向她的屁股狠拍一把,「別人是,爺當然不是。」

    「那就陪著我說話吧。」林夕落拽著他的手放在小腹上,魏青巖的手特暖,好似個暖爐一樣……

    林夕落今兒也並非是因為齊氏來而故意裝,即便故意裝不舒服她也實在裝不出來,正巧趕上小日子本就難受,這才藉機演了一場戲,只看侯夫人與齊氏有什麼反應了。

    窩在他的懷裡格外的暖,小腹也不那般酸痛,很快她便睡了過去。

    魏青巖撫摸著她的長髮,調皮的人此時熟睡倒多了一分嫵媚,而嘴角輕俏,卻不是夢裡在想著什麼壞事?

    他無心睡,可她卻摟著手臂不放,魏青巖只得這般躺下,心中思忖著各方政事。

    而二日一早,林夕落還沒等起身,就聽見院子裡響起若有若無訓人的聲……

    這又怎麼了?林夕落慣性的往床邊一摸,那方卻沒有人。

    出了什麼事?

    林夕落抻了抻腰,當即叫著冬荷,冬荷從外匆匆而來,「夫人醒了。」

    「怎麼回事?五爺呢?」林夕落看向窗外,冬荷連忙道:「有侍衛來找五爺,五爺急忙就走了。」

    「那怎麼還有爭吵聲?」林夕落洗漱過後則去淨房,冬荷跟隨過去道:

    「早間有個婆子胡亂說話,被陳媽媽給發現了,正在問話,擾了五夫人了。」

    林夕落蹙眉,陳媽媽尋常鮮少斥責下人,這會兒怎麼不顧場合地點就訓起人來?

    「你去問一問怎麼回事。」林夕落正與冬荷說著,秋翠則從外進來,一手揪著個婆子,連拖帶拽,直接推了地上,只差要拎著掃帚打一頓了!

    冬荷忙去前面問事兒,秋翠的聲音極小,隨後冬荷快步進來,「夫人,秋翠說是這個婆子在傳夫人有孕了。」

    「有孕?」林夕落看冬荷難堪的臉色,不由問道:「問的不是這話吧?說什麼難聽的了?」

    「夫人,都是她們胡亂說,說您……說五爺不在的時候您出府,結果現在有了……」冬荷臉色格外難堪,剛剛與秋翠在外說時,秋翠不敢來回稟,冬荷只得硬著頭皮來。

    林夕落臉色冰冷,「可就她一人如此說?還有何人?」

    「陳媽媽逮著她的時候,她正在跟另外一個婆子數夫人小日子,您昨兒的小日子剛來,她們還都不知道。」冬荷說完也一臉憤恨,「太過分了,這種事也敢胡亂的傳!」

    「這恐怕不是她們說的吧。」林夕落這一驚一乍,反倒是平和下來,這種事哪裡是個婆子隨意能說的?

    林夕落在淨房收拾好,隨即便出去正堂用早飯。

    那婆子就在桌子旁,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說話,林夕落坐於桌前吃粥,根本不搭理她,可越是這般,婆子越是害怕。

    這位五夫人向來是有不順心的事當即就說,從來沒這般隱忍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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