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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 野心 文 / 琴律

    翌日一早,林夕落醒來時便小手朝一旁摸去,待摸到那堅實的胸膛時她的嘴角輕笑,有他在,心裡格外的放鬆。

    轉過身扎入他的懷中,林夕落賴著不肯起身,魏青巖摸著她的髮絲,寵溺道:

    「不想起?那就再睡一會兒。」

    「不睡,也不想起身。」林夕落撒嬌的拽過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身上,魏青巖輕輕的揉捏脊背,林夕落則想起昨晚他與福陵王等人所說之事。

    「……皇上真的傷了?」

    林夕落對此格外懷疑,如若真的傷了,魏青巖不會在此時回來,即便歸來恐怕也會立即就走。

    魏青巖捏了她小鼻子一下,「聰明。」

    「到底怎麼回事?」林夕落知道他昨日與福陵王等人所言有詐,倒是睜開眼看著他,她不好奇朝堂爭勢,只擔憂他。

    「的確有刺客前去,皇上小傷,卻是逼問刺客之時,憤恨的用腳去踹,結果崴了一下。」魏青巖歎口氣,「皇上想知道如若他真的出了事,會出現什麼狀況罷了。」

    「他懷疑是太子動手?」林夕落對皇上沒有任何印象,可卻見過太子周青揚,一副病容做偽裝,其實乃一陰險狹隘之人。

    但如若不知他逼迫宣陽侯上供雕字傳信一事,還真難看出他心懷叵測,野心極大。

    林夕落一直很好奇,他已經是太子,為何還要如此亟不可待,問及魏青巖,魏青巖則道:

    「不提一統天下之位,但看侯府的世子位就有多少人惦記著?大哥過世。世子位還未得皇允,卻已出了多少賊心惡事,如若世子位得仲良承繼,你當他不盼著早日成為侯爺而不是世子?」

    「連一個侯府的破位子都爭的頭破血流,而太子已經身居皇儲之位四十餘年。怎能不心癢難耐?」魏青巖說到此,神色不由得冷嘲一笑,「人能有耐性是因為嚮往之物還有距離。而當他馬上就能握至在手,揮毫天下,那度日如年的滋味兒格外不好受。人心也不會再那般平穩了。」

    林夕落聽及此事倒也是感歎。說起當初傳信的事以及侯爺的動搖,魏青巖則問的更細,林夕落也一一作答,而後道:

    「傳信於你之事也是豁然閃念,更知道即便木條之上半個字沒有,你也能明白我是什麼意思,自那以後,侯爺再也沒逼迫過。想必是他沒搞清楚這字應該如何看,不過福陵王的心眼兒太多,你歸來之前他已在猜度我是否動了手腳。」

    「你怎麼回答?」

    「我承認了。他反倒不信了。」林夕落輕撇小嘴,「你若再不回來。我卻要累死了。」

    「仲恆已經開始與你學雕字?」

    「已經開始了。」林夕落想起魏仲恆,不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何時才能有個呢?」

    魏青巖的手揉至她圓俏的臀部之上,用力的捏了一把,「要不再努力一次?」

    林夕落也與他分別許久,小別勝新婚,這時也沒了最初的羞澀,主動的褪去胸衣,鑽了他的被窩……

    ***

    「他回來了?」

    宣陽侯府之中,侯夫人聽花媽媽說起昨晚五夫人沒回府,而後派人去問,才知道是魏青巖回來了。

    「怎麼一絲消息都沒有?」侯夫人如今是說不清對魏青巖是喜是惱,是怨是恨。

    侯府前陣子的動盪不安,侯爺已經完完全全的告知了她,而如今魏青巖歸來,倒是讓侯府眾人踏實許多,這種感覺儘管她不想承認,可卻無法蒙騙自己,連皇上都能允他成為貼身侍衛長,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侯爺可知道了?」侯夫人這口氣不知是該松下還是提起,臉上僵笑複雜,反倒是更難受了。

    花媽媽點頭,「侯爺已經知道了。」

    「昨日歸來怎麼不回來?居然還居住『麒麟樓』,這……這還有沒有規矩。」侯夫人忍不住心底的怨恨又挑了刺兒。

    花媽媽無奈的安撫,「夫人,若非五爺與五夫人成親,他不一直都居於麒麟樓?」

    「可現在已經成家了。」侯夫人當即心中有了主意,「如今大房有二個遺子,二房就不說了,根毛不生,青羽與青山子嗣眾多,那丫頭與老五二人也不能沒有動靜兒,自當早日調補,誕下孫子才行。」

    「夫人,您這是想開了?」花媽媽心有期待,她一直希望侯夫人能將過往的心結放下。

    「想開什麼?不這般做怎能將那女人摁在府中?萬一那刑克的崽子有了根基想要離開侯府,仲良怎麼辦?絕對不行,大不了先容她懷上,能不能生就看她的造化了!」侯夫人這話出口卻讓花媽媽心裡一涼。

    這過往的事,怎麼就過不去呢?

    一直到下晌時分,魏青巖才帶著林夕落回了侯府。

    本來林天詡見到魏青巖歸來,一陣子上躥下跳好不快活,可轉而就被林豎賢揪回書屋,因他已經要考童生試,這些時日都跟隨林豎賢習課,連「景蘇苑」都不回了,至於還想玩樂耍鬧那是絕對不行了。

    原本林天詡振振有詞,他姐夫都說了,這些聖人之道全是狗屁!

    可當林豎賢揪著他到魏青巖面前時,魏青巖則一巴掌拍了他的腦袋,「要是連聖人之言都不知道,那豈不是狗屁不懂?好好的考!考不出個名堂你小子就等著挨揍吧。」

    林夕落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林豎賢雖覺得魏青巖這話實在是有辱聖人,如若之前定會硬著脖子辯三分,可如今的他學出個三甲及第的功名之外還學出什麼名堂?

    三甲及第,卻寧肯在這裡當教書先生,林豎賢也只得感歎兩聲,揪著天詡去背狗屁之詞。

    魏青巖點頭之餘不免看見一旁的魏仲恆仍然在刻蘿蔔,瘦弱的身子在角落中拿著雕刀狠狠的一刀一刀劃下,淒涼,洩憤。

    林夕落看向魏青巖,示意他們誰去安撫一下?

    魏青巖則沒說話,走過去拽著他的脖領子就給揪出「麒麟樓」,「回府吃飯。」

    林夕落看著魏仲恆被揪的腳不沾地,可臉上卻多幾分喜意,這卻是讓林夕落格外驚詫不解,這孩子不是有病吧?

    其實林夕落不知道的是,魏仲恆一直很羨慕林天詡每每見到魏青巖上躥下跳的姐夫長、姐夫短,即便被魏青巖敲腦袋,笑罵的踹一腳,也都能顯示出魏青巖對他的關愛。

    而魏仲恆呢?無論見何人都遵規守矩,他不敢上前與任何人親近,如今與他最友善的人就是林天詡,他羨慕林天詡,卻沒有嫉妒恨,只期盼著什麼時候也能像他一樣可以大聲呼喊、可以大聲叫嚷、可以嬉笑鬧事,而不是在角落中當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塵埃。

    而魏青巖這般對待他,反倒是讓魏仲恆心中竊喜,五叔父這般待他不也像對待天詡那樣?

    雖說被拎的脖子難受,可他嗆咳兩聲就接著笑,這種滋味兒雖是不爽,卻是喜在心頭。

    回到侯府,侯夫人早已吩咐了大廚房擺了兩桌席,連之前一直在侯府沒出門的魏仲良也被叫出來一同用餐。

    魏青巖也沒駁了侯夫人的臉面,帶著魏仲恆一同來此,而魏青羽、魏青山兄弟幾人湊在一起倒有說有笑,林夕落在另外女眷這一桌,則又被齊氏揪著喋喋不休,耳邊如野蜂飛舞一般。

    「五弟妹昨晚沒有歸來可是嚇壞了母親和我們了,還以為你路上出了事,孰料派人去問卻是五爺回來了,可等了許久卻被告知你們在麒麟樓住下了,這才等至今日開了席。」

    「侯夫人可是親自為你選的菜,連旁日裡她最喜歡的香味菜都沒讓上桌,說是那種菜對五弟妹的身子不好,可是盼著你為五爺生子呢。」

    「嫂子別的事做不成,可對生子頗有心得,回頭自會過去教教你的丫鬟們如何服侍,你可別嫌嫂子煩,我這可是等著看小侄子出世呢!」

    ……

    林夕落見碗裡已被堆成了山,而齊氏在這邊笑言不停,她只覺得頓時吃飽,眼見的飯菜儘管再可口也吃不下。

    齊氏看著她道:「怎麼?五弟妹不吃用呢?」

    「四弟妹,你也別光護著五弟妹,還是吃點兒東西,否則飯菜都涼了。」姜氏看到侯夫人也有些忍不下去,只得親自為齊氏夾菜,想把她的嘴給填上。

    齊氏笑著道謝,隨即端起飯碗吃起來,侯夫人長舒一口氣,隨即看著林夕落那堆疊的菜飯也實在難以入目,則與花媽媽道:

    「給她換一碗,飯菜堆成那般模樣連我看了都難受,還怎麼吃。」

    花媽媽應下,立即讓丫鬟們重新換了餐碟,林夕落初次覺出侯夫人做件好事,則立即道:「謝過母親。」

    「嗯,用吧。」

    侯夫人說完,則眾人接連用飯,而此時,魏青巖正在與宣陽侯說起皇上在西北建行宮、奏折三日匯行宮審閱,侯夫人則撂下了筷子,看向林夕落道:

    「上一次給你的藥,你可都服用了?改日再請喬醫正為你診一診脈,一個女眷還是居家誕子為重,外面的事就讓老五處理,你就不要亂走了!」

    林夕落心中一緊,她又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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