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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戲耍 文 / 琴律

    這一個夜晚的天空格外晴朗,蒼穹之上繁星閃耀,那一彎圓月的光芒映照下來,好似比旁日更明亮幾分。

    林夕落已經回了宣陽侯府,此時正讓侍衛搬來木梯子,準備往房頂上爬……

    福陵王本要帶她去城外看這一晚的重頭戲,林夕落一來不信他這個人,二來更不可能在侯府夜不歸宿,雖說不吝規矩,這一條還是要遵的,何況與這位花王爺待久了,恐怕名聲都有礙,何況晚間還在一起?

    那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福陵王聽林夕落明明白白的將回侯府的原因說給他聽,他則心中苦笑,摸摸自己這張俊臉,好似是初次在女人面前失效?

    她不是個女人!絕對不是!

    福陵王這般想,不由得上了馬,帶領侍衛疾速離去。

    林夕落掐著約定好的時間爬上房頂,據說站的高、望的遠,宣陽侯府最高處是在侯爺的院子裡,她總不能跑到那裡去爬房頂,只得在自己院子裡折騰。

    冬荷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五夫人居然……居然要上房頂?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誰家的夫人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

    「小心!」冬荷顧不得多想,只能不停的叮囑這倆字。

    林夕落爬了上去,冬荷也有些躍躍欲試,秋翠攔了她:

    「冬荷姐姐,還是我去吧,你還沒爬呢腿就開始哆嗦了,由我護著五夫人,你放心好了!」

    「讓秋紅也去!」冬荷可不顧這時候秋翠爭寵,連忙想起她姐妹二人都是靈巧的。即刻就拽上了秋紅。

    秋紅看著秋翠,見她點頭便也蹭蹭的爬上梯子上了房頂,冬荷看著二人在上,只得退後許遠,可依舊看不到林夕落眾人的身影。亟不可待。

    正房的屋頂脊瓦坡度大,林夕落所上的房頂是後罩房傭人們住的地界,二層的平頂小樓。踏上來只覺得視野開闊,好似連天空的星星都閃耀些許。

    遠處一望無際,因這時代的居所都乃平房小居居多。時而有二三層樓的地界。不過是某些公侯府邸、貴戚之門,寥寥數幾,並不繁多,故而放眼望去,遠處瑩瑩之火閃耀,黑點兒的人頭攢動,倒讓林夕落心裡多幾分探奇。

    林夕落顧不得多賞民景,依照福陵王給她的方位圖紙尋找方向。待一一落定,便尋了個蒲團坐下,只等著時間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無聲無息,林夕落焦急等待卻又豁然沉靜。急有什麼用?擔心有什麼用?這件事不是她控制得了的,不妨當一個圍觀之人隨意的看吧。

    夜晚終歸有些涼意,冬荷在下方悄悄的喊,給林夕落遞了一條薄毯子上去。

    子時已到,林夕落的心驟然緊張起來,而就在她依照定下的位置看去之時,一聲鷹蹄長嘯夜空,好似閃電一般飛至高空瞬間無影,而隨之一只、兩隻、三隻……足足上百隻翔鳥在四面八方齊齊升空,好似焰火一般在天空劃下一道絢麗的青痕!

    壯觀、精美,震撼人心……林夕落格外震驚,她實在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場景出現,百隻翔鳥逐一而飛,而且放飛之地圍繞著幽州城的四面八方,並非從單一之地而起,這即便是周青揚、齊獻王和宣陽侯早先就有埋伏攔截恐怕也做不到。

    沒想到那不著調的福陵王還真有幾分手段,連……連傳個信都弄的如此有調調……

    林夕落初次對這位王爺予以正面讚賞,而此時的福陵王也在城外的馬上,搖著扇子,看著天空,臉上笑意涔涔。

    一旁的護衛提醒:「王爺,都已經放飛完畢。」

    「事情告一段落,回去睡覺。」福陵王扇敲掌心,心情大好,護衛即刻道:

    「王爺,卑職放飛九十九隻,依著王爺之意還留一隻……」

    「鴿子放了,木片留下。」福陵王吩咐完畢,駕馬而回。

    林夕落雕字一事讓福陵王格外震撼,可該留一手他終歸要留一手……

    轉瞬之間,絢爛場景終歸是曇花一現,又恢復了最初的靜謐夜晚。

    林夕落在屋頂坐了片刻才下來,而冬荷早已經備了暖茶送上,生怕林夕落這一會兒著涼。

    林夕落吩咐秋翠將院子裡的瑩燭全都吹滅,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窗邊塌上歇著,事定了、鳥兒飛了,如今就看魏青巖能否收到了。

    冬荷在一旁陪著,就這麼靜靜的坐著,鳥翔天空她也看到了,可終歸多想一層,忍不住道:

    「夫人,這鳥兒都是福陵王安排的,會不會將您給五爺傳的信扣下?」

    冬荷心思細膩,終歸那位王爺不是個省油的燈,而且五夫人這方面還怕被人窺探……

    「他怎能不扣下?可扣下也無用。」林夕落感歎著,「晶片他調不出來,拿了也無用。」

    「啊?還有這麼多門道?」冬荷對此懵懵懂懂,不太知道,可林夕落這般說她的心就落了肚子裡,「」奴婢這就放心了。

    林夕落微微一笑,摸著胸前掛著的晶片,心中道:她怎能讓這位王爺得了好處?恐怕他正在撓頭什麼晶片能夠看到這木片上的字吧?找上天他恐怕也找不到,累死也活該,誰讓心眼兒太多!

    福陵王的屋中,各式各樣的晶片擺了滿滿一屋子,全都是依照他所說的大小、寬窄而切割的,有水晶片、有各色寶石的片、連瑪瑙翡翠都不例外,全都割成了片,可無論怎麼比對,就是看不到這木片上的字呢?

    福陵王比對一個時辰,眼睛都快看瞎了,可除卻是一個破木頭之外,一個字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應該啊!

    當初五夫人就是這般兩個晶片比對著,他就看到木片上的字,如今怎麼不成了?

    難道是自己弄的不對?

    福陵王心眼兒格外的多,覺得是否是林夕落動了手腳?可他是盯著她的雕針在木片上來回遊走,而且手酸背痛,小臉都累的睜不開眼,不應該啊!

    還是不對,福陵王繼續開始研究,對像便是那一個毫不起眼的破木片子。

    其實他不知,他被林夕落給耍弄了!

    福陵王最初看林夕落雕的木片上的字的確有,但林夕落後續所雕的一百個木片上卻是一個字沒有。

    雖說她用雕針在木片上來回的劃拉著,累的手掌生疼,那也不過是在演一齣戲,不單是給所有盯著「麒麟樓」的人看,也是給這位福陵王看。

    林夕落最初的確有要給魏青巖寫信之念,可前思後想她都覺得這封信她寫與不寫沒有任何意義。

    魏青巖是皇上的貼身侍衛,自當在皇上身邊,每日朝報、折子都由專門之人送去給皇上,即便他不能將侯府的事知道的太全,恐怕也應該有所耳聞。

    何況魏青巖不是傻子,他收到鷹隼傳送的木片,其上卻還空無一字,定當會專心探問幽州城內之事、侯府之事,何況他臨走時也在顧忌梁家會否有動作,如此一來,不必用林夕落去講述,他也能以其他渠道得知消息,興許比她知道的更全面。

    故而林夕落覺得這事兒索性也做一把戲,讓所有攔截今日放飛的鷹隼的人、以及私自扣下鷹隼木片的福陵王都好生敲一敲腦袋,別睡了,累瞎眼睛鬧心去吧!

    打了這個主意、安了這個壞心眼兒,林夕落這才半夜匆匆爬上房頂,瑩燭亮至清晨,凡是盯著她的人定會覺得她有所動作。

    想到這些心懷叵測的人都沒個舒坦的夜晚,林夕落倒是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這一夜林夕落睡的格外香甜,連夢都沒做,二日睜眼都已是巳時中正……

    舒坦,真舒坦!

    林夕落伸了懶腰,冬荷則端來洗漱的水,「……早間夫人未醒,奴婢則去請李千總來將仲恆少爺送去了麒麟樓習課。」

    「聰明,索性咱們下晌再過去。」林夕落用水淨了臉,這會兒不免問起了昨晚的事,「昨晚你在下面,可有見到其他的丫鬟婆子們有動作?」這院子裡定還有侯夫人與大房、二房的人……

    「奴婢一直盯著,倒是有幾個起夜的丫頭見廚房有燈過來看一看,被奴婢攆走了。」冬荷臉上也有不屑,可她不是秋翠那般硬氣的人,即便不屑不悅,也不過是眉頭微皺罷了,從沒有直接斥罵的時候。

    林夕落點了點頭,便去前堂用飯……

    而這時候,宣陽侯的書房之中,鳥毛四散,晶片亂堆,而他則滿眼充血,實在無力再看一眼,昨晚就覺得那丫頭有古怪,孰料果真是有動作,那百隻朝天而飛的鳥兒瞎子都看得出來是有問題!

    派人前去阻截,倒是追回幾隻,可將其爪上木片拆下,卻看不出半個字?

    當初夕落那丫頭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如今眼睛渾濁都看不出個字來,這事兒除了她別人還真的做不成……

    那這即便是上奏給太子殿下不也是無用?單純說了事卻無法演示出來,就好比給一飢腸轆轆的人畫個饅頭一般,更招人恨,還不如硬氣下去,半個字不說為好!

    這個丫頭還是得安撫一二啊!

    ……

    ps:今晚有加更。(*^__^*)嘻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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