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沒有再派人來伺候魏仲恆,而是讓常媽媽回話,請林夕落多多幫襯照管。
林夕落早知她會是如此說辭,只點頭應下當此事沒發生過一般。
魏仲恆中午一同在這院子用了飯,下晌又行字一個時辰,便對林夕落躬身告退。
林夕落送他至門口才歸,而這時,冬荷喜慶的跑了進來,看著她這般樂,林夕落也露出幾分喜意:
「這是有了多麼大的喜事?嘴都笑的合不攏了!」
「夫人,是春桃姐姐來了!」冬荷忍不住出口,林夕落也甚是驚喜,「在哪兒呢?」
這話說完,就見一小婦人打扮的人在門口等候,林夕落快步上前,春桃連忙行禮道:
「給夫人請安了。」
林夕落拽著她上下瞧量,雖說髮髻已不是丫鬟時的模樣,可她這小臉的風姿氣勢就與之前不同。
都說女人結了婚就是換了個人,起碼春桃的變化就格外大。
摸摸自個兒的臉,林夕落納罕道:
「你這臉俏圓俏圓的,身上都帶股子小媳婦兒的氣質,我怎麼就沒變呢?」
春桃一聽這般她這般調侃,臉上不由得紅潤道:
「夫人旁的變化沒感覺到,可這嘴是更不饒人了!」
林夕落「撲哧」一笑,拽著她便往屋裡走,只有她與春桃、冬荷三人,林夕落也沒了在外硬撐的架子。
春桃也不客套,直接便問起她能有何事可做,「……魏海如今也跟著魏大人日夜忙碌,奴婢怕您這方有事需幫襯,便選了今兒過來了。」
「這院子你如今進來也無用。」林夕落歎口氣,隨即認真的道:
「連陳媽媽都只在廚房裡幫我做些雜事。你如今已不能當個身邊的丫鬟,何況這府裡頭還有魏海的家人,你不合適。」
春桃苦著臉。「夫人這是不要奴婢了?」
林夕落安撫道:「怎會不要你?容些日子,你在外面幫襯幫襯我,總不能全交了陳媽媽一家子人。」
並非林夕落疑心重、不信任。陳媽媽一家雖乃魏青巖選中的陪房,但如今陳媽媽、秋翠、秋紅都在林夕落這院子裡管著重要的事。如若她的兒子在外也接受重要的事,林夕落仍舊心中不穩。
畢竟陳媽媽這一家子她從未接觸過……
春桃腦子聰明,自是能明白林夕落話中之意,冬荷在一邊沒太想明白,也不願動腦仔細琢磨。
「侍衛宅院中倒是由奴婢公公負責,如今還缺個跑腿兒的,您瞧著要不要派個人頂這個缺兒?」春桃這話明顯是指陳家的人。
林夕落斟酌下。出言道:
「容我想一想,有了人選再去尋你,先給我留兩天。」
春桃應下,主僕三人便不再對此事多說,閒暇雜事說起,更多是說著春桃的事。
晚間在此用了飯,春桃便回了,行至門口時,她則正與常媽媽走個對面。
二人就這麼僵持著,終究還是常媽媽先行了禮。「給首領夫人請安。」
「常媽媽可莫這般稱呼。」春桃還了禮,笑著道:
「這侯府中我可稱不上『夫人』二字,在五夫人面前我也只是個侍奉的奴婢,您這般說。可著實讓我逾越了位子,若被外人聽到,可是要打板子的。」
春桃這話無非是在諷刺,常媽媽憨笑道:
「倒是老奴的不是,給您賠罪了。」
「您也是侯夫人院子裡出來的,這規矩、禮數也都拿得起來,想必也是忙的腦袋轉不過來了,不過五夫人有您照料,這實在是福氣。」春桃這話說的帶幾絲警告意味,常媽媽只得寒暄兩句,看著春桃目送她離去。
林夕落坐了窗邊看她笑,「這丫頭,成了親,也開始漲脾氣了。」
冬荷在一旁嘟著嘴,「春桃姐姐就是聰明的,奴婢雖知道她如今硬氣了,可就聽不懂她這話裡的意思。」
林夕落拽著冬荷在身邊,仔細給她講:
「魏海雖是侍衛首領,而且賜了主姓,但在這侯府面前,他依舊是侯府的奴才,常媽媽喚春桃一聲『夫人』,這豈能對?」
「那不是故意想讓春桃姐姐在這上失了禮?」冬荷瞪眼,「若是奴婢的話,定是要被嚇到的。」
林夕落拍著她的肩膀,「否則春桃也不會諷刺她是侯夫人院中出來還犯這等錯兒,你與春桃不同,她的腦子轉的快,旁日裡不說話是不願管這份閒事,你呢?雖有些事一時想不明白,可你最大的本事是不說話,這卻讓所有人都拿捏不到你的短處了。」
冬荷舒了口氣,「奴婢也會像春桃姐姐多學一學,不能總這麼笨。」
林夕落不再說話,坐在一旁繼續看書……
夜色降下,魏青巖從外歸來,臉上滿是疲憊之色,林夕落此時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下,又起身迎他。
端上了茶,林夕落讓陳媽媽準備飯菜,魏青巖狼吞虎嚥的填了肚子,隨即說起微雕傳信的事來。
「那日除卻你雕字的信兒之外,侯爺仍選了三隻鷹隼用書信相傳,可除卻雕字那一封之外,另三封都被截了,在你那木條上也有一封信,但已不在。」
魏青巖彈了她額頭一指頭,「你總是這般幸運。」
林夕落揉著額頭,「大爺沒出差錯?」
「雖說未敗,可死傷頗大,他這功接的格外丟臉。」魏青巖帶幾絲不屑嘲諷,林夕落則說出他心中之言:「活該!」
魏青巖忍不住啄她小嘴一口,「侯爺恐怕是要讓你教人這手藝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教!」林夕落格外乾脆,「我一定踏踏實實的教,絕不藏私,不過我也有一要求。」
「有何要求?」魏青巖看著她,林夕落揚起狡黠之笑,「我只教我瞧得上的人。」
魏青巖瞇著眼,「何人是你瞧得上的?」
「李泊言。」
林夕落道出這三個字,卻是讓魏青巖忍不住拍了她屁股兩巴掌,「丫頭,這不是調侃之事!」
「我不是調侃,我是認真的。」林夕落揉著屁股,「我總要留一條自保的路。」
魏青巖攥緊她的手,「你不信任我。」
「不是。」林夕落否認,語氣軟了下來,話語中帶一絲無奈:
「你與我是夫妻,就好似同一個人,你活著,我就能活著,你若不幸,我便是那陪葬的,而哥哥,我不知他是否會為你我獻出這條命,但我敢保證,他會了這門手藝,侯爺若想藉機除了我,他不會答應。」
魏青巖揉額,沉上半晌才道:
「容我考慮些許時日再議。」
林夕落未再對此多說,反而問起了梁長林一家之事。
那日離去之後,梁夫人未再帶著梁琳霜到侯府求見,這也的確讓她略有奇怪。
她並非有那份好心惦記著梁家人,而是怕他們又起了什麼壞心思,指不定何時冒出來咬上一口。
「梁長林這幾日倒是老實了,如若梁夫人再上門,你若願意見可以拿她出個氣,否則你這心裡頭怎能舒坦得了?他的印章你可是刻好了?」魏青巖想起此事,林夕落則叫來冬荷取來鑰匙、
櫃門打開,拿出當時刻下的印章模子,沾上紅泥,往紙上印去……
一模一樣!
魏青巖看到林夕落刻好的印章與折子上幾乎就是同一模樣,臉色也忍不住露出欣喜。
林夕落看著他有笑意,不免挑了眉,「還是初次見你這般露出笑臉兒,難得。」
魏青巖將物件放下,「你要我如何謝你?」
「看著辦吧,我一個宅院裡頭過日子的,能有何要求?」
林夕落苦著小臉,以前在外自由慣了,如今窩了這院子裡,跟討厭的人斗來爭去,她著實不愛。
魏青巖道:「那我為你沐浴如何?」說著,他便將其抱起,往淨房走去。
林夕落訝然,「這哪裡是謝我?」
「怎麼不是?我伺候過何人?」魏青巖帶一絲霸道,林夕落則捏著他的臉,「明明就是你……就是你……」
魏青巖湧了笑,「我如何?」
「就是你好色!」林夕落小拳頭捶他,魏青巖哈哈笑:「你是我的女人,我好色又如何?」
他的胳膊就像是繩子一般將她完全的禁錮住,林夕落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
浴桶的水放好,她便被魏青巖褪去衣物,放置浴桶之中,林夕落趴在邊上,卻見他也在褪去衣裳,連忙擺手,「你不要進來!」
「我不進去如何服侍你?」魏青巖扯去最後一件衣裳,邁步進了浴桶,林夕落還未等躲開,一把就被他抓入懷中。
胸前的柔軟被他握在手中,水潤全身,二人相觸更多一份旖旎春色……
林夕落也不再執拗,轉過身貼在他的懷中,魏青巖解開她的髮髻,髮絲輕浮水面,大手於其身上撫摸,水波蕩漾,春**濃。
「嗯……」林夕落主動吻上他的唇,魏青巖的手扶住她的俏臀,坐於自己的堅挺之上……
水聲、呻吟之聲夾雜疊起,林夕落趴在他的肩膀之上,享受著他精心的侍奉。
**濃時,心底湧起一股酥麻、跳動,膨脹,她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牙印兒,而他則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你是我的女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