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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禮讓 文 / 琴律

    林夕落跟隨宣陽侯與魏青巖去了「麒麟樓」(喜嫁第一百二十二章禮讓內容)。

    宣陽侯口敘,林夕落的手中便持雕針刻字,魏青巖親自動手將木條捆綁於鷹隼腿上,放飛空中。

    三人俱都無多言,一直到傍晚,才算將事情徹底的完成。

    林夕落的手指已被雕針硌出血印,沉歎口氣才想起問道:

    「那方可有會看信的人?」

    魏青巖道:「張子清在。」

    林夕落心沉穩下來,起身站在一旁不多話,只等宣陽侯與魏青巖二人談此次緊急事務,待過半晌,宣陽侯則叫著她,「這手可還能再行字?」

    「侯爺吩咐。」林夕落又要持刀,魏青巖道:「用筆即可。」

    林夕落鬆了口氣,尋了筆墨,鋪好紙張,宣陽侯則開始敘傳於各個營地之令,林夕落手起筆落,這方說完、她那方不差多時便已寫出,一封接著一封,蓋上宣陽侯之印,便由侍衛送出。

    手腕好酸……林夕落硬挺著,她知宣陽侯乃有意如此,若說雕字,那無人能比,自要她親自動手,可這撰寫書信可還用她?

    無非是想瞧瞧,她到底能承受多重的壓力(喜嫁122章節)。

    林夕落心中已明,便咬牙堅持著,魏青巖時而投來目光,她便回以無事之笑,卻讓魏青巖更為擔憂。

    該傳的令都已由侍衛送出,宣陽侯此時才算點了頭,起身行至門口,轉身道:

    「……此事不再用你二人,安心的籌備婚事,待婚事大成,便尋一二個人跟隨你學此門手藝。」

    「侯爺慢走。」林夕落行禮送宣陽侯出門。魏青巖即刻抱起她到一旁,看著她手上的青紅印和墨漬。揉著道:「辛苦你了。」

    「侯爺有意如此,我怎能在此時出差錯。」林夕落將小手放置他的大手中,「讓你佔便宜,揉吧!」

    魏青巖摸著她的小手,臉上卻笑不出:

    「今兒的事恐怕齊獻王會入心,這段日子還要小心才是。」

    「他?」林夕落此時才想自個兒還喝了一罐子酒,「他早就打算好讓大人與我出醜,若非侯爺出現,這事兒不知要鬧的多麼荒唐。」

    魏青巖感歎道:「他是油滑中裡心眼兒最賊的……」

    二人不再多說。用過飯後便回了「景蘇苑」。

    此時林政孝與胡氏、天詡已經歸來,二人進了正堂,就見林政孝一臉無奈,魏青巖留下與其敘談。胡氏拽著林夕落和天詡去了側間。

    「今兒忽然出了戰事。齊獻王未能來迎親,直接抬了轎子給送到王府,該行的禮都未能成。大夫人鬧不停,被老太爺給訓了,這是怎麼個事。」胡氏絮絮叨叨將今日的事說完,林夕落道:

    「是邊境戰況出了急事,我與魏大人到王府,宣陽侯特意去找他(喜嫁122章節)。」林夕落道:「這種事都是天意。誰能說得準?」

    胡氏擔憂:「那你與魏大人的婚事,可是要往後拖了?」

    林夕落搖頭。「這倒未有。」

    胡氏鬆了口氣,「沒有就好,娘最擔心的就是這事。」

    「瞧您,還巴不得我快嫁人才好?」林夕落嗔怪,胡氏道:「娘這也是擔心你,對了,冬荷和她娘我帶回來了,你可是要見一見?」

    林夕落點了頭,胡氏則讓宋媽媽去將二人傳進來。

    冬荷一進門,林夕落險些不敢認她,本是一俊俏的小臉,如今怎麼瘦黃無色?

    「冬荷?」林夕落忍不住起身過去,冬荷跪地上磕頭道:「奴婢……奴婢見過九姑娘。」

    「你怎麼這副模樣?」林夕落知道她走後,肖金傑被大夫人好一通折磨,可冬荷一個丫頭,她也下得去手?

    春桃在一旁忍不住的掉了眼淚兒,口中道:

    「奴婢剛剛問過,您將奴婢等人帶走之後,冬荷便被二姨太太叫了回去,六老爺有意要收她,冬荷不從,反倒被六夫人好一通打,打過之後便降成了粗使丫頭,奴婢跟著夫人去尋她時,她還在幫六夫人院子裡撬冰呢!」

    「那怎能是丫頭做的活兒!」林夕落看著她的手,心中也著實不忍,吩咐春桃道:

    「去請個大夫來,為她身上的傷抓些藥,冬荷娘就去幫襯著大廚房做些事,待我想想再說。」

    冬荷磕頭道:「奴婢,奴婢謝九姑娘了。」

    「快去吧(喜嫁第一百二十二章禮讓內容)。」胡氏催促,春桃則帶著冬荷出了屋。

    林夕落無奈搖頭,胡氏也不願對此多說,而林政孝與魏青巖二人說完公事,便提及私事,「……太僕寺卿大人有意在年後推舉您任少卿,我未即刻答應,也來問詢您的意思。」

    林政孝一怔,「在太僕寺任職不久,便這般提職,他人恐怕會心存芥蒂。」

    「這倒無妨,少卿不過次五品,未及正五品進朝堂,暫且還無懼此事,何況您在這次戰事中,也的確幫了他不少忙,太僕寺這地兒多數都乃渾人,正經做事的無幾個,即便有,也乃力不從心。」魏青巖說到此,更提及了林豎賢:

    「……他年後出仕,這當口選的也乃一關鍵點,皇上恐會再行召見當面問及戰事,但他無論如何作答,恐怕都是錯兒,讓他提前思忖琢磨一二,別回答不慎,被發落去邊轄之地,那便是苦熬了。」

    林政孝未想到他能為林豎賢打算,目中多幾分訝異,立即拱手,「我定與其將此事說明,魏大人如此體恤他,實乃大度。」

    「無妨,他爭不過我,我何必介懷?」魏青巖對此不屑,林政孝苦笑著沒法回答,又議了一番婚事,則各自睡去。

    ***

    林綺蘭這一新婚之夜,在床上哭了一宿。

    蓋頭雖然揭了、這交杯酒也喝了,她身上的衣裳也被褪去了,白綾上也染上了血,可新婚夜的喜,她沒有,她恨不能拿這白綾將自己勒死……

    這齊獻王還是個男人?

    林綺蘭倒吸口氣,看著手邊的角先生,上面沾染的血絲,她狠狠的將這物件扔在了地上……所有的東西全都砸碎!

    趴在床上歇斯底里的大哭,林綺蘭心中滿是恨,她能恨誰?她最恨的便是林夕落(喜嫁122章節)!

    她若不與那刑克的魏大人有關係,她怎會被齊獻王要走?雖然早知這齊獻王愛好不同,可也不至於如此待她?她是個人,她不是畜生!

    林夕落……我一定要你好看,我一定讓你死的不痛快!

    ***

    大年十五元宵節,街上比尋常幾日更為熱鬧。

    林夕落於這一日重新將錢莊開張,所用的掌櫃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十三叔林政辛。

    林政辛自林綺蘭嫁過之後,林府便不願再呆,更為張羅林夕落的婚事忙前跑後,來往於林府與「景蘇苑」之間,反倒是被林夕落給留下了。

    身邊錢莊正好缺一大掌櫃,林政辛學業無成,做這事豈不正好?何況錢莊三教九流都接觸,林夕落用旁人還真信不過。

    好說歹說,林政辛算是應了,林夕落又尋了嚴老頭當初說起那位過耳不忘、對數字極為敏感的瞎子做幫襯,其餘的賬房、夥計又尋了三人,便於正月十五這一日正式的開張了!

    林政辛一身的掌櫃衣裳,主動上前點了炮,這「辟里啪啦」一頓崩響,周邊前來恭賀的人都被請進一旁的酒樓吃席面。

    林夕落與魏青巖二人到此時,林政辛正拽著一老賬房在請教錢莊中規矩,瞧見二人來此,不免拱手道:「魏大人安,九侄女安。」

    「瞧你,怎能與我行禮。」林夕落斥道:「不過是來瞧瞧,往後都靠著十三叔了?」

    林政辛笑道:

    「瞧你說的,我一閒人,來此也乃學學本事,再在宅子裡混下去,廢人一個了,魏大人信任我便好,不然豈不是給九侄女和七叔父丟臉(喜嫁122章節)!」

    「能有這份心便好。」魏青巖沒有多說,而是在周邊瞧了瞧,林夕落進門看了帳,更見了那位瞎賬房,二人正打算離去時,卻正巧看到有二人從東西兩方往此處行來。

    二人是誰?李泊言,林豎賢。

    林豎賢明日便欲進宮面聖,得了林政孝的囑咐,他才知曉這些提點都乃魏青巖的話,心中依舊有愧,總覺應該當面道謝,剛剛去了「景蘇苑」,便得胡氏告知錢莊開張,二人應該在那方,便朝此走來。

    李泊言是心中更苦,大年三十那日喝多了酒,在林豎賢的陋屋中灌了茶便離去,可孰料這酒茶飲多渾身發熱,出門又是雪天滿地,回去便一病不起,直至大年十五,才算走路不打晃。

    這病臥半月,他也算想了清楚,那日林豎賢雖是自責,可話語中的道理也在斥他。

    他二人多何?既是已經認做妹妹,何必再自我糾纏?故而,李泊言也覺再藏下去,實在愧對眾人,後得魏海告知,今日錢莊開張,索性也來此。

    二人走個對面,不免都愣在原地,搖頭苦笑,都看向魏青巖與林夕落。

    魏青巖率先進了屋,林夕落轉身跟著進去,李泊言率先邁步,卻正與林豎賢並肩而行,門口只能過一人,誰先進?

    「您是出仕狀元,您先行。」李泊言讓了路,林豎賢作揖拱手:

    「您乃六品千總,我一布衣狀元,您先請。」

    二人在此禮讓幾次,不免又在苦笑,為了「禮」字已丟過情分,還不罷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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