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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出征 文 / 琴律

    林夕落未等踏上馬車,就已聞到一股濃酒的味道,林政孝被扛回來,他也喝多了?

    撩起馬車的簾子,踩著凳子上去,剛剛走進,就看他橫臥在軟席之上,**著上身,冷面上浮起幾分輕佻,就這樣的看著她(喜嫁99章節)。

    林夕落沒走過去,只在門口:

    「大人醉酒了?」

    「過來。」魏青巖伸著手,林夕落頭搖成撥浪鼓:

    「不去。」若說旁日她信他不會做出過激的事來,但這酒後她不信。

    魏青巖笑了,「來,我沒醉。」

    遲疑半晌,林夕落試探的往那方走了幾步,卻依舊被他拽入懷,「你個丫頭,從來不肯信我。」

    「酒後之人怎能讓人信?」林夕落不習慣貼著他赤裸的上身,卻聽到他吩咐馬車往城門處去。

    「您要作何?」林夕落納罕相問,魏青巖道:「我今晚便走。」

    「今晚?」林夕落驚了,不是說了還可拖幾日?怎麼如此快?腦中忽然亂了,她問道:

    「您的傷可還未痊癒,怎能帶兵打仗?這不送死去嗎?」

    魏青巖湊其耳邊,呢喃聲道:

    「我弄死了不該死的人,這是在罰我,丫頭,你可會想我?」

    林夕落的心底更驚,弄死了不該死的?他從軍營直接歸城而且還一身的重傷,硬撐著也要對外稱無事,難不成就是那次?目光中帶了探尋,魏青巖點頭,隨即催促:「回答我(喜嫁第九十九章出征內容)。」

    「會想大人。」林夕落不再執拗。躺在他的手臂上,「大人在時。我做事踏實,如今您欲走,我……」

    魏青巖從身後抽出一木盒,「打開。」

    林夕落坐起身,這盒子有一臂之長,還有些沉,將其完全打開,裡面之物卻讓林夕落極其震驚,這……這又一雞毛撣子?這一把雖與他最早所贈之物不同。可這桿上的雕紋讓林夕落有些不敢確信的看向了魏青巖,「這是?」

    「從太后那裡為你求的。」魏青巖看她臉上的喜也多幾分笑。林夕落拿出來揮一揮,早先他有說過欲求一他不在、她也不用怕的物件,合著便是它?林夕落又放回去,「這物件民女豈不要摟著睡了?」

    「太后所賜之物,你可不為百婦叩拜,挨打之人也不能還手,但這要等我歸來,我出征這段時日。你可用它保命。但不到萬不得已時最好別拿出來,明日會有宮中賞賜,只是隨意所用的物件。那是給他人瞧的,沒這撣子實用,你千萬要記清楚。」魏青巖道:「如若我沒回來……」

    「我等大人歸來。」林夕落未允他說出後面的話,四目相對,魏青巖忍不住的轉身躺著,口中道:「別讓我瞧見你,我忍不住。」

    「我不(喜嫁第九十九章出征內容)!」林夕落起了逗弄之心,反倒是主動坐在他的身邊,魏青巖皺眉,「你自找的?」

    林夕落撇嘴,「您不會那麼做。」

    魏青巖看著她,「我若未能歸來,你不許嫁林豎賢,書生無用。」

    「交代後事?」林夕落的小臉多幾分蒼感,她一直不敢去想他回不來怎麼辦,她不願去想,可他偏偏要提,更提及婚事……

    魏青巖終究是伸出手來摟著她,二人沒再多說一句,馬車停至城門旁,林夕落能聽到周邊有人頭攢動、震天腳步聲響,每一聲腳步都讓林夕落的心顫抖一下,直至天亮,她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待醒來時,他已經不在身旁。

    簡單的梳攏髮髻,林夕落快速的下了馬車,遠遠望去,便可見城外已開始統兵準備出征,林夕落朝前跑去,卻被護衛的侍衛攔回:

    「林姑娘,大人吩咐,不允您靠近。」

    林夕落止步,只能遠遠的看著那騎在高頭棕馬、身著甲冑的他。

    他一直都未回頭,頒令、點將、呼號,林夕落一直的看著,直至他最先駕馬離去,他都未有轉頭看她一眼。

    林夕落看至所有的兵丁離去,喧囂熱鬧的城門,最終只剩下十幾名侍衛和那孤零零的馬車,林夕落落寞的轉身上車,那長盒中的撣子映入其目,林夕落摟至懷中,吩咐道:「回去。」

    林政孝與胡氏一早便在正堂等林夕落歸來。

    聽到侍衛回報,二人忍不住到門口相迎,林夕落抱著那盒子進門就被胡氏拽走,「大人走了?」

    林夕落點頭,顯然林政孝已經對她說了,林政孝的臉上依舊還有微微醉意:

    「昨晚被同僚灌酒太多,未能送成魏大人,實在有愧啊(喜嫁99章節)。」

    胡氏則問起林夕落,「大人走時,可有過交待?」顯然在擔心他一走,會否有找上門來鬧事的人。

    「不必擔心。」林夕落舉了舉懷中之物,「這是保命的,稍後還有賞賜下來,算是告誡外人不允來鬧事吧。」林夕落豁然想起齊獻王,「忘記問大人,齊獻王的大婚……」

    「推後了。」林政孝引母女二人邊往回走邊說:

    「邊境之地戰緊,皇上大怒,尋常百姓的婚喪嫁娶便罷,他一王爺怎還能在此時迎側妃?」

    林夕落算是心落了肚子裡,「那就等著大人回來吧。」

    行進院子,林夕落卻見魏海正陪著天詡練拳,震驚之餘,她連忙道:「你怎麼沒跟大人去?不是傷癒了?」

    魏海撓頭,「大人讓卑職隨林姑娘行事,護您安危。」

    林夕落沒了話說,看向後方的院子,怎麼心裡空落落的?

    不再對此事多想,林夕落回了她自個兒的院子洗漱後準備小寐片刻,春桃連忙從外跑來,「姑娘,快去門外接賞。」

    這麼快?林夕落急忙周整好衣裳出門,林政孝與胡氏、天詡等人正在門口聽一位公公講起領賞的禮儀規矩,林夕落到此,他瞧上一眼,問道:「可是林姑娘?」

    林夕落點頭,直接讓春桃先送上厚厚一包銀子,公公接過,臉上的笑便更燦:

    「這規矩是不能違的,但好歹領賞也是個喜慶事兒?大人和夫人領過後叩恩就行了,旁的事咱家會在一旁提醒著,您放心便是(喜嫁99章節)。」

    「謝過公公了。」林夕落道謝,這公公連忙側步,再多的規矩也頂不過一包銀子,林政孝與胡氏二人也對此無奈。

    接二連三的物件送進,除卻吃用之物,林政孝得了一支筆,眾人齊齊謝恩,送走宮中之人,胡氏依舊跪在地上起不來,林夕落連忙去扶她,胡氏坐了凳子上拍著胸口道:「還從未接過賞,娘膽小,嚇的!」

    「不過是讓人莫來這兒鬧事的警告罷了。」林夕落讓春桃、宋媽媽等人將物件拿進去,她則回了院子,躺在床上便睡去,起身之時已是太陽西垂……

    起身用飯,依舊是「福鼎樓」送的飯菜,林夕落沉口氣,還未從魏青巖離去的勁兒中緩過神來。

    春桃從外進來,「大姑娘,肖總管剛剛來為您回稟差事,奴婢讓他晚間再來。」

    「去叫他來吧。」林夕落快些的吃用著,何事都無正事重要……

    用過飯後,春桃則讓肖金傑從外進來,林夕落看著他,一雙眼睛烏黑烏黑,臉上也沒了好顏色,「這怎麼著?看著好似被人打了似的?」

    「哎喲九姑娘啊,這兩天奴才可是苦了!」肖金傑跪了地上便開始訴苦:

    「奴才那日陪著金四兒去吃酒,隨後又依照您的吩咐去賭場,可這傢伙兒對這行當倒是頗有門道,一晚上半個銅子兒沒輸不說,反倒是贏了百兩銀子!」

    肖金傑歎口氣,繼續道:

    「奴才就只得鼓動著他繼續玩,也順便瞧瞧其他賭徒都是何模樣,倒是瞧見有輸光銀子被人攆走的,也有被摁在那裡按了手印子,隨即拿了條子派人去他家裡要債的,還有直接把妻兒閨女往外壓銀子的,實在都是一幫畜生(喜嫁99章節)!」

    肖金傑雖是個不入流的奴才,但他畢竟打小就在林府的宅院中混日子,宅院裡即便再勾心鬥角卻未有魚目混雜,這等事他自然未接觸過。

    林夕落思忖下,繼續問:「還知道何事?」

    肖金傑眼睛都快瞪出來:「奴才也瞧見有錢莊的人去放貸的,賭紅眼的畜生沒有不去那裡借錢的,這賭場的利錢可不是普通錢莊子的利,那可是按日利算的!」

    林夕落心沉,「怎麼個日利?你仔細說說。」

    肖金傑撓了撓頭,「奴才也沒搞清楚。」

    「你個蠢貨!旁日裡不是對銀子最敏感?這事兒你沒算明白,回來見我作甚?」林夕落瞪他,說至最關鍵的地兒他沒詞兒了?這比不說還讓她煩心。

    肖金傑苦著臉,「奴才……奴才也賭了兩把,沒銀子了,再陪著金四兒賭下去,就也得去摁手印了,九姑娘,奴才沒敢!」

    林夕落歎口氣,「金四兒如何了?」

    「他還在賭場裡頭,賭紅眼了!」肖金傑道:

    「奴才回來時,他可摁了兩張巴掌印了!好似連他的宅子都賭了出去,這進賭場時,他還勸奴才別貪手,怎麼他一去,自個兒卻陷了進去……奴才害怕,回來向您請示,這要不要攔他一下?」

    林夕落沉了沉,吩咐肖金傑道:

    「你去那裡摁一巴掌印,把這日息的利怎麼個算法、都有哪幾個錢莊在那裡放銀給我問個清清楚楚,問不明白,我就不拿銀子去贖你!」

    肖金傑傻了眼,「九姑娘,您這是要奴才的命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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