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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同喜 文 / 琴律

    棍棍落下,出了血,棍子折,二人已經快被打死,圍觀的人不敢再看,齊呈則對林夕落的出爾反爾驚愕的不敢說半句(喜嫁95章節)。

    林夕落一直盯著嚴老頭,嚴老頭終究不忍兒子被打死,仰頭怒嚎:

    「這是老子的種!」

    勢不可使盡、福不可享盡、便宜不可佔盡、聰明不可用盡。

    嚴老頭敗就敗在勢、福、利、招皆被他用「為宣陽侯斷過腿」一句蓋過,卻未想到這一小丫頭能把他徹底端了!

    他在此地橫行霸道為何?還不是為了家?為了兒子?

    但如今瞧看這倆不傻的,來此便不認他這個爹、卻連入贅都能朗朗上口,這是剜他的心啊(喜嫁95章節)!

    可就看著他二人被打死?嚴老頭捨不下來這個臉,但這丫頭心裡夠狠,真把他們打死也說不定。

    嚴老頭吼完那一句,便蹲在地上一言不發,林夕落已讓侍衛停手,更讓圍觀的人散了,此時為劉大麻子請的大夫已經到此,挨個的看傷、包紮,胖子管事忙前跑後,齊呈跟在一旁至始至終都一句話未說,一件事未做。

    他能說何?剛剛去回稟,林姑娘便讓人砸糧店,而看著嚴老頭欲上前打她,她也半絲恐懼都沒有,她這性子哪像一不出門戶的姑娘?如今再想這城內對她的傳聞,齊呈信了,如今這一次親眼目睹比傳聞乃更厲之事,他還能有何說辭?

    想起剛剛在「景蘇苑」中,她批駁自個兒的話,想起剛剛心中幸災樂禍的想法,齊呈的臉上湧起一股難堪……

    林夕落看著嚴老頭,緩緩道:

    「旁的事我不再多說,往後您回家好生照料家中的病妻傻兒。每月五兩銀子的份例,這五兩我出三兩,你這倆兒子每人一兩。他們二人我也給選擇,一乃回去繼續開小糧店,從此地拿糧。我可讓其賒賬,定期來結銀子;二則就接您的差事。在『頃東糧行』當個管事做份工,也是每個月三兩例銀,刨去給您的,每人也有二兩,吃喝糧行都管了,二兩銀子也足夠家中花銷,您覺如何?」

    嚴老頭看向林夕落。本以為她在擠兌,可見其目光認真,腹中惱意壓制下去,卻也不悅道:

    「勝者王侯敗者賊,憐憫我個老不死的,想安撫糧行中人的心?我呸!」

    「安撫?」林夕落搖頭,「您把自個兒看的太高了……」不再與其多說,林夕落則看向齊呈,「齊大管事,這方你來與嚴大管事談。並將其送回家。」

    齊呈本打算誰都不沾、誰都不得罪,可林夕落這話一出,明擺著將收攤子得罪人的事給了他?

    反駁之話不能在此時說,齊呈只得點頭應了(喜嫁第九十五章同喜內容)。林夕落去那方看大夫為劉大麻子治傷,「腿斷了?可能結好?」

    「林姑娘放心,沒事。」劉大麻子朝著林夕落一拱手,「您大義,我麻子臉佩服!」

    林夕落擺手,「好生養傷,你運糧的差事也得換換了。」林夕落看向胖子管事,胖子連忙拱手,「林姑娘厲害。」

    「往後你甭在糧倉管收糧了,來這個地兒當大管事,嚴老頭那倆兒子如若來此,就跟了你手下做活。」林夕落看向劉大麻子,「收糧的事交給他。」

    胖子管事一瞪眼,連忙拱手道謝,林夕落詭笑,言道:

    「胖管事,你可先甭道謝,這興許是個苦活兒。」

    胖子一怔隨即明白了,在這「頃東糧行」當大管事,那豈不是定期要與林姑娘報賬回事?早前他們可都忌這嚴老頭,這位比嚴老頭更狠,人家是東家!

    可既然答應了,胖子只得再應道:「林姑娘放心,定不讓您失望……我姓方,名一柱,您往後叫我方子都成。」

    林夕落知他在介意叫他胖子,點頭應下便不再提。

    而這一會兒,魏海則從外帶人進來,行至林夕落這方,問道:「林姑娘,可有讓卑職幫忙之事?」

    林夕落翻個白眼,「你倒是早來……」

    魏海一笑,「卑職早就來了,魏大人吩咐在遠處護著您,若有意外再出手。」

    林夕落臉上湧起一抹緋紅,周圍入耳之人連忙轉過頭,本就在納罕為何這類事都由林姑娘接管,合著是與魏大人……

    魏海所帶之人幫襯著清理這糧行,待都收攏完畢,才正式介紹方一柱,也就是胖子管事為「頃東糧行」的大管事,對嚴老頭的處置眾人皆知,胖子也乃旁日交往的夥伴,他來此為大管事眾人自無異議,索性這事兒算全都結了(喜嫁第九十五章同喜內容)。

    帶著魏海眾人回了「景蘇苑」,林夕落一直都在正堂盤算糧行後續的安排,臨近午時,春桃來此催促用飯,「……大人、老爺、夫人都在等著您呢。」

    林夕落撂下賬本,自從糧行歸來至此時,她一頁紙都沒看進去,腦子裡不就在想如何應答魏青巖?

    雖他已坦言此事多思忖些時日再回答,但這事兒就像一個球,在她心裡來回的滾,讓她無法靜心。

    林政孝與胡氏也都在等,林夕落自知不能拖延,起身往後院而去,那方嘰嘰喳喳的議論,卻乃魏海在講林夕落今日的做派,天詡在一旁小拳頭揮著,「等我長大了,就去幫大姐!」

    魏青巖拍他腦袋,教斥道:

    「……就做一打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是屁話,未有遠大的志向怎能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幫你大姐打人,不如讓所有人都因你而忌怕她,豈不是更好?」

    林天詡揉著腦袋點頭,「我都聽大人的!」

    林夕落翻了白眼,這小傢伙兒算是徹底被他收攏了……

    從屏牆後走出,眾人的目光則朝其看來,胡氏的臉上除卻擔憂也有幾分喜,林政孝則讓人拿去飯菜上的遮蓋,準備用飯。

    坐在胡氏一旁,魏青巖最先舉筷,一桌人便就此用飯,這一頓倒是遵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除卻筷子碰碗的脆聲,無一人說話。

    用過飯,林政孝與胡氏帶著天詡回前院,春桃守著林夕落不動,儘管魏海在那方眼睛都快擠出來,她也不朝他看一眼(喜嫁第九十五章同喜內容)。

    魏青巖看向她,沒提昨日之事,問起她後續的打算:

    「就快過年,糧行姑且一陣時日不會再亂,其餘的事你打算如何做?」

    林夕落斟酌下道:

    「鹽行暫且不理,民女明日去錢莊,去錢莊借債的一乃賭場輸了銀子的,二乃商戶,還有一些與糧行的情況一樣,都是過去跟隨侯爺與魏大人您一同出征打仗歸來的傷兵殘將,糧行剛辦妥,不妨借勢將錢莊這一部分人辦了,賭場好歹在盈利,暫先不動,過了年再說。」

    林夕落說起錢莊,魏青巖則說起那裡的事:

    「錢莊共有三股,我、忠義伯嫡子錢十道,另外一股是我三哥,但三哥如今不在幽州城內,你也可替其在錢莊的事上做主,錢莊的大掌櫃姓汪,汪東籬,其乃忠義伯嫡子的岳丈。」

    簡短的將情況說明,林夕落心中重複一遍將其牢記,錢莊能虧銀子,這乃林夕落最覺氣惱之事,大股是魏青巖與其三哥,卻讓忠義伯的嫡子岳丈來把持買賣?這不明擺著是其所動手腳?

    這其後恐怕還有錯綜複雜的關係,林夕落不得不問:「這忠義伯的嫡子岳丈可能動一動?」

    「說是岳丈,不過是他一寵妾的爹,但錢十道為人好這張臉,願護短,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將宮內的人巴結舒坦。」魏青巖帶幾分不屑,「此事本不應有他,是他乃硬夾進來,如何折騰,你瞧著辦好了。」

    林夕落心中大概有了譜,魏青巖對其安危略不放心,「……若有事直接分派魏海,如今我用不上他,甭讓他閒著。」

    林夕落向魏海,他卻兩耳不聞魏青巖的吩咐,一直在與春桃擠眉弄眼(喜嫁第九十五章同喜內容)。

    魏青巖也抬頭看去,春桃連連給其使眼色,讓他聽主子吩咐,可魏海還以為春桃是在回應,這眼睛擠的更歡!

    春桃又氣又羞,連忙轉頭就跑出屋子,魏海一怔,這才發現林夕落與魏青巖都在看他:

    「大人,有何吩咐?」

    魏青巖沉了半晌,又說了一遍道:「從今兒起,你就跟著她,我暫且不用你做事,如若緊急自會叫你……」

    魏海應下,又聽魏青巖道:

    「你的婚事甭急,何時我再娶親,你便跟隨同喜,我若未娶,你就先忍著。」

    魏海傻了,指著春桃跑去的方向,「我……可卑職這已經……」

    「嗯?」魏青巖此字拖了很長,魏海徹底的蔫兒了,臉上格外不忿也不得不從,「卑職遵命。」

    魏青巖點了點頭,拄拐起身便進了屋,林夕落與魏海一直看著他,直至其關上房門,林夕落即刻捶桌大笑,指著魏海罵道:「活該!」

    「林姑娘,您何時答應嫁我們大人?我和春桃的事本就已訂好的,連聘禮和她的嫁妝都開始籌備上了,這大人又……」魏海不管不顧,直接就將此話問出口!

    林夕落怔住,隨即瞪他:「有沒有點兒規矩?這事兒也是你能隨意出口的?」

    魏海拍額,「我可是連新郎官兒的衣裳都準備好了,林姑娘,您早晚都是大人的人……」

    林夕落當即斥嚷:「閉嘴!盼著娶春桃是吧?你老老實實的等著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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