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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章 上當 文 / 琴律

    魏青巖這話道出,著實讓林夕落愣了,交給她?這是額外添的事兒?

    糧鹽商行無謂,錢莊、賭場這等事她怎麼處置得了?

    未等反駁,她就看李泊言的神色額外複雜,似是有話憋於心口不說,林夕落忍不住道:

    「大人,這事兒民女做不得(喜嫁第八十章上當內容)。」

    魏青巖看她,篤定道:「你做得了。」

    「不做。」林夕落換了說法,「當初隨您一起為刻字傳信,可如今這什麼賭場、錢莊……民女好歹是一姑娘,如何管?」

    「都是皇上賞賜,無人敢惹。」

    魏青巖似是起了興致,「具體之事待齊呈來時讓他與你細談,詳情我也不知。」頓了半晌,他補言道:「賺的銀子分你一半的紅利。」

    以銀子誘惑……林夕落承認她略有動心,糧鹽乃民用之根,自不用提,錢莊是放高利貸的,賭場是紈褲享樂之地,不過皇上會給他這等賞賜?這事兒怎麼聽都覺得彆扭!

    林夕落還欲再說,李泊言卻伸手阻攔,看她道:

    「師妹不必再出推托之詞,大人吩咐照做既是。」

    林夕落不知李泊言內心還揣著何意不說,她卻也只得應下,幫他打理這些事,好歹也算得另外一用,多幾分安穩之心(喜嫁80章節)。

    李泊言似有事回稟,林夕落拽著天詡出了屋。

    魏青巖看他,李泊言卻有意低頭,出言道:「毀屍滅跡,卑職親自督檢三遍,應該不會出差錯。」

    「辛苦你了。」魏青巖頓了一下。「你對我分派這丫頭管雜事有異議?」

    李泊言答:「能得大人重用乃師妹的造化,卑職沒有異議。」

    「話語中都帶著酸味兒,你何必如此!」魏青巖道:「林豎賢曾傳信於我,為我做事三載,換這丫頭三載不許親,你覺此事如何?」

    李泊言瞠目結舌,嘴巴張合半天才說道:

    「他……他應也為師妹名聲著想,如此寧折不彎的人道出這番言辭,他對師妹的心意足矣!」

    魏青巖皺了眉,「你為何不問那丫頭如何想?」

    「她……」李泊言本欲說出口的話嚥回腹中。她不應覺如此甚好?憶起之前林夕落與林豎賢在此地相見,她還欲伸手為他拭汗。

    李泊言悶頭不語,魏青巖道:「她將那封信撕了。」

    不等李泊言開口,魏青巖敘道:「人各有志,你雖離開書本三載。但中毒太深,禮教於民所為祥和,如若都如你們這番尊規守禮。大周國的始祖怎能拼出如此天下?泊言,你缺的是擔當。」

    耳聽如此之詞,李泊言拱手道:「願聽大人指正。」

    「你隨從我至今,行事穩妥、精湛(喜嫁第八十章上當內容)。可幾乎都乃一令一行,你不覺委屈?」魏青巖看著他。繼續問:「縱使你心中有怨,你也依令而行,你不覺話語憋在心中不吐不快?」

    「大人之命理應遵從。」李泊言納罕,「這有何不對?」

    「你不是魏海,你也不是齊呈,你就是李泊言,如若非科考出禍事,興許高中皇榜之人是你,興許官袍加身你也一地方父母官,你為何不肯吐半句建言?」魏青巖有意將話說開。思忖道:

    「一六品千總,你覺足矣?兵、士、軍、將、帥,只有最底層才無謀略。你難不成想六品一輩子?」

    李泊言心中雜亂,可對他這番話多幾分感激。「大人之言直刺心底,泊言有愧。」

    「愧疚不提,誰都不知他人心。」魏青巖看著這屋邸,「好比這丫頭,你與林豎賢所犯的錯都是對她好,卻不問她想要何……」

    李泊言臉上赤紅,心中酸溜溜,「大人知人善用。」

    魏青巖不再開口,將此事揭過,李泊言初次將心中對如今事態所想——出,魏青巖聽後與其商議,時間很快便過去,臨近飯時才停。

    林夕落將飯菜端進屋中,擺了炕桌在床上,飯菜放好,卻不給筷子,一碗濃濃的湯藥從外端來,「喝吧。」

    魏青巖眉頭緊皺,這藥味兒聞著都苦。

    李泊言退至一旁,「這何藥?」

    「自然是治病的藥。」林夕落將藥端至魏青巖嘴邊,魏青巖端過汩汩嚥下,林夕落即刻將藥碗拿出門外隨後才拿了筷子進屋。

    「師兄,您出去與父親、母親用飯吧,父親有事與你說。」林夕落坐在一旁,繼續雕著手中木件,李泊言腳步行出,卻又駐步轉頭,「你不用?」

    林夕落道:「我已用過了(喜嫁第八十章上當內容)。」

    李泊言瞪了眼,居然先用過飯才給魏青巖端來……再看魏青巖,他好似根本不忌諱,慢條斯理的用著。

    轉頭出門,李泊言心中忽然蹦出一念頭:魏大人不會是故意賴這裡的吧?

    ***

    翌日一早,齊呈便尋至此地,臉上一脈苦澀,看著魏青巖便開始抱怨,「魏大人,這賬目拖至許久,賬本都快被耗子磕了,您何時看?」

    「不看。」魏青巖未直接就提林夕落,看向齊呈道:「您勞累勞累?」

    「一拎刀之人,讓我整日理這銀錢數字,實在苦不堪言。」齊呈看了一眼林夕落,「不如大人另擇一人管此事?」

    魏青巖立即駁斥:「周圍無一不是持刀吃飯的,我能尋何人?」

    齊呈剛要指林夕落,就見她手裡一把小雕刀在刻木料,張開的嘴緊閉,「侯爺說了,您如若再不管,他便將這些鋪子都歸府中打理?絕不再為您往裡添半個人和半分銀子!」

    「這是那老婆娘說的吧?」魏青巖話語乍冷,齊呈沉默不語,半晌才試探的開口道:「不如請林姑娘幫襯幫襯?」

    話語雖說至此,但魏青巖卻未即刻應下,林夕落瞧他一眼,連忙推脫:

    「不可,大人不允我離半步,何況這乃侯府家事,我怎能插手。」

    齊呈瞧她如此斬釘截鐵所拒,心中猜度消去,魏青巖不搭理他,林夕落也不吭聲,他有意難為這齊呈,想必定有緣故,但其中原因林夕落不想知,心中只歎魏青巖的城府太深(喜嫁第八十章上當內容)。

    如此僵持也不妥,齊呈上前道:「爺,好歹這也是皇上賞賜的,歸府中不妥當,何況您心裡頭也不忿?不如尋幾個妥當人管著,您這方也能與侯爺有個交待?」

    「歸府中?她也得敢張口要!」魏青巖的神色極冷,「你與父親回,人我可以找,但之前的那筆爛帳他要清了,另外也醜話說在前,如若我接了這賬目,便與侯府無關,那老婆娘若在其中指手畫腳,我就給她手指頭剁了!」

    齊呈臉色難堪,卻也點頭應喝,臨走時看了一眼林夕落,似有話說,但林夕落故作不見,沒跟隨著出去。

    老婆娘?怎麼各個府中都有刁老婆子?林夕落對此打怵,說是糧鹽商行、賭場錢莊,可這其中好似夾雜不少的彎彎繞?她可別又鑽了這套子裡,整日爭個你死我活……

    未等開口推托,就聽魏青巖道:「你已應下,不許反悔。」

    張著半截的嘴硬晚他半分,林夕落心頭不忿,「您之前可說無人敢惹。」

    「自不敢惹,可來招惹的你也得收拾了?」魏青巖不再開口,索性臥床睡去,林夕落有意再說話,他卻不耐道:「不要擾我。」

    林夕落不依:「我一小丫頭怎能收拾得過侯府的人?」

    「有我在,你怕個甚?」魏青巖斥道:「我欲睡,你別吵!」

    林夕落嘴不停:「您傷勢在身,難不成我挨了欺負再歸來告狀?這怎能成!」

    「別吵了!」魏青巖訓斥,林夕落繼續念道:「我不依,我反悔。」

    魏青巖道:「君子言出必行,怎能反悔?」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喜嫁80章節)。」林夕落叫嚷不寧,魏青巖一把將其拽到床上,林夕落嚇的連忙蜷住身子摀住臉,可半晌對方未有動靜兒,她睜眼一看,魏青巖已經睡著了。

    面紅耳赤,林夕落從一旁悄悄的溜下床,繼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心中忿恨道:「無賴,我貪光你的銀子!」

    ***

    齊呈二日再來時,已經明確告知魏青巖所提之事侯爺答應了。

    魏青巖一指林夕落,「往後都交予她管,讓各商舖的管事都來拜她即可。」

    齊呈看著林夕落,昨日還堅決推辭,今日就應了?可見她一臉不耐,齊呈心中話未敢開口。

    有意在此報賬,魏青巖卻帶一絲不耐,「聽著銀子就厭煩,離開此地再說,這兒只休息。」

    「我離開此地,您不怕齊獻王找上門?」林夕落一直都在想這個事,如今齊呈和李泊言等人每日往來於此,他在此處之事早晚無法隱瞞。

    魏青巖道:「他昨兒剛剛被皇上罵了,還有一個月娶親,不敢再有異動。」

    林夕落白他一眼,怪不得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露面……帶著齊呈去了前堂,林夕落將賬目一一過目,可越看這賬目她的眉頭鎖皺越緊,而後根本看不下去,直接扔在一旁,「這怎麼都是虧的銀子?魏大人不是說,侯爺將之前的虧空補上了?」

    「侯爺已經撥了銀子,但如今這些都乃大人自個兒的虧空……」齊呈苦笑,也帶一絲幸災樂禍:「魏大人雖文武雙絕,可惜對銀錢心中無數,林姑娘,往後可都看您的了!」

    林夕落怔刻,心中怒罵,又上了他的當了,什麼分一半銀子的紅利,她這是頂了一半的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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