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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稻草 文 / 琴律

    林夕落去見林忠德,林忠德正在宗祠處歸行叩拜列祖列宗(喜嫁第五十七章稻草內容)。

    小廝通傳,林夕落從外進來,林忠德起了身,用棉巾擦擦額頭上的汗,開口直言道:

    「鍾府的事應下,你一心只顧花甲之壽便可,婚事自可不必操心。」說罷此話,還不忘補一句:

    「……也要避嫌。」

    林夕落心中冰涼,開口道:

    「瑕玉瘋了您還欲送去做妾?鍾家這是來挑釁!」

    「她一瘋子,豈不正好?你只應下不必再管!」林忠德轉過身來,「花甲之壽為先,只辦這一件事就好。」

    何事都只讓她出面,收尾卻一句話了事,林夕落只覺心中不忿,可又細究不出原因,沉默半晌,林夕落道:

    「婚事我可不插手,但是誰漏的口風我定要查,讓我這一對外事不明、對府事不清的人來當家,祖父,您這心可夠累了(喜嫁第五十七章稻草內容)!」

    說罷,林夕落轉身離去,林忠德的目光露出幾分銳意,隨即繼續跪於列祖排位前……

    林夕落離開宗祠,卻著實不願再見鍾奈良,派人去請了林政辛,將老太爺的吩咐交代完,言道:

    「林大總管應知曉老太爺的吩咐,但十三叔還是去一趟穩妥。」

    林政辛有意推脫,林夕落瞪他道:「你是個男人!」

    「我……」林政辛話語怔住,這若不去,他就成娘們兒了?

    「去就去,誰怕誰,乾脆打出去算了。」林政辛說著就往那方走,未走幾步就停住。「他怎麼會來要瑕玉?」心中明顯納罕鍾奈良忽然改了主意。

    林夕落翻了白眼,「你不覺更應關心老太爺為何點頭應了?」

    林政辛怔住無語,連忙轉身離去,林夕落心燥意亂,不願理這些亂事,可又不知何處可去,上轎半晌,只得吩咐道:「回『宗秀園』吧。」

    沉寂一日,林夕落悶頭在雜屋裡雕「壽」字,心中不寧。但手中雕刀未停,刀刀劃下,木痕帶著一絲銳紋,好似雕刻怒意,並非再雕這「百壽圖」。

    百壽?林夕落將二字與林忠德無法聯繫在一起。並非她恨,而是她覺「萬般不得已」與「大局」二字都乃私心借口,他口中常誦「混賬」二字不知是不是自責?

    未過多久(喜嫁第五十七章稻草內容)。天詡從族學歸來,林夕落聽著小傢伙兒嘰嘰喳喳在院子裡說話,吉祥忽至此屋,「九姑娘。豎賢先生讓奴才給您送一本書,另外還問您的字許久未送。不知何因?奴才說您這些時日為府中事操心擔憂……」

    林夕落放下手中刀木,走過去欲拿書,卻又放下去淨了手,將書本捧於手中,問道:「他還說何話了?」

    「未再說旁的,只說這兩句便走了。」吉祥見林夕落已沉寂書中,躡手躡腳的悄聲離去,林夕落翻開《中庸》,臉上不免苦笑,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正理。可她如今深陷權爭,不肯束手為刀俎魚肉。如何能讀此書?

    林豎賢之為人林夕落敬,可其文人正意,林夕落敬而遠之,古人之道用於今朝在於有經驗介之,而非死板規禮必須聽從否則便是大罪。

    翻看幾頁,林夕落看不下去,而就在此時,李泊言忽然到此,與林政孝與胡氏寒暄幾句便到此地尋林夕落,開門見山道:

    「鍾奈良來此處何事?」

    「求親,」林夕落未有隱瞞,「求娶五姐姐瑕玉為貴妾。」

    「她?不是瘋……」李泊言住了嘴,林夕落道:「那些丫鬟婆子讓師兄送走,就不怕你問,何必遮遮掩掩?」

    李泊言略有愧疚,蹲下身來,悄聲道:「她不是瘋子了?怎麼送去?」

    「鍾家要娶,與我何干?」林夕落看著李泊言,「……魏大人又有何意?」

    「你怎會突然想起魏大人……」李泊言略有驚愕,來之前的確與魏青巖相商此事,可卻未曾想到夕落先問出口。

    「他不應,你怎會三天兩日往返林府?」林夕落輕笑,「師兄,男人在外逢迎謀生,可不見得女人就必須只會在家端茶倒水洗衣繡花,今兒你來此何事?只說吧(喜嫁57章節)!」

    李泊言不知該如何開口,林夕落也不催,取下髮髻上的木條簪,用小刀削出了圓弧圈線,又將那銀針於蠟上燒熱,纏繞木條簪上,放於冰中一冷,二者融合為一,李泊言在一旁看著,時而瞧瞧那物件、時而看看林夕落,瞧其擦拭此物,不免心中略有酸溜溜,「你倒是呵護此物。」

    「及笄大禮,怎能不護?」林夕落道出心中所言,「何況魏大人威懾旁人語不敢言,我借他此物沾沾氣勢,師兄覺此不可?」

    「未嘗不可,只覺稀奇。」李泊言不提此話,說出魏大人之意,「他有意讓林忠德歸他一方,可惜林忠德左右逢迎不肯投正,連上面的那位都瞧不過去,否則也不會有他請辭一事,只不知他如今有何盤算。」

    林夕落看李泊言,「你想知老太爺的心思何不去問父親?」

    「老師……」李泊言沉了半晌,接話道:「為人正直。」

    「你來問我,便知我會應?」林夕落自嘲一笑,「有何好處?」

    李泊言怔愣,林夕落朝其擺手,「無利不起早,何況此事與我何干?如若未想好,師兄便不必開口了。」

    「師妹有何意?不妨說來聽聽?」李泊言搖頭苦笑,心中納罕,剛剛與魏大人商議之時,魏大人早就攤出底牌,告訴他可讓老師這一家得何好處,李泊言卻接連搖頭,如今看來確是他有些固執了。

    林夕落沉思許久,感歎道:「此事突然,我還未想好。」

    「不急,你可多想一想。」李泊言有意先走,林夕落一把拽過他,「不許與父親和母親提起。」

    李泊言嚇了一跳,看看被拽的衣襟,連忙點頭,林夕落鬆開後便繼續雕壽字,好似未有絲毫芥蒂,李泊言的臉卻紅了半天,可因其赤面未太顯出,磕磕巴巴不知如何開口,斟酌一二則出門去見林政孝和胡氏(喜嫁57章節)。

    林夕落的心裡好似多了一根草。

    林忠德一直用她,也是因及笄那日,魏大人親自插簪,故而老太爺始終認為林政孝這一房與魏大人一方有何關係,回歸林府便乃侯府侍衛首領率隊護送、及笄當日又有魏大人、李泊言前來,何況她最早穿出的青紫紗裙百兩一尺,也絕非是尋常人能送得起。

    李泊言與她之前的婚事始終未明確告訴外人就此作罷,林忠德恐是以為林政孝不聲不語的與魏大人一方有何關聯。

    這一方與侯府有關、林政齊與林政孝歸從鍾奈良與齊獻王那一方,林忠德上書辭官,不過是遠離朝堂,欲看哪一方最終抬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如若再次出仕也好有個斟酌。

    林夕落心中卻是苦笑,如若林忠德最終選以鍾奈良與齊獻王那一方,她與父親、母親恐都無好下場。

    被架著去管府中之事,能得罪的她都得罪了,沒得罪的也是因林忠德之前有吩咐,不敢在臨近他大壽之事再惹事端。

    大壽?林夕落心中湧出狠意,怎麼不是大喪呢?

    此事拋開不想,林夕落想著魏大人這一棵稻草可否抓的住。

    那個人……林夕落的腦中憶起他的身影,冷,著實的讓人覺出桀驁冷漠,但從李泊言的口中所知,此人雖狠,卻對屬下之人極好,跟隨此人之下,縱使林忠德選了齊獻王那一方靠攏,恐也不敢將林政孝這一房供人踩踏。

    但林夕落心中始終不敢輕易應答李泊言,也因這不過是一個案板跳去另一案板,心中無法安穩啊!

    拋開此事不想,林夕落覺得應沉一段時間再思,想著林忠德吩咐的話,林夕落便是冷笑,露出林瑕玉瘋了的那個人,她一定要好生收拾收拾(喜嫁第五十七章稻草內容)!

    離開雜屋,林夕落去了鞠林堂,直接讓春桃去叫來肖金傑,這些時日只有他守在四房的院子外,每日定時有人送飯菜,留了丫鬟伺候著林瑕玉,漏風之人也無非就她們幾個了。

    肖金傑、林瑕玉的貼身丫鬟、還有輪番送飯菜去的丫鬟婆子,林夕落一個不落全都叫至此處,挨個的看著、瞧著,特別是肖金傑,這幾日在外守著,衣衫破落髒兮,連頭髮上還沾著枯草,臉上胡茬滿面格外破敗。

    林夕落瞧著他,「讓你去守院子,你為何做出這副糙模樣?博同情?訴委屈?」

    肖金傑見林夕落問他,第一個跪地磕頭,叫嚷著:

    「九姑娘啊,您饒了奴才吧,奴才快被嚇破了膽子,您就讓奴才去守著院子,奴才半步都不敢離開,可……可那麼大的院子,奴才長八條腿也看不過來,只能去了房頂上,一雙眼睛就瞧看過來,可晚上睡不踏實,連飯都不敢多吃,九姑娘,您饒了奴才吧,奴才何事都不知道,只求您讓奴才合合眼!」

    林夕落看向那貼身伺候的丫鬟、送菜的婆子,各個眼神慌亂,不知所措,林夕落沉片刻,忽然開口問:

    「這些時日,除卻你們之外,還有誰去過?」

    「沒人,絕對沒人!」肖金傑插了嘴,林夕落面容一凜,冷斥道:「她們要不肯說,我就認定是你,你瞧著辦!」

    …………………………

    ps:無良王妃,書號2290565,作者:藍懶很懶。

    簡介:穿越回古代,以現代科學教育理念,將古代小正太培養成新新好男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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