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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探病 文 / 琴律

    金四兒看著手中的銀子,很想將其甩到地上走人(喜嫁48章節)!

    他自來林府當大管事,吃香喝辣,從未有人在銀子上計較半分,哪怕老夫人過世,換了二姨太太掌家也沒敢把他如何,如今這九姑娘上來便耍一手給他瞧,他若服了軟,往後這臉面還何處掛?

    金四兒餘光掃過周圍看熱鬧的,眉頭挑起,陰陽怪氣的道:

    「那我要給九姑娘道一聲謝了?」

    林夕落似是隨意言道:

    「金大管事莫謝我,您應該謝老太爺,這林宅中他最大,他若說賞千兩,我一兩都不敢少給,他若說半紋不送,我連個銅子兒都不敢拿出來……」

    林夕落說完,抬頭一一掃過所有管事,隨即又低頭雕字(喜嫁第四十八章探病內容)。

    誰人不知她這是在敲打?可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納罕:這是那位跋扈囂張的「匠女」嗎?

    金四兒前後思忖,索性苦笑,老太爺賞的銀子?這無非是在告訴他收斂些,銀子賞在明處可行,但別把人當傻子蒙,傷情分。

    金四兒雖貪財,但他是個聰明人,這兩日府中發生的事他心知肚明,這九姑娘今兒沒撬動,他便認了這口氣,往後再說也不遲,朝著祠堂方向下跪叩拜,口中嚷道:

    「謝過老太爺賞!」

    「賞」字延了許久,還戲言小嗓兒,故意耍混,站起身捧著銀子一拱手,他則先行離去。

    瞧著金四兒離去,無人再敢明目張膽的鬧事,連金四爺都服了軟,誰還敢試試?

    一直跪地的五個大管事也算起了身。請示幾句便全都退下,油燈燃亮,林大總管合上最後一本帳薄,壯了膽子看九姑娘,她的手中依舊不停雕著「壽」字……

    跋扈?林大總管心中搖頭,囂張?依舊算不上,他不知如何評價這位九姑娘,可瞧其疲憊的眼睛依舊盯著手中雕字,就那樣一刀一刀、一針一針的刺下,擦拭。再刺,再擦,卻無半句的抱怨,這可還是一姑娘家?

    「九姑娘,事情已罷。夜色深了,您回院子歇了吧。」林大總管讓人收攏箱囊,連他都覺渾身疲累。

    林夕落問:「什麼時辰了?」

    春桃答:「酉時末刻了。」

    林夕落的手怔住。撂下雕刀雕木,看向林大總管:「群叔可知豎賢先生所居何處?聽說他病了,理應前去探望一番(喜嫁48章節)。」

    去探先生?林大總管納罕,「就在府外西街的宅子。出西門便是,九姑娘。今兒晚了,明日再去如何?」

    「去吧,不然心不安穩。」林夕落起身,林大總管吩咐知曉那小宅的下人取了禮件跟隨前去,他則前往祠堂向老太爺回稟今日之事。

    彎巷胡同的小宅,進至院子便可見一屋亮有昏黃油燈,林夕落看向小廝,意為詢問可否此處?小廝點了頭,欲上前通傳一聲,林夕落阻他前去。讓丫鬟、小廝們都在此處等候,她自行走進屋中。

    門響,便有熟悉聲音傳來。「是誰?」

    林夕落看到屋中書架旁有一身影,也朝她看來。師生二人對視,林豎賢即刻轉頭道:「你來作何?」

    「先生病了,特來探望。」林夕落壯了膽子走進,上上下下將他看個清楚,再見他腰板筆直,未有一絲異樣,納罕道:「先生,您這是怎麼……」

    「心不寧,不已為師,未有旁症,你可走了。」林豎賢低頭坐與桌前,仔細看書,林夕落站於一旁倒是愣了,心病?這也是病?再瞧他這副模樣,心中多幾分怨懟道:

    「先生心病字歪,但仍可教習我學書行字,您這一走了之,不覺師道不遵?」

    林豎賢一怔,道:「我自罰。」

    「不再回林府?」林夕落再問,林豎賢沉默了……他也不知為何如此心緒不安只想離去,也未曾想林夕落會找上門來探望,心中苦澀,教習如此多的學生,反倒仍是這一最刁蠻跋扈、最資材天縱的丫頭有心了。

    「回,老太爺六十花甲之壽定會前去拜壽,不能同席,也應敬禮。」林豎賢話語道出,也覺心中鬆弛,林夕落點頭:「書本我已讀完,這乃心得之筆(喜嫁第四十八章探病內容)。」

    眼見林夕落遞書至此,林豎賢道:「我已非先生。」

    「因我沾染了刑克之人,先生厭惡我這學生了?」林夕落這句一出,卻讓林豎賢心裡頭揪緊一分,未等回答,林夕落自嘲搖頭:

    「罷了,人各有心、人各有意,來此作何?」隨即,她便轉身出門。

    「哎……」林豎賢開口欲讓其回,林夕落已經快步離去。

    為何如此?林豎賢喃喃自語,苦笑搖頭,繼續看書……

    林忠德於祠堂聽完林大總管回完今日之事,倒是停了筆,冷笑言道:「這丫頭,半分不像她老子。」

    「隨了老太爺您的硬氣。」林大總管追捧,林忠德靠後思忖,「二房可有動靜兒了?」

    「六夫人去過,其餘人沒有聲響。」林大總管回稟,餘光偷偷瞧著林忠德的目光,猙獰中帶有一絲陰狠……顯然,他對二姨太太已經情至義盡了。

    過余半晌,林忠德道:「明兒讓十三跟著管管事,跑個腿兒。」

    「那十三爺與九姑娘二人若有爭執……」

    「這府裡頭,甭提什麼規矩了,誰鬥得過誰,誰就撐著!」林忠德沉歎口氣,即刻開始將手邊書信展開一一讀閱,林大總管思忖道:「……九姑娘去探豎賢先生了。」

    「嗯?」林忠德怔後,不再應答,「明日將林府與大理寺卿府婚事乃嫁一貴妾的消息傳出,並非欲嫁嫡長孫女與其為妻。」

    林大總管略有猶豫,開口道:「那貴妾之事?您選何人?」

    「再沉一沉(喜嫁48章節)。」林忠德皺了眉,明顯不願多提此事。

    林大總管應答,隨即又問:「魏大人那方可要商議一番說辭?以免有人問起,應答不對。」

    「誰還敢去問他!」林忠德氣惱冷哼,卻也覺就此不妥,「讓老七幫著傳句話吧,這偌大的府,連能踏實辦事的人都未有,閉不了眼啊……」

    ***

    二姨太太聽了六夫人的回稟,躺與床上只有冷笑,這兩日的驚嚇,她並非裝病,實乃心症難解,三夫人在一旁回道:

    「今兒八姑奶奶來了信,告知老太爺下了令,不允她再登門,這可怎麼辦才好?」

    「旁日裡悶聲悶氣的人如今都得意的仰了頭,連個丫頭都能與我頂撞,如若尋常,我……我撕了她的嘴!」六夫人想起林夕落就滿臉憤恨,未等嘀咕完,便見二姨太太狠瞪她,「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這時候還上趕著去找沒臉,都乃你自找的!」

    六夫人不敢吭聲,三夫人道:

    「芳懿的事,公主已經不肯再理了,連畫科的先生都辭離林府。」

    二姨太太沉歎道:「用銀子,別吝嗇,大把大把的用銀子砸宮裡的門,我一老婆子死了也罷,這一房能不能有出頭的日子,可都在芳懿了……」

    夜深人靜,林夕落被胡氏從雜間拽進寢房,直至為其蓋上了被才行步出門,林夕落合上眼,卻依舊睡不著,起身從小匣子中拿出雕刀雕木,手裡刻著,可心思不在此處,扭頭看到那一木條簪子,興趣一起,索性換了一根雕針,運筆於其上雕字……

    府中的事她雖出了頭,但這不過剛剛出事、老太爺在氣頭上,沒人敢在此時挑刺兒下絆子,過些時日,老太爺的氣消了,不知多少麻煩找上門,而這些人中,最難對付的並非二房,而是大房(喜嫁48章節)。

    大房乃林府嫡親,大夫人小產,也不過歇些時日,如若真找她的麻煩,她並不好應對,而二房如今雖不動聲色,可誰知在揣著什麼歹意心思?如今被老太爺架了此處,林夕落雖表面如常,可她心底依舊不安。

    老太爺讓她來管府宅的確出乎意料,但凡事總有因果,林夕落欲尋一時間與林政孝好生商議,一人一家,她無問題,可父親、母親,弟弟,這都怕人朝他們這方下手。

    林夕落撫摸木條簪上刻字,來此地之時,只怕又因婚事丟了命,可如今?婚事不提,這大宅瑣事也要人命,日子,就這麼過?

    門外略有響動之聲,林夕落走過去看,卻是春桃守夜起了身,見林夕落未睡著,她則連忙進了屋,「您還不歇著?夫人知道會擔憂的。」

    「陪我說說話吧。」林夕落讓她坐了小凳子上,「有什麼說什麼,不用拘束。」

    春桃點了頭,卻在獨自沉默,瞧其臉色好似欲言又止,隨即臉漲的通紅,林夕落側頭問:「臉紅彤彤的,可是瞧上了誰?我做媒,給你許了親。」

    「姑娘又調侃人。」春桃連忙拒絕,「奴婢是有一事,不知……不知怎麼說出口。」

    林夕落道:「這屋中就你我二人,有何話不能說?」

    春桃咬著嘴唇,籌措不安,最終似真忍不住,起身湊林夕落耳邊快速說完,隨即又回座位,低頭道:「奴婢也是聽十三爺與老爺、夫人說起的!」

    「不能人道?」林夕落下意識道,春桃即刻瞪眼,「您還出口?」

    林夕落心思鬆快,倒是笑了,可瞬間之餘,她的臉色即刻僵硬,夢中的林夕落,會是因此喪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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