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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89章 那一次,我沒說假話 文 / 滄瀾止戈

    「草!這破劍太沒節操了!!!!」

    剛看上了司徒靜軒,這下又移情別戀了少司命!

    犯賤的節奏啊!

    怒歸怒,但是左唯也恐懼了!

    因為此刻,她才發現誅神劍真正的目標,是少司命

    而這一點,少司命在一開始就對她說過!

    她當時竟然還沒放在心裡!!!!

    左唯此刻心裡別提多懊悔痛恨了!

    沒有任何遲疑.噶擦噶擦!

    時間神脈一根根斷裂!

    轟!

    左唯跟司徒靜軒同時被震開,只不過後者是因為力量反噬,前者卻是被君御痕強行切斷跟時間神脈的聯繫!

    刷!

    誅神劍一劍穿透空間,比之前攻擊左唯,乃至攻擊司徒靜軒都要快得多!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真正目標!

    天機遑族,必須滅絕!

    劍,瞬間就來,少司命如同之前的左唯一眼,壓根無法做出太有效的反應,何況,這誅神劍是她自己引過來了,

    若是她不爆發天機遑族的力量,誅神劍斷然不會感應到她的存在,也不會爆發真正的殺機!

    若說起來尊炘刻對少司命殺機極盛,倒不如他設計好了一個局,局中有一把劍,只有這把劍殺死了人,局才能破,而被他請入局中的,自然有左唯,司徒靜軒,君御痕,少司命等人。

    而事實上是,他讓少司命明白她才是解決這個局的關鍵,也在逼著她做出選擇。

    要殺她,但是還要她自殺。

    這就是尊炘刻對少司命最大的懲罰!

    因為她的背叛!

    然而,此刻尊炘刻卻是沒有一丁點欣喜的感覺,因為他從少司命臉上看不到半點面對死亡的恐懼,她只是側頭看著遠處左唯,在誅神劍射來的剎那。

    嫣然一笑。

    少司命也會笑麼?

    看過她面對任何事情,不論是讓別人艷羨的成績,還是讓別人生不如死的痛苦。她都是維持著淡定自若的狀態,渾然沒有半分的動容。

    哭跟笑,對於她而言都是毫無意義得事情!

    直到那一刻她遇上了她。

    尊炘刻覺得自己與其是說被少司命騙了許久,倒不如說是少司命壓根就無法在別人面前表現出異樣,因為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因為不是面對她,所以她還是原來的少司命,雲淡風輕,不動如山。

    ——不需要裝。

    而現在,她對她笑了。

    眼裡沒有任何人。

    尊炘刻猛然覺得害怕。因為意識到。或者在少司命眼裡。他才是被逼得沒有退路的人,也是一直都一無所有的人。

    起碼.

    「遑隨離!!!!!」左唯發顫得喊聲,殷紅的紅唇倒退了血色,蒼白一片。握劍的手顫動著,染上微光瑩淚的眼眸,倒映著四周喧囂頹唐的天地,誅神劍的劍柄,在她瞳孔裡縮小劍尖方向對著的那抹倩影,放大,不斷放大。

    直到穿透出血色。

    左唯的恐懼,在一瞬間無限放大,瘋狂。在凝聚!

    那一劍,太快,太無法抵擋,在朗朗長空之下,以最殘忍的姿態。穿透她的身體!

    銀白劍光捲著雷霆,抹濺出鮮艷的瑰紅,潑濺在藍白畫布上,成了難以退卻的硃砂,深深得烙印在在場許多人的眼中。

    屹立不倒的女帝,傾國絕色的妖嬈,冷面無情的殺者,家破人亡不知何去的落寞人。

    如同煙花絢爛一瞬,在安靜許多年後,終將選擇燃燒自己,成就最後的溫暖跟訣別。

    誅神劍穿透她之後,劍光穿透,本劍卻是無聲無息縮小,插在她的胸口,劍尖尖銳汲取著鮮血,紅色滴答滴答流淌著劍刃

    她的身體,僵直著,維持著不變的姿態,只望著一個方向,眼角有淚麼?

    嘩,氣息瘋狂驟降,天空風雲湧動,沉沉鬱郁的,像是辯雨爆發的前夕嘩啦啦,大雨,砰然降下!

    原來光明頂也會下雨?

    天界的人已經顧不得懷疑這樣的天氣,只是陷入難以遮掩的死寂中。

    巫馬雲溪已經摀住了眼睛,她的預言再厲害,也想不到這樣的結果。

    般若撇開臉,抽抽鼻子,卻看到了水傾漣垂眸,一臉暗淡。

    天地一片寂靜。

    饒是天界的人,對於少司命這個曾經讓無數人仰望,愛慕而不敢靠近的女人,多少人黯然神傷。

    南風越跟小太歲兩個素來口無遮攔的人,現在真真不知道說什麼,他們覺得嘴巴很干很澀。

    曾幾何時,他們一度腹誹少司命是天下間最恐怖最無情的女人來著!

    青柳媜月白著臉,身體發顫,眼角無聲無息滑下淚水。

    她現在才明白之前少司命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去自己該去的地方,不是去通天塔,而是.走向死亡麼?

    ——————————

    棄天帝雙腿虛軟,臉色發白,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這個素來驕傲又冷肅的男人,在端瀧月死去的時候也強撐著的男人,卻像一個孩子一樣,淚水不斷湧出眼眶,痛苦得哭著。

    恨她麼?不恨麼?希望是錯恨麼?

    倒不如說是錯愛,明知道的,明知道她像是天上的一片雲,抓不到夠不著,他臉守護的資格都沒有。

    曾幾何時,他說過要永遠追隨端瀧月的,因為她是他的小姐,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因為他心裡明白,端瀧月會一輩子追隨少司命。

    他是如此得竊喜自己可以用這樣光明正大得方式去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一步步登頂

    終究了錯了。

    遑族.在知道她的姓氏之後,他就知道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終究是跟丟了她。

    ————————————

    終究是少司命。

    所以哪怕在生命不斷被吞噬,她也依舊不肯墮落,就那樣站著,隔絕了空間,隔絕了蒼白的歷史,成了最孤獨的身影,孤獨到,讓別人覺得她本該就是這樣的。

    來也一人。去也一人。

    從她爬出屍堆火海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了。

    如此才是少司命,才是遑隨離。

    嘩啦!

    左唯已經來到她的身前,看著眼前這個靈魂奄奄一息,嘴角依舊噙著一抹淡定從容的女人,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不知道自己的臉頰很涼很涼,涼到讓少司命覺得心疼,所以艱難伸手放在她的臉上,用柔軟白皙的手背輕輕抹著,一邊低聲著。「我最討厭別人哭你不要哭了」

    「那你可不可以不這麼傻?」

    左唯低低說著。聲音沙啞到讓她都覺得揪心。

    「我若是不傻.」輕輕說著。聲息寡淡幽柔,摻著縷縷清雅的香,像是曇花一現之時無暇盛放的香氣,釋放著最後的生命。少司命的身體緩緩癱軟下來,因為她是少司命。

    少司命,只依賴一個人,只可以在她一人脆弱。

    這是第二次的放縱。

    也是最後一次了。

    左唯一拉她無聲垂落的袖擺,將她護在懷裡,聽到她繼續說,「若是不傻,又怎麼會」

    看著左唯的臉,她低低笑了下。長長的眼睫毛上下翻飛,噙著水珠,濃密的黑髮,墨色柔亮,在雨下潤濕。像是剛從上等墨汁裡撈出來一樣,如綢如墨,貼著她羸弱蒼白的身體,纏著她精緻小巧的耳朵,遮掩著她染血的胸口,黑與白,白與紅,盡顯妖嬈。

    血已經從她的身體瘋狂湧出,氣息只一絲,脆弱得連螞蟻都不如。

    旁人再沒能出聲。

    不管是司徒靜軒,還是君御痕,還是青柳媜月他們,亦或者夜羅賓他們。

    沒人出聲。

    不知道說什麼,或者,不能說。

    這是這兩個女人的世界。

    大雨傾盆的世界,澆灌了蒼涼狼狽的天地,卻不知道是洗刷了濃郁的血腥,還是幅散了血色。

    血水,越來越多。

    少司命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她從來都是不怕死的,卻不知道垂死的感覺這樣難熬,因為她的手裡抓著的是最讓她捨不下的人,而她,為她流淚。

    她多麼想抓著那些淚珠,就此存著,不讓它們破碎而淡去。

    「左唯,你還記得昨晚你問過我一句話麼?」

    不等左唯想起,少司命已經單手繞過左唯的脖頸,將自己貼近她,像是要把自己送進她的懷裡。

    「你說,我是不是暗戀你很久了」

    聲音太弱,但是左唯能聽清,其他人也能聽清,本該是發笑了,卻是一個個都笑不出來。

    左唯喉嚨像是被哽咽了一樣,勉強扯了扯嘴角,故作輕鬆道:「你還承認了所以我才說你老說反話,那樣不好.」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的,口不對心,這個女人就是這麼傲嬌,也讓人心疼。

    細細撫摸著左唯的眉,少司命嘴角上揚,蒼白之下的血色也顯得妖嬈,臉頰貼著左唯的脖頸,低低呢喃道:「那一次,我沒說假話,左唯,我不討厭你.」

    不假,那就是真的了。

    不討厭,那就是愛了。

    左唯,我愛了你許久,你可知道?

    我忍著這麼久不說,不能說,不敢說,說不得,你可知道?

    相逢未晚,卻是無期而終,歸途無路,求而不得,你可知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便好,便可無所戀,無所執,無所忘。

    我終究是忘不掉。

    所以才容自己最好放肆一次。

    ps:

    嗷嗷嗷,我知道肯定會有人罵我,但是親們,少司命這招叫破釜沉舟,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乃們需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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