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這麼說,你以前也沒見過花千樹了?」莫清塵問道。
虎頭皺皺眉毛道:「清塵,你要叫千樹哥哥才對。」
莫清塵暗暗翻了個白眼。
「我不是說了麼,千樹哥哥很早就出去了,反正虎頭也是第一次見呢。對了,昨日我娘說多謝你給的桃子,要你今日去我家吃飯呢。」虎頭拍了拍腦門,忽然想起來似的道。
「啊,不必了吧,我不回的話,爺爺該著急了。」莫清塵道。
虎頭沖雲枝那邊抬抬下巴道:「那有什麼,讓雲枝回去說一聲就是了。」
「這……」莫清塵心中不太情願,她還惦念著她的蘭花拂穴手呢。
「好啦,好啦,我娘人很好的。」虎頭說著使勁拉著莫清塵的手往前走。
莫清塵無奈的對雲枝道:「雲枝姐姐,那勞煩你回去和爺爺說一聲了。」
「是,小姐,那等過一會兒雲枝來接你。」雲枝道。
「不用啦,到時候我讓乘風送清塵就是了。」虎頭道。
莫清塵隨虎頭走了足有一刻鐘,這才穿過一道垂花門,進了一處園子。
「虎頭,你家離朝陽堂真遠。」莫清塵歎道。
虎頭一臉安慰的道:「別急,這不就到了。」
被一個五歲大的小人兒安慰,莫清塵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往前方一看,果然出現一個院落。
「走啦,我家到了,對了,我爹族中行十一,你叫我娘十一嬸啊。」虎頭囑咐道。
「曉得啦。」莫清塵說著隨虎頭走了進去。
「遙哥,我聽說昨日十三妹跑到族長那裡大鬧去了。」一個女子溫婉柔和的聲音傳來。
一個男子聲音道:「這個十三妹,還是那麼胡鬧!」
「也難為十三妹了,千樹那孩子,本是花家的旁支,一直默默無聞的,就連我都不曉得他什麼時候離家修行去的,誰想到前些日一回來,竟然成了那麼出色的男孩子。雖說輩分差了點,可咱們修仙之人,又怎麼講究那些世俗之理。單論人才,千樹是絕對不委屈十三妹的。」女子柔聲道。
莫清塵驚訝的睜大眼睛,虎頭把她拉到一個角落裡,伸出一隻手指噓了噓,示意她噤聲。
莫清塵有些詫異,不是說進入煉氣期後就有了神識麼,隨著修為的提升對周圍環境的瞭解也越來越廣,自己躲在這裡偷聽難道不會被發現麼?
其實這是莫清塵不太清楚了,雖然修真之人有了神識,可平時也並不會放開,只有需要時才會放開,這樣周圍的環境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也瞭然於心了。
裡面虎頭的父母,在家中閒談顯然沒有特意放開神識。
「蕊兒,我倒是覺得千樹那孩子有些不尋常。」男子又道。
「怎麼?」
「你不覺得你們花家的幾位前輩,對那孩子過於另眼相待了麼?」男子說道。
女子聲音中帶著點嬌嗔道:「遙哥,千樹今年才不過二十歲,就已經是煉氣十一層了啊!要我說,咱們莫家和千樹最般配的是飛煙那孩子,只是飛煙也太小了點。」
就聽男子道:「十三妹和千樹都還年輕,又何必這麼急於定下親事呢!」
「遙哥,你怎麼還看不透,千樹前途無限,我娘家向咱莫家提親,族長他們自然想促成這樁美事。」女子嗔道。
「只是這未免太倉促了,十三妹和千樹連面都沒見過呢,我都不知道以十三妹的性子,會鬧出什麼事來。你忘了當年六姐,她原本是我們這一代資質最出眾的,若不是……」
就聽到女子急忙道:「遙哥,你忘了族長下的嚴令了,這話萬萬不能再提了。」
「好啦,蕊兒,為夫就是和你說說。」男子低笑道。
「遙哥,你也別擔心十三妹,聽我爹說千樹又有事外出了,等他回來邀他來家裡玩玩,只要十三妹見了,就不會鬧了。」
「蕊兒,你說的是……」
「哎呀,遙哥,虎頭就要回來了,你別亂來……」
莫清塵本來偷聽隱秘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到最後人家夫妻二人打情罵俏起來,不由尷尬的捅了捅虎頭。
虎頭倒是一臉懵懂的樣子,見莫清塵捅他,直接拉著莫清塵跑出去道:「爹,娘,我回來啦。」
莫清塵悄悄看去,果然見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清咳了一聲道:「虎頭回來啦,呃,這是小十六麼?」
「清塵見過十一叔,十一嬸。」莫清塵乖巧的施禮道。
那女子一把拉住莫清塵道:「真是個知禮的好孩子,快快進來,十一嬸早就聽說你對虎頭頗為照顧,現在才叫你到家裡來,你別怪嬸嬸才好。」
「十一嬸說笑了,清塵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曉得,還多虧了虎頭的照應呢。」莫清塵道。
這一頓飯頗為豐盛,因為有虎頭相伴,十一嬸又格外和顏悅色,十一叔雖不怎麼說話,卻也讓人感覺不到什麼壓力,莫清塵倒是吃得頗為自在。
那十一嬸也不講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頓飯的功夫問了莫清塵不少問題,尤其問了莫清塵以往在桃花村的生活,聽得過程中還頻頻歎息,只說可憐的孩子,真是受苦了。
「清塵,你爹和你十一叔,一直感情很好,如今你爹雖不在了,你也不要見外,若是有事,只管來找叔叔嬸嬸就是了。」臨別時,站在院門口,十一嬸拉著莫清塵的手道。
莫清塵忙道:「多謝十一嬸,清塵記住了。」
正在這時,一個面生的男子忽然從遠處越來越近,一步踏出幾丈遠,明顯是施展了御風訣。
「十二弟?」莫十一見到來人,有些詫異的喊道。
那男子一副娃娃臉,走到近前急急停住腳步道:「不好了,十一哥,十三妹把花家送來的定親之禮砸了,族長他們正要家法處置呢!」
「什麼,蕊兒,你在家看著虎頭,我隨十二弟前去看看。」莫十一說完也不等妻子回話,就與莫十二並肩施展御風訣遠去了。
「遙哥——」十一嬸喊了喊,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爹他們那邊知道沒,若是曉得了,以族長的脾氣,恐怕這門親事要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