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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章:年備 文 / 新兵扛老槍

    傳說,也僅僅是傳說,稱聖是修道者的終極,是比仙人真靈層次更高的生命,是靈、妖、魔、鬼與人的共同追求。

    修士逆天又畏天,很多時候有些迷信;稱聖得道雖只是傳說,亦足夠讓人們為之嚮往並保持敬畏;於是乎,修士在給自己取名號的時候,通常不會冠以「聖」字。最典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連那位狂信之首都不能如此稱呼,僅以法尊體現身價。

    再比如那位獴邏,真君雖然厲害,仍不能與聖相提並論;是以隨著時間流逝,聖這個字崇高的同時漸漸變成一種忌諱,為仙凡兩界所避談。

    聖人一念可及宇宙,稱聖必為聖人所聞,為天道所忿,是要天打雷劈的。

    當然,當某些領域出現千古難覓的卓越人物時,比如書、畫、琴等等,人們還是喜歡在其頭上安個聖字,還有魔宮為那些傑出青年命名為聖子,如此種種僅為表達一種期待,算不得什麼。

    稱聖對別人來講忌諱,對小宮主來說就是個名字,無敬畏無褒貶,只有喜歡。

    「聖人最厲害,聖主當然更厲害;讓我想想好像沒聽過誰叫聖主呢,就這麼著了。」

    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拿來用,哪有什麼講究,何須考慮那麼多;提出建議後,小宮主興沖沖一番解釋,目光在四人中間轉來轉去,只盼大伙給個響應,至少誇獎一下她取得好。

    「如花是我的名字,不過這個名號不是為了我;你們瞧瞧,咱們的蕭大人是不是生著一張如花臉,比我都只差那麼一點點」

    得意洋洋一番賣弄,忽發覺幾大聖子面色惶惶,一副想開口又不知如何開口的便秘模樣,小宮主好生奇怪,說道:「怎麼了?這個名字不好?」

    「好。名字很好。」

    回答她的居然是十三郎,正從懷裡拿出一枚令牌和一張玉簡,似有什麼重要事情交代。

    小公主振奮不已,說道:「好就好呀!就用這個了你幹嘛?」

    之前眾人談論的時候,十三郎一直專注思索著什麼,耳中聽到這這那那一些文字,半點含義都沒有。此刻事情想妥了。十三郎也明白了大家在籌謀什麼,微微一笑說道:「好啊,我不介意。」

    「只要魔王宮敢冊封這個如花聖主諭令,我就敢接!」

    「那有什麼不敢的?要不我和老祖宗說?」小宮主立即歡呼,想到自己的名字被千萬人誦念,美得眼睛都變成了彎月亮。

    「」

    三聖子面面相覷。均不知如何是好。

    稱聖已是忌諱,聖主當然更過,然而與此相比,那個冊封聖主的機構、單位、部門、人員,會是什麼下場?

    事情是他們提出來,惹禍的是小宮主,鬧成這樣。到底該咋樣?

    「就這麼辦吧,你們如實回報,現在談正事。」

    十三郎替三人解圍,攤手說道:「這枚令牌是仿製品,乃巨魔一族的信物,玉簡內有巨魔少帥的親密信,別人觀之立毀,唯巨魔一族之血才能解封。」

    陸默大喜。既感激於十三郎沒拿他剛才立制諭令的話較真,又得到巨魔信物,忙伸手說道:「蕭兄大德,在下嗯?」

    十三郎縮回手,笑了笑說道:「現在不能給你。」

    陸默忙問為什麼。

    十三郎歎了口氣,說道:「認真想想,我覺得還是不要欠人情的好;之前托你們幫我尋找伺蟲之物。現在要求高一些,品質要最好,數量要增加,待你們把東西送來。換這兩樣東西。」

    要交易不要情意,大家兩不相欠,這就是十三郎的意思。至於蟲糧重要還是令牌重要,這種事情很難講,因為令牌對十三郎一文不值,蟲糧對魔王宮也只是舉手之勞,交換後倒是倆得其所,均能發揮重要、且無可替代的作用。

    麥少飛苦笑說道:「兄弟,這又是何苦。」

    牙木連連搖頭,說道:「著相了,絕對的。」

    陸默抱拳嘗試改變,說道:「蕭兄,這個」

    十三郎面色平靜而堅定,肯定道:「不用再說,如果我是你們,與其在這兒和我磨牙,不如抓緊點辦掉。」

    這話在理,此項交易還算公道,唯一的問題是,時間!

    對十三郎來說,伺蟲之物來的越早越好,真早不了等幾天也無妨;魔宮不同,軍情緊急刻不容緩,哪能磨蹭得起。

    陸默馬上想到此點,忙央求解釋道:「蕭兄大量,那個清單我也看過,其中不乏一些珍惜之物,再怎麼著也要耗費一些時間收集,不如先」

    十三郎淡淡揮手,說道:「沒有不如,就這麼著。」

    麥少飛苦笑說道:「兄弟應該明白,這東西不僅對魔修有用,對靈修也」

    十三郎微諷說道:「那不正好嗎?你們可以借此做做文章,說我忘恩負義,置靈修於不顧。」

    麥少飛不知該說什麼好,因為他知道,魔修本來就會這樣做。

    牙木湊上來,嬉皮賴臉說道:「少爺,再商量」

    「你還欠一腳。」

    「我來!」小宮主躍躍欲試,但沒有真踢。

    三聖子悲憤欲絕,心想小宮主你到底幫誰,那東西關係到千萬魔修的命好不好。

    到底陸默沉穩,見事無更改只得就此罷休,抱拳說道:「既如此,我等」

    「早去早回。」十三郎淡淡說道。

    「別忘了冊封諭令。」小宮主嚴肅補充。

    「不然饒不了你。」

    瑞雪兆豐年,這句話大多數時候是真理,然而放在亂舞城,它就像路邊的石頭一樣灰暗不起眼,甚至還會硌腳。

    太平大道寬闊整潔,積雪不深,路心兩側沒有會硌腳的石頭,路人自可放心大膽的走。身形往復頭顱攢動間,街上的人流不少。絲毫不顯擁堵。

    販夫走卒,顯貴商賈,各色人等充斥街頭,新衣新帽新鞋新氣,寒冷的季節清冽的空氣,掩不住一張張面孔上的笑容與聲音裡的熱乎勁兒,標誌著又一個年關即將落臨。喜氣洋洋。

    亂舞城的人們重視新年,不僅僅因為這個時候每個家族聚得最全,也不僅僅因為那些官家民間組織的盛大活動,還標誌著某種記憶,更是聆聽仙訊的大好時機。

    自從學院成立後,亂舞城內便多出一項傳統:仙訊!

    由學院裡的老師督導。組織那些院內修行的學子們分散到亂舞城九大區,給那些普通人上一堂普及仙法的課,並現場演示。

    稀奇吧?新穎吧?最最重要的,過癮吧!

    再低級的修士也是修士,戰鬥力不一定很強,但他們施展的是仙法,是普通人嚮往但永遠都別想學會的法術。對凡人、甚至那些煉體有成的高階戰士來講。修道是他們永遠都不可能不為之激動的事,修道的人永遠值得尊敬,或者畏懼。

    尊敬很好,畏懼沒意思,十三郎這麼看,因此當年籌備學院、甚至還沒進入亂舞城的時候便已定好策略,給普通人講道!

    若不是這樣,他為什麼能和一個面癱老闆如此熟絡。又怎麼能在街上隨意行走,甚至能帶著宮主逛妓院好吧,這事得偷偷干,大白天真不太好意思。

    算起來的話,這個靈感不是來自道院,而是八指先生的親身經歷,是真正源於生活用於生活的實踐。當初參加四寶年會。蕭八指憑一番不倫不類的講道征服了無數山民的心,生生將穆家寨的譜子由門可羅雀改為車馬如雲,甚至吸引到燃靈聖子的注意;結果是好是壞先不論,著實為一方炒作的妙法。

    如今。八指先生稍稍換一下策略,十年後已將它普及到每個亂舞居民的心中,一舉將仙人搬下神壇,變成一種可為之努力的目標,甚至娛樂。

    這樣做算不算貶低仙人?十三郎不這麼看,也不願意去管;他覺得這是對的,所以就這麼做。事實證明,在經過十年演變後,亂舞城漸生出任何地方都不具備的特質,真正有了仙凡共榮的氣象。

    這便好,這很好。

    身為學院第一任名義上院長,作為被所有學子樹像銘記、可能被萬萬世緬懷的第一任院長,十三郎時常這樣想。

    「有沒有可能,千萬年之後,亂舞城變為一處修道聖地呵!」

    院長只是個名號,十三郎閉關九年,直到年前才見著學院是什麼樣,自也從來沒有去給誰上過課。他覺得自己不適合老師,而且太累,毫不知恥地把攤子甩給四族長老,自己安心當起甩手掌櫃。

    不用問,如此做派引來不少怨言,非議倒談不上,大家只是都有些期盼,希望出關後的「小老院長」能破個例,親自主持一回。

    新年將至,又一輪仙訊迫在眉睫,四族長老不方便,遂拉上林家姐弟駕臨三元閣,欲效仿蘇張兩位賢達,集體勸謀逼宮。

    「老師德高望重,功高日月德昭千秋,總不出面怎麼好呢?其實不耽誤什麼,就是給大夥兒講兩句話,勉勵幾聲也就是了。」

    又大了一歲,林濤臉上漸露崢嶸,語氣卻像個老頭子,沉穩不像沉穩老辣不像老辣,聽得十三郎直皺眉。旁邊幾位長老連連搖頭,心裡想先生會不會因此生氣,埋汰我們教導無方。

    「是啊老師,您就去一次吧。」

    還是依蓮比較有數,知道老師最喜的不是智謀不是練達,而是實實在在的本色。只要做好自己,老師從不在乎他們變成什麼樣,因此說話仍如以往那樣,帶點孩子氣的撒嬌,與女孩特有的柔媚。

    「小狐狸精。」小宮主心裡嘀咕著,惡狠狠咬一口手裡的點心。

    「又和劉奶奶胡鬧。」

    十三郎板起臉,說道:「偷的吧?給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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