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陳老原名陳選明,其父為陳燕男。陳氏太極第十五代傳人。除了陳選明外,還有一子,名為陳選光。陳選光也就是陳老的哥哥,後來參軍去了。
陳燕男除了這兩子外,還有一偏室所產的男孩,名為陳選耀,三子之中排行老二。陳選光參軍走後,陳選耀一直與陳選明跟隨父親習武,後來陳燕男,建立兩儀門,兩人就一起輔佐老父親。後來陳燕男過世。留下遺命,立陳選明為門主,陳選耀不服,曾與陳選明比武,敗北後,混跡江湖,再沒有出現過了。
此時面前站著的白衣老者,就正是幾十年前,負氣而走的二哥,陳選耀。
阿飛一旁將複雜的家族關係給天語理順後,又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陳選耀來後,聲言要和陳老比武,比的就是正宗的陳氏太極拳。陳老不敵,被陳選耀打傷。
原來陳選耀在陳燕男還沒有將拳譜送給長子陳選光之前,陳選耀就違背了祖訓,悄悄的將陳氏五路的太極,抄了一份。後來陳燕男過世,陳選耀混跡江湖後,就一直苦心研習,時至今日才又回來尋仇。
陳老原本也只會三路的陳氏太極,再加上這許多年來,陳選耀苦心修習。和陳選耀一交手,實力相差就不是一星半點的了。
天語聽完,認真的點著頭,難怪陸展飛等人,都圍在陳老的身後,沒有上前動手,感情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啊。
「五十多年前,老頭子偏心,將兩儀門給了你,五十年後,我倒要看看,這兩儀門被你經營成什麼樣子了。」一襲白衣的陳選耀,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架勢。
「二哥,你打的是整套的拳路麼?」陳老眼圈有些潮濕,老父過世,大哥失蹤以後,陳老一直為陳氏太極失傳得兩路拳法,扼腕歎息,今日看見陳選耀使出後,陳老雖然挨了打,可是看見陳氏太極的後兩路拳法再次出世,陳老如何不喜。
陳選耀雙手後背,凜然道:「記得我走的時候,你我二人曾經下過的毒誓麼?」
陳老略想了下,道:「誰人找得回,陳氏太極的拳譜,誰就為兩儀門之主。」
當年,陳選耀落敗而走之時,和陳老定下得賭約,雖然過了五十餘年,但在陳老看來,恍若昨日。
陳選耀一臉得意「記得就好,你養尊處優的活了大半輩子,也該過過苦日子了。」
陳老聞言,臉露喜色道:「二哥,你找到拳譜了?」
陳選耀故作神秘的一笑。四周打量了一下這漁村的別墅。「把兩儀門的財產全交出來吧。然後像五十年前的我一樣,從這裡滾出去。」
天語聽著二人的說話,心中暗暗納罕,陳氏太極拳手抄本,現在在我這啊,這個白衣老頭,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怎麼倒像是拳譜在他那了一樣。
「只要陳氏太極拳不失傳,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做。」
陳選耀蔑視的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孝子賢孫。別在我面前裝模做樣,你要是那麼在意拳譜的話,以你現在之力,為何五十年間不聞不問啊。」
陳老羞愧的沉默不語,這五十年間,經營兩儀門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啊。心無旁用,一心經營兩儀門的陳老,在這點自問確實做的不多。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嘍。」陳選耀擺出架勢,緩緩使出拳腳,陳氏太極的五路拳法,如行雲流水一樣,酣暢淋漓的使將開來。
天語自從有了複製眼,早就將陳氏五路拳法,爛熟於心,此時看著陳選耀打來,果真於拳譜上的拳法一般無二。
陳老,單手扶著竹籐,兩眼一瞬也不敢離開陳選耀的身體,認真仔細的看著每一招,每一式,後兩路的拳法,陳老小時看父親打過,現在見陳選耀一般無二的打出來,心中一陣酸楚。
陳選耀收招定式,打完了最後一組拳法,天語看在眼裡,心下暗自奇怪,前四路的拳法,和霍老所贈的拳譜果真一般無二,可是最後的第五路的後半部分,怎麼就似是而非了呢。
「陳選明,你還有什麼話說?」
看著陳選耀咄咄逼人的氣勢,眾人不僅心生厭惡,可是這畢竟是陳老爺子的家裡事,旁人還真不好插手。
「你和我爺爺打賭是找到拳譜,你隨便打一套,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阿飛氣鼓鼓的叉著腰道。
「陳雲,把拳譜拿來!」
陳選耀接過身後遞過來的一本拳譜,古香古色的模樣,一看就是存放多年的書籍。陳老見他拿出這本書來,整個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小時候過年過節都要祭祖,這本手抄版的拳譜就供奉在香案,那時候天天看,這個時候再見此物,頓時老淚縱橫。
「能給我看看麼?」陳老聲音略顯哽咽。
「那是自然,一定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陳選耀將書向前一遞,陳老珍而重之的接過拳譜,認真的翻看著。
「陳雲,想當年你爸我,被人家攆走的時候,連床鋪蓋人家都沒有給。一會記得給你三爺找套像樣點的被子拿著,可別像咱們爺倆睡橋洞,用報紙當被子。」陳選耀一副傲慢的神情。
「爸,用不用給三爺扔兩個錢兒啊,這麼大歲數就算是要飯也得置辦點傢伙啊。」
「陳雲啊,還是你想的周到,一會給你三爺留二十塊錢啊。」
陸展飛一眾看著場上得意忘形的陳選耀父子的表演,陸展飛幾次按住唐刀的刀把的手都被阿飛按住,阿飛雖然天真,卻不魯莽,爺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手下和自己的兄弟動手。
「我願意把兩儀門讓出來」陳老雙手將拳譜遞給陳選耀。「兩儀門所有的財產都劃歸到你的名下。」
陳選耀傲然而立,嘴角微微上挑。
「爺爺!」阿飛兩眼紅腫,看著行單影孤的背影。兩行熱淚留下。
「慢著,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