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立刻「咯登」一下,急忙撒腿就往那幾棵大樹的方向跑去,到底是不是她在搞鬼?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可是等我走進那涼爽的樹蔭,卻發現下面一個人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剛剛明明有人站在這裡!
我賊心不死,又繞著大樹轉了兩圈,才終於在一棵樹的樹杈上,發現了一個隨風飄搖的紅色塑料袋。
上面還印著幾個白色的大字,「xx超市」!
氣死我啦!我看到這個殘破的袋子,立刻臉色發青。
羅小宗這個白癡,果然不能對他寄予哪怕一點點信任!
「綃綃,綃綃,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那個姐姐和你說什麼了?」回去的路上,羅小宗像蒼蠅一樣,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你給我閉嘴!」我氣憤的把那個塑料袋塞到他手上,「這就是那個姐姐,你自己跟她說吧!」
「綃綃,你為什麼給我這個呢?這明明就是塑料袋,你為什麼會叫它姐姐……」
結果我被他說得頭昏腦脹,走到一半才想起老黃竟一去不復還,急忙又帶著羅小宗跑到廁所裡,架出了瀕臨脫水的他。
「哥們啊!還是哥們好……」老黃嘴唇發紫,明顯對不上焦距的小眼看著我,「你們三個,來得太及時了!」
「等等!」我剛剛歸位的心臟又蹦到了嗓子眼,「你說什麼?三個?」
我急忙緊張的打量了一下空無一人的廁所,明明只有我和羅小宗進來,難道這裡真的有鬼嗎?
老黃盯著我看了半天,又瞅了瞅一下羅小宗,「四、四個!」
完了!完了!
比鬧鬼更嚴重,老黃好像已經神智不清了!
最後我們不得不把他再次送回了醫務室,大夫給他灌了一堆的藥,又開了幾瓶點滴掛上,把他插得像是西遊記裡的蜘蛛精一樣,才終於住手。
等安頓下來老黃,我總算是放了一點心,下午就又跑去軍訓了。
教官帶著我們去倉庫領槍,終於開始了大家企盼已久的射擊訓練。
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緊隨著希望而來的,往往就是失望。
這句名言說得如此精闢,簡直到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地步!一如現在的我們,每個人都滿臉黑線的捧著一桿幾乎作古的破槍,像一群呆子一樣站在操場的中央。
「不要嫌你們手裡的槍很破,但這是真槍,你們天天玩的遊戲裡的槍再好,又有什麼用呢?」教官一眼就看出了我們的心思,在義正言詞的給我們訓話,「而且,這些槍也是咱們國家軍備發展的歷史見證!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說了半天,他還是變相的闡述我們手裡的這桿東西,確實已經作古,並且和文物畫上了等號。
我頂著烈日,抱著這桿具有歷史意義的長槍,彷彿時光倒流,回到了建國以前。
活生生的在新世紀的中**營裡,穿越了時空,找到了幾十年前抗日戰爭的感覺。
老黃啊,老黃!
我趴在地上,一邊進行射擊訓練,一邊暗念。
還好你出師未捷身先死,如果看到你夢寐以求的槍長成這樣,你非吐血不可!
射擊訓練枯燥而無味,往往在地上一趴就是一個小時,後背被烈日烤得生痛,還要忍著炎熱瞄準前面的靶心。
時不時的有教官巡邏一下,糾正端槍的姿勢。
在這樣等同於酷刑的訓練下,我已經完全把什麼紅衣服女人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只想著怎麼偷懶。
可是教官的火眼金睛顯然經過專業訓練,只有姿勢稍有改變,就會被糾正重來。
整個連裡大概最幸福的就是羅小宗了。
因為全連的教官幾天以來已經對他的智商達成了共識,全都不去管他,省得在他的身上浪費口舌。
所以訓練剛剛開始了不到半個小時,我的身邊就響起了細微的鼾聲。
羅小宗抱著他那桿破槍,已經趴在沙地上,靠著自己的胳膊睡著了。其睡相極其香甜,就差口水沒有滴出來。
「小宗!喂,羅小宗!你再睡會被教官罰的……」
可是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耳邊想起一聲霹靂,「你!訓練溜號!原地做20個俯臥撐!」
嗚嗚嗚,我耷拉著腦袋放下槍,就地開始做起了俯臥撐。
那個該死的教官在我的身邊數,「一個!兩個!這個不算!沒有撐起來,再重做……」
我一邊揮汗如雨,羅小宗在另一邊鼾聲四起。
真是地獄和天堂的差別!
人家說,憨人有憨福,真是太正確了!
聰明能幹的人,往往做足一世!而像他這樣的遲鈍兒,則享一生的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