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天以後,我就在宿舍裡享受羅小宗無微不至的照顧。
該君像是轉了性一樣,一考完高數就跑回宿舍為我端茶倒水,還拿著毛巾,不停的給我頭上的大包進行熱敷。
雖然他的水總是倒在我的身上,雖然他永遠記不住我讓他去食堂買的菜,但是還是讓我感到了一點點友誼的溫暖。
現在羅小宗正閃著白癡的目光,拿著一個毛巾擦我頭上的包。其仔細的程度,讓我暗下決心,等好了以後一定要請他大吃一頓!
哪知我下了決心還沒有幾分鐘,就聽到老黃在滿屋子嚷嚷,「誰看到我擦球的抹布了?」
我們三個看著滿屋亂轉的老黃,都整齊的搖了搖頭。
「這不就是嗎?」老黃一個健步竄了過來,一把拿走我頭上頂著的毛巾,接著拿它賣力的擦起了懷裡沾滿泥水的籃球!
羅!小!宗!
我被氣得靈魂幾乎出殼,用可以殺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他卻無辜的望著我,「綃綃,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怎麼不說話?哎呀……,不好啦!綃綃又暈過去啦……」
但是這場鬧劇卻遠沒有到此為止,老黃的嘴裡開始經常出現一個奇怪的名詞,叫什麼王豆腐!
「王豆腐是什麼?」我好奇的跟一根筋的老黃打聽。
他低下頭,面色一紅,結巴的說,「就、就是那天砸到你的女生!」
什麼?那個飛來橫禍就是這個王豆腐造成的嗎?我要找她算帳。
「算了,算了!少奶奶,她都已經跟我道了歉了……」老黃急忙拉住我,「而且男子漢和女生計較什麼?」
嗚嗚嗚,我一看老黃這模樣,就知道自己這條賤命已經被他賣了,活活變成了他老兄「一餅定情」的踏腳石!
就此老黃就頻頻在我們的集體活動中消失,充當豆腐小姐的護花使者去了,雖然一個日日與鐵餅為伴的女生也沒啥可護。
但是沉溺在愛河中的老黃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總是覺得那個女生嬌小柔弱,處處需要他的保護。
本來我還想找豆腐同學去算帳的,但是一想到這個女生從出生就頂著這麼一個讓人發笑的名字,又找了老黃這個單細胞動物做男朋友,就在心底原諒了她。
結果有一天,我去系裡取緩考安排通知,就見到老黃和他的豆腐女友在冰天雪地裡散步。
「嗨!你就是王豆腐嗎?老黃經常和我提起你!」我見狀趕快衝上去趁機拍老黃的馬屁。
哪想馬屁卻拍到了馬腳上,這個面目清秀,一點沒有體育生神韻的女孩,臉色居然一下就青了!
「誰叫王豆腐啊!我叫張惜惜,你是不是拐著彎子罵人啊?」她緊接著朝我一頓咆哮,其分貝之高,倒是和老黃滿有夫妻像的。
把我罵得連北都找不到,恨不得脫下鞋來打自己的嘴,她才終於告一段落!
結果一個學期以後,在英語課上,我領略了老黃那蹩腳的口語,才知道王豆腐是啥。
居然就是wonderful那個美妙的字眼!
而老黃那天許下的心願,也在他高數掛科以後,變成了我們宿舍眾所周知的秘密。
聰明的讀者,也自能心領神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