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我都是半死不活,神遊天外。直到晚上放學的時候,老師給我們講考試重點,老黃才知道著急。
「少奶奶!怎麼辦啊?好像摸不到魚啊!要不我們做小抄?」
「不行!」我立刻來了精神,「據說被抓到小抄是要退學的!一定要用不留證據的方法才行!」
「綃綃,什麼叫退學啊……」該死不死的羅小宗又提起讓我膽戰心驚的字眼。
「就是,再也不讓你念大學啦!只能回去重新參加高考!」我可憐巴巴的望著羅小宗,「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啊?」
羅小宗聽了,缺血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身後的怨鬼大部隊突然激增,一看就是心靈受到了重創。
「得了吧!少奶奶,你別嚇唬他了!」老黃揚手就給了我一下,「人家羅小宗是借讀,他的成績只能參考,根本不算入全班總成績的!」
「啥?」我遭到了今天第n次嚴厲打擊,怨恨的望著羅小宗。
憑什麼這個傻子就這麼命好?我這個主角的命運卻如此坎坷?
沒有天理啊!
而一邊的羅小宗,則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後面跟著的幾個小鬼,竟高興的在地上轉圈,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現在好像除了抓緊時間複習,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當天晚上,我就開始挑燈夜戰,開始備戰第一門要考的科目——《馬克思主義哲學》。
嗚嗚嗚,雖然這門是開卷,但我還是沒有什麼把握。
沒辦法,現實就是這樣悲慘!
結果一門馬哲考下來,我像瘋了一樣翻書本,還是找不到答案。坐在前面的老黃也沒比我好到哪去,正汗流浹背的埋頭苦幹,卷面上如冬日落雪,也是白花花的一片。
最後我絞盡腦汁,把腦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堆在卷子上,又把書裡和題目稍微沾點邊的句子都抄了下來。
並且在卷子的角落上仔仔細細的畫了一個平安符,總算是沒有交白卷。
當監考老師從我手裡搶走卷子時,我卻好像看到了世界末日。
完了,完了!開卷都考成這樣,閉卷可怎麼辦?
接下來的幾天,我不眠不休的用功苦讀,閒下來的時候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蹲在櫃子前收拾行李,隨時準備被學校遣返。
而老黃也抱著心愛的籃球,吻了又吻,摸了又摸,好像在做生死訣別。
或許哀兵必勝?《工程製圖》還有《西方經濟學》這樣要死記硬背的東西,居然被我答了個七七八八。
「少奶奶,堅持住,就剩最後一門了!」此時我和老黃背著書包,拿著饅頭,走在去往自習室的路上。
漆黑的夜晚,風雪飄搖,我的身體在半個月的衝刺學習中,變得比豆芽菜還嬌嫩。
「是、是、是!」我急忙回答,「可、可是,高、高數那門課。臨、臨時抱佛腳管用嗎?」
「你怎麼搞的?說一遍『是』不就行了?」
「我、我是說、說了一遍啊……」我的牙還在冷風中不停的顫抖。
老黃在風雪中,淒婉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嚎號大哭,當然是干打雷不下雨的那種,「少奶奶啊,你就要這樣去了啊,哥們我一定會想你的!」
「我、我還沒死啊……」我說完朝亮著燈光的自習室艱難的伸出手,「還有三天……,我、我要複習……」
「對了!」老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反正也考不過去,我們去那邊的樹林里許個願吧!或許會有奇跡發生?」
啥樹林這麼神奇?我來到這個學校快半年了,有這樣的寶地早就被我發掘了!
「少奶奶,你不是聽說過咱們學校的前身有一半是墳場嗎?」
「是、是啊!」
「據說以前這裡有很多樹林,經常發生鬼打牆的事情,就有一個老道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個菩薩,蓋了個小廟,那些奇怪的事情就再也沒有發生過!」
「咱、咱們學校,難、難道還留著那個廟?」
「當然沒有!」老黃痛心疾首的搖頭,「早就給拆啦,但是據說許願還是很靈的,據說是咱們學校的過關之寶,俗稱『pass』廟!」
本來我還是有七分信的,但是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差點沒有趴到雪地裡。
「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老黃躊躇滿志的拉著我轉了個彎,逕往花園那邊走去,「怕死的怎麼能pass?只有不怕死,才能pass,如果真的沒有pass,那還不如去死……」
我被冷風吹得迷迷糊糊,滿耳朵聽的全是怕死!怕死的!
居然又憑空打了一連串的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