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那天晚上希棋後來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承認。
豎日,希棋早早的醒了過來,輕輕的挪動了下聞人翎橫在她腰間的手。
聞人翎的眼睛睜開了「一大早,你要做什麼呀。」庸懶的聲音透出一絲性感。
希棋坐了起來,「餓了,我去買點早膳回來吃。」揉揉自己的肚皮。
「不行,你現在必須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不得離開我的視線之內。」聞人翎厲聲道。
「你當我是犯人啊。」希棋不滿的道。
聞人翎把頭枕在希棋的腿上「菊伶兒說不好正安排人在等著你。」
「你的意思是她想要抓我?」希棋愕然。
「按理來說,菊伶兒是不會輕易得罪我們兩個人的,但是昨天她的舉動你不覺得奇怪麼?她一直在激怒你。」
希棋回憶起菊伶兒說的話,似乎一直糾結在她喜不喜歡聞人翎這個問題上「菊伶兒喜歡你,我在你的身邊,自然怕我也喜歡你,所以才會如此吧。」
「她喜歡我?非也。」聞人翎搖搖食指指頭。「她不是想試探你喜不喜歡我。」
「那她想知道什麼?」
「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我對你的感情。」聞人翎坐了起來,正視希棋的臉道。
「那昨天我」想起自己昨天說的話和做的事,希棋不安了,明知道菊伶兒是衝著玄鐵寶器來的,自己又還是毫無理智的被激怒了。「那你知道她的目的,你還跟我說什麼說呀。」
「你都以刀相逼了,你能不說嗎?」聞人翎無奈的道。
「那現在怎麼辦?那菊伶兒她有什麼目的?」
「目的暫時我不知道,但是從她昨天試探我們的感情行為來看,她有可能會利用你來牽制我,所以現在萬事小心為上。」
「對了,為什麼菊伶兒找到我們了,寧青還沒來找我們呢?」
「寧青可能早已經到了雲城,只是尚未出現而已。」
三天後。
這三天,寧青和菊伶兒都沒有出現在兩人面前。平靜的三天。
深夜一更時,希棋被拍醒了。
「你上哪去了?」希棋咕噥一聲道,聞人翎穿戴整齊的站在她的面前,希棋以為聞人翎剛從外面回來。
「起來,現在離開客棧。」聞人翎坐在床邊把希棋拖了起來。
「去哪呀?」就沒想明白為什麼每次要做事,非得挑大半夜,困死了。
「去找老頭。」
「那白天去不就好了嘛。」
「白天去,菊伶兒能不知道?」
收拾好東西後,兩人利用了隱身術出了客棧,走了大半個時辰,到了城北一個很不起眼的一個胡同裡。
聞人翎帶著希棋走到胡同最裡面那家,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就進,而門竟然也沒有上閆。這是鋪子,香火鋪。
這間鋪子和老頭現代的鋪子擺投幾乎一樣。
「上好閆。」老頭坐在一個角落裡,頭也不回的道。
希棋回過身,閆上門閆,房裡燈都沒有點亮,而老頭還在不緊不慢的編紮著手裡紙人。
老頭顯然知道他們要來。
「去休息吧。」老頭把紮好的紙人立好。
聞人翎帶著希棋拐進了左邊的房間,過道上的燈罩輕輕一扭,石地板移天,四條鐵鏈拉起一個升降機緩緩升了上來。
連暗室裡布致也是一樣的。
希棋在石室友裡轉了兩圈,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上。
「我們要在這裡住幾天,你就順帶照顧下老頭吧。」聞人翎躺到床上。
「這裡面也太黑了吧。」簡直是不見天日。「住在這裡不太好吧。」
「我每年這個時候要換皮,要七天的時間,這幾天,你呆在這裡是最安全的。」聞人翎的話一出,希棋馬上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等等,你把我放上去吧。」上次聞人翎變成蛇沒把她嚇得心膽俱裂。
「習慣就沒事了。」聞人翎樂呵呵呵的道。
希棋頭搖得跟一撥浪鼓一樣。驚恐的看著聞人翎。
聞人翎一把拉過希棋,就動手脫起希棋的衣服來。
「你以為呢?」聞人翎的低聲在希棋耳邊輕聲反問道。
「你瘋了,這裡還有別人。」希棋拚命的攏聞人翎拉開的衣服。
「他不會知道的。」聞人翎把希棋往石床上帶。
「你會不會做到一半的時候變成蛇?」希棋小心的問道。
「不會。」聞人翎笑了。
希棋眼睛閉起,輕喘出聲,怎麼有哧哧的聲音?還有為什麼身體感覺涼涼的?下意識的抬起腿想要把聞人翎的雙腿頂開,連頂了幾次也沒找到另一條腿,希棋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抱的是條蛇,蛇信子還在哧哧在她臉上輕舔著墨綠色的蛇眼閃著幽幽的光芒。希棋甚至看到蛇面總上的壞笑。
「啊」尖叫幾聲後,希棋就暈了過去。
有些事情似乎是怎麼也習慣不了的。
希棋暈過去後,蛇頭昂起頭搖了搖,把希棋捲起放到床下面,把兩人的衣物順帶也卷蓋在她的身上。
把床幔掃放下來,蛇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了。
希棋醒了後,穿好衣服。
看到一動一動的床幔,還有床裡面時不時傳出粗沉的喘息聲,回想起自己抱著一條蛇,心裡怕得要命。
爬上了升降機,按下開頭,升降機就緩緩的往上升。
床幔忽然飄開了,蛇噴出的強大氣息把床幔吹開了,希棋看到了蛇身像是痙攣了一樣,抽動著。它一定很痛吧。
希棋從暗室裡出來了,看到了老頭還是以一個姿勢不變的坐在板凳上繼續扎他的紙人。
倚在門上。「它脫皮很痛嗎?」希棋猶豫了良久還是問道。
「把門打開吧,天亮了。」老頭淡淡的道。
希棋把門打開,陽光照了進來。原來陰暗的屋子因為光射了進來而變得有些溫暖。
坐了一個上午,沒有一個客人。
「右邊是伙房,若餓了就去做飯吧。」老頭站起來把做好的紙人,全部擺放到架上去。
希棋走到右手邊,推開了一道門。
「它會餓麼?它能吃東西嗎?」問道。
老頭又坐回原地方,搖搖頭,又低頭做手裡的活。
希棋弄好飯菜,匆匆扒了幾口,就撂下碗筷,「大師,你慢吃,我去看看他。」
進了左手邊的房間,乘升降機又下了暗室。
一步一步的向石床邊走了過去,邊走邊吞口水,站在床邊,伸出發顫的雙手,兩手抓住床幔用力往兩邊一拉,嘩的一下,床幔被打開了。蛇頭也跟著出現在希棋的眼前,晃動著,頭部的皮已經退了一小半了。
希棋手裡的床幔鬆開,連退了三步。
蛇頭又縮了回去。
它認識我的,不然早就把我給吃了不是嗎?所以我沒必要怕。希棋給自己壯了下膽,然後很堅定的往前走三步,閉著眼睛把床幔撩開了,過了好一會才把眼睛睜開,本來以為會看到昂在她面前的蛇頭,哪知道蛇頭卻是耷在枕頭上,蛇眼微閉。
希棋坐在床邊,伸了好幾次手,終於把手放在了聞人翎的身上「你痛不痛?」
「我在這裡陪你。」
手輕輕的撫著蛇身。
七天裡,希棋除了吃飯就是一直陪在聞人翎的身邊。
蛇身又變成人身了。
「今天換你做飯,不行,我得休息休息。」希棋一頭栽在床上,呼呼睡起來。
聞人翎站在床邊好一會,做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
「再過三天就是月圓之夜,三天後,我們就離開這裡去找陽體所在的位置。」聞人翎邊吃邊道。
「對了,老頭,你不是能通地嗎?你且查查那菊花門的底細。」又把前一個月月圓之夜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於老頭聽得。
月圓之夜,九離蟲第四次吸收月光。
離回去的日子不遠了,希棋想到了她存折裡的錢,但願一切都還在。
希棋和聞人翎告別老頭出來後,走到一家酒樓面前,剛要進去之時。
「如花,俊郎。」有人在身後喊道。
該來的又來了。
「寧兄,你怎麼也來了此地。」聞人翎抱拳道。
「剛才還以為是我看花眼了,沒想到真是你們兩個,我後來去客棧找你們,才知你們已經離開不在,我就來了雲城。」
「寧大哥,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想來也是我害了你,自覺無顏面對你,才」隨口扯道,希棋發現自己已經是說謊不眨眼睛了。
「如花,是我欠妥貼了,本不該去牛家鎮找你的,只是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大家都餓了吧。」寧青笑笑道。
希棋打心底裡佩服寧青的偽裝功夫,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他的真面目,估計自己會被感動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