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出半個時辰,希棋又口乾起來,這次來勢更洶湧,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柴火上面被燒烤著。一開始希棋還能忍著,告誡自己不能喝水,不能喝水。苦苦支撐了十多分鐘後,希棋暴發了。
伸出舌頭,直喘氣「你們快把水給我,我受不了了。」那種感覺比在炎炎烈日下在廣垠的大漠行走還難受。
「不行,你不想活了是吧?!」聞人翎厲聲喝道。
希棋手掐著自己的喉嚨,難受得想要哭了。「只喝一點點沒事的,一點點。」
「希棋真的不能喝水,知道你能難受,但是現在你必須忍耐,好嗎?」寧青柔聲道。
希棋拚命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突然一下推開聞人翎和寧青,衝到聞人翎的床邊,「水,水,」在床尾找到了半袋水。剛擰開往嘴裡倒,就被衝上來的聞人翎一手把水袋拍掉了。水袋掉在了地上,水流一地。聞人翎死死抱住還抱住去搶水袋的希棋。
「水……水」希棋嚎紅了眼睛,嚎干了嗓眼。
失去理智的希棋,手在聞人翎的臉上胡亂的抓撓著,儘管聞人翎已經有意識的避開了,但是還是脖子和耳朵處留下一條條的血印。
聞人翎的橫加阻攔讓沒有了理智的希棋發了瘋一樣的,腳一抬,膝蓋頂在了聞人翎胯下老二處,這是一下重創,怎麼也沒有提防希棋會來這一招。
當下就痛得彎腰下去,手捂在老二處。
希棋掙開了聞人翎的鉗制,撿起地上的水袋,搖一搖空了,地上有個小窪地,裡面窩了一一些水,希棋把水袋一扔,往地上一撲,嘴就往窪地湊。
「希棋,不可。」寧青把希棋的地上擰了起來。
「寧青,你不是對我最好的嗎?你讓我喝一點吧,再不喝,我就要死了。」通紅的雙眼帶著濕意可憐巴巴的看著希棋。
「再忍忍好吧,我們馬上帶你去醫治。」寧青把希棋抱住懷裡。
希棋拿頭使勁撞擊著寧青的胸膛,「水……水」
站直的聞人翎在希棋的脖子重重的劈了一下,希棋暈了過去。
聞人翎從寧青懷里拉過希棋,橫抱「寧兄,麻煩你把收拾下,我們這就去村西頭看看那個死人坑去。」
此時已是天微亮了。
聞人翎抱著希棋和寧青趕到那裡的村西的死人坑。
坑不見,被人填平了。
聞人翎把希棋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在四個角落處各跺了幾下腳。
「寧兄,可看出什麼端倪?」聞人翎道。
「此處並未有屍毒。」寧青搖頭道。
「那隻貓又是從何處沾上了屍毒?難道」
「聞人兄,現在當務之急,是救治希棋。」
「我們先去牛家鎮。」
聞人翎抱起希棋,和寧青朝著牛家鎮趕去。
路上。
「聞人兄,你也累了,都走了兩個時辰了,讓我來吧。」
「不用,我不想讓別人抱她。」聞人翎一點也不客氣的拒絕了寧青的好意。
寧青緊抿了下嘴唇,沒有說話。
到達牛家村的時候偏晌午。
住進了一家客棧。
「我去買糯米了。」寧青出去了。
聞人翎把希棋的衣服全部脫掉蓋上被子後不久,希棋正好醒了過來。
「水……水」嘴唇裂開了,點點血斑。全身開始出現進入高溫。掀被子,狂躁不安。
「乖,再忍忍就好了。」手撫著希棋的臉。
「水水給我水我要喝水喝水」希棋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就像吸毒的人犯了毒癮一樣。手臂攀上了聞人翎的脖子,嘴對著聞人翎的嘴就欲吻上去。「要是平時有這麼主動就好了。」嘀咕說道。
聞人翎一把拉開希棋,只得在希棋的脖子上又是一記重打,希棋又暈了過去。
聞人翎把希棋的被子蓋上,正在這時門敲響了。
「聞人兄,糯米買好了。」是寧青。
「提進來吧。」聞人翎把床幔放了下來。
寧青手裡提著兩袋糯米進來。
「要不要我請個侍女來給希棋更衣?」
「不用了,我已經給她更過衣了,你先去好好休息下吧。」
「聞人兄,請恕直言,希棋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你這樣怕是有失禮數吧。」
寧青的話讓聞人翎失笑了一下,「寧兄,她是我什麼人你知道嗎?我和她早已有夫妻之實了,我說我這樣做合禮數嗎?」
寧青臉色發青的離開了房間。聞人翎迅速把房門關上。
把希棋放在干浴桶中坐好,再把兩袋糯米倒了進去。米剛好蓋在希棋的勁項處。
希棋的臉色青中帶黑。聞人翎手指輕輕滑過。
「一點也不喜歡你生病的樣子,很不喜歡。」話雖輕卻有力。
整整泡了一天,希棋的神色好了不少。
希棋悠悠的醒了過來。第一感覺就是脖子很痛。
「現在還渴嗎?」聞人翎蹲在浴桶邊問道。
「好多了,沒有那麼渴了,為什麼要把我泡在米裡?」
「糯米可以去屍毒,你在米裡泡上三天,糯米把屍毒吸收了就沒事了。」
「要三天呀你能不能別看著我呀。」
「好吧,我看糯米。」
「你還是看我吧。」丫的眼睛就盯在她半裸的胸上。「寧大哥呢?怎麼不見他人呢?」
「你很關心他?」剛還帶著笑意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當然會關心呀,寧大哥對我那麼好。」
「如果換成是我,你也會這麼關心嗎?」聞人翎半真半假的問道。
「不會。你是禍害,不毒害別人就算了,所以不需要關心。」
聞人翎沉默了半晌後,站了起來,走出屏風「這麼說你是喜歡寧青了?」
「這個關你什麼事?無聊。」心裡沒由來的突然煩躁起來。
「當然關我事了,因為你不能喜歡他。」聞人翎冷蕭的聲音。
「我怎麼就不能喜歡他了?你倒說說。」不明白聞人翎什麼意思。
「因為」聞人翎一字一頓的道「我喜歡你。」
甩甩頭「剛才我聽見什麼了?」想了下總覺得不太真實「聞人翎,2你剛才說你喜歡我是不是?」
如果真是幻聽為什麼這話卻又聽得如此清楚,明白?
又想聞人翎說過怎麼也看不上她。
「又想整我!」希棋最後相信了自己沒聽錯,聞人翎的確說了喜歡她,但是她更相信那丫的是在整她。
倒在床上的聞人翎當然把希棋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絲邪魅的笑浮現。瞬間之後。閉著眼睛睡著了。
三天後。
整個浴桶裡的糯米成了黑色,希棋身上的屍毒皆被糯米吸收殆盡。
把三天未出房門半步的聞人翎趕出去之後,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乾乾淨淨。
三人坐在客棧的大廳裡吃晚飯。
「既然翠兒身體已經好了,我打算明天回去。」寧青放下手裡的茶杯道。為了防止身份被識穿,三人還是以假名相稱。
「這麼快就回去?」希棋覺得有點突然。
「我出來也有不少時間了,該是時候回去了。」寧青笑笑「你們二位有何打算?」
「你師傅會不會知道」如果萬一讓寧青的師傅知道寧青救她的事,甚為擔心寧青會被連累。「打算先找個地方住幾個月再說。」離九離蟲成法寶還有幾個月的時候。
「不會的,要是師傅知道了,我們還能安心的坐在這裡?」
「那明天我送你。」本來還想留寧青的,但一想畢竟寧青是有門派之人,當然不能像她一樣四處游散。
「靖兄,我敬你一杯,這幾天都虧有你了。」聞人翎端起酒杯向寧青敬酒。
「哪裡哪裡。」
吃地晚飯後,回房休息。
在希棋的堅持下,又單獨給自己開了間房。
剛進房間,就有人敲門。
「誰?」
「我。想進來和你說幾句話。」寧青在門外道。
打開房門「靖哥哥,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寧青喝了一杯希棋倒給他的茶後,「我想知道你和聞人翎的關係,我知道這麼問很唐突,可是我要是不問清楚,我怕自己會後悔一輩子的。」
「沒什麼關係,就是朋友呀。」希棋心里拉起了警戒線。寧青的話聽著怎麼曖昧的很「寧大哥,你問這些做什麼?」
突然一下抓住希棋的手「希棋,我知道我不該對你說這些話,可是我不能不說,我喜歡你,作為一個道士本是不應該有兒女情長的,特別是做為師傅的繼承人,我就更不應該有了,可是我到底是動了情了。我只是想把這些話告訴你知道而已,沒有別的想法,你不要有負擔,明天我就離開了,你要好好保重。」
莫不是是開始走桃花運了?前幾天聞人翎說喜歡她,現在寧青又說喜歡她
「寧大哥,我」希棋腦子裡出現了聞人翎。
「別說,什麼也不要說。」寧青把手放在了希棋的嘴上,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希棋手心裡就走了出去。
希棋低頭一看,是一塊三指大的碧玉,上面刻著一個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