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話說希棋到底是怎麼穿上衣服的呢?
綠杏說「算了,我閉上眼睛,你快點穿衣服,真病了沒人服侍我了。」於是綠杏閉著眼睛。
希棋忙不迭的站起來,一把搶過衣服,連同綠杏手裡的胸罩一起扯了下來。
光著屁股跑到陸地上。手慌腳亂的穿衣服。希棋記得這是自己第二次光屁股了,上次是因為死鬼聞人翎。
希棋一轉身,這綠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大大的,看著。
希棋先套上褲子。
穿內衣。
越急越忙,掛鉤掛也掛不好。
「原來是這樣用的,咦,這個東西穿上去不錯。」悄無聲息的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站在希棋身旁恍然大悟道。
希棋手一抖,才剛快要掛好的內衣鉤子竟然又鬆了,內衣帶子從肩膀上滑落下來,希棋一把把衣服拉到胸前蓋住胸部。
「你說話不算數!」希棋又跑開了。「太沒人品了。你卑鄙,無恥,下流。」希棋指著綠杏罵罵咧咧。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看你的身子,因為真的沒看頭,我已經忽視了。」綠杏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是捅到馬窩蜂了。
希棋覺得受到了侮辱,身為女人的侮辱,竟然說她沒看頭,這比看了她的後果還來得嚴重。希棋把胸一挺,衣服拿開「我哪裡沒有看頭了?我這裡雖然不是很大,可也不小!要不我們兩比比!」聲音大得驚人。
綠杏在希棋滿是不屈的臉上和希棋自吹不小的胸部上流轉,三步曲,先揚嘴角,再裂開嘴巴,最後張嘴狂笑。
希棋臉一紅,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忙轉過身把衣服套上。綠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花枝亂顫。
希棋這次沒有出什麼錯的把衣服穿上了,「你有什麼好笑的,你不也是女人嗎?我有的你不也有嗎?」鬱悶了。
綠杏止住狂笑,盛滿笑意的眼眸看著希棋,「我現在才發現你的腦袋和別人很不一樣。」不知道是調侃還是什麼的語氣。
兩人休息了會,然後又烤了點蛇肉吃了,沒有放鹽的蛇肉真的不怎麼樣。
吃過蛇肉後,天就黑了下來。
「今天晚上在哪裡睡覺呀?」希棋把火挑大點,怕看不清。
「今天晚上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我們就去找出去的路。」綠杏坐在蛟蛇身上,這蛇成了他的御用沙發兼床了。
希棋也爬到蛇身上,反正這蛇夠大,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躺了下去。剛躺下,發現小溪流的前後方突然出現幽幽綠光,這些綠光慢慢的向希棋他們靠了過來,詭異的很。
「那是什麼東西?」希棋坐了起來。靠到綠杏身邊。緊張兮兮的摟著綠杏的手臂。
「你眼睛看不清呀?」綠杏睜開閉著的眼睛,看了一眼後又閉上眼睛懶懶道。
「等等,這是蛇。」希棋看清楚了一條條青黑色的蛇全部爬了過來。「怎麼辦?沒有符紙了,這些蛇會把我們吃了的,快想辦法。」希棋搖著綠杏的手臂害怕兮兮的道。
「你很吵。」綠杏不耐煩的道,「你難道沒發現自己的眼睛有什麼變化嗎?」
「眼睛?」希棋眨了下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好像在黑暗中看清東西。」再眨,眨,眨
「真的能看到。這是怎麼回事?我成夜視眼了。」
「這是因為你吃了蛟蛇紅眼,能在夜晚看清三丈以內的事物,明白了吧?睡覺,別吵我。」綠杏非常不耐煩了。
閃閃的幽幽綠光,離希棋他們越來越近了。「你別睡了,它們全都過來了。」
「你急什麼急呀?反正也要死了,躺著死總比站著死好。」綠杏鬆鬆的丟出這句話,翻身背過希棋。
希棋抓狂「你不是說不吃紅眼會死嗎?可我吃了怎麼也要死?」
「不吃肯定死,吃了也未必不死。你也躺著吧,躺著死不累。」綠杏說得悠哉。
「啥,那我不白吃那紅眼睛了。」希棋傻眼。
所有的蛇爬到了蛟蛇的旁邊,希棋的腿只要掉到地上,就能砸中一堆蛇,所有的蛇盤成一團,昂頭,井然有序,一個挨著一個,不動了,但看這架勢好像隨時會撲上來一樣「它們是來報仇的?」
綠杏沒有說話,像是睡著了。
「難道真要死在這裡了?可是我還有五萬塊錢在銀行裡,要是能交給我爸媽就好了。」希棋的突然變得傷感起來。
「還有聞人翎,雖然他很可惡,可是他其實心眼也不壞,如果我沒有幫他完成他的事,他就復活不了,他一輩子就變成一縷孤魂了。」這一刻聞人翎鑽進腦袋,清晰的絕代容顏。「若是死了,我的魂魄可還能見到他」希棋雙手抱著頭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像說臨死前的遺言。
希棋怕自己睡著了以後就被蛇給分食之。所以她一直和自己說著話,可到底太累了,說著說著睡覺了,倒在了綠杏的身旁。
已經睡著了的綠杏霍然睜開了眼睛,翻過身一把抱住蜷縮成一團的希棋,手在希棋的臉上輕輕的刮著「到底你有什麼目的?」帶著尋思和探究的口氣。
黑夜很快過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雲層裡照射出來。山谷裡霧氣氤氤。
尚在酣睡中的希棋被綠杏一腳踹了下去。
希棋稀里糊塗的爬了起來。揉揉眼睛「我們在哪?」
「地獄啊。」綠杏淒淒的道。
「真的死了。」希棋覺得死得真怨。
話剛落音,「啊,你幹什麼呀?」綠杏竟然在她的腰上使勁擰了一把,痛得希棋哇叫起來。
不對,還會痛,我還活著。欣喜有餘。
希棋環顧了四周,昨天晚上的事像是黃粱一夢,那些蛇一條也不見了。
「等等我啊。」希棋追著往溪水下流走去的綠杏。
兩人順著溪流走。溪邊的石頭上偶爾會看到有幾條蛇曬太陽。但是希棋和綠杏一走近,蛇馬上就昂起頭對希棋他們行注目禮。
「這些蛇好奇怪,為什麼不咬我們?」希棋感覺這些蛇在看到他們時肅然起敬。
「想知道??」綠杏眉一挑,邪笑。
「呃」基於前兩次的經驗,希棋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回答想,綠杏肯定說不告訴你,說不想綠杏會說我到時候告訴你。
「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呃」還是不敢說。
「因為你吃了紅眼,這些蛇能夠感應到你身上蛟蛇的氣息。」綠杏說完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希棋也愣住了。
溪流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溪水斷流處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怎麼不見了?」希棋朝斷流的空地上踩了過去。
「回來。」綠杏神情巨變,厲聲道。
一隻腳已經踩上去的希棋臉色苦難「我也想,可是」話沒說完,希棋的身體一斜,整個人被一股吸力往地下拉,這股吸力是強大的,希棋很快就被拉了下去,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呼救,在希棋的手即將被淹沒的那一刻,綠杏飛撲了上去,拉住了希棋的手指。希棋手指馬上感應到了,緊緊的回勾住了綠杏的手指。
兩人一同消失了。消失在這個像是宇宙黑洞的地面。地面上一片寂靜。
希棋和綠杏落在了一個黑漆漆的空間裡。下落的時候幸好這空間好像有浮力一樣的,希棋和綠杏沒有受傷。
兩人的手指緊緊相扣在一起。好一會兩人才適應空間裡的黑暗,吃了蛟蛇的紅眼睛後,黑暗和光明對希棋和綠杏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綠杏鬆開了希棋的手。
「真沒想到,你原來這麼好。」希棋感動了。在緊要關頭,綠杏竟然奮不顧身陪她一起下來了。
綠杏給了希棋你真笨的眼神「你要是死了,哪個服侍我呢?」
希棋嘿嘿的笑起來,死鴨子嘴硬。
這是一間石窟。石窟裡很濕,因為南面的石牆上竟然有水流了下來,然後水流消失在石牆的牆角下,不見了。
整個石窟看上去很密封,但是並沒有感覺到缺氧,南面牆上的流水應該是斷流的溪水。
綠杏在牆上摸索著。
「你幹嘛?」希棋走到綠可身邊。
「找出口,你想一直呆在這裡不成?」橫了希棋一眼。
希棋也跟著摸起來,兩人一寸一寸的把三面牆摸完了,也沒摸到開關。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奔到南面流水的牆壁前,伸出手在牆壁上摸索。
希棋手指張開慢慢的移,頓住。「這裡好像有點不一樣。」
希棋把手拿開,只見水流下面的石牆上有一個淺淺的手掌印,綠杏把手放了上去,然後一壓,腳下的石板猛的移開了,希棋和綠杏身體急速往下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兩人掉進了一個深水潭裡。四周全是黑漆漆的,沒有一丁點光。
希棋被摔進水裡摔得七葷八素的,不會游泳的希棋往下沉,手在水面上不停的撲騰,想要浮出水面,越掙扎越往下掉。眼看就要滅頂的時候,綠杏游了過來,把希棋的腰肢往上一提,希棋就被帶出了水面。希棋的雙手使勁的亂刨著,刨到了綠杏的臉上,手指刨下來了一塊東西。
綠杏帶著希棋往深水潭岸邊游。
上了岸。希棋吐了好幾口潭水才清醒了過來。
希棋抬起手發現自己的手裡還緊緊抓著一個像很吹得很薄泡泡糖的皮。綠杏背著希棋坐著。
「這是什麼?」希棋看了下,隨口一問,以為是潭水裡的東西,就丟到一旁的地上。
「這是我臉上的東西。」沒想到綠杏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啥,你臉上的?」希棋沒反應過來,又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攤開看了下。
「你別告訴我,這是一張人皮面具。」希棋小心翼翼的道。
「正是。」綠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隱隱的笑意。
「那你轉過身來,讓我看看。」希棋已經把綠杏是假綠杏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確定嗎?我怕你看了有不良反應。」綠杏擔憂的道。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是經得起風吹浪打的。」希棋拍著胸脯道。
「那你看好。」綠杏幽幽的說完,緩緩的轉過身。
希棋的眼睛瞪得比水牛眼睛還大,伸出手指著對面的人,「你你怎麼是你?」驚暈了過去。
「說了你會有不良反應的,罪過。」此人幽幽的笑著。
此人長相如此:狹長帶笑的眼眸,雙目如星,眉梢傳情,俊挺的鼻子,微微揚起的嘴角,聞人翎!六百年前的聞人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