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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出發 文 / 頹廢龍

    葉奇臉色蒼白,緩緩的從怪狼的神像下坐起,他的呼吸急促,汗水睡著額頭,沿著臉頰流下;然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葉奇不由的苦笑起來——之前和那位無生命王者幻象的戰鬥,剛開始,他無意是佔盡了上風,但是最後……

    那把長槍就是諾贊帝國的兵器嗎?!

    葉奇一想到那把古樸,卻彷彿被無數鮮血所澆築,被無盡冤魂纏繞的長槍,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那種被徹底鎖定,甚至根本無法移動身形,然後,被直接刺穿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不同於實力強大碾壓實力弱小的感覺,畢竟,再弱小的存在,也會有著反抗,但是在那把長槍面前,他竟然無法反抗,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長槍刺穿心臟;上百次的死亡,都是如此。

    「怎麼樣?有新的體會了嗎?」

    怪狼的語氣中帶著一份揶揄,顯然,葉奇和那位無生命王者幻象的戰鬥,他從頭到尾都在關注著……而且,樂此不疲——事實上,能夠看到葉奇在自己的面前,在沒有危險的前提下出醜,怪狼實在是太開心了。

    一看到那個倔強的臭小子好似爛泥一般的被人踩來踩去,怪狼簡直是心花怒放,就差毫無顧忌的大笑出聲了。

    葉奇能夠猜到一些怪狼此刻的想法,但是他根本不會去理睬,他徑直的問道:「那把長槍就是諾贊帝國當年研究出的兵器嗎?」

    怪狼一晃腦袋:「我怎麼知道?當時的我和那個傢伙打得不可開交,已經無暇顧及其它了……不過。這把槍很特殊。應該是巫師的遺產——我在上面看到了一些巫師們的痕跡。當然了,諾贊帝國本身就是巫師的延續,這很正常!」

    葉奇點了點頭,然後,凝重之極的問道:「那麼,為什麼我會無力抗拒,好似連反抗都要放棄了?」

    葉奇絕對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即使是在這樣明知不是死亡的幻境中也是一樣的——雖然不會真正的死亡。但是疼痛卻和真正的死亡相差無幾,甚至是還要強烈上三分,畢竟,死去早已經沒有了知覺,而活著的,卻是帶有回憶。

    因此,如果沒有必要的話,葉奇自然是不可能放棄的。

    但是,在剛剛那把長槍槍尖指向他的時候,他竟然不可思議的放棄了;而且。不只是一次,是連續上百次!

    更加重要的是。在這上百次之中,他嘗試了能夠想到的一切辦法,但結果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一槍穿胸;甚至,只要被那把長槍鎖定,他就沒有再次躲閃的餘地,只能是乖乖等死。

    對於,這樣的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在真正碰到那位無生命王者的時候,他絕對是必死無疑的,即使是有也不過是晚死片刻,一旦其中的能量耗盡,他依舊是難逃一死的。

    「如果沒有一點特殊之處,怎麼能夠稱得上遺產呢?」怪狼如此說道,語氣中依舊懶洋洋的反問著:「你不會忘記,那些巫師最初的假想敵是誰吧?」

    「是你們!」葉奇這樣說道。

    「就是我們!」怪狼點了點頭,繼續的說道:「為了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消滅我們,他們的研究方向一直是在針對我們的根本——我們的身軀比之星辰還要堅固,而我們的力量也是毀天滅地的,不過,我們卻有著一些難以彌補的缺點: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葉奇一怔。

    「那把長槍是針對信仰之力研究出來的!」怪狼說到這就停了下來,葉奇則是連連的追問:「信仰之力為什麼會成為你們難以彌補的缺點?」

    怪狼怪笑了兩聲:「想要知道這個,你準備好付出的代價了嗎?」

    葉奇一瞇雙眼,頓了頓後,回答著:「我會很好的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面對著,高高舉起了屠刀的怪狼,葉奇明智的選擇了退避。

    葉奇略微的沉吟了一下後,問道:「該如何破解被那把長槍鎖定後的無力狀態?」

    怪狼很乾脆的說道:「兩個辦法;一,人數的優勢;那把長槍雖然詭異、強大,但每一刻只能夠針對一個人,如果是複數的敵人,必然會令其左支右絀,而你們剛好有四個人……」

    「二呢?」

    沒有考慮的,葉奇直接問道——很顯然,葉奇是無法選擇一的;或許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注意,但是他、達通、達爾蘭、、阿瓦四個中任何一個被鎖定的話,都是難逃一死的,那麼即使是戰勝了那位無生命的王者,又有什麼意義呢?

    怪狼笑了起來,它顯然知道葉奇會有這樣的選擇,因此,並沒有任何停頓的,繼續說道:「二,就是習慣——你必須要習慣那把長槍的『威懾』,讓你的靈魂無懼於那樣的威脅」

    葉奇一怔,而後,苦笑的深吸了口氣:「被人用長槍穿刺的感覺……糟透了!」

    怪狼晃著腦袋問道:「那麼我們繼續嗎?」

    葉奇點頭,道:「繼續!」

    ……

    一周後,當葉奇一行重新出現在酒吧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葉奇臉色依舊帶著一絲蒼白,不過,精神上卻是恢復的不錯;而相較於葉奇而言,小個子、大個子和阿瓦則是臉色灰白,走路都是一步三晃,搖搖欲墜,彷彿風一吹就能夠跌倒在地。

    「天哪,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

    變色龍帶著驚呼繞過了吧檯,衝到了四人的面前,並且,高聲的喊道:「歌法、泰格,小湯姆!」

    「來了,泰勒女士!」

    正在三樓拐角進行著大掃除的三人。立刻從樓梯上跑了下來;不用變色龍吩咐。究竟搖搖欲墜的小個子三人扶住了;原本小湯姆直接衝著阿瓦和大個子去的。不過,還沒有走到就被泰格一拍後腦勺:「你要正視自己的力量——或者你認為達爾蘭閣下摔倒後,你能夠在下面安然無恙嗎?」

    立刻的,沒有反駁的小湯姆靦腆的一笑,就拋向了小個子,將其牢牢的扶住;而歌法和泰格則是分別的將阿瓦和大個子扶住;變色龍指了指二層的沙發,道:「年輕人們,將這幾個傢伙扶到那裡去……歌法。你去地下大廳找莫裡,他那裡應該有快速恢復的藥劑!泰格、小湯姆,你們去浴室,將水燒開!」

    「是的,泰勒女士!」

    三個年輕人快速的跑了出去。

    變色龍關心的看著葉奇,詢問著:「你沒什麼事吧?我記得你們應該是去完成一次常規的訓練吧?」

    變色龍將常規兩個字咬重了發音。

    葉奇苦笑的點著頭:「沒錯,就是常規……不過,意外總是難免的!」

    事實上,當葉奇從幻境中出來,見到小個子三人時。也被三人的狀態嚇了一跳,那種徹底脫力。幾乎是瀕臨死亡的模樣,讓他離開掏出了治療藥劑,撬開三人的嘴巴灌了下去;而後,第一個甦醒的大個子,磕磕絆絆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葉奇。

    當聽著大個子全部的說完後,葉奇立刻苦笑起來。

    同他一樣,他這三位好友也面對了使用那把長槍的無生命王者的幻象,在第四天早晨的時候,三人合力之下,無生命王者的幻象就已經開始使用那把長槍,而在一周結束時,他們三人在那把長槍下死了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一開始還有著準確的記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記錄早已經沒有了意義——衝上去、死亡、復活,再衝上去、再死亡、復活,完全就形成了一種本能,在這個時候,還能夠計數的人,顯然是無法形成這樣本能的。

    不過,雖然經歷了無數次不想的回憶,但是好處也是有的。

    葉奇可以清晰的從好友的身上感受到越發凝練的氣息,而在波動上的體現更是最為直接,那種劇烈而持續的波動,無疑是最佳的證明。

    簡單的將事情講述了一下後,變色龍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叮囑著:「你麼應該更加的小心……雖然那個非常的便利,但也是有著一定的危害的!現在,你們需要好好的休息,需要我給你們準備……唔,看來是不需要了!」

    當包括葉奇的呼嚕聲響起來的時候,變色龍聳了聳肩走回了樓上,她需要拿出一些毯子來——很顯然,對於『幻象』的存在,變色龍也不陌生,甚至是相當的熟悉。

    而事實上,曾經的變色龍大部分的時候再用這樣的方式來訓練自己,對於其中的優劣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於這樣的訓練來說,據變色龍知道的,還沒有任何一種方法的效率能夠超越它,但是它也有著難以遮蔽的缺點——相當消耗精力,即使是一個精力充沛的人,也無法在裡面長久的待下去,一次的死亡就足夠其在三到五天內持續的萎靡。

    雖然這只是普通人,對於使徒級別的人來說要好上一點,但也不過是多出一兩次的結果;就拿現在的她來說,日耀級的實力可以讓她支撐大約十次左右,一旦超過了這個次數,就會進入到透支的狀態。

    而很顯然,包括葉奇在內的四個傢伙,都已經進入到了透支的狀態中,在這樣的狀態下,遇到敵人的話,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的;因此,變色龍總是很有計劃的在完成著屬於自己的訓練,同時對於葉奇四人這樣不要命的行為,搖頭歎息著。

    抱著毯子走下來的變色龍將毯子一一蓋在四個人的身上,由於身材的關係,大個子蓋了兩塊。

    「不要打擾他們……藥水的話,放在吧檯就好了——還有,你們今天的懲罰大掃除,提前結束了!」

    變色龍看著返回的三個年輕人吩咐著,而且在他話音落下,三個年輕人想要歡呼的時候。她提前說道:「不許歡呼。不然接下來一個月。所有人的襪子都會讓你們去洗……現在,去完成你們的訓練吧!」

    三個年輕人捂著嘴,一頭,然後,輕手輕腳的向著地下大廳走去。

    而變色龍則歎息了一聲後,走向了一樓,吩咐著酒吧的侍者:「諸位,今天我們休息。帶薪休假!」

    「謹遵您的旨意,泰勒女士!」

    幾個屬於輪椅的屬下,但是卻在酒吧常駐的侍者,立刻一怔,不過馬上就高興了起來——帶薪休假,是每一個人的願望,他們自然是不例外的。

    在幾個常駐的侍者搭肩走出了肩膀後,調酒師從一層的吧檯走了出來,略帶擔心的問道:「老闆他們還好嗎?」

    變色龍點頭道:「沒有問題的,只是體力透支了!」

    調酒師立刻笑了起來:「這是好現象!」

    變色龍一怔。問道:「為什麼?」

    調酒師很肯定的回答著:「每一次的透支,都代表著接近自己的極限。而當數量達到了極致的時候,就是突破現有階段實力的時候!」

    變色龍眉頭一挑,道:「謬論!」

    很顯然,她根本不會成為著這樣的說法,在她的眼中,安全的訓練然後有計劃的增加實力才是最為正確的;對於變色龍的反駁,調酒師只是聳了聳肩,就將目光放在了手中的酒杯上,將本身已經異常乾淨的玻璃杯,再次的細細的擦拭了起來。

    每一個人的道路,都是自己的選擇,自然是有著不同的,這又怎麼能夠強求?

    這又不是在軍隊中!

    一提到軍隊,調酒師的雙目不由帶著一絲恍惚——在軍隊中的日子,彷彿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而現在,他就是一個稍有能力的調酒師而已。

    再也不會為了完成任務而興奮,反而是會因為客人的讚美而高興。

    不過,後者令他更加的愜意,畢竟,他所站著的地方,是他的地盤,也是他的家。

    ……

    在變色龍重新返回樓上的時候,華利弗出現在了她的心底。

    華利弗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認為那個凡人說的很對……接近極限是一個非常不錯鍛煉的方式!」

    變色龍則是不屑的道:「我有著更加好的方式!」

    華利弗沒有否認,它晃動著驢腦袋:「沒錯,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所以想到了那樣的方式……不過,它並不是沒有缺點,甚至是有著一定需要彌補的地方,而哪怕是有著我的幫助,你也是困難重重!」

    變色龍聳了聳肩膀:「困難,我們一直在面對,而我們也從不會退縮!」

    華利弗連連點頭:「當然、當然,那麼我們是不是能夠將其變得容易一點……利用極限的訓練方式,它會對我們有用的——你應該認真的思考一下!」

    變色龍腳步一頓,問道:「這樣的方式,對我們有用?你確定?」

    華利弗肯定的說道:「當然!」

    變色龍略帶沉吟,不過,當她的目光掃過葉奇,以及葉奇身邊的小個子、大個子和阿瓦時,卻是有了決定——他的朋友都可以做到,那麼我為什麼不能夠做到?我連他的朋友都不如嗎?

    變色龍微微點了點頭,有了最終的決定。

    ……

    在第二天的清晨,天光剛剛泛亮,太陽才從地平線上躍出的時候,葉奇一行已經出發了;而女騎兵長則是帶著十二位女游騎兵跟在改裝的汽車旁——從蘭丁堡出發,經過法特,進入到春林區的斯蘭德,然後在進入到夏克、繼續向北到達四季堡。

    接著沿著四季堡的防線,穿過秋林區的邊境,一直進入到枯林區,然後再穿過枯林區,就是黃沙區,也就是俗稱的死亡沙漠。

    而回四季堡述職的女騎兵長,正好可以順路同行。

    「我會安全回來的!」

    葉奇看著變色龍、萊茵克斯和琳達.諾斯德微笑的說道,三位女士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並在心底送上了祝福。

    「歌法、泰格,你們的進度我會檢查的……唔,小湯姆,你也是!至於其它的年輕人,你們當然也在這個行列中,如果我發現,沒有達到我的標準,懲罰的結果,你們是知道的!」葉奇的目光掃視著後邊的年輕人,這樣的說道。

    「老師(老闆),我們會努力的!」

    年輕人同時回答道。

    「阿曼達,這裡拜託給你,還有地下……你明白嗎?」

    葉奇意有所指的說道。

    「當然,老闆!」

    調酒師很肯定的回答道。

    汽車的發動機聲,在小個子踩下油門的時候,嗡鳴作響,然後,四人將手伸出了車窗揮了揮,就向著北面出發了;而在蘭丁堡的城門口,諾斯德家族的那位福萊徹老爺子,則獨自一人,端坐於一匹戰馬上。

    「一路順風!」

    福萊徹老爺子高聲喊道。

    「謝謝!」

    葉奇大聲回應著。

    聽到葉奇的道謝聲,福萊徹老爺子大笑聲,策馬返回。

    並不是那種宴會中的虛偽應酬,也沒有了家族和身份,雙方不代表任何的立場,都是僅以個人的身份送出祝福和感謝。

    而這讓兩人,都顯得多了一絲坦誠。

    ps第一更~~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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