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個對手正在和那個瘋狂的傢伙聯繫著,看來,你這樣連續輕鬆不已的勝利,讓我們的這位特殊的巫師有著一些別樣的想法了吶!最起碼,從現在來看,他對於勝利的執著,遠遠的超出了本身的理智……嘖,不愧是被那個傢伙看上的,都帶著這樣本身的瘋狂!」
怪狼突然的在葉奇的心底說道。
葉奇聳了聳肩膀,道:「這樣對於勝利的執著,本身就是他最為在乎的地方……我並沒有感到什麼奇怪!」
之前,在觀看那位年輕的巫師進行比鬥的時候,葉奇就已經發現了那位年輕的巫師,非常的享受勝利,甚至是為了勝利,而絞盡腦汁;當然,這樣的絞盡腦汁,距離不擇手段,還是有著相當距離的。
怪狼壞笑著說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
葉奇低聲的回答道:「我對倫德爾閣下,還是有著相當的信心的!」
怪狼不滿道:「我認為,這個時候,你應該更加多的提到我才對!」
葉奇笑了起來:「如果某位存在,可以恢復到全盛時期的話,我認為我會那樣做的……而現在,我認為還不到時候!」
怪狼嘀咕著:「真是失禮的傢伙!」
……
半個小時的準備、休息後,周圍的巫師們再一次的聚集了起來,而當葉奇重新走到了比鬥場中間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巫師姍姍來遲;不過,在場的很多感知敏銳的人都發現了這位年輕人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一些非常細小。一不留神就會被忽視過去。但是一旦注意,就很難忘記的變化!
就彷彿是一個男孩經歷了種種的磨難後,成為了一個男人般。
而這樣的變化,對於早就被怪狼提醒的葉奇來說,更加的明顯,在葉奇此刻的感知中,對方的氣息較之前強了數倍不止,早已經徹底的脫離了原本上位巫師的地步。徹底的進入到了大巫師的境界;不過,相較於這樣直觀的變化,葉奇更加的警惕著對方此刻在內表現出的波動。
如同鏡面一般,沒有任何的波瀾。
這樣的狀態,葉奇只在完全徹底放鬆,熟睡的人身上見到過。
而眼前,馬上就要進行一場比鬥,對方卻進入到了這樣的變化,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即使是有著絕對的把握,贏下這場比鬥。自身的波動也會因為即將到手的勝利有著一點點的漣漪才對。
而不是如同此刻,一副根本不將勝利放在眼中的表現。
更何況。以對方之前對於勝利的執著,怎麼會表現出這樣的淡然?
一時之間,莫名的狀況,令葉奇的警惕之心,越發的濃郁起來。
「可以開始了嗎?」
站在了比鬥場的最中央的位置,老巫師的助手環視了周圍一圈後,並沒有讓在場的巫師們多等,很直接的向著雙方問道。
葉奇點了點頭,那位年輕的巫師卻是直接說道:「可以!」
聲音較之先前,非常的乾脆、有力,顯得信心十足。
「那麼……開始!」
助手向著老巫師看去,在後者微微的示意下,大聲的喊道,並且迅速的向著比鬥的場地外退去。
幾乎是在這位助手離開了比鬥場地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巫師就行動了起來,他並沒有直接做出攻擊,而是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微微的晃動著,好像是一位合格的劍手在適應長劍的份量一般;不過,葉奇的目光卻是再看著對方的左手,法杖上散發出的波動,令葉奇明白,對方真正的攻擊在源於哪裡。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依舊有些出乎葉奇的預料——
黑色,是出現的那樣突然,甚至,連葉奇都沒有跟上這樣的反應,等到周圍充斥著那無法以肉眼可見的黑色後,他才有些反應了過來;憑藉著的感應,葉奇驚訝的發現,他的對手竟然來到了他的身後。
並沒有立刻轉身,雖然無法看到,但是葉奇依舊在看著四周,毋庸置疑的這些黑色就是他之前感到『特殊的波動』——此刻的對手,在內,屬於對方的波動,正在以快速、激昂的狀態散發著,表現出了一種對於勝利勢在必得的想法。
葉奇對著心底問道:「這些黑色是來自於那位神後?」
怪狼回答道:「當然是那個瘋狂的傢伙……不過,看得出,這傢伙貌似對你此刻的這個對手,並不是很感興趣、或者說沒有足夠的青睞;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只是這樣的表現了,絕對會表現出令你無比吃驚的東西了!」
頓了頓,怪狼繼續的說道:「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在提防著什麼;畢竟,不能夠為了一次試探,就把底牌暴露了,不是嗎?」
葉奇點著頭,顯然是贊同著怪狼第二個說法,不過,對於怪狼之後的看法,卻有著不同的提議:「我認為『暴露』,顯然是一種事實了;之前,倫德爾閣下已經表現出了對於那位佩洛茲先生不同的態度!」
怪狼沉思道:「我並不認為,這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結果——實力的差距,早就決定了,最終的結果!」
葉奇問道:「就如同是此刻一般?」
怪狼點頭道:「沒錯,就如同是此刻一般!」
……
黑色之中,葉奇靜靜的站立在那,身形筆直,好似一桿標槍,而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長刀上,蓄勢待發時,散發著只有金屬才能夠有的鋒銳氣息,而在這層氣息下,更有著另外一股龐大到令人顫慄的氣息。
而正是因為感知到了這樣的氣息,那位年輕的巫師正在慶幸著自己的做法是多麼的明智——如果是正面對敵的話,絕對是沒有任何的把握;不過。現在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這位年輕的巫師。開口說話道:「這是一個很奇特的法術,它不僅能夠遮擋視線,而且能夠遮蔽聲音……」
說話的人雖然在自己的身後,但是聲音卻是從面前傳來,沒有任何類似於法術的波動,很顯然,也是這個『黑色』的作用;至於對手的掩飾?葉奇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他故作不知的回答著:「非常不錯的法術……不過。我並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法術,是你自行研究出來的嗎?」
能夠創造出一個嶄新的法術模型,絕對是天賦、實力的雙重證明,而且還伴隨著無盡的榮譽——因為,在今後的日子裡,任何一個使用這項法術的巫師,都會承認,並且允諾在這項法術的前面,加上以創造者姓氏為前綴的法術名稱。
不過,很顯然。這位年輕的巫師還是明白自己此刻應該怎麼樣回答的,他聲音依舊清晰的從前方傳來:「當然不是。我還沒有達到那樣的程度……不過,我會一直向著那樣的程度前進著,以自己的姓氏、名字命名的法術,必然是我的追求!」
聲音平整而有力,根本聽不出任何的破綻,而年輕的巫師卻趁著這個機會緩慢無聲的向著葉奇靠近著,整個人把氣息收斂到了極致,哪怕是將『黑色』散去,不去用肉眼看,只是感覺的話,也只會發現那是一塊石頭或者是一棵樹。
很顯然,這位年輕的巫師,在此刻依舊是如同他自己所說的一般,保持著警惕,沒有任何的放鬆或者是狂妄,只是想要利用比鬥的規則去取勝——擊中,相較於擊傷、擊敗來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這位年輕的巫師唯一能夠取勝的條件。
而葉奇並沒有改變此刻的站位,他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靠近,兩人一個悄無聲息,一個靜立如山,前者滿懷信心,後者淡然微笑。
沒有任何的動靜,年輕的巫師伸出的手,向著靠近葉奇緩緩的靠近,那種輕柔的動作,完全是將全部的心神投入其中——為了勝利。
葉奇感受著對方的變化,沒有任何的表示,有一些事情,並不是懷有同情就可以完成的;最起碼,在牽扯到了更多的立場、原則問題時,他是根本不會後退的——在那隻手馬上就要觸摸到後背的時候,葉奇整個人在年輕的巫師根本無法反應過來之時,就一個轉身來到了對方的背後,依舊是閻魔刀的刀鞘,輕輕的擊打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這輕輕的一擊,就彷彿是雷噬般,令這位年輕的巫師徹底的呆立在了原地,雖然在『黑色』的籠罩中,任何的變化都無法被看到,但是葉奇利用卻是徑直的感知著,對方體內波動的變化,在這一刻紊亂的變化,就好似是在一盆清水中滴入了墨汁一般,一瞬間就染黑了。
怪狼在心底,提醒著:「小心點!」
而葉奇,卻在怪狼提醒前的一刻,整個人就向後一躍,躲避開了對方右手劍的揮擊,『嗚』的一道風聲中,那把一直被年輕的巫師拿在手中的長劍,好似是林海中躍動的山貓一般,帶著一道道弧線,開始瘋狂的攻擊著葉奇。
劍光被『黑色』所遮掩,但是那把長劍帶起的殺意,卻能夠令葉奇清晰的明白對方每一劍的變化,咽喉、胸口、下體……幾乎是帶著徹底的致命傷害;連連的閃身,葉奇躲過了對方一連刺出的十二劍,立刻對於對方的用劍技巧有了一個異常客觀的評價——
不僅快,而且詭異!
不過,葉奇卻發現這樣的技巧好似和那把長劍有一些不協調,以至於在每一劍的轉換間,都有著非常強烈的違和感。
怪狼則直接的說道:「彎刀的技巧用長劍來施展,真是那個傢伙的作風!」
葉奇點頭道:「很不錯的技巧,如果以彎刀來施展的話,一定會更加的快,更加的詭異,令人防不勝防!」
一邊說著話,葉奇手裡並沒有停頓,帶著刀鞘的閻魔刀。再一次的穿透了對方帶起的層層劍網。帶起了一分力氣敲擊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對方此刻很明顯是陷入到了一種因為結果的差距而狂亂的狀態中。在這樣的狂亂狀態下,勝負成為了主宰的一起,早就沒有了任何的理性。
當然,葉奇更加偏向於是那位神後搞的鬼;但是,不論怎樣,在答應了老巫師和那位助手後,他都依舊無法真正的傷害自己的對手;不過,給予對方一定的疼痛。卻是免不了的——『啪』的一聲後,即使是葉奇只用出了一分的力氣,可對於那位年輕的巫師來說,整個人都連連的後退了數步,雖然最終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但是身形連晃之間,卻彷彿是要跌倒一般。
可就算是如此,此刻的這位年輕的巫師都沒有忘記揮動自己的法杖。
一排較為細小,只有釘子大小的冰箭,成一個半月形轉陡然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之後,就如同是細雨一般。瘋狂的向著葉奇灑去,速度極快,而且連綿不絕。
嗖、嗖、嗖……
這一刻,那冰箭就好似是千軍萬馬衝鋒時迎頭而下的箭雨,雖然要小、要細上不少,但是任何敢於小覷的人,都會被這箭雨射成馬蜂窩。
不過,很顯然,葉奇是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幾乎是在感知到了屬於冰箭的波動後,葉奇就開始了躲閃;第一波冰箭,根本就是在葉奇提前的躲閃中全部落空的,第二波冰箭,同樣是如此,第三波、第四波……
在之後大約兩分鐘內,這樣細小的冰箭成為了戰場上的主要存在,甚至是連保護著旁觀者不受傷害的力場護盾都在其上出現了一層冰霜般的物質;令那些根本在『黑色』遮擋下,不能夠視物的巫師們紛紛的皺眉、議論、猜測著。
助手站在老巫師的身旁,有些擔心的道:「這樣下去,佩洛茲會不會……」
老巫師很是淡然的擺了擺手,笑道:「葉,絕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這和他的老師是一脈相承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將這樣的事情拜託給他的!」
助手依舊略帶擔心:「這樣的事情,拜託給一個獵魔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老巫師肯定的點頭道:「沒有誰是比他更加合適的了……在他的命運星上,生與死交替而至,光與暗相連,日與月並存——你真的無法想像,這樣的預示代表了什麼!」
助手回答的聲音中略帶埋怨:「預言的結果,不是您浪費生命的原因……我更加的願意在您的指揮下,以更加堅決的心,去面對一切的困難!」
老巫師看著自己助手,彷彿星辰一般的雙目中,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留戀,而後迅速的逝去,他輕聲歎息道:「我們的時代造就應該結束了,新的時代就要來臨了,每個時代的變化中,都將不可抑制的出現『新』,以及『舊』的消逝!而做為『舊』的代表之一,我能夠做的就是讓它更好的過度到下一個嶄新的時代!」
「為此,我死而無憾了!」
老巫師在歎息後,就不在言語了,他略微的抬起了頭,彷彿房間根本不存在屋頂一般,雙目直直的看向了夜空中的星辰,品讀著唯有他明白、清楚的軌跡;而一旁的助手則一如既往的,緩緩的、悄無聲的向後退了一步,站在老巫師的座位之後,替老巫師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好似一個盡職的護衛一般。
而比鬥的場中,此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冰晶取代了原本的『黑色』,整個力場護盾都好似是要被凍起來一般,藍白色的凍氣在場內瀰漫著,令所有圍觀的巫師們紛紛的後退,靠近力場護盾的地板上,都開始浮現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冰晶,迅速的變厚著,幾乎是兩三個呼吸後,一塊覆蓋著地板的堅冰就出現在了所有巫師的面前,以一個圓圍攏著力場護盾,繞了一個整圈。
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變化並沒有停止,反而是越演越烈的繼續著。
力場護盾內,如果說外面是冰晶的話,裡面則是徹底的冰天雪地了。
葉奇半漂浮在空中,看著依舊沒有停下來的年輕的巫師,當看到對方手腕處的傷口時,眉頭卻是微微的一皺——葉奇並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會使用巫師們最古老的方法,以鮮血做為代價,摒棄了法術位的限制,換取法術的無限制。
呼……呼……
粗重的呼吸在年輕的巫師上下起伏的胸膛間越發用力的傳出,就好似那破爛的風箱——以構築法術模型、法術位做為代替原本沒有限制的鮮血施法,並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人體內的血液是有限的,一場戰鬥徹底的放光了血液的話,那就真的是死亡了。
即使是沒有死亡,一場重病也是在所難免的;而此刻年輕的巫師,就是這樣的狀態;而看到對方並沒有停手的意思,葉奇覺得應該徹底的結束這一次無謂的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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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廢中午下了飛機,回家就累趴了,直接撲床睡覺,睡醒之後,天都黑了……然後,立刻開啟狗急跳牆模式,開始碼字……不過,還是給晚了……(……)